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出来的时候被贺知予给裹成了粽子,但还是挺冷的,毕竟大晚上从温暖的房间里钻出来的,一时间还难以适应。
林婳的一只手塞进了贺知予的口袋里,被他攥着取暖。
“出来就这么开心啊?”贺知予问道。
“当然了,下雪天出来多开心。”林婳一伸手还能接到散落的雪花。
贺知予看着她笑。
十几分钟之后也就到了烧烤摊了。
两人一路上步行,后半夜路上的车子都少了很多。
烧烤摊这边还挺热闹的,不过都是些年轻的小情侣。
林婳就觉得自己挺有先见之明的,再来迟一点儿连位置都没了。
“老板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啊?”林婳刚坐下来就开始问。
“有啊,每样都好吃,小姑娘你要吃什么。”
“好吃的都上一遍吧。”
老板就笑了,“我们这边好吃的多,都上了你们两个人咋吃的晚啊。”
林婳依旧笑嘻嘻的,“没关系,吃不完也他买单。”
老板看向她对面坐着的贺知予,“男朋友是吧?”
“昨天刚结婚,现在是老公了。”
“恭喜恭喜,看来是新婚。”
“谢谢老板。”
当即身边有些小情侣都毫不吝啬地祝福着。
“谢谢大家。”
贺知予虽然话少,但已经起身到了老板的烧烤摊去了,低头跟着老板说了几句,随后才回来。
刚坐下林婳就问,“你去说什么了?”
“我说我老婆吃辣,给她多加点辣椒。”
“咦,我才不信。”
老板烧烤上了之后,林婳终于把手从口袋里挪了出来,拿着个签子开始吃着,连忙拿手机拍了照片上传到朋友圈。
都后半夜了以为大家都已经睡着了,结果全都出来冒泡,一时间热热闹闹的。
一个个都在下面评论她们在哪还说也要过来一起跟着玩。
林婳没理他们,就算来了也没地儿坐,再说她现在就只想和贺知予坐在一起看雪,其他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
林婳吃饱喝足终于是满足了。
“好饱啊。”
“那现在是不是也不像回去,我们在路上散散步?”
林婳点点头,“好啊。”
她还正是这个意思呢,刚吃饱就算是回去也睡不着。
两人刚走没多久,后面就有人起身到老板这边买单。
“不用买了,刚刚新婚的那堆小夫妻给大家都买了,大家敞开了吃,要是不够我再给大家上。”
大家纷纷看向了不远处,刚刚的两人早就已经走的没影了。
林婳依偎在贺知予的身边,即便有点儿冷淡还是开心的。
贺知予的头发上落了点雪。
林婳站起来给他扫了扫头上的落雪,“一会儿头发湿了。”
“没关系外面温度低,一时半会湿不了。”xǐυmь.℃òm
林婳又开始笑,“你看我们一起在外面头发上都落了雪是不是有点儿像一起白了头啊?”
贺知予挑眉看着她,“不是像,我们本来就要一起白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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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起床后发现外面已经落了一层的雪,虽然马路上的雪都融化了,但是后院整整铺了一层,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
林婳捧着一团手,眼睛亮闪闪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和江故池就打起来了。
江故池觉得自己真是冤枉的,他正陪着郑珊珊堆雪人,他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被那么一团雪迎面砸了上来。
那一下,江故池觉得自己都要毁容了,不,应该说林婳是真的想把他给凝思,力气太大了。
“你这个恐怖的女人!”
然后两人就互相砸起来了,郑珊珊不想参与那种粗鲁的斗争,只想好好地把自己的雪人给堆好,就差个脑袋就能成功了,不知道谁丢来的雪团直接砸了过来,一瞬间雪人直接崩塌。
郑珊珊都看傻了。
“谁干的!”一声怒吼之下,原先还打打闹闹的两人瞬间就停了下来。
非常默契地指向了对方。
“她干的,我亲眼看到她,林婳她抱起这么大的一个雪团直接砸过来的!”江故池迫不及待地道。
“你别听他扯,你看我站着的位置,我怎么可能砸到你这边去,是他自己恶人先告状,珊珊你要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你都已经答应我求婚了,以后咱两就是一家人,睡一个被窝的,你难不成还不相信我说的吗?”
郑珊珊确实是想平复自己的心情,心想多大的事啊,不就是一个雪人吗?
不就是大早上起来连早饭都没吃就开始堆的雪人吗?不就是自己辛辛苦苦就差最后一步就能完成的雪人吗,不就是马上能拍照打卡完成的雪人吗?
又什么大不了的,没事,没关系!
几秒之后,郑珊珊陡然睁开了眼睛,瞪着面前的两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郑珊珊压根就没偏心任何一方,一人给了一雪球,然后场面彻底就乱了。
路诗嫌冷,但是留下太热闹了就出来看看,然后就看到了这三个神经病。
这大早上的江故池也是真的有毅力啊,这么早就陪珊珊出来玩了。
自家的那个,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还在睡觉吧。
昨晚上来找了自己一趟,不过当然她这不跟陪着许默呢,一个女孩子喝得那么醉,路诗留着她单独睡觉有点儿不放心。
宋诤虽然也挺希望她回去的,不过听这么说之后也还挺乖的,就乖乖回去了,睡觉的时候还给她发了信息说要睡觉了。
宋诤昨晚上也喝了不少,身上一股子酒味。
路诗远远地看着前面的几个疯子,一个个确实都想把对方给砸死的架势。
路诗都不敢过去,只要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这三个肯定都不会放过自己。
路诗缩缩脖子转身又走了。
贺知予只是去准备个早饭的功夫,林婳说想吃海鲜粥,打电话给前台竟然占线了,就下楼去点餐。
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林婳已经全副武装地跑下来干架了。
这三个人已经说不好是谁打谁了。
江故池也难怪郑珊珊经常和他吵架。
光是贺知予看的这么一会儿,已经四五个雪团砸打开郑珊珊的身边了。
偏偏郑珊珊已经要火冒三丈了,江故池还像是傻子一样,还笑呵呵的,就这样成功地把火力都吸引过去了。
然后就成了林婳和郑珊珊一起砸他了。
刚开始还有应对的能力,到后来被砸的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四处逃窜着。
贺知予摇摇头,试图唤回林婳的理智,不过林婳听到他的声音也就回过头了,然后把手上最后两个雪团砸向了江故池,小跑着到了贺知予的身边。
完全没了刚刚干架的凶悍样,挽着贺知予的胳膊,“咋了。”
“回去吃早饭了。”
“好。”
林婳甜甜地应着,挽着贺知予的手也就离开了。
林婳离开之后战争还是没能结束,江故池倒是想结束了。
“不玩了不玩了,林婳都被我砸走投降了,回去了。”
刚说完脸上就被砸了,一次性被砸了三下。
江故池摸掉了脸上的雪,“干嘛呀,林婳都走了,你还打我干嘛。”
结果刚说完头大的雪又砸过来了。
这次脖子里面都落了很多,江故池开始不断蹦跶着,想把身上的雪给抖落掉。
郑珊珊拍拍手这下子算是心满意足了,不过这次也没心情再去堆雪人了。
林婳回房间吃早饭去,酒店里面的早饭很丰盛,自己想要的海鲜粥,还有红糖糍粑,吃起来味道很好。
两人吃饱喝足就离开了酒店。
昨天还没能回家,当时图方便直接来的酒店。
家里很喜庆,自己离开的时候很多地方都布置了,不过贺知予也添了很多的气球。
特别是婚房,和林婳画的根本没差别。
明明之前说的时候贺知予还听得漫不经心好像根本不在意一样,但其实他都放在了心上,不过说的什么他都记得。
地上怎么这么多的红包啊?
“妈给你准备的,自己扫一下地?”
“好。”
角落里还藏了不少的红包。
林婳发现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也就是红色的毛爷爷了。
忙了半个小时,林婳把红包都给挑出来了地上根本也没什么,清扫起来也很简单。
林婳昨天在酒店改口费还拿了一张卡呢。
两张卡里面钱都不少,就算是和周夕的差不多,林婳一辈子也不用在上班了。
不过林婳最感兴趣的其实还是朋友们送的礼物。
林婳干脆坐在地上开始拆这些,贺知予就在旁边收拾垃圾。
林婳还有很多外地的同学都没能赶回来不过礼物倒是都寄过来了。
有画册、相框,还有手工香皂,配套的杯子。
还是这些礼物拆起来更开心。
郑珊珊和江故池秀的那个百年好合,就连贺知予都夸了几句好看,然后摆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了。
朋友们送的能上墙的都上墙了,能摆出来的也都摆了。
光是东西拆完也都快中午了。
许默醒了之后,就一直开始嚷嚷着头疼,感觉要死了什么的。
路诗给她叫了早餐,让她洗漱之后吃点东西也刚好舒服一点。
“我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许默都快后悔死了。
“我还以为你要说以后再也不喝了呢。”
“那不行,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说不定之后同事聚餐,大家都在喝,我能不喝吗?”
“那也要少喝,你现在对自己的酒量也清楚了,昨晚上是和我们就算了,及以后可千万不能跟同事们也这样子喝,真喝醉了说不定就把你丢在大马路上,然后被乞丐捡回去做老婆。”
许默咦了一声,斜眼去看路诗,“我同事们就这么差劲是不是,就非得要把我给丢在路上,他们就不能把我给送回家啊?”
“说不定遇到了坏人啊,那种打你主意的同事,趁你喝醉就把你给拐卖了。”
“我知道了你就别吓我了,我自己学什么的难不成你忘记了吗?”
路诗笑了笑,“粥还是温的你快点吃,要是头还疼的话就回床上睡一觉,我去看看宋诤他到现在还没起呢,给他发信息都没回复我。”
许默连连点头,毕竟昨晚上路诗也照顾了自己一夜也没能回去,确实有点儿对不起宋诤。
许默洗漱了一番人也是稍微地清醒看一点儿不过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全身都没力气,胃里火辣辣的,翻腾着,很不好受。
喝了几口粥,胃里确实好受了很多,许默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有些未读信息。
看到陈宸的消息是愣了愣还是点了进去。
“你醒了吗?昨晚上喝了那么多,是不是还不舒服?”
“还没醒吗?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啊?我送你。”
许默没再看下去了之后退出了聊天页面关掉了手机,继续吃着东西。
路诗在前台那边拿了房卡,刷门进屋之后宋诤果然还在睡觉。
不过房间里倒是没能闻到什么酒味。
宋诤还蜷缩在了床上一拉开窗帘,床上的人稍微动了动。
路诗坐在了他的床边,“起来了,别人都吃中午饭了你连做饭都没吃。”
“现在才几点啊,今天也不用上班。”
“不用上班也要回去了,你一直住在酒店吗?明天不是要上班?”
宋诤稍微地掀开了一点儿被子,看到了路诗,伸手去抱她,“老婆再陪我睡一会儿吧,好困。”
路诗拍开了他的手,“正经一点儿啊,给你五分钟马上起床洗漱然后跟我下午吃午饭。”
宋诤重新掀开被子盖住了脸,有些崩溃。
但是下一秒就听到路诗冷冷地开始倒数时间。
明明说好给五分钟,结果从六十开始倒数。
五十九的时候,宋诤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一路狂奔去了卫生间。
还剩十几的时候,人已经出来了。
不但刷牙洗脸了,甚至看起来脸胡子也简单地刮了一下。
“男生起床原来一分钟都不需要啊。”
宋诤干巴巴地笑着很是无奈。
他倒是想再磨蹭一会儿啊,但是要是再迟几秒,路诗就可能真的不要她了。
好歹这个倒计时还真是在倒计时,要不然宋诤今早还可能会挨打。
两人去餐厅看到许默和郑珊珊他们坐在一起也正在吃饭,招呼他们一起坐了下来。
许默脸色很难看不过还是先开口了,“宋哥抱歉啊昨晚上喝多了,让路诗留下来照顾了我一晚上也没能回去。”
宋诤随意地摆摆手,“多大点事,不用跟我道歉,不过你这酒量看起来真的不行,你看你脸色现在很难看。”
许默点点头,“还是头疼,但我睡不着,准备吃完饭回去再躺一会儿。”
“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吧,给你送回去,你就别打车了太麻烦。”
许默点点头。
吃完之后各自都上楼收拾了东西。
许默准备去停车场和路诗一起回去的时候,却在大厅遇到了陈宸。
他看样子也是正准备离开,看到许默的一瞬间很欣喜,几步就上前来了。
“醒了吗?我还以为你没醒呢,不过脸色真的好差,是不是还不舒服啊?”
许默摇摇头,“我没事。”
陈宸看她拿了旅行包,“是要回去吗?我刚好顺路捎你一段路。”
许默摇摇头,“我和路诗一起,她在停车库等我。”
“哦,这样啊,那也行。”陈宸眼底多少还有些没能掩饰住的落寞。
许默没在说话直接越过他离开了。
这边到许默住的小区不是很远,开车的话很快也就到了。
“默默我们就先回去了,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就在群里说啊。”
“好,拜拜。”
许默挥挥手之后,宋诤也就发动车子离开了。
路诗活动活动了脖子,“我有种预感。”
“什么预感。”
“我觉得许默和陈宸好像没可能了。”
宋诤笑了一声,“你不是说两人大学就是同学吗?你想想认识了这么多年了,而且陈宸大学的时候就伺候许默现在都多少年了,要是两人真有可能早就在一起,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说句其他的,两人大学在一起,毕业后领证,现在都到了生孩子的时候了,这么就都没在一起,也就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许默不喜欢那个男生,是真的没可能在一起,另一个可能就是那个男生没用,这么久就算是死缠烂打也该哄到手了。”
“你以为谁都跟我一样啊,许默可没那么容易被哄,我们寝室四个就只要她最有主见,最清醒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怎么做,她真的是很自律,我们刚开始考四级的时候她就已经考完了,后来还把六级,计算机证全都给考了,不像我们总是在摆烂,有时候甚至还在想要不然等明天再说吧,要不然明年再说吧,就只要她今天布置的任务就算是不睡觉也一定会完成的,很有毅力,所以对她来说,感情什么的简直太小儿科了,这些对她可能都无关紧要吧,或者说只是其次,在她眼里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宋诤还是有些意外的,“我意外你们寝室里面你是最特殊的那个,原来是许默啊,不过你们三个是有什么共同点吗?”
路诗想了想之后理直气壮的回答,“当然有啊,我们三个不是显而易见的恋爱脑吗?”
“噗。”
宋诤实在是没憋住,原来在路诗的眼里这就是恋爱脑。
“你笑什么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当然不对,先说林婳吧,我理解的恋爱脑可是眼里就只有自己的男朋友为他无私奉献,只为他考虑,可如果林婳真是这个样子,那肯定不在两人最相爱的时候出国留学,对她老说这些儿学历或者说是经历并不是必不可少的,可她还是选择离开了,甚至很多次去往危险的地方,很多时候甚至能把命丢在那里,她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事业。”
“你这样说和婳婳一比较,我怎么感觉贺老师才是真正的恋爱脑啊,在他眼里好像婳婳就是最重要的,很多次都因为婳婳放弃了很多。”
“双向奔赴吧,再说郑珊珊,她要是恋爱脑就不会自己跑去西藏一年多,还和江故池分开了,其他什么都不说,江故池不缺钱而且也确实喜欢她,她也没必要离开,可她觉得江故池太幼稚,靠家里,自己不能独当一面,这还不够理智啊?”
路诗点着头,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宋诤,等着他的评价。
“我呢我呢,我在你心里是怎么样的。”
路诗的表情简直就是在说你一定要给我好好夸,夸到去满意才行。
结果宋诤看着她沉思了很久,然后才道,“其实你和她们都是不同的,既然她们都不是恋爱脑,真正的恋爱脑其实有没有可能就是你啊。”
“……”
路诗一张脸直接冷了下来。
“别先着急着生气啊,我给你分析分析,你想你为什么要和我领证,对你来说完全就没有任何好处,咱俩一对比或者和他们一对比,他们都是互相奔赴,双向付出,而你呢是单方面的对我好是不是?你在我这里什么都没能得到,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觉得我的喜欢和你为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没办法等价的,这样一对比你确实还挺恋爱脑的。”
前面说的那些其实还挺有道理的,路诗都点头了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完全开始胡扯了。
“这只是你的想法,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所以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我觉得就不是很亏。”
“你看你说这些话还不是恋爱脑,只有恋爱脑才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恋爱脑。”
“闭嘴。”
“好的。”
路诗说不过他就只能让他闭嘴,宋诤也确实不敢再说说你了,一会儿路诗要是真生气了是真不好哄。
车上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路诗还在回味刚刚他说的那些话,不管怎么想都是不赞同的,但又找不到好的理由去反驳他。
路诗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疑惑道,“我们不是回家吗?”
“不是,带你去个地方,暂时不回去。”
“去哪?”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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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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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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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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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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