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她也吃到了肘子肉,还有不少饼干柿子饼什么的。
她一只手能动,东西就放在她手边,随时可以拿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吃了这么东西后,感觉身体越来越有劲了。
左半边身体偶尔能动一下,她就开始偷偷练习。
今天,林巧刚给老太太送过来几个橘子,她正要吃,就被林涛抢走了。
“啊啊啊~”
老太太开始发出声音,好让林巧过来。
林巧抄了一个扫把就冲进来了,
“你这是记吃不记打啊!连橘子都偷,心眼坏得没边了。”
林涛气不过,跟她理论:
“我吃她点东西怎么了,还不是我们给她倒屎倒尿,你做了什么?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说着,他抢过林巧的扫把,就要打回去。
谁知道,扬起的扫把却被老太太抓住了。
她竟然慢慢挪到了堂屋。
林涛吓得丢了魂一般往外跑去。
林巧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奶,你能走了。”
“啊啊~”老太太出声。
虽然能挪着走了,但说话还是说不了。
接下来几天,林巧扶着她开始练习走路。
加上吃得好,她走起来越来越灵活了,开始自理生活。
王秀芬见她开火,给她拿来了米面粮油,还有一些菜。
老太太面对她们的善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她从柜子里,翻出了之前的几颗绿石头,送给了王秀芬。
“妈,以后你就自己好好过日子,别作妖了。”王秀芬知道她是想表达歉意,安心收下。
此后,林周氏和林保家一家也分了家,不允许他们用堂屋的灶做饭,自己过起了日子。
林琛每天给自己家挑水的时候,也会默默地帮她把水缸盛满。
此时,李剑锋家里,他左手提着一只公鸡,右手拿着一把刀,准备动手杀。
在外人面前,勾腰驼背、行动不便的爷爷,却麻利地抢过了刀。
“这种活,还是我来做。”
手起刀落,一股鲜血从鸡脖子上喷薄而出,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印。
看着爷爷将鸡泡进开水里,一点点将鸡毛拔下,他有点自责道:Χiυmъ.cοΜ
“对不起,爷爷,我没能把黑市撑起来。”
爷爷布满皱纹的脸上眉头深蹙:“也不能怪你,你还是一个学生娃,要是你哥在就好了,咱们家的光景不至于这么差。你奶奶的病每天都靠药吊着,没钱抓药,就只能等死了。
这都是命!出卖你哥的人,我已经解决,下一个,就该是当时和他作对的人!”
他的语气轻缓,说出来的话却是透着杀气。
李剑锋忙开口:“爷爷,剩下的事交给我吧。我一定让伤害我哥的人付出代价。”
爷爷没有说话,当作默许,狼崽子不丢进危机四伏的丛林,永远不会长大。
......
随着冰雪融化,树枝上冒出嫩芽,带来了春的气息。
整个村庄像活了起来,到处都有忙碌的身影。
又到了播种的季节,村干部开始组织社员上工了。
林琛一边上工,一边培育木耳,开始新一年的忙碌。
他倒卖的物资品种也多了起来,什么大米、白面、粉丝,只要市场有需求,他便从彪爷那里拿货。
姜宁和王秀芬则继续做衣服。
她们已经不担心没有订单了,而是担心做不完。
王秀芬甚至有了收徒的想法。
林巧已经开学,还是选择住宿。
建筑队招人,林琛没去,但很多人都去面试了,罗光明也跟着大伙来到了乡里负责人办公室。
负责人叫张磊,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长得粗壮有力,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
罗光明见了,总觉得他有点面熟。
容不了多想,张磊已经开始挨个问话。
建筑队第一批招工人十二名,主要是泥工、瓦工、木工、粉刷工,没有一技之长,肯定是进不去的。
能进到他办公室的,已经是删选过一遍的,满满当当站了一屋子,至少有五十多人。
罗光明被问道的时候,他顿了一下。
因为他是报的木工入选的,但其实他只学了个皮毛,做个简单的板凳还行,什么玻璃窗户,从来没做过。
他如实回答后,张磊便有点不满意了,
“同志,给人盖房子是很严肃的事情,要真的会木工才行。”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张长贵走了进来,把张磊叫到了一旁。
“木工不会,那就安排泥工嘛!这个小伙子上次救了我,给他一个机会。”
张长贵轻声说道。
张磊马上应道:“知道了。”
罗光明后来才知道,原来张长贵就是张磊的父亲,难怪两人有点挂像。
张磊成立的建筑队,挂靠乡里,每个项目要交工程造价的5%作为管理费。
别的乡已经有这样的建筑队了,他也跟着学的。
但成立后一段时间,他一笔业务都没有拉回来。
农村也有盖房的,大多都是盖泥砖房,自己招呼乡亲帮忙盖,不会请什么建筑队。
盖红砖房的,大多数是单位,他们肯定更愿意用成熟的队伍,谁会用一支没有做过的啊。
队伍成立,罗光明还一天班没上过。
他只好找林琛喝闷酒。
林琛一听,拍着他肩膀笑了,“你回去跟张磊说,要不先从我家开始练手?”
罗光明顿时眉开眼笑:“琛哥,你真的信得过我们吗?”
“那有啥信不过的,你们只管放手干,不过我可说好了,既然是第一单,你们要给我一个优惠价。”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张磊。”
罗光明一高兴,感觉走路都不瘸了,跑得飞快。
很快,张磊笑呵呵地过来,跟林琛商量盖房子的事。
林琛和姜宁商量好地方后,指给张磊看:
“就是这半边菜园子,上面盖三间房外加一间厨房一间厕所,一共在八十平米左右,你算算要多少钱?”
张磊开始盘算起来,红砖、水泥、沙子、木材、瓦......这些都要买。
人工就算按八毛一天算,也要两百多个工。
他算完开口:“一共给860块吧,至少要把管理费挣出来。”
林琛随便算了一下,红砖五分钱一块,至少需要六千多块,水泥五毛一袋,至少需要二十袋,沙子五块一车,需要两车。
木材需要几方,也是几十块钱,还有瓦片,没有几十块也下不来。
这么一算,他还真没有钱挣。
“好,队伍明天就可以过来。”林琛答应。
张磊高兴得赶紧去召集人手。
晚上,林琛抱着姜宁亲个不停,眼里满是深情:
“宁宁,你真是咱们家的福星,才这么短的时间,咱们就可以盖新房了。”
姜宁在他怀里轻声呢喃:
“那也要你厉害才行,要是你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给了金山银山也要坐吃山空。”
林琛浅笑:“是吧,承认我厉害了吧!”
他用手指抬起她下巴,大拇指指腹在她唇上摩挲。
姜宁看到他眼中的欲,嗔道:“我说的又不是这个!”
“那是哪里厉害?”林琛故意追问,手已经掐在她的腰上。
姜宁顿时感觉一阵酥麻,赶紧求饶:“你哪里都厉害!我都承受不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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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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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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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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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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