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不过他们想要挟我,第一没理由把小夕换成女婴,相反还会让我们尽快发现孩子不见了,第二,从你生完截止现在,我没有收到任何威胁短信或者电话。”
如果对方是冲着他来的,应该早就威胁他退出竞选了吧。
所以也许不是凌辙的政敌?
那会是谁呢?
战寒爵一直说不是他,该不该相信他?
宁溪的情绪再度崩溃,眼睛略微发烫,喉咙好像堵着一团棉花,哽咽着道:“她现在到底在哪……我好想她,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护士抱走她的!如果她一直待在我身边,也许就不会被人偷走了!”
“这不是你的错!”凌辙见她这么激动,立刻摁住她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温柔地说:“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盯上了小夕……”
“我从殷城逃到F国,不惜诈死,就是想保护她,想平安生下她,可我那么努力,还是没有保住她,那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千万不要是被战寒爵交给了喻烨。
千万千万要是个健康的女宝宝……
“怎么没有意义?你是最勇敢的妈妈,比我和阿云都要勇敢,现在孩子丢了已是事实,只有好好养精蓄锐,咱们才能把她找回来,你说对不对?乖,闭上眼,你睡一觉。”
凌辙伸手覆在宁溪红肿的双眼上,遮住了外来的光线,更加像哄小孩了。
“我睡不着。”宁溪把凌辙的手从她脸上拿下来,看到凌辙眼窝下面的淤青,吸了口气,慢吞吞把眼泪逼回去:“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连累你们跟我一起担忧。”
“傻丫头,那也是我的孙女,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先别想了,今天阳光不错,我推你去外面逛一圈吧。”
宁溪点了点头,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战寒爵说他今天会来F国。
应该也快了吧?
等他到了,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他把孩子给了喻烨了!
今天阳光很温暖,而且没有什么风,柔和的光线洒在身上,暖洋洋的。wWW.ΧìǔΜЬ.CǒΜ
凌辙推着宁溪在医院的花园闲逛。
由于凌辙的身份特殊,医院将宁溪住的那一层楼的病房都腾空了。
但这会凌辙推着宁溪去了花园,周围还是有不少人。
凌辙只能戴着口罩。
两人沿着花园慢吞吞的晃悠,凌辙和宁溪讲了一些最近发生的趣闻,悲伤的情绪不知不觉被冲散了很多。
隔了一会,花园里来的人越来越多。
宁溪担心凌辙的身份曝光:“爸爸,你推我回去吧。”
“不急,难得天气好,咱们再逛一会。”
“可是万一被人认出你……”
“怕什么?我陪着自己女儿,就算被认出来,那也只能说明我是个慈父。”凌辙微笑着打趣,雄浑的笑声里带着一丝自豪,好像一点不在意被认出会影响他的声誉。
宁溪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感触……
女儿虽然不见了,但她找回了爸爸。
爸爸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关怀,没有夹杂算计。
上帝果然都是公平的,给了你什么,便会夺走你等同的东西,女儿、爸爸,她注定不能同时拥有么?
最后,两人沿着花园逛了一圈又一圈,宁溪困了才回病房。
凌辙又有些懊悔。
坐月子的时候不宜吹风,他不应该带宁溪在花园逛这么久。
回到走廊时,保镖提醒凌辙有人到访。
凌辙不为所动,推着宁溪进入病房,果真,宁溪一抬头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空气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心跳声。
宁溪有片刻的怔楞。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彼此都沉默着,竟有些相顾无言的意味。
最后,战寒爵绕过了凌辙,走到宁溪身边,略一弯腰,长臂一揽,直接将宁溪打横抱了起来,将她抱回了病床上。
此刻,宁溪那张红润的脸颊失去了原本的血色,姿态有些狼狈。
战寒爵把宁溪安置好,伸手想将她脸颊上的碎发拨开,却被宁溪反手抓着手腕:“孩子是不是你偷的?你是不是把她给了喻烨?”
“不是。”战寒爵直截了当的否认:“你给我发短信,我才知道已经生了。”
阿澈被景程和凌辙控制住了,所以也没人提前通知过他。
“那你怎么解释,喻烨说好来F国却没有来,反而连同你一起消失了?”宁溪一针见血地问,喉咙里像堵着棉花,哽咽着:“我求你,就算女儿体内有病毒,就算她不健康,那也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你让我看看她,别让喻烨处理她……”
战寒爵紧紧地盯着宁溪,俊脸有些沉:“我回殷城,是因为爷爷生病了,脑瘤,和我们的女儿无关。”
“……”宁溪到了嘴边的控诉就这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战龙城得了脑瘤?
所以他把喻烨突然召回,是为了替老爷子治病?
可他为什么提前不告诉她!
打电话永远都是关机,发短信从来不回!
凌辙眯起了凌厉的眸子:“这么说,我孙女真的不是你抱走的?”
“我没有理由抱走我女儿却不告诉你们。”战寒爵嗓音有些喑哑,同时暗藏着狠戾:“现在偷孩子的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我在殷城的仇家,第二,岳父你暗处的政敌。”
凌辙依旧带着怀疑的眸光审视着战寒爵:“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贼喊捉贼。”
可能是父亲的天性,他本能讨厌战寒爵把宁溪卷入那些复杂的是争斗中,所以即便还有其他怀疑选项,他也照样把战寒爵列入。
“信与不信我不强求,我现在需要的只有一个结果,孩子到底在不在F国。”
排除可能性之一,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如果孩子在殷城,他更要带宁溪走。
战寒爵直直地和凌辙对视,眼波平静无澜。
凌辙向来冷静的眸中也闪过一抹凝重。
对方偷了孩子却不第一时间要挟他,或许是希望等他到了竞选最后,呼声最高的时候,再逼他退出给他致命一击。
此时哪种可能性都有,思及此,他道:“我的地方我会查清楚。”
……
凌辙走后,卧室再度安静下来。
战寒爵没有想到宁溪预产期会提前这么久,更加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回了一趟殷城,女儿就被偷走了。
“爷爷的病情怎么样了?”不等战寒爵开口,宁溪率先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他,表情里除了关切还有一丝探究怀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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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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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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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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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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