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空旷的高速公路上。
伏特加开着车,载着另一个琴酒跟贝尔摩德,同样在赶往某个地方。
“不管怎么样,这次多谢你了,琴酒。”
贝尔摩德坐在车后座,就在琴酒的旁边,揉捏着自己有些疼痛的胳膊。
还好只是被拉脱臼,她自己给掰好了。
就是腿部的骨头错位她有点搞不来,疼得要死。
“不用谢我。”
这个琴酒看上去也有些冷淡。
贝尔摩德倒是习惯了这种态度,心有余悸的道:“真没想到,这次居然翻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对了,爱尔兰那边怎么样了?”
“我去你那边的时候,赤井秀一已经带人过来了。”琴酒的语气微沉,“他已经清理了所有狙击点位,恐怕爱尔兰那边情况不妙。”
“……那我们不过去支援真的好吗?”
贝尔摩德的眉头皱起,“爱尔兰他那边可还有好几个人。”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我联系不上他们,保险起见,还是先撤离比较好……还有,刚才那个人怎么回事?你居然会被他打成这样。”
“不清楚,我之前见过那个人,不过后面都没有掌握他的行踪,还以为没什么大事,没想到他居然跟FBI那边有关联。”
贝尔摩德说完这一句后,突然顿了顿,看向沉默不语的琴酒,目光古怪起来:“说起来,今天怎么没开你的车过来?”
琴酒的神情不变,“放的有点远,坐伏特加的快一点。”
“这样。”贝尔摩德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扶住前面驾驶座的靠背,“其他人那边呢?”
“从刚才就联系不上了。”
琴酒回答的很简短,目不斜视。
只不过……
‘咔哒~’
耳边突然想起手枪上膛的声音。
琴酒一愣,刚撇过头,就见一个小小的、黑黝黝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
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
“说吧,你是谁?琴酒呢!”贝尔摩德脸色瞬间阴沉无比,同时厉声质问开车的伏特加,“伏特加!他是谁?”
专心致志开车的伏特加一懵,“啊?他不是大哥吗?”
贝尔摩德:“……”
好家伙,原来伏特加也上当了?
就说为什么自己的计划会出问题,原来是混进来一个奸细!
那这么说,琴酒难道已经……
贝尔摩德的脸色瞬间难看,看着眼前面部表情崩裂的‘琴酒’,胸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差点就扣下了扳机。
好在。
‘琴酒’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把手指卡在扳机下面,让贝尔摩德再扣不能。
“——你!”
贝尔摩德一惊。
但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头:
眼前的‘琴酒’突然面露尴尬,嘴里发出了少年的声音:“那啥,师姐,冷静点,我没有恶意啊!你看我刚还救了你是不……”
‘吱呀——’
平稳行驶的车辆突然打滑。
驾驶位上的伏特加,双眼……的墨镜上写满了惊恐,也一下子掏出枪对准了后座,半个身子都转了过来:
“你不是大哥!你是什么人?大哥呢!”
‘琴酒’瞬间傻眼,紧接着惊叫起来:
“伏特加大叔!前面!看路!创上了!围栏,围栏!”
伏特加的车在高速公路上七拐八弯,跟路边围挡上撞了四五次才平稳下来,随后停在了路边的紧急停车带。
车里,‘琴酒’的危机还没有解决。
他看着同时对准自己的黑黝黝的枪口,咽了口唾沫。
贝尔摩德的神情冷冽依旧:
“说,你到底是谁?琴酒呢?”
“……那,那个,在我说之前,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要求?”‘琴酒’的两眼有些怕怕的。
贝尔摩德眼眉一挑:“说。”
“就……师姐,你能把你脸撕了吗?怪瘆人的。”
贝尔摩德:“……”
对哦,她现在还顶着新出智明的假脸来着。琇書網
估计是刚才车子狂甩的时候脸被蹭歪了。
贝尔摩德马上把新出智明的假脸撕开,露出了自己本来的容貌,外加一头飘逸的金色卷发。
靓丽的容颜看得‘琴酒’呆了呆。
而思路被这么一打岔,贝尔摩德也突然想起来什么,手里的枪微微放下,面露疑惑:
“你刚叫我什么?师姐?”
“对啊对啊对啊!”‘琴酒’疯狂的点头,看得另外两个人有些不忍直视,“你是从我父亲那边学的易容术不是吗?”
……父亲?
……易容术?
伏特加听得有些懵懵的。
而后他就看见自家贝尔摩德大姐两眼瞪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你是,老师的?”
“对对对……”
‘琴酒’这时候也不装了,把戴着让人发闷的帽子一摘,脸和头发一起扯下来,露出了自己清秀的脸庞。
他还把风衣敞开,把一堆填充物抖出来,释然的松了口气,露出些许笑容:
“那个啥,初次见面哈?我叫黑羽快斗。”
——
码头处。
朱蒂看着远处的爆炸,心莫名一揪——他们的人应该不会都出事了吧?
话说,刚才那个跟鬼一样的男人去哪里了?会是去帮忙了吗?
朱蒂靠在靠在贝尔摩德的车边上,捂住自己的手臂。
刚才突然止住的血又开始淌了……
她看了眼吃了药,坐在贝尔摩德车子的驾驶座上就这么睡过去的灰原哀,露出了些许无奈:
连小孩子都比她淡定……难道他们真的很没用吗?
朱蒂一时间陷入了emo之中。
好在,不久后震动起来的手机缓解了她的不良情绪。
取出手机,当她看见来电显示的人名后,脸上怔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忙接起来:
“秀!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不好了,刚才索伦擅自派人出去,现在……”
“等等朱蒂,那些先不提,你现在在哪里?”
就在朱蒂刚想把他们行动出岔子这事儿跟对方汇报的时候,电话那头沉稳的声音成功让她止住了话头。
朱蒂声音停顿片刻,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是在原定的埋伏点,东侧距离200米左右。”
“你那边现在安全吗?”
“诶,放心……虽然受了点伤,不过已经没事了。”朱蒂看了看灰原哀,“说起来,还多亏了刚才一个奇怪的人帮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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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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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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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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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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