花肥赶忙赔了一个笑脸:“哈哈,怎么会呢?杜公子真是会开玩笑。”说罢,给了张灵犀一个眼色,拿起酒杯。

  二人艰难的喝完杯中的酒。

  刚一放下酒杯,杜蘅的酒壶又递了上来,给他们又倒满了酒。

  “好事成双,咱们再喝一杯。”

  “啊,这……”

  杜蘅神色稍微一沉:“怎么?我敬的酒,你们不喝?”

  “不是,杜公子,这酒虽然不如你们的白琉璃,但也挺烈的,喝这么急容易醉,咱们吃菜。”张灵犀笑着给杜蘅布菜。

  杜蘅举起酒壶,看了一眼壶底,笑了笑:“这壶底竟然装了一个小机关,这就是所谓的鸳鸯壶吧?听说一个壶里可以装两种酒。”

  花肥和张灵犀脸色顿时一变。

  张灵犀到底是女流之辈,相较花肥,比较藏不住事。

  在杜蘅的逼视下,慌乱的站了起来。

  “快去问问,这酒是谁准备的,酒壶是谁拿来的。”花肥给了张灵犀一个眼色。

  张灵犀反应过来,忙道:“哦,好,我去问问。”说着迅速离开了包厢。

  花肥尴尬的冲着杜蘅一笑:“杜公子,不好意思,院子里的人都是新来的,难免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混了进来。”

  “没事,一只鸳鸯壶而已,咱们继续喝酒。”杜蘅举起酒杯。

  花肥干笑:“杜公子,我怕这酒有问题,要不……要不别喝了。”

  “怎么会有问题呢?我们喝了不都没事吗?”

  “好,既然杜公子说了,那我们就喝。”花肥硬着头皮与杜蘅碰杯。

  酒中下的是软筋散之毒,不会置人于死地,但却能让人在一个时间段使不上气力。

  对于花肥来说,问题不大,因为他本身就没有武力在身,但对杜蘅来说,却有致命的危险。

  喝完一杯。

  张灵犀忽然推开包厢的门,身后带着十几个大汉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棍棒和绳索。

  “哟,张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张灵犀笑了笑,说:“杜公子,得罪了。”

  花肥一只手撑在了桌面上,缓缓起身,他此刻却是有些腿软,但勉强还能站住,盯着杜蘅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酒中有毒,想必你再也不会相信我了。”

  “你也没相信过我啊。”杜蘅淡然笑着。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赌不起,杜公子,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你的存在,可能会毁了我这一切。”

  “所以柳管家是你的人,你勾结二龙山,想要置我于死地?”

  花肥迅速回到张灵犀身侧,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大家相识一场,我也不想杀你,只能委屈你多留一段时间,等到花家的局势全部稳定下来,我自然会放你出来。”

  “就凭你们几个,想要留住我,是不是太儿戏了?”杜蘅玩味的笑道。

  “呵呵,杜公子,我知道你武力超群,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你的身,可你也知道,这酒中是有毒的。”

  “这酒你们也喝了。”

  花肥神色颇为得意的笑了笑,说道:“这种毒叫软筋散,顾名思义就是能够软化中毒之人的筋骨,我又不是习武之人,软不软化筋骨,对我来说,没有多大意义,只是让我觉得身体有些软绵绵而已。”wWW.ΧìǔΜЬ.CǒΜ

  “可是对你来说,那就不一样了,一个习武之人筋骨使不上劲,那就与常人无异了。大家都是常人,你又凭什么打得过我这一帮人?”

  “阿肥,别跟他废话了,先把他绑了再说。”张灵犀此刻也有些手脚发软,感觉应该是软筋散发作了,坚持不了多久,她可能就站不稳了。

  “好好招待杜公子,可别伤害他的性命,毕竟他对我有大恩。”花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杜蘅,接着把手一招。

  接着,无数棍棒朝着杜蘅劈了过来。

  杜蘅身形一转,已经拿起座下的靠椅,挡住了那些棍棒。

  有人从背后偷袭,杜蘅抡起靠椅,猛地砸落。

  靠椅在那人头门锁断裂了一条腿,而那人却已头破血流,被杜蘅一脚,踹出了窗外。

  窗户撞裂,跌落在院子中间。

  张灵犀紧张的拽着花肥,向后退了几步,问道:“他不是喝了毒酒了吗?怎么还能打?”

  “不着急,他毕竟是练家子,体质比一般人好,药效没有完全发作,等他活动一会儿,酒气激发出来,他就会变成一条软绵绵的鼻涕虫。”花肥奸险的笑了笑。

  砰!

  砰!

  又有两名大汉被杜蘅踹飞了出去。

  手持一把靠椅,舞动起来,砸在一个大汉脸颊,将人直接砸倒在地。

  眼前右侧几个人冲上来,杜蘅靠椅抛了出去,人群迅速散开,杜蘅欺身而入,轻巧的夺下一根木棍。

  木棍抽在一名大汉脖子,那人脖子一歪,瞬间倒地。

  杜蘅越大越凶,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花肥也有一些起疑,但他好像药效发作了,身子越来越酸软,只能靠着墙壁。

  砰!

  一个大汉被杜蘅抓着头发,脑袋狠狠的撞在桌面。

  桌面竟被撞出了一个窟窿。

  一人拿着绳索,准备从身后套住杜蘅的脑袋,杜蘅也不回身,但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猛地一棍抽了过去。

  那人应声而倒。

  片刻之间,一群人只剩五个人站着,其余的要么倒地,要么从门窗跌了出去。

  “你……你没中毒?”花肥惊恐的盯着杜蘅。

  杜蘅抬起左手,指着衣袖:“你们敬的酒,都叫我衣袖吃了,我又怎么会中毒呢?”

  花肥看着杜蘅的衣袖,确实是有一大片酒渍的痕迹。

  刚才喝酒的时候,杜蘅都以衣袖遮住,本来这是一种礼仪,因为喝酒的时候单手持杯,那是很不礼貌的。

  一般来说,另一只手也会举起来,遮住酒杯,一饮而尽。

  而杜蘅今天的衣服,袖子较为宽大,他把酒全部倒进袖子中去了。

  “你……你早知道我会下毒?”

  “因为我从未相信过你,自然要防着你。”杜蘅手持木棍,缓缓逼近,“我一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我记得我从前跟你说过,我能给你一切,也能毁了你一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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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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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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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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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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