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那段最清闲的时间一过,繁忙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到来。
——上班点一到,街道上顿时车水马龙,鸣喇叭的声音不绝于耳,道上的行人来去匆匆。
地铁站更是人山人海,一节节列车厢里,人们前胸贴着后背,却有不少人感慨着终于挤上了这班拥挤的地铁。
也有不少可怜蛋实在是难以插入其中,只能在站台上哀嚎着自己又要被扣工资了……
地铁,反正是挤不上了;
坐车,这个点不管是什么车,都不太能畅通无阻;
走路或是骑车,在人堵人的街道上,速度也不会快到哪去。
面对以上情况。
烈当然是选择……飞过去。
……当然,不是长了翅膀的那种飞。
而是。
“临——临先生!慢一点啊!”
哗啦——
女孩的尖叫声,惊起了一片屋顶上的鸽子。
同时也惊得某个白毛找点没站稳直接仰头朝楼下摔过去。
“啊啊~小哀!你干啥子啊,咱差点一尸两命啊!”
“一尸两命不是这么用的啊!还有风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我已经很慢了啊跟镜哥比起来~再不快点要赶不上刃哥的午饭了!”
“问题是现在才九点——乌拉哇啦——”
被烈扛在头上的灰原哀猝不及防又被狂风灌了一嘴。
烈飞檐走壁的速度是没那么快没错……
但扛不住今天东北风三级啊!!
他们还是逆风!!!
世界,毁灭吧,赶紧的。
灰原哀生无可恋的看着头顶的一轮旭日,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她以后除了打游戏和学习以外一定好好练功,争取以后再也不被强行带着在天上飞来飞去。
一个成熟的成年小学生应该学会自己飞。
……
等抵达公寓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点钟。
烈领着头发乱糟糟、双眼呈半月型的灰原哀站在楼底下,大松一口气,“好险好险,还好赶上了……”
“……”
灰原哀站在烈的旁边一语不发,只是眼里全是控诉,无语地整理自己的头发。
烈因为出来的太急,把最为重要的手机给落在家了,她也因为被拎出来拎的太着急,手机也一下子忘了这拿。
甚至除了手机,他们大部分随身物品都没带——就带了个人。
这就导致了他们到了涩谷之后迷路了没人导航……
着急的烈有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大街小巷里到处乱窜,愣是窜了快一个小时。
灰原哀头一次见识到烈这么慌里慌张的时候,也认清了烈不靠谱的时候有多不靠谱。
再次发誓以后要自己飞檐走壁后,她木着脸看向烈:“临先生,我们怎么上去?”
“当然是走上去啊!还有小哀~要叫叔叔!”烈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么烈叔。”灰原哀翻着半月眼,“我们应该怎么走上去呢?”
她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大门,“我们没有门禁卡。”
而且他们已经站了两分多钟都没见到有人出入了。
天知道还要多久才会有人来给他们开门?
虽然五星组擅长撬锁,但是这连个‘锁’都没有的东西,怎么搞?
烈愣了一下,盯着那个刷卡的地方看了好一会,捏着下巴,“好像也是啊~”
然而,下一刻,烈便从口袋里抓出一根针,眼里亮闪闪:
“嘛~电子锁,跟‘保险’差不多~简简单单啦~给我十秒钟!”
灰原哀:“……?”
针?
那好像是临先生用来处理炸弹的吧?
这是想干什么?临先生你想干什么!
……
静谧的客厅。
黑泽未来大小姐两眼发白,手里拿着书,无力的到在沙发上,嘴里还在断断续续的重复着一些蹩脚的字词。
诸伏景光这时候也没在旁边,让她有了喘息的时机。
——中文实在是太难学了。
——尤其是文言文。
在沙发上摆烂了一会后,黑泽未来叹着气,继续趴会桌子边上抄写古诗文。
不过正当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黑泽未来耳朵一动:
是妹妹来了吗?
大眼睛忽的明亮,她顿时抛开书本,‘噔噔噔’地跑去门口,不过在开门前,她还是很谨慎的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
“喂,烈叔,直接敲门不好吗?”
“啊~我觉得撬进去不是比较有惊喜嘛?”
“……这明明是惊吓好不好?”
黑泽未来:“……”
撬自己人的门大可不必。
她伸手直接把锁打开,拧开把手,跟烈和灰原哀来了个六目相对。
随即,黑泽未来一把抱住灰原哀就往里拖,两眼泪汪汪,“志保!你终于来了!”琇書蛧
“姐姐!”灰原哀眼眶也溢出了些许泪花。
两个人手拉着手坐到了客厅的小桌子前,桌上的一堆堆书本还摊开着,不过这时候,谁都没有理会它们。
烈没能得到撬锁的机会,略有些失望的走进来,把门锁好后,开始寻找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哥:“啊咧~刃哥呢?还有小光也不在吗……”
“在啊……怎么现在才来?”
琴酒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打了个哈欠,手里拿了个锅铲,对烈挥了挥。
“嗷呜~”
看到琴酒出现,烈的眼里瞬间冒出一堆小星星,直接朝他飞扑过去,“刃哥~我好想——呜呜呜!”
刚扑到一半,一块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就被琴酒用锅铲送进了他的嘴里。
琴酒另一只手薅住烈的脑袋rua了几下,“尝尝,味道够不够?”
烈鼓着腮帮子嚼了嚼:“唔嘛~唔嘛~感觉有点淡……”(⊙?⊙)
“哦,不会酸就行,香料还没调呢。”
琴酒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自己两个呆呆看着她的闺女们,思考了一会,果断道:“未来,你让世界把你刚才的功课再做一遍,我等会检查。”
表情是‘⊙?⊙’的黑泽未来:“……啊,哦。”
妈耶,琴酒居然,居然……穿围裙做饭?!
很合理,但……
好怪!
表情是‘⊙△⊙’的灰原哀:“……?”
穿围裙的琴酒,好怪,太怪了。
还有功课是个什么玩意儿?
迷茫的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姐姐。
注意到自家妹妹的眼神,黑泽未来此刻褪去了脸上的稚嫩,露出了纯良无害的大姐姐微笑:“志保~来,这个练习本你拿好。”
灰原哀:“……?”
她迷茫的接过一本空白的本子。
而黑泽未来已经开始布置功课了:“先把‘鸡’和‘爹’这两个字各抄十遍,然后把这些拼音和对应读音的字各抄十遍,然后唐诗三百首随便选一首……”
“还有宋词……”
“还有《陋室铭》……”
“还有……”
一堆堆课本被放在灰原哀跟前。
一张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她现在溜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黑泽未来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她终于不是一个人受苦了,哦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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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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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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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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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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