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一行外国人,刘苗就问问杨景行帮别人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虽然不算熟悉,但是刘苗还是挺意外喻昕婷原来有两把刷子,没看出来:“……我们专业也有一个,脸也小,娃娃脸,女生都觉得长得很一般,各方面都一般,但是追的人,大一到大四到研究生!”
杨景行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下跪献花不算什么,没啥好得意的。”
“滚。”刘苗气急败坏,转着眼珠想了一句恶毒的:“是天外有天,你去照样没机会。”
“追你的肯定没那么多。”齐清诺打击刘苗,但有后招:“其实普通一些的更受欢迎,往往如此。”
刘苗好像觉得有道理,点点头:“嗯……”
杨景行得意:“我就是钻了这个漏洞,没遇到对手。”
齐清诺呵:“我不是说喻昕婷普通……虽然本来应该很受欢迎。”
夏雪感兴趣的是:“浦音出国的多不多?”
齐清诺摇摇头:“不多,肯定没你们多。”
夏雪说自己是没有出国的打算的,有一种观点是如今出国留学或者就业已经是一种高不成低不就的选择了,夏雪觉得自己只能将就……
边逛边聊,刘苗还挺喜欢周围这些小情小调的,而且气温接近十度,如果这也叫冷,请去平京试试!
刘苗跟认同平京确实挺冷的齐清诺坦诚:“本来没打算去,他非说北大这好那好,把复旦交大贬得一钱不值,最烦的就是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你好……我不能那么没义气啊!”
齐清诺过来人了:“父母有资格那么说,也是真心为你们好。”
刘苗还不信了:“你什么都听父母的?百依百顺?”
齐清诺呵哈:“我宽于律己……”
夏雪祝愿:“互补,他是宽于待人。”
齐清诺看看杨景行:“有吗?”
夏雪呵呵:“开玩笑。”
杨景行气恼:“让我多高兴会啊。”
夏雪回头往事:“当时就是不想离家太远,觉得关键在个人,学校不是很重要,想简单了……现在理解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刘苗想得开:“总比出国好,我们三个小时飞机,还没坐车过来难熬。”
齐清诺有点遗憾,长这么大还没远离过父母,没机会体会惆怅或者思乡:“……没生活,有时候想强说愁,没处下嘴。”
夏雪说:“你能力强,离家就是一种锻炼,你不需要。”
齐清诺有些无言以对:“……所谓能力,其实也没做成过什么事。”
杨景行提醒:“别太谦虚,等于骄傲。”
齐清诺笑:“你哪边的?”
刘苗是齐清诺这边的,针对夏雪:“你有点肉麻……”•
夏雪有点不好意思,齐清诺倒是大方了:“有时候没必要太在意能力的字面意思,其实往往是守旧和庸俗的评价标准……”
几个人一起看了个小摄影展,以春节民俗为主题的。通过对一些有风土人情味道的照片的欣赏,刘苗能大概猜想齐清诺对严肃音乐或者民乐的喜爱:“我以前也不喜欢看这种什么摄影,觉得有点做作,不过看得多了……”有些滋味地点点头。
齐清诺说:“是会感受得多一点深一点,道理差不多,不过格局天差地别。我小学初中那会我妈做报纸,经常选东西出来要我写读后感,我就记得两个要点,视角和角度,还不一样……我当时就发现自己没那么宏观开阔,不过开始很尊重好的新闻人。”
杨景行笑:“你也有点肉麻。”
刘苗让杨景行闭嘴,问齐清诺知道那谁谁谁不,是勇敢正直的优秀新闻人吧?说起这个又要涉及到法律问题,夏雪也参与进来。
三个姑娘讨论了一下,齐清诺唏嘘感叹,刘苗苦大仇深,杨景行插不上嘴就捣乱:“善良和正义也不能偏见偏执,你们哪里宏观了?妇人之仁……”
齐清诺帮刘苗呵斥杨景行,可夏雪似乎偏向性别歧视的人,不过就事论事,大家心平气和不伤和气。
还有各种艺术,无奈都是外行,一行人只能看看而说不出见解,终于见到一家琴行,平京大学生顿时来了兴趣。
三十几岁的琴行男老板对挂着相机的人也笑脸相迎:“请随意看,可以拍照,但请别打扰学生。”
狭小的老住房改成的琴行,古怪紧张的户型结构,但是装修得挺有音乐气息,而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吉他当然最多,但是大小提琴、古筝、琵琶、套鼓的都有,古今中外。
琴行还有个小宣传栏,里面是学生获奖或者内部活动的一些照片之类,在大剧院欣赏了大乐团音乐会的刘苗对小琴行的新春音乐会无情嗤笑,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改成称赞一下别人对爱好的热情:“……活到老学到老,夕阳红!”
其实业余爱好也是有境界的,有窗的一个小房间和外面用帘子隔开,四五个平方的的空间里就只有一张古琴和一把凳子,能感觉到清雅,刘苗都没嘲笑墙上大大的一个“操”字书法作品。
不过旁边关着门的房间传出来的小提琴声音实在有些刺耳,齐清诺猜测是被逼无赖的小孩子在报复社会:“……所以要自己喜欢,不然折磨的不光是孩子。”
杨景行有不同看法:“不是小孩,拉得很认真,可能刚学没多久。”
夏雪都知道,小提琴门槛高,业余爱好最好学钢琴。刘苗则说以前觉得电视电影里男主角弹个钢琴就很帅,可自从杨景行搞了这一行,她的少女心就破灭了:“……再没那种感觉了。”
齐清诺似乎相信:“距离产生美。”
杨景行依然老一套:“我比以前更觉得女生弹吉他很好看……”
刘苗帮齐清诺斥责:“恶不恶心?”
齐清诺正在怂恿刘苗弄一把尤里克克带回学校呢,那边开门,一个和杨景行奶奶差不多年纪的老妇人提着小提琴出来了,穿得朴素干净,体态轻盈,花白短发梳得很整齐,面带微笑和几个年轻人点头打招呼。
齐清诺问好,刘苗也回笑得很礼貌,似乎受了音乐人的修养熏陶。
老人有点客气过度:“不好意思,我没影响到你们吧?”
齐清诺笑:“没有,曲子好听。”
老人明显高兴了,但是谦虚:“老师没到,没伴奏我拉得更不好,我要去问问看……女孩子多学习倾听音乐,会越来越漂亮!”很鼓励的神色。
齐清诺也高兴:“也祝您越来越年轻。”
刘苗没说这些人肉麻。
不买东西就再没什么好看的了,几个人准备离开,出来看见学小提的奶奶好像在跟琴行老板汇报学习心得。
老板在劝告:“……您只管安安心心慢慢学,要对自己有信心,都是一弓一弓练出来的,专职老师真没必要再请。伴奏您放心,回头我和甄老师尽快给您录一个,您可以在家边听边练,就没问题了。”
齐清诺和老人挥手:“再见了,您加油。”
杨景行又发神经:“谢谢您对我朋友的鼓励,让我来做一回您的钢伴,您看行吗?”
老人很意外但是保持礼貌:“不好麻烦你……”
杨景行又问老板:“您看合适吗?”
老板呵呵:“行啊……看得出是会的。”
齐清诺感叹:“您高手,光看就知道。”
刘苗好笑:“你更高,会看高手……”
老人呵呵,确认:“真的要麻烦你了?”
齐清诺也近墨者黑地真够不要脸了:“您真不该夸我们漂亮,自找麻烦……”
几个人回去里面小隔间,老板也跟来,不过表情不是准备欣赏音乐,更多的是不放心,虽然话说得客气,不过那有年代的国产立式钢琴是次了一点。
老人把用塑料薄膜套着的谱子双手递给杨景行:“请问怎么称呼?”
杨景行说:“您坐,您就叫我小杨,我先看看。”
这小隔间也没地方坐,围观的人都只能紧贴门口和墙根站立,不过齐清诺还是挺惬意的:“您请坐呀,您退休了吧?”
老人点头:“去年五月份退的,退之前半年开始学琴……”
《天空之城》的小提琴钢琴合奏版,谱子上没写编曲人名字,应该出自专业人士,编得挺不错,够简洁工整也挺简单,只是末尾的一点华彩有点画蛇添足,之前老人在练习的就是华彩片段。
杨景行看谱子的这点时间里,其他几个人互相聊了几句,琴行老板有点得意自己没看走眼,浦音的钢琴系学生,岂止是会弹啊,得好好欣赏,不过更仰慕的是齐清诺的作曲系。
老人学琴一年多了,不敢图精湛只因有益身心,而最终选择了这首曲子专心刻苦练习,是真心喜欢,而且指望着能在学有所成后给家人一个惊喜,最好是能和学钢琴的外孙女合作还不被嫌弃。
杨景行看好了,摩拳擦掌:“我们开始吧……大家欢迎。”
姑娘们和老板都配合,掌声当然都是给老人家的。
老人要站着拉,姿势标准而不失机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利于颈椎的保养,神情好像还略有紧张。
杨景行和老人眼神交流,钢琴先开始,原汁原味的。刘苗显然喜欢,少女心应该还没完全破灭。
很快小提琴也开始,各方面来说都很差,肯定都上不了这小琴行的音乐会。不过几个听众都认真关注,没一点皱眉,齐清诺还挺欣悦的。
钢琴的任务结束后,杨景行就停下手也专心欣赏小提琴的最后结尾,然后带领掌声,当然还是献给还陶醉在音乐中的老人。
有些不好意思后,老人还是回过神礼貌起来:“小杨弹得真好,特别特别好。”
杨景行高兴:“真的,那我给您录一个,我看老板有设备。”
“那多不好意思。”老人很为难,然后肯定:“你是专业的,对你来说弹琴是工作啊,应该有报酬。”
三个姑娘一起阻止杨景行的财运,何况琴行老板又看出来杨景行才不是爱财之人,而且自己也是免费帮忙录制啊。
环境还是不算安静,所以去外面用老板自用的键盘录一个钢琴的伴奏,杨景行当然不用教。
老人现在能专心看杨景行弹琴了,羡慕多过表扬地说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模样就潇洒得多。”
刘苗真不能再继续认同了:“没觉得。”
老板说:“他们弹这种东西,就跟玩一样,没挑战……”
音轨杨景行录好了,剩余的工作就交给老板了,认识半个小时的人互道珍重简直不舍,老板还接好了周围的几个好去处。
齐清诺对一再感谢的老人说:“他叫杨景行,您记住这个名字,说不定哪天他出名了……”
老人衷心祝愿:“一定会,肯定会……一个人的成就和他的品质密不可分,是金子一定会发光。”
出来后,齐清诺对杨景行笑:“没忍住。”
刘苗问:“什么?”
齐清诺猜想:“如果是秦蒙礼,到这里来这么一出,是不是更有意思?”
刘苗不屑:“切,说起钢琴就都只知道他……我不是说你,我那些同学!”
夏雪对琴行老板说所的有上世纪中叶气质的艺术馆挺感兴趣,想去看看。
在小资和文艺中,时间过得挺快,三个姑娘午饭吃得晚,五点多就找晚饭太早了,可酒吧今天营业,齐清诺又得早点回去。
齐清诺跟刘苗说明:“我早想邀你们去玩玩,是他不同意。”
刘苗立刻问罪:“凭什么?”
杨景行嘿:“因为平京没分店。”其实昨天给齐清诺的说法是怕齐达维对自己有看法。
刘苗气愤了:“你以为我们是杜玲?我们是好学生,拿奖学金的!”
夏雪说:“我们回酒店就行了,你今天也累了。”
齐清诺摇头:“一点都不。”
杨景行松口,问的是夏雪:“要不去看看?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就听人唱歌。”
夏雪连连摇头:“算了,你们肯定忙。”
齐清诺为难:“可能有点……那我先回去,他陪你们再看看。”
刘苗对酒吧其实兴趣也不是很大,点头:“也行。”
送走了齐清诺,杨景行一开口就是跟两个姑娘说什么看人家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们可要珍惜光阴……
刘苗不凶了,而是业余别扭地撒娇:“我过年都没买新衣服。”
上车后,刘苗又申明不要杨景行出钱:“……免得有人知道了你挨打挨骂,唉,你给雪雪买我就绝对不吃醋。”
夏雪想起来:“上次谁还说我的贵呢?”
(拜年!恢复更新。住各位猴年开开心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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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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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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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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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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