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果然,花子期听了这话,整张脸都黑了下来:“我弟弟?我叫他一声弟弟,他敢答应吗?”
“少爷,你别听他胡说,我就是……就是你身边的一条狗。”花肥跪着爬到花子期面前。
花子期雷霆般的暴怒,一脚又将花肥踢翻在地,厉声喝道:“给我打,狠狠的打!”
很快,花肥嘴角便被打破了,有血流了出来。
杜蘅拦了一会儿,没拦住,像是无奈似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冯青栀暗暗吃惊,杜公子这一招太狠了!
“杜公子,奴婢谢谢你了,这么打才能消我心头之恨。都不知道当时他找来的那些人有多狠,奴婢被踹了一脚,身上现在还乌青着呢。”七棱恨恨的朝着被暴打的花肥看了一眼,同时眼眶有些红了。
她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之人,虽然小姐对她不差,可也从来不会像杜公子这样为她出气。
现在这样最好,如果杜蘅亲自动手,花子期说不定借机将此事闹大,到时可能闹到衙门,为了对付杜蘅,也可以牺牲花肥。
就算各打五十大板,花肥和杜蘅一起被关进大牢,但杜蘅的损失肯定更大,只消关上五天,他就赶不上复赛了。
“赵叔,要不把冰块卖了吧。”杜蘅看到赵管家推的小车,车上的冰块融化,不停的往下滴水。
家中没有冰窖,这么热的天气,冰块难以储存,只能卖了。
赵管家将小车推进城门,停在街边,问道:“少爷,怎么卖啊?”
“一些家有窖冰的人家,这些化开的冰水也是能够卖钱的,净冰水一碗能卖两文钱,冰块自然就更贵了。”冯青栀说。
真是暴利啊!
杜蘅心想,这不比他卖宵夜挣钱吗?
前世看过一些史料,说在古代尺五见方的冰块,能够卖出五两银子,他还觉得有些夸张了。
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夸张,夏天的冰块,就是古代的奢侈品。
奢侈品的特点是贵,但实用性低。
冰也是一样的,在一个还不会人工制冰的年代,冰块只有富贵人家才能享用。
赵管家掀开车上盖的白布,箩筐装的冰块,用了一些,也化了一些,现在差不多还有半筐。
“这一块虽不足一尺,但也有七八寸,能卖多少?”赵管家抱起一块冰问。
冯青栀说:“按照往常,能卖一贯。今年可能更贵,因为全城的冰块,现在都被花子期买了。”
“少爷,要不咱们就卖一贯钱?”赵管家看向杜蘅。
这些冰块都是杜蘅连夜做出来的,成本不高,因为硝石可以重复利用。
只是要将硝石析出的时候,废了不少柴火。
剩下的就是人工成本了。
杜蘅点了点头,同意就卖一贯钱一块。
冯青栀指着街对面说:“这条街过去就是近水楼,不如到酒楼坐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人来买。”
随即赵管家把白布重新盖上,推着小车往前。
过了一条街,来到近水楼。
“小姐。”门口的伙计微微躬身。
冯青栀带着杜蘅走了进去,吩咐伙计去帮赵管家的忙,将车上的冰块还有器具卸了下来。
楼上,冯俅送着冯仁机正好下来。
“爹爹。”冯青栀上前。
杜蘅拱手:“冯老爷。”
“杜公子来了。”冯仁机堆起笑容,“今日初赛,可入围了吗?”
冯俅轻笑道:“连冰块都没有的人,拿什么去入围?”
“谁说没有冰块?这些都是杜公子用剩的冰块。”冯青栀指了指赵管家和伙计抬进来的冰块,“而且杜公子已经入围了。”
“切,入围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听说这次有不少参赛者,因为没有冰块,没去参赛,去的人至少一半能入围。”
“那如果是第一名呢?”
“他?第一名?”冯俅指着杜蘅,好笑的道,“你当醉蓬莱的酥山娘子谢落花是摆设?就算没有谢落花,还有几位冰食高手呢。全败在他手里?”
七棱走了过来,低声道:“二公子,没错的,杜公子确实拿了这次初赛的第一名,五个评判官都给了他第一等的成绩。”
冯俅愣了一下,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胡说!不可能!”
冯仁机觉得他在杜蘅面前失礼,瞪了一眼:“老二,你干什么?杜公子代表我们酒楼出战,如今他获得了第一名,该为他高兴才是。你这是什么反应?”
“没,没有,我……我也高兴啊。”冯俅挤出一丝干笑,“只是……觉得意外……”
冯青栀察言观色,淡眉轻蹙:“二哥,你该不会又去赌了吧?”
按照往常,城里一旦有这些大型的比赛,一些赌坊便会开盘。
冯青栀料想冯俅押的是谢落花,结果杜蘅获得了第一。
导致冯俅的反应这么反常,他一定是输的血本无归了。
“没有,你少诬陷我!”
冯俅像是踩着尾巴似的跳了起来,继而阴险的冷笑道:“冯青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呵呵,你把一个外人引进近水楼,不就是想在爹面前表现吗?”
“近水楼是我娘留下来的产业,我不忍看到它毁在你手里,你若真有能力能将近水楼打理好,我又何必请杜公子帮忙?”
“请他帮忙?是我们在帮他的忙!没有咱们酒楼举荐,他哪来的参赛资格?”冯俅现在心里恨极了杜蘅,为什么你要拿第一名?
我可是从近水楼的账目上支了钱去赌的啊!
整整一百贯钱啊!
“好了,都别吵了!”
冯仁机喝了一声,又对杜蘅微微拱手:“杜公子莫要介意,他们都被我惯坏了。”
别人的家事,杜蘅不便掺和,笑道:“冯老爷言重了。”Χiυmъ.cοΜ
这时门口来了一群客人,乌央乌央,一股脑的往里涌了进来。
冯俅不由大喜。
临近中午,刚才冯仁机来时,酒楼一个客人没有,脸色很不好看。
他只能以人们都去观看厨艺大赛、暂时没人过来吃饭为由搪塞。
此刻看到这么多人进来,顿时就支棱起来了,也可以打一打冯青栀的脸。
“谁说近水楼生意不好?刚才是没到饭点。现在你看看,这不是客人吗?”
冯俅不屑的扫了杜蘅一眼:“哼,近水楼用得着一个外人来撑场子吗?没有他难道就没有生意了?”
说着他便迎向了客人,热情招呼:“几位,里面请,楼上有雅间,本店的鱼羹远近闻名……”
“我们不是来吃鱼羹的。”一个少妇直接打断。
“别的菜式小店也有。都先请坐吧。”
“我们是来吃刨冰的,红妆素裹,又叫冰火两重天。一道要多少钱?”
“啥?”冯俅顿时懵了。
有人看到了杜蘅,迅速围拢过来:“这不是今天拿了第一名的杜公子吗?他不是你们近水楼的代表吗?刨冰就是他发明的。能让五位评判官都评第一等级,想必这刨冰一定不同于别的冰食。”
冯俅表情略显尴尬,顿时偃旗息鼓。
不是冲着近水楼来的啊?
浪费老子表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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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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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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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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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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