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也不用回头看了,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薄暮年对舒兮说道:“算他小子跑得快。”
说完,他突然停了下来,一瞬不瞬地看着舒兮。
舒兮直愣愣地看着薄暮年,长睫轻颤,一双星眸像林间纯洁的小鹿一般。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薄暮年拥着舒兮的肩,嘴角一勾,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们可以继续。”
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舒兮的脑海里炸开了一般,舒兮的脸一瞬间就红了。
看着舒兮羞涩的样子,薄暮年心情大好,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舒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点一点地跟着薄暮年走。
虽然他们已经有过腹肌之亲,但是一想到换了个环境,还是酒店那种暧昧的地方,心情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她甚至觉得有点紧张!
“让开,让开!”
几个医护人员推着一个女人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舒兮还没来得及反应,幸好薄暮年眼疾手快,拥着舒兮往一旁让开了一些,不然舒兮可能就要遭殃了。
舒兮心有余悸地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追了过来,他的嘴里叨叨的,似乎在说:“女儿,我的女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薄庆国!
那么,刚刚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是苏瑶了!
舒兮看着苏瑶被人推进了急救室。
薄庆国焦急地在手术室外面走来走去,满脸的憔悴,还带着几分崩溃。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肚子疼,然后就流血了呢?
看到苏瑶流血,薄庆国急得不行,也顾不得太多,直接打电话把人送到这边的医院。
突然,他感觉一道视线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他快速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结果什么都没看见。
他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抹狐疑。
奇怪了,难道刚刚是他感觉错了?
薄暮年把舒兮拉到了一边:“走吧。”
舒兮淡淡地嗯了一声:“好。”
苏瑶的事,舒兮不想过多的插手。
不过苏瑶浑身是血,面色苍白的样子还是深深地刻进了舒兮的脑海里。
去到酒店的时候,舒兮都还有些失神。
薄暮年知道舒兮其实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的人,她只是喜欢用冰冷来掩饰自己的善良罢了。
一个人太善良了,是会被人欺负的。
他觉得,舒兮做得很好。
他温柔地抓住舒兮的手,捏了捏。
舒兮回过神来,朝着薄暮年看了过去,一双星眸宛若浸了水一般,潋滟迷人。
薄暮年舔了舔唇,一双如深海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舒兮,像一头饿了很久的饿狼,仿佛要把舒兮拆吃入腹。
舒兮紧张地咬着下唇,双手抓着裤管,都被她抓得皱巴巴的了,但是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薄暮年动了一下,把她推倒。
舒兮整个后背撞进了柔软的床垫里,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以为薄暮年会做点什么的时候,等了很久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只有一条缝。
她透过缝隙看了眼,心里掠过一抹狐疑。
咦?人呢?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身侧的床垫深陷,是薄暮年躺下去了。
她吓了一跳,赶紧闭上了眼睛。
突然,她的额头被亲了一下。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撞进了薄暮年满是笑意的深眸里。
他抬手弹了舒兮的额头一下:“想什么呢,睡吧。”
舒兮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越想越觉得羞愤不已,明明撩拨她的人是他,怎么就变成是她错了似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将错就错!
舒兮一个翻身,整个人压在薄暮年的身上,自上而下地看着他。
薄暮年突然伸出手压着舒兮的肩膀,他一个翻身把舒兮压在身下。wWW.ΧìǔΜЬ.CǒΜ
舒兮的视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她直愣愣地看着他,嘴巴微微嘟起,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干嘛?”
“我嫌你慢。”
舒兮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双唇就吻了过来,轻撬贝齿,攻城掠地。
舒兮整个人晕乎乎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根本就不可能再跟他计较刚刚被抢了主动权的事。
到了最后一步,薄暮年却停了下来。
他重重地躺在了舒兮的身侧。
安静的空气里,只有两人粗浅不一的呼吸声。
舒兮不明所以地看向薄暮年,她认真地说道:“你是不是不行啊?要不,我给你把把脉?”
薄暮年只是好心,觉得舒兮忙碌了一个晚上,很累了,所以想让她睡一觉。
没想到她竟然会觉得他不行!
他的眸光沉了沉,再一次翻身,双手放在舒兮的身体两侧,自上而下地看着舒兮,喉咙沙哑地说道:“你不知道,男人是不能被说不行的吗?”
舒兮愣怔了一下,随即便说道:“我是认真的,别逞强。”
她要去帮薄暮年把脉,但是薄暮年单手抓着她的两只手,把她的手抬到了发顶。
他的另外一只手正缓缓地沿着舒兮的衣服下摆慢慢地往上滑。
“让我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我到底行不行。”
舒兮哦了一声。
她表现得很淡定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耳朵已经微微发红了。
他的手像一把羽毛,轻轻地拂过舒兮敏感脆弱的神经,所到之处就像是在她的身上放了一把火,炙热而磨人。
说实在的,她倒是很期待呢。
不过,很快舒兮就后悔了。
他就像是喂不饱的似的,一次又一次,直到舒兮哭着投降了,他这才停了下来。
他紧紧地把舒兮拥进怀里,亲吻着她的发顶,柔声说道:“睡吧。”
舒兮实在是太累了,靠在他的怀里,缓缓地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薄暮年听着她绵长平缓的呼吸声也渐渐地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舒兮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几通未接电话,连续几通都是医院打来的,还有一通是苏瑶打的。
舒兮忽略了苏瑶的电话,自从苏瑶叫人来对付她,她就当没有那一段同学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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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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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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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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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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