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别馆二楼,会客室的窗户被人从外悄然打开。
只见琴酒身手矫健地从外头翻了进来,把行李箱扔在有了些灰尘的沙发椅上,瞅了眼窗外,“还真是说变天就变天。”
前几分钟还阳光灿烂呢,现在就打雷了。
摇了摇头,琴酒从兜里掏出一副橡胶手套,戴好,再往脸上pia个口罩。
——解谜冒险游戏,不带手套口罩怎么行?
嗯,当然一般带个手套也是防指纹留下,戴口罩……咳,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万一这房子里的密道里有啥病毒呢?
而且一段时间过去,这里没人搭理灰尘也变多了……
还隐隐有股腐臭味。
发散了一会思维,琴酒正式开工。
首先,最艰难、最艰巨的一项任务就是!
拆!地!毯!
琴酒老早就把这片跟地板紧紧贴合的红地毯掀开了一角,闻到过一股别样的味道。
不过那时候他还没往密道上想。
现在自己想想,这个房间的地毯也有可能就是为了掩饰其中一处地方的密道。
而且这个地毯十分厚实,只要别是精神小伙在上头蹦蹦跳跳,就算用力点走,也不容易发现地板下是空心的。
“如果按这个推论来的话,乌丸家的这栋宅邸应该发生过三次杀戮事件。”
拆地毯是个体力活,也很无聊,琴酒一边拆,一边把目前已有的情报拼凑在一起——
在东京、组织基地那种地方,琴酒现在很少去思考问题了,就怕一思考,他会忘记自己是个组织忠臣。
尤其是这种事关组织机密的内幕——琴酒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现在的组织,不论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乌丸家的工具组,虽然他不知道除了boss意外的高层在实际中都是那些人,但不出意料,应当都是跟乌丸家有关系的上层贵族……
“第一次,是给乌丸莲耶庆寿,不知道矛盾起因,在场的一部分人遭到了屠杀,其中包括贝尔摩德的父亲。”
琴酒用力卷起一角的地毯,一边卷,一边用手指节叩击地面。
“第二次,是疑似无良boss取代了乌丸莲耶的地位,邀请学者破解'祖母'留下的暗号。
如果是乌丸莲耶本人的话,从贝尔摩德讲述的角度看,他对于自己家定然了如指掌,没必要多此一举,就算要解决暗号也完全可以早早开始;
而被邀请来的学者家没能破解暗号,唯一推理出暗号的……谁来着,又刚好得知了无良boss要把他们坑杀的计划,用暗语留给后人,留下染血的扑克牌?”
想到后面,琴酒也有些不确定,毕竟当时的场景究竟如何,他也没办法还原。
至于第三次,就是乌丸家对外称'乌丸莲耶去世'后,宅邸对外开放,结果让一堆名门望族把这当成了拍卖会现场,甚至把乌丸家族的古董拿出来当售卖品,乌丸莲耶……或者说boss,因为担心这些物品上有跟'秘密'相关的内容,干脆直接来人上门恐吓,把拍下宝物的人都清理掉,杀鸡骇猴。
恐怕那些参与拍卖的高层,都知道乌丸家族的势力,最后活下来的那些人估计也被下了封口令,回去之后绝口不提此时。
“第三次事件影响比较大,还有警察来调查,尸体也是有运走的,但,前两次呢?”
琴酒此时已经把大半个房间的地毯都掀开了,但还是没发现所谓的密道。
“第一次,算是家族内斗,而且完全没有暴露给外界,能参加乌丸莲耶寿辰的也应当非富即贵,死者也应该多是这类人群……”
“第二次,学者失踪,同样没有传到外界……两次的死者都不是普通人,执行杀戮命令的也应该是乌丸家的部属,他们不可能做那种把尸体运出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何况别馆就在深山之中,完全可以就地埋藏……但是第二次来的学者数量不少,为了避免警方查到这里,在附近发现尸体,最好的方法……”Χiυmъ.cοΜ
琴酒彻底拆光了会客厅的地毯,家具已经七零八落,卷起来发地毯被堆在门口,而那股腐臭味连带着口罩也能闻得很明显。
琴酒站起身,走到他从外面看上来发现墙砖有问题的窗户前,顺着直线,慢慢跺脚朝门口方向走过去。
笃、笃……
笃……
笃、咚!
察觉到脚下的响声不同于前面几步,琴酒马上蹲下查看地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十秒的摸索后,琴酒总算发现了地板上一条横向的细缝,几乎微不可察的那种。
低下头,那股味道似乎更重了些。
琴酒眼眸闪了闪,手中出现一把漆黑的匕首,配合气,一刀捅进实木地板,随后将地板切割开。
还别说,这地板建的很厚实,足有五六公分。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尸体藏在自己家的密道里。”琴酒眯起眼睛,低声喃喃,“这样就算警察来,也什么都找不到……毕竟没有警察会为了破案到一个财阀巨头的家中肆意搜查。”
唔,说起来,白马家,那个白马警视总监的母亲,很有可能第一起事件的时候就在现场,所以才知道所谓的'永生的诅咒'。
很有可能是乌丸莲耶或者是无良boss要挟了对方,以此让白马家为组织效力?
不过关于白马家的信息太少,琴酒也只能瞎猜……
'呜——'
被挖开的地板下一片漆黑,而且似乎是因为有了宣泄口,一阵十分轻微的阴风从黑暗中吹出,发出了诡异的'呜'声。
“……有风?”
琴酒一脸古怪。
他稍微用了点力把附近这几块地板全给拆了,露出大概能钻进两个人的黑洞。
而后琴酒将窗户锁好,窗帘拉上,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越入漆黑的密道当中。
然而……
琴酒还以为密道是垂直下去的,结果刚一纵深下去,脚就踩了个实在,还貌似把什么玩意儿踩碎了……
拿出手电一照。
琴酒看着碎了一地的头骨,陷入了沉思。
这位大兄弟,他真不是故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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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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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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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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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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