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蕊嘿嘿:“他们肯定以为阿怪好有钱……带三个美女。”
杨景行跟齐清诺告状:“她说你不是美女。”
齐清诺似乎又开始忧心什么了,没情绪配合说笑,跟服务员商量:“你们帮忙进去看一眼……”
杨景行摇头:“不用,别打扰他们。”
齐清诺的担心不是平白无故的:“那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谁知道再发什么神经病。”
说起这个,王蕊几人也不乐了,何沛媛有些遗憾地帮忙开脱:“喝多了,冲动。”
王蕊看杨景行:“阿怪肯定不生气,阿怪最好。”
杨景行谄媚齐清诺:“你也表扬一下我呀。”
齐清诺根本冷峻了:“……不管他们俩怎么样,康有成必须道歉!”
王蕊犹豫了一下皱眉:“是有点过分……”
杨景行哈:“有诺诺这句话就够了,我们先忍一时,别节外生枝了。”
喻昕婷像是在思考,但是没有结论,何沛媛则不参与。
左边这个服务员说话了:“先前我们差不多一直都在外面,不知道里面,就是那个穿貂皮的女生准备结账的时候,前台就说有人已经帮年小姐付过了,良哥不是还让年小姐别开车嘛……就是里面那位先生,他就要结账,还说要报警,告我们绑架软禁……”呵呵苦笑。
几个女生互相看看,齐清诺冷笑。
杨景行问:“里面那个,是不是一开始就跟来一起来的?”
服务员点头:“是,是的。”
杨景行又问:“他们来的时候你怎么安排的?”
另一个服务员说:“良哥提前打招呼了,要做得好看点,把年小姐当金卡VIP接待,健哥他们就去停车场接的人,下面我们不知道,上来了都差不多,就对年小姐敬重点,没怎么格外弄,就良哥来讲了几句话……”
左边这个服务员犹豫了两次还是低声考口了:“他们是不是男女朋友?”
王蕊最热情了,连连点头:“以前是。”
左边这位就大概明白了:“哦,难怪……年小姐的那些朋友开玩笑,说她怎么了,凯子……反正不好听。”
右边这个又说:“肯定都没来过,开始就有人都想走,是看吧台里的东西太贵了,都不敢点单。”
杨景行连连点头:“确实贵,我是喝不起。”
王蕊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问题:“那种一万二的,平时有人喝?”
服务员点头:“经常。”
另一个说:“上面消费很少有低于一万的,两万都少。”
杨景行明白了:“以后我们就在下面玩。”
何沛媛喻昕婷呵呵嘻嘻,服务员连忙表明态度,说她们最反感有些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的客人了,杨景行这一群简直是所遇到过的客人中最有素质最和善的……
杨景行阻止服务员讲述她们在职业生涯中所见识的丑陋黑暗,因为齐清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大家都安静了几秒,齐清诺跟杨景行探讨:“没钱是不是很有道德优越感?”
杨景行赔笑:“可能潜意识有点,我看到有钱人也容易不喜欢……要不我们找个房间继续唱歌等他们?”
齐清诺冷着脸算是否决,喻昕婷她们也不说话,杨景行就叫服务员别当真。
齐清诺跟何沛媛八卦:“晴儿原来开我的车去他家,别人怎么说她……装大尾巴狼。”
何沛媛苦笑一下。
齐清诺说:“比我有钱的多了,我从来没戴有色眼镜看人。”
杨景行说:“很可能是气话,过去的事了,看眼前。”
齐清诺问:“今后呢?”
杨景行跟喻昕婷说:“你们下去车里等,我和诺诺在这,我们比较熟悉,不然男主角等会可能会尴尬。”
何沛媛点头:“也好。”
杨景行取车钥匙,何沛媛说不用了,她们在一楼等就好,会懂得回避的。
服务员也要送一下,杨景行把齐清诺拉到旁边一些,谄笑着问:“今天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齐清诺把面部肌肉松弛一下,摇摇头。
杨景行伸手:“抱抱。”
齐清诺靠进杨景行怀里,呼吸清晰。留守的那个服务员很规矩,瞄都不瞄一眼。
杨景行耳语:“人无完人,等会态度好点,晴儿明明还在乎……对我也好点,别让我老婆不开心。”
齐清诺一下推开杨景行,显得情绪全无地叹气:“……行,知道了。”m.χIùmЬ.CǒM
杨景行嘿:“要是他们破镜重圆了,我们就别管了,他们自己打车还是开房。万一没有,你先陪晴儿她们回去,我和康有成聊一下就来。”
齐清诺又来情绪了:“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杨景行说:“别留心结……本来就是我弄巧成拙,不然以后我成了鸳鸯杀手。”
齐清诺想了一下埋怨:“晴儿也是,人来就来了,说没有。”
杨景行笑:“说明她在意。”
齐清诺似冷似热地笑一下:“那我的心结呢?”
杨景行笑:“哪一个吧?”
齐清诺眼睛下垂,显得很无奈地小声说:“太多乱成麻了……你每次照顾喻昕婷的情绪,你和王蕊开玩笑、和何沛媛开玩笑,包括刚才那个秦四有装模作样……”抬眼看杨景行。
杨景行点头:“行,够了,谢谢诺诺新年大礼……我无以为报了。”
“我有点怕。”齐清诺不像开玩笑,“怕我变得我自己都厌恶。”
杨景行说:“都是我的问题。”
齐清诺摇头:“不全是。”
杨景行笑:“这么有义气?原则都不要了。”
齐清诺呵呵,看向那边,包房的门开了,年晴出来了,表情平静但是明显哭过:“她们呢?”
齐清诺说:“下去了……”
年晴说:“走吧。”
齐清诺不问二话,过去抓取年晴的手臂就走,两人走了几步后,年晴回头问杨景行:“善后啊?”
杨景行说:“你们先下去,我还跟良哥打个招呼。”
年晴说:“帮我说声不好意思。”
杨景行走到包房门口,看康有成双手撑膝坐在沙发上的,他也厚着脸皮过去在旁边坐下。
康有成抹了两把脸,扭头看杨景行一眼,现在是完全没啥气势可言了,简直又如丧家之犬,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
杨景行说:“我跟你解释一下……”
康有成摇头:“没事。”
杨景行说:“年晴是诺诺最好的朋友,我也把你当朋友,所以你听一下。今天都是你们高中同班同学吧……我们以为你今天没来,年晴会失望,在同面前也没面子,我是恰好认识这里的经理,诺诺也是半开玩笑,说给年晴找点面子,女生嘛。”
康有成冷笑:“失望……”
杨景行问:“你们聊得怎么样?”
康有成摇头,苦笑加冷哼一声。
杨景行说:“上次我就想和你聊一下,你说我不懂……”
康有成摆手,挺烦:“别说了,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你的家庭条件,不会比你混得差……我不知道?你原来的女朋友怎么分手的!跟我有什么差别?现在你们都可以对我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了,当时你自己干什么去了?勇敢面对困难?”
杨景行盯了康有成几秒,把对方盯得移开视线了才说:“我操,那你就不能比我牛逼点?既然这么瞧不起我。”
康有成摇头:“没瞧不起你……之前不好意思,是我不对!”不仅是敷衍,简直气势汹汹:“你也别说了,和你们没关系。”
杨景行叹气:“你今天不该喝酒……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今年混得怎么样,升职没?”
康有成嘲笑:“哪有那么容易。”
杨景行又问:“攒到钱没?”
康有成说:“平时开销大,年终有三四万块钱……有五六万了。”
杨景行赞叹:“行啊,年晴她年终好像只有三万不到,平时还没你多。”
康有成说:“她们好轻松,老子累得狗!今天也是下班才过来。”
……
两个人闲扯了一阵,杨景行建议走了,康有成当然没啥留恋的,表示独自离开没问题,杨景行去忙他的。
杨景行先去跟秦良打个招呼,说很不好意思,也对不住健哥和青蛙了。没想到这些专业男人也对八卦感兴趣,杨景行稍微解释一下好像还难以满足他们。
秦良还说自己严肃处理了小青蛙的鲁莽,不过看样子小青蛙并不介意,但是知道下次该怎么做了。
健哥则提醒杨景行,脂粉堆里混久了可能会有损雄性气质,别笑,这是很严肃有科学道理的……
杨景行不要送,自己去结账,年晴那一群比三零六还节约,估计是五鑫楼上包房的最低消费新纪录。
打电话,齐清诺他们已经在回酒吧的路上,都快到了,杨景行连忙去追。
杨景行到酒吧已经十一点半过,客人都离开好些了,齐清诺这一桌五个女生当前的话题是明天的行程安排,几个浦海人甚至怂恿喻昕婷早上先逛上两小时了再去赶飞机。
虽然王蕊已经不太积极了,但是杨景行还是要合作《指尖流水》,这首歌已经有点压轴曲的意思了。
黄倩池几个人也来告辞,约摸着短期内再在辉煌见面交流是难了,那就当个网友吧。
再坐了一会,又一次冷场之后,年晴建议各回各家为明天储备体力吧,大家十分赞同,喻昕婷叫付飞蓉快点收拾。
杨景行带着六个女生去停车场,互祝过年好,然后各上各车,不过杨景行和王蕊还能同路一段。
杨景行打听付飞蓉的哥嫂节约坐火车什么时候到,看样子她还能去喻昕婷家里休息一晚。
付飞蓉似乎意识到今晚发生了一些事,高兴不起来,喻昕婷更是。
杨景行干脆就问:“昕婷,你们回来的时候说什么没?”
喻昕婷把脑袋朝前面一点,有些秘密地说:“年晴坐前面的,哭了的,我们都假装不知道,也都没问什么……开始王蕊本来想等一下你,她们都要走。”
杨景行倒是想得开:“人生总是要经历各种各样。”
喻昕婷说:“我觉得那个男的配不上她,没素质!”
杨景行说:“以后不要说这种话。”
喻昕婷知错了。
付飞蓉说:“比起有些事不算什么,还有死人的……”
快到何沛媛家了,喻昕婷接何沛媛电话,转告杨景行:“她说王蕊叫你等她,她送她进去……”
杨景行靠王蕊车后停了,喻昕婷的电话还没挂断:“……嗯,你也是……肯定啊……”保持着通话弹头出车窗挥手拜拜。
何沛媛却下车了,朝后车挥挥手就进小区去了,喻昕婷又转告杨景行:“她说就是看你会不会等王蕊,不要她送……”
快到王蕊家的岔路口又停车,王蕊真是急切,下车来问杨景行和康有成聊什么没,杨景行说没有,王蕊这才再见。
终于把喻昕婷和付飞蓉也送到酒店了,杨景行都看见了:“快去,你爸爸在等你们。”
喻昕婷这才想起来:“那天那个女生,会不会考上?”
杨景行说:“难。”
喻昕婷说:“你指导了。”
杨景行笑:“再给我五十个课时也难,关键看学生资质。”
喻昕婷有点不平:“她弹得还行,就是硬了点,容易改过来的。”
杨景行说:“打一赌。”
喻昕婷不怕:“赌什么?”
杨景行呵呵:“随便。”
喻昕婷衷心期望:“能考上就太好了。”
杨景行催:“快下车,这么晚了。”
喻昕婷叹气着开门:“早点遇到就好了……”
付飞蓉跟杨景行再见。
回住处的路上,杨景行跟齐清诺打电话,这姑娘在年晴家呢,杨景行就不罗嗦了。
但是齐清诺要问:“你和他怎么说?”
杨景行说:“没说上,他不想说。”
齐清诺说:“也好,这样的机会自己都不把握,也怪不得别人……晴儿都开口了!”
杨景行也八卦:“怎么说?”
齐清诺也没亲眼看见:“问他想怎么样……还能怎么说。”
杨景行懒得理这破事了:“你去陪她吧,明天我送了乐弦就去找你们。”
齐清诺也是女人:“康有成问什么没?晴儿过得怎么样?”
杨景行说:“要问也不是问我,对我有成见……”
快速沟通上几分钟,齐清诺简直坚定了让母亲给闺蜜介绍对象的想法,杨景行却又建议女朋友别插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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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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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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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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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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