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这些衣服要换掉,先脱了还得帮他给穿上,有些不容易啊。
而且……
他俩好像还没到这一步,现在就脱人家衣服有些不太好啊。
算了算了,计较这计较那也没用,早点给人换好衣服早睡觉。
周夕深呼吸,跪在贺辞言的身侧,解开了几颗扣子,贺辞言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不白,但看得出来常年健身,还有肌肉。
属实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过周夕没忍住吞了吞口水,不该看的地方那是一眼都没敢看,除了必要的触碰,其他地方那是一点儿也没碰着。
虽然很想摸一把腹肌,但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盯着贺辞言的裤腰带看了许久。
周夕试着解开。
这玩意是不是有个啥按钮啊?怎么扯不开呢?
旁边也没找到什么能打开的地方,怎么这么难呢。
周夕想凑近点看看,结果还是捣鼓不出来啊。
“你在干什么?”
贺辞言的声音有点儿沙哑。
周夕猛然抬起头,看见他支起身子,正垂眸打量着她。
周夕这才发觉自己的动作确实有点不妥,连忙撤开了位置。
“我看你喝醉了,想给你换身睡衣,但是打不开。”
“我教你。”
贺辞言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裤腰带上。
“这里有个暗扣,捏一下,然后扯这边就能打开。”
周夕凑过去看着然后点点头。
下一秒听见贺辞言轻笑,“学会了?”
周夕又开始点头。
“我去冲个澡。”
起身的时候头还有些晕,踩上拖鞋后去了卫生间。
周夕还跪在床上,双手撑在前面保持着之前的动作,然后才回过神。
“我为什么要学解腰带?”
自己平时穿衣服那腰带很轻易就能解开呀,我为什么要学替别人解呢?
“……”周夕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开始发癫。
约摸二十分钟之后,贺辞言从卫生间里出来身上已经换了睡衣。
“我妈给你泡的蜂蜜水,不过现在好像都已经凉了,你要不要喝?”
“好。”
贺辞言走到了床边,端起来几口就喝掉了。
周夕坐在床头,怀里抱着个娃娃在玩手机。
“要不然我还是打地铺吧,我柜子里面有被子。”
周夕总觉得现在就和贺辞言睡在以前还有些不自在。
“没事,就这样打地铺也是我睡,你这床挺大的,也不一定能挨到。”
贺辞言坐在了另一边。
“我晚上睡相不是很好,很容易床上到处滚,要是挨到你了,你把我踹到一边就可以了。”
“好。”
“早点休息吧。”
周夕挪了挪钻到被子里,抱着自己的娃娃贴在床侧。
贺辞言也掀开被子躺下去。
“别滚到地上去了。”
“不会,我旁边还有很大的空呢。”
贺辞言揉揉自己发酸的脖子,“关灯了?”
“嗯。”
关了灯之后房间里并没有暗下来。
周夕这房间里是星空顶,一关灯房顶全都是星星。
到是不影响睡觉,不过就这么看着是真的好看。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是不是会数星星?”贺辞言轻声开口。
周夕也盯着上面看着,“数不了几颗,我眼就花了,当初也不太记得这上面一共有多少颗了?知道也没用。”
“在我房间,你睡得着吗?是不是失眠了?”
“前天晚上有点儿,不过昨晚上好多了。”
“搬去我那边委屈你了。”
周夕转过身看着贺辞言的侧脸,“你怎么总是觉得我委屈?你难道不替你自己感到委屈吗?明明又不喜欢我,可还是要和我结婚,甚至还要和我生活在一起,我们的性格、生活习惯迥异,大不相同,你却一直都在迁就我,自己不委屈吗?”
贺辞言也侧过了头,勾勾唇,“还行,没多委屈,只不过怕委屈了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受了委屈我自己会说啊再说你这些天简直都把我当祖宗一样供起来,还不行啊,那你准备当个二十四孝丈夫?”xǐυmь.℃òm
“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周夕被逗笑了,“睡觉了,别嘴贫。”
“好,晚安。”
“晚安。”
周夕看了一会儿星空,这才闭上了眼睛。
贺辞言这迷迷糊糊的睡着之际,总觉得自己身上贴了个什么温热的东西,好像还压着自己的小腹,呼吸有些困难。
猛然惊醒之后,一侧头就看到周夕的下巴贴在自己的肩膀上,压在自己小腹上的是她的腿。
这一下子自己好像成了她的抱枕。
贺辞言看了几秒,小心翼翼地拿开她的腿。
随后轻轻把人朝着一旁移了移,找个娃娃重新塞到她的怀里。
刚躺下闭上眼准备继续睡,没几分钟,这人又贴了上来。
这次甚至直接抱着她。
周夕还不断地朝着他蹭了蹭,试图贴的更近。
贺辞言轻轻叹了口气,“倒是挺诚实,睡相确实差。”
不过这次贺辞言倒是由着她了,晚上喝了不少酒,头太晕了。
/
周夕早上是被闹钟给吵醒的,只觉得自己的头很沉,光是睁开眼就费了很大的力气。
只不过一睁开之后,认为自己竟然还没睡醒。
要不然怎么躺在了贺辞言的怀里?
微微仰头,就能看到贺辞言的下巴。
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还有点没回过神。
几秒之后,看着贺辞言微蹙眉头,随后睁开了眼,就这么和周夕对上了。
“醒了?”
周夕傻乎乎地跟着点了点头。
贺辞言一手按着自己的眉心捏了捏还有些沉。
“起床吗?”
“嗯。”
“所以要不要先把自己的腿拿开。”
周夕又眨眨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腿一直架在贺辞言的肚子上。
默默地撤开之后,朝着床侧移了移。
“把闹钟关了吧,有些吵。”
周夕是僵着身子关了闹钟的。
好了,这下子完全没脸见人了,自己昨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不但钻进了贺辞言的怀里,甚至还把腿架在了他的肚子上。
自己是没脑子吗?这床这么大,怎么不干脆滚到地上去呢,还偏偏滚到了贺辞言的怀里,这下子脸都丢光了。
完了完了。
周夕还在这边怀疑人生的时候,贺辞言就已经起身了。
“我先去卫生间。”
“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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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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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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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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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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