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组织,关于乌丸家的一些事情,不再像之前那样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了。
按黑羽盗一自己描述的那样,他一开始也是'那个组织'里帮忙偷宝石的一员,目的是为了帮助好友尽早摆脱'永生的诅咒'。
但后来的一些事,导致黑羽盗一和白马家出现了决裂——
在黑羽盗一内心,盗亦有道,这点跟琴酒的某些理念一致。
偷东西便罢了,偷归偷,不害人性命那也是基本原则。
可这个原则,却被白马家笼络来的其中一个'帮手'给打破了……
前面提到过,白马家找来的帮手,大多是杀人犯、盗窃犯,而且是被通缉的那种犯罪者,这些人可跟黑羽盗一不同——他们大都没有原则,也没有做人的底线。
一开始,是有人杀害了一个跟他们偷窃目标相同的'同行',对方是个专门的珠宝大盗。
再后来,黑羽盗一和白马家的关系彻底闹僵,是因为一个杀手在偷窃行动时杀害了一个安保人员……而让黑羽盗一寒心的是,他以前的老同学对于这件事不管不问。
——那时候的白马警视总监还不是警视监,而是承袭他父亲的老路,是议会中的一名议员。
黑羽盗一意识到,寻找潘多拉或许并不能破解所谓'永生的诅咒',反而会让老同学越陷越深。
所以在那之后,黑羽盗一就开始了与老同学斗智斗勇的旅途……
且由于他是个年少出名的魔术天才,那时候他也已经在国际上有了些名声,只要得知哪里有宝石展他就把演出往哪里开,更是会提前寄一封犯罪预告书提前通知,让警察做好防备。
因为他的捣乱,导致白马家笼络的那些人越来越难以下手,而每次的宝石也都被黑羽盗一拿走,这让对方越来越难以忍受……
最终,对方还是为了潘多拉,在黑羽盗一的演出上做了手脚,破坏了机关、增加了杀局,并引发了火灾。
如果不是黑羽盗一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特地做了防备,他就算没葬身火场,也要被机关砸死……
不过为了脱身,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可谓不惨重,早些年都只能躺在床上。
“……嘛,我的经历大致便是如此了。”
黑羽盗一说了一大串自己的经历,也有些口干舌燥,只见他把自己的黑披风抖了抖,白影闪过,一个小巧的水杯就这样出现在他手上。
他刚打开水杯,琴酒便顺势扔了包茶叶过去,“我有茶。”
黑羽盗一微愣,随即笑着接过:“多谢。”
“除此之外,你的那个猜测呢?”琴酒似乎是放下了戒心,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
“那个猜测,刃先生应该也想到了,不过是想找我证实而已。”黑羽盗一把茶包扔进杯子里晃了晃,轻轻抿了一小口,“在白马还没成为警视总监之前……不,就算他现在是警视总监,怎么能有那么大力量来影响国际刑警那边的资料信息?要知道,那些犯罪者有不少都是他从国际刑警那边先得到的情报,后来这些情报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琴酒这时候终于把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拿着荔枝味的棒棒糖塞进嘴里,“他有熟人在国际刑警组织里,只有这么个解释。”
“不错。”黑羽盗一点点头,“而且我怀疑,他在国际刑警里认识的人,或许跟那个让他们陷入'永生的诅咒'的人有关。”
“不无道理。”
琴酒撑在脸上的右手手指开始轻轻点着脸颊,神色晦暗不明。
一开始他只当这个偷宝石组织是由一群虾兵蟹将组起来的,没想到现在一看,居然还是条大鱼……
白马家,偷宝石的组织,潘多拉,永生的诅咒,'黑夜'……
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同一个点。
boss。
那个琴酒都从未见过一面的人,按照贝尔摩德所说,也就是无良boss想要寻找永生的办法。
黑羽盗一说的内容,琴酒找不到什么特别不合理之处,仅有的疑问,就是白马家究竟是怎么和组织扯上关系的——目前来看,一开始让白马家跟组织的联系,就在于白马警视总监的母亲。
可人已经过世了,黑羽盗一也不知道对方母亲的情况。
思绪在这里顿住。
琴酒看向黑羽盗一的目光仍有疑惑:“我们,见过?”
他一开始就觉得对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但这种熟悉感不同于那种碰巧见过一面的那种,甚至于,琴酒确信自己绝对没有见过黑羽盗一的正脸。
黑羽盗一眯起眼睛,微笑起来:“说是见过也不妥当,不过……刃先生从小就呆在日本吧?”
琴酒皱了皱眉:“算是。”
“刃先生小时候住在广岛?”
“……啧。”
琴酒咂了咂嘴,眯起眼睛,“你果然见过我。”
“我一开始只是怀疑,不过,毕竟刃先生你的发色很少见。”黑羽盗一似是在回忆,轻笑道,“说实话,当初看到你和同伴合伙偷东西的场面,确实给了我不少启发。”
琴酒翻了个白眼:“你当小偷是你的选择,别把锅甩给我们。”
他们小时候偷东西那是为了填饱肚子。
不过,有黑羽盗一提醒,琴酒也隐隐约约想起来,有一次搜刮便利店的时候,他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异样得注视。
……没错,那种熟悉感,来源于当初的那股视线。
琴酒的心里有些了然。
只是……
在他和黑羽盗一身边旁听的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两个人此刻都呆萌呆萌的。
快斗/红子: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他们一开始还听得懂,到后面就感觉完全是在听天书了。
“我似乎耽误了刃先生不少时间,要紧吗?”黑羽盗一看了眼时间,站起身,略有些担忧。
琴酒知道他在担忧什么,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无妨,他们找不到我的,你如果不放心,带你儿子先走就是。”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黑羽盗一点了点头,随后拉起快斗,不由分说便把自家儿子拽走了……看样子,他似乎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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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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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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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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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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