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乌云之后.

　　纽约神盾局

　　“希望你找我不是为了听一个演员的自我检讨”

　　霍普洱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朝坐在黑皮沙发上的尼克弗瑞道：“毕竟我没有真的演戏”

　　翘着二郎腿的尼克弗瑞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报纸折叠好放到桌上：“我记得把命令当参考的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虽然特工守则之一就是忠诚.

　　“善意的谎言本就是人之常情”霍普洱走到他身旁的沙发坐下：“罗杰斯队长一定明白的”

　　但每每想到史蒂夫打开临时搭建的片场门后，透过神盾局的玻璃窗看到华丽的纽约外景时，他脸上微微错愕的表情，和那双因为接收全新信息而不断闪烁的眼睛，霍普洱心里总有种委屈感，替这个二战英雄，或许人们未曾遗忘美国队长，但时间却遗忘了史蒂夫罗杰斯.

　　“难道你不是因为害怕任务失败才摊的牌吗？”

　　但尼克弗瑞却比意料中要更了解她，霍普洱这个人讨厌失败，好胜心使得她在任务中保持猎人般的耐心和拼劲，而创造力则让她成为了一个会想办法的人.

　　但不同于娜塔莎·罗曼诺夫或自己的无所不用其极，霍普洱的灵活只归属于自己的脾性和原则，她身上有种不卑不亢的平衡感，如同中国文化的太极图中阴阳相合的中庸之道.

　　“写剧本的那个家伙连时间都能弄错，这出戏让别人来演效果也不一定比今天好”霍普洱有些骄傲地盘起手：“不过你真该让Coulson来当编剧，局里没有第二个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了，如果非得有的话一定是我”

　　在寻找史蒂夫·罗杰斯的那段日子里，她恨不得将人家的生平都翻出来阅览研究了.

　　“他有别的任务要忙”尼克弗瑞道：“你也是，和我说说你的下一步棋打算怎么走”

　　“下一步？”霍普洱眉头一皱，已经习惯被委派的她有些不太习惯这种主导权，而且在她印象里，自从她成为顾问后就再也没有接过与之无关的任务：“你是说复仇者？”

　　尼克弗瑞睁着只无害的眼睛：“别告诉我你压根没有想过后续的计划”

　　霍普洱沉默了.

　　此刻她才意识到尼克弗瑞早已把她当作一个【管理者】在培养了，不像以前，局长会做好任务部署，然后层层往下具体安排好一切，而她只需要听从指令完成任务，而现在…

　　仔细想来这种转变并非无迹可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只老狐狸会询问并参考她意见了，包括在片场临时改变计划，尼克弗瑞也选择了果断相信她的判断.

　　“Coulson说他把振金盾牌交给你了”尼克弗瑞引导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交给他？”

　　“等世界需要他再次拿起盾的时候”霍普洱道：“在此之前，我不想让那块盾牌变成政府财产”

　　对于史蒂夫的归属选择，她还是有些不确定的.

　　“你把它当作谈判的筹码？”尼克弗瑞问.

　　“情怀”霍普洱道：“不如说”

　　尼克弗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Molly特工的任务进展如何了？”

　　“人已经在Asgard了”霍普洱道：“有任何情况她会通过手表报备”

　　尼克弗瑞抬起手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过程你自己处理好，我只要一个结果”

　　“那班纳博士呢？”霍普洱问.

　　“他最近在卡尔弗大学（CulverUniversity）”尼克弗瑞从沙发上起身，将双手往后一背，看向窗外：“罗曼诺夫特工没告诉你？”

　　“Nat只说去了弗吉尼亚州，或许她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复仇者计划的一部分”霍普洱眸子一沉：“信息分流，不是吗？”

　　“而你也没打算告诉她？”尼克弗瑞回头.

　　“还是别先给人家画大饼吧”霍普洱走到尼克弗瑞身旁：“毕竟计划还没过审，低调为好，况且…”她站直身体和老狐狸齐肩一比才发现他还是很高大的：“我不想定义她为英雄，我是说，或许现在连她自己都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

　　“像你一样吗？”尼克弗瑞头偏了偏：“嗯？”

　　霍普洱微愣，不确定那个【一样】指的是哪件事，是同样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还是…

　　Hero（英雄）.

　　见霍普洱陷入沉默，尼克弗瑞放下背着的双手：“说说你如今对英雄的定义”

　　“于我而言…”

　　霍普洱抬起头透过玻璃窗看向纽约的高楼大厦.

　　“一个有着超凡能力、做任何事情都轻而易举的人，算不上真正的英雄，唯有一个…”

　　她微微摇头，脑子里却浮现了Tony在山洞里狼狈不堪又自暴自弃的那段时光：“会受伤、会害怕、会恐惧死亡的人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做一件事，这样，才算是真正的英雄”

　　这种英雄往往常见于生活中，一个拯救火灾的消防员，一个打击罪犯的警察，或者一个会在危机时刻站出来的普通人.

　　“那超级英雄呢？”尼克弗瑞问.

　　“它可不会因为前面加个前缀就会有什么质的不同，我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者”霍普洱耸肩：“不过如果一个人既有超凡能力，能力与责任心还成正比的话，那他一定称得上超级英雄”

　　“像你认识的某个人吗？”

　　“我可没说是Ironman”霍普洱道.

　　尼克弗瑞：“你已经描述得很具体了”

　　霍普洱轻笑着伸手拐了拐尼克弗瑞的手臂，从容地小声嗔怪道：“Comeon”

　　尼克弗瑞没有回答，只是嘴角难得地动了动.

　　两人并肩立于玻璃前，气氛不知为何突然安静了下来，但此刻沉默刚好，也丝毫不觉尴尬.

　　尼克弗瑞：“关于落户的事，CIA的人…”

　　“已经办好了吗？”霍普洱着急打断道.

　　尼克弗瑞语气轻松道：“目前你有两个选择，A，提供父亲的资料，我帮你处理舆论善后”

　　“我选B”霍普洱果断道.

　　“甚至不和门外等候的那位商量过后？”尼克弗瑞瞥了眼，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或者你应该先听听B是不是个更坏的注意”

　　“能坏到哪去”霍普洱笑道：“她已经是个黑户了”

　　“B”尼克弗瑞耐心道：“试着找个愿意帮助你的男人代替他的名字”

　　霍普洱眸子一沉：“还有C吗？”

　　“有，它是最坏的选择，我得联系福利院机构，领养比落户要方便的多…”尼克弗瑞没把话说完：“不过你应该不想她和你一样”

　　确实有第三个选择，但他没打算让霍普洱考虑，或许特工生涯本就见不得光，但这不意味着他们的家人也要这样.

　　“我选C”霍普洱道：“最坏但最安全”

　　尼克弗瑞若有所思地挑挑眉，她倒是净会选一些更坏的主意：“想好了吗，只问最后一遍”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霍普洱笑道.

　　“我已经是个老家伙了”尼克弗瑞淡然道：“或许”

　　老狐狸一句突然的感慨却让霍普洱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尼克弗瑞的脸，虽然他皮肤一直以来并不易看出59岁高龄的皱纹和痕迹，但多年的局长生涯还是让他肉眼可见的衰老了许多.

　　操劳的人向来难以高寿，何况没有颐养天年一说的美国人，再说尼克弗瑞也不是这个命.

　　“我…”霍普洱犹豫了一下：“会再想想”

　　“想要个建议吗？”尼克弗瑞问.

　　霍普洱点头，却突然很想抱抱眼前个这只高大的黑皮老狐狸，原来他真的老了，也啰嗦了.

　　“把门打开”尼克弗瑞语重心长地缓缓说道：“让那个等在门外的人进来”

　　“你希望我和Tony一起商量…”霍普洱突然反应过来了这只老狐狸的一语双关：“等等，你说的不仅仅是字面意思对吗？”

　　尼克弗瑞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霍普洱，伸手朝右边的胸口处轻轻拍了两下.

　　霍普洱无奈地笑了笑.

　　原来是【Thedoor】是心门.

　　“年底我给你办次生日派对怎么样？”霍普洱话题一转，她才想起年底就是老狐狸的生日了：“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都有给花甲老人隆重举办生日宴席的文化习俗”

　　尼克弗瑞愣了愣：“花甲？”

　　“六十岁寿辰”霍普洱点头.

　　尼克弗瑞：“为什么提前一年？”

　　因为准确来说下一年自己才到六十.

　　“遇零取九”霍普洱道：“好寓意，Google一下，你非要知道的话”

　　【注：遇零取九，无论在命理学还是风水学中，“九（久）”都为最大和强盛的数字，但物极必反，鼎盛后就有衰弱，满月后就有圆缺，年轻时体魄强健运势通畅，就不予计较，但当老来过寿通常儿女会选择提前一年设宴，这样老人才能迎上最强盛的风水和运势，也有（活的长久）谐音寓意】

　　“…”尼克弗瑞只是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些喜色，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或者说他在做表情管理.

　　“What（怎么）难道你已经有安排了？”见他不答应也不拒绝，霍普洱愣了愣：“你有孩子？”

　　这个问题或许对于常人来说很正常，但对这个特工之王来说却比神盾局的十级资料更机密.

　　尼克弗瑞：“没有”

　　“Wife？（老婆呢）”霍普洱问.

　　尼克弗瑞只是轻笑一声，转身坐回了办公椅，伸手在键盘上敲打起什么：“年底有空再说”

　　“你会有空的”霍普洱朝他挑了挑眉：“没空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有，反正晚宴我是要办的，至于场合和宾客…”

　　“别让它太夸张”尼克弗瑞浏览着电脑屏幕里关于【生日习俗遇零取九】Google检索结果开口：“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我还有报告要看”

　　“OK…”霍普洱刚转身却又想起什么：“噢，最后一件事，你打算把罗杰斯的住所置办在…”

　　“纽约市区”尼克弗瑞头也没抬：“Coulson知道”

　　想到这种小事对于贴心的粉头来说自然已经安排妥当，霍普洱乖巧点头：“我会去多宽慰他的，这段时间我都在纽约”说完便开门离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尼克弗瑞才缓缓拿起手上的那块表，它是上一个十年霍普洱送的生日礼物.

　　他用拇指轻轻抚了抚表盘，伸手轻轻关闭了电脑屏幕里检索的网页，双手盘在脑后做了个拉伸，缓缓躺在靠椅上，睁着眼凝视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Wife…（妻子）Kid…（孩子）”

　　-

　　“你的下一个新任务是什么？”正乘着电梯下降的Tony看了眼霍普洱：“关于谁？”

　　他似乎以为刚才霍普洱被叫到办公室是因为她的黑衣人局长又要给她派遣新任务了.

　　霍普洱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的包裙，因为屁股有点紧，或许是这周假期日子太好过，自己也长胖了点：“不知道”

　　“你的独眼上司没告诉你吗？”Tony眼神却忍不住地在她的腰肢和屁股上流转，不得不说她今天的这套演出制服确实把她的身体线条勾勒得很出挑，至少屁股都比平时看上去更圆.

　　“我现在是顾问，不用再被调遣去做无关任务…”明明升职是件好事，但霍普洱却总有种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发生质变的失落感：“我是说…轮到我给自己和他人安排任务做了”

　　“真好，想吃什么？”Tony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芝士汉堡怎么样，和情怀叙叙旧”

　　霍普洱：“最近体脂高了，得少吃点油炸食品”

　　“Yeah？（是吗）“Tony眼神来回在她胸上流连：“或许有点？”

　　“压到我头发了”霍普洱忍了忍：“我今天还想保持一个好发型”

　　“叮！17层到达”

　　在中间楼层停顿着的电梯门一打开，二人竟迎上了朗姆洛的那张脸，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史蒂夫罗杰斯，感谢上帝他终于换下了身上的那件SSR的复古白色T恤衫.

　　“下楼吗？”霍普洱往里挪了挪：“你们？”

　　朗姆洛摁下按钮：“我送队长去他的住所”

　　史蒂夫也朝霍普洱点点头.

　　“不介意的话…”霍普洱转头朝史蒂夫笑了笑：“让我哥哥和我代劳怎么样罗杰斯叔叔？朗姆洛特工今天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做，而我比较清闲”

　　朗姆洛看了眼史蒂夫：“Captain？”

　　史蒂夫倒也没有拒绝：“顺路的话”

　　“不顺路”被打断约会计划的Tony有些不满地将霍普洱搂得更紧了些，可明明人家史蒂夫甚至还没说住址在哪.

　　史蒂夫眉头微蹙，打量了眼西装革履的Tony.

　　“市区的住宅区就那几条街”本想推开肩膀上那双手的霍普洱看到朗姆洛的那张脸后又转念伸手将Tony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并拉住他的手腕好让他手臂放得更稳些，以一种【哥俩好】的姿态朝Tony笑了笑，做作地眨眼给出暗示：“罗杰斯叔叔刚醒，我们应该帮助他熟悉一下交通和新事物，对吗哥哥（Brother）？”

　　“Yeah…”Tony被她故作清甜的嗓音酥得没有了自己的想法：“Yeah，我完全不介意，你介意吗？”他看了眼史蒂夫：“Captain？”

　　一旁的朗姆洛只是看着电梯门扬起眉，对这一幕有些肉麻.

　　“当然不会”老实人史蒂夫看着兄妹二人道.

　　“Wellthen（那我先…）”朗姆洛很有眼力见地摁下了最近的电梯按钮，电梯一停便走了出去：“Haveaniceday”

　　朗姆洛走后，霍普洱才将Tony的手臂一甩，对着电梯门冷哼一声：“哼”

　　“？”史蒂夫见状不明所以地愣了愣.

　　“Good”Tony摊摊手，只觉得这个女人变脸的速度比闪电都快：“你的好哥哥再次变成工具了，为什么要在这家伙面前演戏？他是谁？”

　　没记错的话他上次在电话的另一头也遭遇过这样的【哥哥待遇】，这显然有问题，但上次没来得及问.

　　“朗姆洛，一个同事”霍普洱轻描淡写道：“信息分流，工作需要”

　　这话听得史蒂夫眼神一动，只觉得现在的SSR内部比原来复杂也严苛得多，在管理上.

　　Tony：“说明白点”

　　“他是安全理事会会长皮尔斯手下的特工”霍普洱坦然道：“要不是老狐狸帮我担待，而且…”她看了眼Tony：“顾虑到你的身份和我们的…关系，那老家伙肯定就把我像只小白鼠一样送去实验室做研究了，刚才是为了把戏演全套”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送到实验室？”史蒂夫面色有些严肃地发问.

　　“叮…负一层到达”

　　“这是你需要知道的第二件事罗杰斯叔叔，关于时代”霍普洱将步子朝停车场迈了出去：“作用于你身上的小蓝瓶是把开启超能人纪元的钥匙”

　　“很遗憾Captain”Tony语气轻松地拿起车钥匙在手中高高抛起又接住：“现在的时代充满奇迹”

　　史蒂夫四顾着周围停放的车子，只觉得它们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更大的方盒子，比起他记忆中外形线条有着明显起伏的轿车，但毫无置疑，新时代的车看起来质量更好，归功于科技进步.

　　他跟着二人走到最为酷炫的那一辆面前，刚想伸手拉开后座却被Tony打断：“坐前面，我可不是你的Uber司机，我贵着呢”

　　已经在后座入座的霍普洱伸手替史蒂夫关上了门，摁下车窗朝他开口：“坐前面吧罗杰斯叔叔，Mr.Stark想和你亲近亲近”

　　Tony不耐烦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What？“霍普洱看着史蒂夫绕道的声音微笑提示道：“你刚才就礼貌了吗？”

　　Tony系上了安全带：“我可不会叫他【UncleRogers】”

　　“所以…”史蒂夫上车后关上了门，力度似乎有些过于大了点，关门声把车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甚至身子都微微一颤.

　　“老天，能对他温柔点吗”Tony快速道：“它不是军队的绿皮卡车”

　　“不好意思”史蒂夫舒展了一下身子，只觉得车子里的香味竟比身旁的Tony·Stark本人身上还要浓郁，他转头看了眼后座的霍普洱，她竟在捏着眉心，不知是在隐忍笑意还是为此无奈，他只能语气有些局促地解释道：“手臂有些紧“

　　“没什么”霍普洱松开手压了压笑意，坦诚道：“只是刚才被你的力量震撼了一下，有点…Hm…奇妙”她看了眼Tony：“Mr.Stark很爱他的玩具，请不要见怪，虽然他这人脾气确实有点怪，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驾驶座的Tony难以言喻地将车钥匙插进了锁孔，她以前可从没在外人面前揭过自己的短.

　　史蒂夫：“所以你也是增能人？”

　　“算是”霍普洱点头：“但不是物理层面的，更像是某种…神奇的意识流”

　　“安全带”Tony边倒车边提示道.

　　“在那”霍普洱伸手指了指，怕他找不到又起身把手往史蒂夫脖颈旁探去.

　　“Hey！”注意到霍普洱夸张的肢体动作，她现在怕是整个人都快要朝史蒂夫压下来了，Tony赶紧伸手将她摁了回去：“坐好，他没断手断脚”

　　话是这么说，Tony还是俯身过去将安全带一拉一扣，为史蒂夫系好了安全带，他还是第一次替男人这么干.

　　霍普洱见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其实她以前并不觉得Tony身板小，直到刚才他俯身凑过去和史蒂夫一比，才到史蒂夫胸肌的样子竟是那么…她不想那么说…但确实，娇小.

　　空气霎时凝固了一会，直到车子开到了公路上见了阳光，Tony才开口打破了沉默：“贾维斯，给我们点新鲜空气”

　　贾维斯的声音从车载设备中传了出来：“Asyourwishsir”

　　车子的天窗便缓缓开合，机械声很是清脆.

　　但史蒂夫却对车子的敞篷变身有所震撼，尽管他并未表现在脸上，或是话语间，而是不断四顾打量的眼神里.

　　“他是贾维斯”霍普洱主动解释道：“一个很聪明的虚拟人工智能，电脑中的程序制造出的管家助手，通过因特网远程连接，和罗杰斯叔叔问个好吧贾维斯”

　　“OhHelloMr.Rogers”贾维斯的蓝色动态光圈很快就在车载屏幕中显示了出来：“很高兴您又活跃于最新的历史之中”

　　“贾维斯？”史蒂夫疑惑地看了眼Tony：“为什么他听起来像Mr.Jarvis？”

　　“他就是Jarvis”Tony道：“某种程度上来说”

　　“等等”霍普洱一下从后座坐直了身体：“你认识Jarvis先生？”

　　史蒂夫点头：“Howard的得力管家和司机先生”说到这他愣了愣，只觉得屏幕里的那团蓝色光圈现在看来竟有些后怕：“Ishe（他是…）”

　　“No”霍普洱否认道.

　　“Yes”Tony却道：“是你想的那样，但不完全是”

　　“他还活着吗？”史蒂夫看着窗外全然陌生的纽约街头开口，但他心里已经大概有个结果了.

　　“No”Tony看了眼后视镜后否认道，他知道霍普洱大概不会想开口：“千禧年到来后他去世了”

　　“他还活着”霍普洱却道：“但只有声音了”

　　“严格来说是音源”Tony这下倒不好再开什么恶趣味玩笑了：“一种传承和…咳…”不知为何他难得故意快速咳了咳：“陪伴，以新形式，至少他们干的还是同一份工作”

　　史蒂夫透过后视镜注意到了霍普洱有些不太对劲的脸色，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暗自猜想或许Jarvis先生与她有着不浅的渊源.

　　“地址在哪？”Tony问.

　　史蒂夫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本小笔记，翻开刚才自己写下的字递给Tony：“这里”

　　“看到了吗贾维斯，把定位录入数据库”Tony却无暇伸头去看，因为前面的吊桥似乎是出了场车祸，车流也慢了下来：“等等，先查一下前面出了什么事”

　　贾维斯：“一辆快递运输货车于曼哈顿大桥中部发生爆胎，和一辆轿车相撞”

　　听到这个消息的霍普洱眸子一抬，把自己从刚才的感伤中飞快拉了出来：“有伤亡吗？”

　　贾维斯：“无人伤亡，伤患已被送往医院，现下警方正在吊离事故车辆，交通即将恢复正常”

　　听到这里不知为何三人都齐刷刷地舒了口气，耐心在原地等待，交通恢复后，车流也逐渐流通起来，但路过事故现场看到那一地的鲜血和车祸遗迹时…

　　霍普洱却久久移不开眼，她的目光就一直随着桥中央远去，再远去，头也半天转不过来.

　　“想吃中餐吗？”Tony看了眼后视镜又把目光收了回来：“Hop？”

　　“都行”霍普洱将眼神从车祸现场收了回来，一转头却又看见了史蒂夫那颗沉默的后脑勺，心里的往事和怨恨渐渐被勾了出来：“介意说一说你的那位挚友巴恩斯是个怎样的人吗？”

　　“他很好”史蒂夫却也有些触景伤情，尤其在纽约这片土地：“是个很好的人”

　　“是吗…”霍普洱道：“真希望他当时没能从悬崖上掉下去”

　　“你怎么知道？“史蒂夫头一转，只觉得这个女孩比他想象得要更了解自己的过去.

　　“佩姬阿姨”霍普洱道：“她告诉我的，她还说他们后来也派人再去搜寻过”

　　“有任何结果吗？”史蒂夫问.

　　“No”霍普洱道：“你的好兄弟巴基大概坠崖的那一刻就已经走了，就算他还活着…”她鼻息轻哼声气，像在笑：“也不再是那个年轻士兵了”

　　不知为何，后半段的路程中，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过话，即使是平时聒噪的Tony.

　　-

　　BackgroundMusic：【BehindtheClouds-yaeow】

　　“我本想邀请你们上楼喝杯咖啡的”

　　史蒂夫下车后将门一关：“但（But）…”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被安置的居所是否有咖啡机.

　　“噢不必客气Captain”Tony朝那栋居民楼够了够头，他倒是巴不得接下来不会再有人打扰他们二人剩下的时光了：“建议你先把自己安置好再安置别人的咖啡”

　　“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霍普洱则朝史蒂夫笑了笑：“下次一起吃个饭怎么样，如果你需要有个人陪你一起进食的话”

　　“That'llbegreat（那就太好了）”史蒂夫点头.

　　看着史蒂夫的背影进入市中心的老式居民楼后，Tony才转头朝霍普洱道：“，告诉我你没有真的打算和他相约晚餐对吗？鉴于你甚至没有给他留下私人电话”

　　“你就当我客气一下”霍普洱道：“毕竟人家现在说不定连手机都还不会用”

　　“Hen…”Tony冷哼一声：“来前面坐”

　　“可以先别理我吗”霍普洱整个人泄了气般地躺在后座上闭起了眼，有些无精打采的开口：“我心情不太好”

　　“因为桥上的事故？”Tony却迟迟没有启动车子，而是转过身来看着她：“还是那个老人”

　　可笑的是两个原因都准确地踩在了她的情绪上，前者触景伤情逢新感旧，后者却形影相吊.

　　但更让她不安的，是伴随着史蒂夫的苏醒随之而来的旧人旧事，那些不愿再回看的东西，似乎也将追着她来了.

　　“关闭敞篷贾维斯”霍普洱伸手遮住眼皮：“我想休息一下”

　　贾维斯：“WilldoHop”

　　随着敞篷模式缓缓关闭，车里的光线暗了下来.

　　“老实说…”霍普洱睁开眼看着车顶，睫毛微微扑朔，声音软糯地开口：“我有点害怕未知了”

　　“TheFuture（未来？）”在Tony记忆里霍普洱似乎并非第一次对他说过这种话了.

　　“一切已知或未知的”霍普洱甩了甩烦躁的脑袋：“可以说点什么洗脑我一下吗乐观大师？”

　　“想吃什么？”Tony问.

　　“贵的”霍普洱道.

　　Tony头一扭：“那就坐到副驾”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霍普洱起身坐直身体：“还是Mr.Stark很介意做我的司机”

　　“非要说的话”Tony下了车，主动帮她拉开后车门，朝霍普洱绅士地伸出手：“你坐在副驾会让我有约会的仪式感”

　　望着他西装革履的模样，霍普洱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住了他的手：“看在你领带好看的份上”

　　但不得不承认，有的人乐观是天生的，他不必刻意说一些宽慰人的话，更不必故作轻松地把积极乐观挂在嘴上，当然Tony也不是那一挂，他只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思考今天的晚餐在哪里吃、吃些什么更能讨爱人的欢心.

　　这就是亿万富翁快乐至上的生存之道.

　　-

　　斯维特餐厅

　　“你预定了？”

　　身在餐厅顶楼的霍普洱环顾着四周的露天环境，这里只有一张桌子，也只有两个人.

　　“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来打扰”Tony随手和远处的Waiter比了个手势：“可以上菜了”

　　“你甚至已经替我点好餐了”霍普洱点点头：“不会是奶油意大利面吧？”

　　纽约的斯维特分店要比马里布的装潢更繁华，但味道却比主店差点意思，毕竟大厨Alan不在.

　　“相信我”Tony道：“新厨师不会让你失望”

　　如Tony所言，上的菜确实让霍普洱眼前一亮，因为它们全是非常地道的中餐，至少从那碗炖了很久的鸡汤里，霍普洱甚至闻出了中国香料才有的味道，很熟悉的味道.

　　“这是…”霍普洱纳闷地看着这些稳稳踩在自己记忆中的一道道中国菜，心情有些难以言喻地看向对面的男人，因为这是Jarvis才会做的菜.

　　“Yeah…”Tony很快懂了她心里的疑问，带着期待又有些骄傲的语气开口：“我把Jarvis留下的菜谱和这里的厨师分享了一下”

　　霍普洱抿嘴一笑，心里泛起了温暖的感觉.

　　“喜欢吗？”Tony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伸手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她碗中：“别担心我不会再和你抢了，今天你也可以吃完一整只鸡”

　　“你就没想过…”想到Tony的提前安排，霍普洱好奇道：“或许我不想和你一起共进晚餐吗？”

　　“想过”Tony耸肩：“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但好在我猜对了”

　　“猜对什么？”霍普洱问.

　　Tony放下筷子：“你会回应我”

　　“How？（怎么猜到的）”

　　Tony：“感觉”

　　他知道感情得不到回应是注定走不到一起的，尤其霍普洱对待他和别人不一样时，哪怕是一些细节，他也能感受到，说自己过度自信也好，但他Tony·Stark笃定，他们两个人之间确实存在一些别人无法取代，且独一无二的东西.

　　因此他才能更勇敢地去投其所好，去提供陪伴，用实际行动，来期待与眼前人的双向奔赴.

　　这才叫【追】.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感觉…”霍普洱复述道：“吃顿饭就是回应吗？”

　　“浪漫点”Tony腮帮子微微咀嚼着：“叫它约会”

　　霍普洱嘴角一动，不知为何，一顿本可以在家里吃的饭被Tony这么一说，倒是真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他们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太多，而上一次这样的正经约会还是…

　　上一次.

　　“其实我真不习惯约会”霍普洱不自在地放下碗：“和你”

　　“那就给自己点仪式感”Tony倒是从容自得地掏出了一个盒子递了过去：“例如拆个礼物”

　　看着盒子上的蝴蝶结，霍普洱眉头一皱：“这不会是生日礼物吧？”

　　“这只是个寻常礼物”Tony道：“拆开看看”

　　霍普洱将包装一拆，便隐约闻到了股雨后泥土的味道，伴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但却沁人心脾的清甜，她喷了些在手腕上贴近鼻子嗅了嗅，有些像清冷的木香，又有些像植物的芬芳，但毫无疑问这是一款女士香水.

　　“它闻起来像你，我是说…”Tony今天不知为何吃得并不多，或许因为今天有些小紧张，也或许因为他得一直忙着说点什么：“我闻到它的时候，就觉得会是你…的味道”

　　“Thank…”霍普洱不自在地顿了顿：“You”

　　“喜欢吗？“Tony眼睛不确定地眯了眯.

　　“嗯哼”霍普洱笑着微微点头：“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我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甜的”Tony果断开口后又朝她眨了眨眼：“不过现在我不太确定了，或许你得再让我尝一次”

　　霍普洱听闻将视线一低，支出一副毫无波澜的表情，伸手夹了块鸡肉，想到什么，又在汤里反复涮了几遍.

　　“你好肉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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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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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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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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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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