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态度让安十分不解,一个柔弱的萍为什么让这些人唯恐避之不及。ωωω.χΙυΜЬ.Cǒm
下一刻安就懂了。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小透明萍嘛!”原本吵闹的食堂,不知为什么突然安静了下来,女生的声音在这样安静且空旷的环境里显得十分的突兀。
安看着角落里的萍,她似乎觉得女生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萍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萍一直低着头,直到几个女生走到她面前,为首的女生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强迫她将头抬起来。
“啪——”安静的空间里,筷子落地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安镇定地站了起来将地上的筷子捡起来。
揪着萍头发的女生同样望向她,安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两个人的目光仿佛在半空中交锋,擦出火花。
“呵。”电光石火之后,女生嗤笑了一声放开了萍的头发,萍咬着唇默默地离开了,只剩下桌面上一口都没还没来得及吃的餐盘。
看着跑出去的萍,安抬脚想追却被身边的同学拉住了。
身旁的同学瑟缩着朝着安摇了摇头,安挣开的时候早已经看不见萍的身影了,几个找麻烦的女生也离开了,食堂里逐渐恢复了生气。
“那几个女生咱们可惹不起。”提起刚刚的那几个人,女同学的声音有些怯懦。
“她们家庭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是学校不敢惹的人物。刚才那个带头的女生,据说从初中开始就喜欢风了,跟着他辗转了好多学校,一直追到高中,现在风跟萍在一起了,她肯定第一个不愿意。”
安咬着唇听着,难怪觉得那个女生很眼熟,上个学期在盥洗室里萍被欺负的时候那个女生全程都站在旁边冷笑。
或许应该找风谈谈了,安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安没想到,萍没等到她去找风就出了事。
那是一节体育课,固定的课程内容结束后老师安排了自由活动,安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见到了那天在食堂里针锋相对的女生。
女生冷着脸站在卫生间门口,里面的隔间里传来异常的声音,安一下子就想到了萍。
“里面在维修,不能使用,你去别的楼层。”安还没表态,女生已经不耐烦地开了口。
“萍是不是在里面?”安的眼神里有愤怒迸发出来。
“没有。”女生冷冷突出两个字,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怎么难道你的客人不是这样对你的吗?”隔间里传来几个女生的嬉笑声,还有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安按捺不住,正想冲进去的时候隔间的门被撞开了,萍衣衫不整地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身后还拖着被拆了一半的毛线。
“怎么样,我就说这样很有趣吧!”安正想上前抱住冲出来的萍,身边一直冷脸的女生突然换了一张笑脸,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副亲密的样子。
安被她的举动震惊了,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甚至忘了开口反驳。
萍捂着身前的衣服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安感受到了她的绝望。
“为什么?”安挣开被女生拉着的手腕质问着。
“你不恨她吗?”女生收起了那副亲密的样子,勾着唇角冷笑。
“你也喜欢风吧?”安抬起的脚生生被围上来的女生挡住,被迫收了回去。
“如果你不喜欢风的话,你们俩也不会闹成这样吧。”女生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信步走到围着安的女生们面前,女生们自觉让出空隙给她。
“跟我合作吧,让她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女生将脸凑到安的面前,满脸邪气地笑着。
“趁着风现在不在,只要她消失了,风就还是大家的。”
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生,她仿佛走火入魔了一般地笑着,笑得安觉得可怕。
“你疯了吧?”安推开她,趁着其他人没反应过来,从她原本站着的位置挤了出去,大步跑向萍消失的方向。
可是太晚了,安没有追到萍。
那一整个下午安都心神不宁,她去了萍的班级找她,她的座位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她找同学询问,提起萍的名字同学都如临大敌,更不会有人注意她去哪。
那天晚上,安在床上辗转了半夜无论如何都没法入睡。
安抱着膝盖坐在床角,窗外的月亮很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安的脸上。
安回想着两个人从小到大的点滴,越想越觉得难过,那么好的萍,她怎么舍得就这样把她弄丢了。
安决定明天一早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萍,然后一起去吃红糖馒头,这一次她会把自己的红糖馒头分给她一半。
夜静,月明。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染红了月。
安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只看到满地还未干涸的血迹如蛛丝般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蔓延着,丝丝缕缕的血渗进粗糙的地面里,被染红的地面深深刺痛了安的心。
安跪在坚硬的地方面上,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双腿不足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老师和同学将安送去了校医室,校医室的老师说她是因为惊吓过度才会这样,安排她在医务室里休息。
安躺在床上,耳边却是萍温温柔柔的嗓音,一会唤她的名字,一会又质问她为什么不要她了。
梦境里萍永远是低着头,安看不见她的表情,可她却能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害怕和不安,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从开始缥缈地接收到萍的感受,到后来那些感受越来越真实,那些女生砸在萍身上的拳头似乎真实地砸在了安自己的身上。
拳拳到肉的疼痛,被扯头发的撕裂感,这些感受越来越真实,渐渐地安睁开眼睛似乎看到了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子。
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安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因为她看见不远处自己正站在那,冷冷地看着这边。
凌乱的记忆,身体的痛楚像被剪断的胶片,在她的脑海中凌乱地放映着,那些有的熟悉有的陌生的场景,将她最后一点意识击溃。
疲惫的双眼终于合上了,安觉得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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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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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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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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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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