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初赛第一名的事情,早已在白石街传遍了。
赵二娘等人纷纷上前恭喜。
“同喜同喜!”杜蘅对着众人团团拱手。
将板车推来的炉子和锅架了起来,桃笙摆上了桌椅,立即就有客人过来。
“杜公子,今天炒什么菜?”
“锅塌豆腐,蒜香排骨,蚂蚁上树。”
“又有新菜式啊,快点过来尝尝。”
围拢过来几人,大家都很好奇,蚂蚁上树是什么菜。
杜蘅跟人解释了一番:“就是肉末粉条,可以当下酒菜,又能填饱肚子。”
“好,这道菜好啊,就给我来一个蚂蚁上树!”
赵二娘笑了笑:“兄弟,你会的菜可真多啊。”
“以前常吃的菜式,一样一样拿出来试一试,才知道哪一道菜比较好卖。”杜蘅肯定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酒楼,现在摆摊算是考察市场。
同时也是为了打出名气,为日后开酒楼做准备,认准了他的手艺,以后就不愁没客源。
片刻之间,一张小桌就坐满了。
其他小贩贡献了一些板凳过来,占着桌子的一角,端着盘子在吃。
市井之中,也没人管什么用餐礼仪,何况杜蘅的菜品确实好吃,没有位置他们也要吃。
生意火爆!
杜蘅忙的热火朝天。
而在此刻,就听街头传来一声哐哐当当的声音,一个卖杏仁茶的摊子,被人一脚给踢翻了。
“不长眼的东西,洒我一身,不想干了是不是?”
“毛大爷,对不住,我给你擦擦。”
“擦你娘,滚!”
杜蘅抬眼看去,就见一个二米来高的大汉,带着四个小年轻大摇大摆的过来,看到摊子有什么好吃的,随手就拿,也不给钱。Χiυmъ.cοΜ
但摊主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些泼皮,没完没了。”赵二娘叹气摇头。
“什么人啊姐?”杜蘅回头问道。
赵二娘朝着前面看了一眼,说道:“那个带头的叫毛大树,以前谁要不交行例钱,花家就找他们来闹事。”
毛大树的出现,整条街的摊贩唯唯诺诺。
谁都得对他赔着笑脸。
转眼,毛大树便来到了杜蘅摊子前面:“就是你不交行例钱啊?”
杜蘅自顾自的炒菜:“我没加入行会,交什么行例钱?”
“既然你没加入行会,就滚吧。”毛大树手里抓着一只甜瓜啃着,“以后不许你在白石街摆摊!”
桃笙气不过,呛声道:“白石街是你家的啊?说不让我们摆摊就不让我们摆摊?”
“哪来的丫头?找死是吧?”毛大树随手就将手里半块甜瓜砸了过去。
杜蘅眼疾手快,手中的马勺一挥,甜瓜又被打了回去。
啪的一声。
砸在毛大树脸上,瓜瓤都糊在了上面,黏糊糊的。
“你想死?”毛大树抹了把脸,暴怒。
杜蘅平静的将锅里的蚂蚁上树装盘,让桃笙端给客人,接着从摊子走出来:“回去告诉花子期,这条街以后我罩着!”
“你?”
毛大树完全没把杜蘅放在眼里,仰头笑着:“哈哈,那也要你罩得住才行,就你这小身板,能挨我几个拳头?哈哈!”
身边四个泼皮,也都跟着毛大树笑了起来。
故意笑的很大声,极其张狂。
赵二娘有些紧张,低声道:“兄弟,算了吧!”
毛大树比杜蘅高出了一个头,而且身材看着很是粗壮,寻常三五个成年男子近不了身,因此他才能嚣张跋扈。
靠着一身蛮力,欺行霸市。
“杜蘅,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收回你刚才的话,滚出这条街!否则……”
毛大树攥着比常人大一倍的拳头,在杜蘅面前挑衅的比划着:“看到没有?沙包大的拳头,我一拳就能让你满地找牙,你信……”
啪!
杜蘅直接一记耳光。
“要打便打,我还要做生意,没空听你废话。”
毛大树都懵逼了,怎么是他先动手?
“找死!”
顿时就炸了。
一拳就往杜蘅脸上招呼。
杜蘅没有躲闪,而是轻松的探出一只手。
握住了他的拳头。
“啊?!”
四个泼皮都惊住了,他竟然接住了毛大树一拳。
毛大树的拳头不能递进半分,也抽不出来,死死的就像被钳住一般。
“愣着干嘛?动手!”
一个泼皮反应过来,抡拳就往杜蘅打到。
地面杜蘅弹起一脚,重重的摔了出去。
另外一个泼皮从旁边的摊子抄起一只板凳。
杜蘅抓着毛大树一甩,迎向了那个泼皮的板凳,毛大树直接面颊一疼,已被板凳重重一抽。
“大头,你是不是想死?”
“老大,我……我不是故意的。”
砰!
杜蘅忽然松开毛大树的手,腾起一脚,毛大树只觉胸膛一股巨力,身形倒飞出去。
撞翻了老陈头馄饨汤的火炉,炉子上的一锅热汤倒头浇了下来。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
毛大树连滚带爬,躲到了一边。
杜蘅缓缓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听说你经常来捣乱?好好给白石街上的每个商贩磕头认个错,我便放了你。”
毛大树没有那么容易认怂。
白石街上的摊贩被他折腾了几次之后,现在看到他就怕,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可不能这么毁在杜蘅手里。
“辣块妈妈,我弄不死你?!”
毛大树猛地就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但他还没站起来,杜蘅一只脚踩在了他手腕上,手中的匕首已然抓不稳。
“请大伙儿给我做个证,是这厮先带人来闹事的,而且他还动了刀子。”
按照《大梁律》,赤手空拳可能会按互殴处理,但只要一方动了杀伤性的利器,另一方为了自保,是可以合法反杀的。
当然,这得有人作证。
现在满街都是人,除了摊贩,还有一些食客和路人。
“你说我现在要是杀了你,衙门会不会判我无罪?”杜蘅俯身,冷冷的盯着毛大树。
此刻毛大树也有些慌了,刚才被杜蘅打伤了,到了衙门还能去告杜蘅,现在他亮出了利器,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呵呵,我就不信,你真敢杀人!”
杜蘅抓起毛大树的手,让他拿着匕首,握住了他的拳头,一点一点的往毛大树的咽喉送去。
这是要让毛大树自己拿刀杀了自己。
毛大树用力的抵抗,可他根本推不开杜蘅,这厮看着也不壮,怎的力气竟这般大?
刀尖抵在了毛大树的脖子,冰冷的刀锋划破了他表面的皮肤,温热的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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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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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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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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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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