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特区
“这是你第一次来□□吗?”
罗迪带领着霍普洱走在一条宽敞明亮的走廊.
“Yeah”霍普洱左右环顾着擦肩而过的政府人员,只觉得他们忙碌的样子和局里特工差不多:“人选得怎么样了?”
“You'llsee(待会就知道了)”走到走廊尽头的罗迪摁下了电梯按钮.
电梯打开的一瞬间,霍普洱便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了集结在楼下的一大批男士兵,那些士兵身上的衣服颜色各异,有像素风的棕褐色、深绿陆军服,也有海军蓝,但大部分还是专属于空军的青蓝色,基本上都是作战服,而不是罗迪身上的蓝衬衫.
不过虽然衣服颜色不一样,但他们都站得笔直,连帽檐角度都整整齐齐.
这种感觉格外亲切.
“Howmanyarethey?(有多少人)”霍普洱俯瞰着那一片蓝绿开口.
“你需要多少人?”罗迪身体站的笔直.
“当然是越多越好”霍普洱目测了一下,人数大概在两百左右,对于一个自愿集结的队伍来说,这个数字还是很可观了,比起局里来说.
“海陆空三军上报的总数是157人”罗迪看着不断下降的电梯道:“大部分都是二战军人的后裔,其中有2位是已经退休的老兵,他们得到宣发消息后请愿归队”
“滴”
电梯打开的一瞬间,霍普洱才从一个平视的角度看见了这些士兵的脸,刚才她在电梯上只能俯瞰到一片帽檐,正如罗迪所言,他们不仅仅来自不同的军队,年龄更是各异,小到少年感未消的新兵,老到…
霍普洱瞥了眼某位白胡子老兵肩膀上的功勋荣誉章,不禁肃然起敬.
“司令员”罗迪朝一位白人敬了个礼.
“詹姆斯上尉”司令员站直身体快速朝罗迪点头后看朝霍普洱:“你就是任务发起人吗?”
霍普洱看了眼军姿笔直的小罗,学着他的手势朝老上校故作正经地敬了个礼:“YesSir”
本来面无表情的罗迪嘴角忍不住动了动,要不是上级在场,他真想调侃她一句大可不必.
“Hoper·Stark”霍普洱放下手势,从容地笑着朝司令员笑了笑:“隶属神盾局”
“瑞兹”司令员点点头,不知怎的看了眼罗迪.
“瑞兹先生隶属于爱德华兹空军部”罗迪介绍道:“加州分部长”说到这罗迪忍不住凑近霍普洱小声道:“两年前那次军事演习的指挥官”
虽然隶属于武器研发部的小罗和他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但论起军衔罗迪还是得提前敬礼.
“哪次??”霍普洱一时有些懵,声音也大了些.
“我想詹姆斯上校说的应该是你哥哥首次去往中东销毁武器的那次军事演练”瑞兹朝她笑了笑:“但当时没人知道那个不明飞行物会是钢铁侠”
这么一说,霍普洱倒是想起来了.
“Tony和你在峡谷跑步那一次”罗迪补充道.
“Iknow(知道了)”霍普洱瞥了眼忍俊不禁的罗迪,朝他支起个微笑,示意小罗这句话很多余.
“士兵们听闻这个消息后很激动”瑞兹司令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军队:“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关于这次任务你有多大的把握”
“他们还愿意参与吗?”霍普洱头一歪:“如果只有1%”
听到这个数字后,几个年轻士兵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眉头也紧锁起来.
“Tony没和你一起来吗?”罗迪问.
“他在忙自己的事”霍普洱说完想起什么似的盘起了手:“我还以为你消息灵通还善于分享”
她在责怪罗迪将寻找美队计划告知了罗斯将军.
罗迪眉头皱了皱,没太想通这句嗔怪:“你是嫌人少了吗?”
瑞兹司令闻言头也低了低:“这是目前为止能集结到的所有士兵了,其中不乏上了年纪的,但我想这1%对他们而言会是值得奋斗的动力”
“Fightforthe1%!(那就为这1%而努力)”
一声铿锵有力的呐喊从队伍里冒了出来.
“为1%努力!!”
呐喊声陆续接踵而至,像是一声声鼓动人心的号角,让人内心瞬间充满力量和勇气.
“Well”霍普洱笑着点头:“看起来大家干劲十足”
“不会真的只有1%对吗?”罗迪问.
“Yeah(不会)”霍普洱笑道,虽然心里也没底.
瑞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您要亲自带队吗先生?”霍普洱问.
“本该是我来”罗迪解释道:“但这次的任务应该会持续很长时间,而武器研发部最近在忙着Mark2的重建工作…”他无奈地摊了摊手:“So”
“重建工作”霍普洱纳闷道:“军方还在和汉默工业合作?”
“No”瑞兹否认:“经过上次的事上层已经打消了和汉默合作的念头,而钢铁战甲武器化属于特殊项目,如果它的归属权公司斯塔克工业不打算接受此次项目的话,我们就只能另寻高就了”
话说到这里,霍普洱倒也明白了Tony回马里布的原因,Mark2的归属权和知识产权都属于斯塔克工业,而军方只拥有使用权,但汉默工业和军方的合作上次已经被Tony搅黄了,那Mark2的重改便成了问题.
“恐怕他不会答应”霍普洱轻轻摇摇头.
“Why?”瑞兹司令问:“这是他造的战甲”
“但并不是他会经手使用的战甲”霍普洱并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我是说如果Tony·Stark只是Tony·Stark,那么我想他并会拒绝,但现在”她抬起头看向瑞兹:“He'smorethanthat”
(他已经不仅仅是托尼斯塔克了)
Tony早已不再是武器商人,而是和平拥护者,即使他已化身为武器本身,但现在的他远远甩两年前那个玩世不恭的自己两条街.
“看来我们确实得另寻高就了”瑞兹笑了笑.
“很高兴你没有因为这件事联系他”霍普洱转头朝小罗笑了笑,他的兄弟还是懂他的.
罗迪只是低下头意味深长地轻轻勾了勾嘴角.
“飞行载具呢?”霍普洱话锋一转:“可供调配的数量有多少?”
瑞兹:“30架,10架侦察机,10架中型客机,10架大型物资运输机”
霍普洱:“中型客机能载多少人?”
“20”瑞兹道:“考虑到严寒环境,器材衣物包括食物都已经上报了双倍数量,建好临时基地后客机和运输机都会返航,只留下侦察机供使用”
“恐怕得换成大型客机”霍普洱果断开口:“还得加上局里选出的78个特工”
罗迪惊了:“神盾局只出了78个?”
虽然霍普洱此刻很想朝他“啧”一声,但也没有办法,说来可笑,现在的神盾局里报名的特工竟然不到百人,原本她并不觉得少,直到看到军方选出的人数.
“医疗人员呢?“霍普洱看了眼军队里的那几张沧桑的面孔,转移了话题:“多少军医随行?”
瑞兹和罗迪面面相觑,没人把这次任务想成特别危险的行动.
霍普洱见状捏了捏眉心:“参与这次任务的老兵在哪?”
“出列!”
瑞兹一声令下后,两位老兵从队列里站了出来,齐刷刷地站直了身体,他们身上穿着的军服和别人身上的都不同,有种洗过很多遍但仍然被保存得很好的年代感,上面挂满的功勋足以说明这一切.
当然,这是二战军服.
霍普洱踱步走进这两个老人,观察着他们脸上的岁月痕迹,其中的白人士兵脸上已经生长了老年斑,而那位黑人老士兵的下巴乃至鼻子下的皮肤透着些不正常的寡白,这种白是刚刮掉留了很久的胡子才会有的色差痕迹.
“为什么剃掉胡子呢先生?”霍普洱问.
“我不知道最终会不会成功,但当我听到这次任务被重启的第一时间就申报了归队志愿,如果能成功,那我想以最熟悉的姿态迎接罗杰斯队长,或者…”
那位黑人老士兵说到这里红了眼睛,具有颗粒感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为他的尸体送行”
霍普洱鼻子一酸,眼睛因为湿润而显得更明亮了些,他伸手拍了拍老士兵的肩膀,动了恻隐之心:“您有孩子吗?或者孙子?”
“我有两个孙女”
“这次任务不仅会持续很长时间,而且环境恶劣”看着这把老骨头,霍普洱实在于心不忍,因为眼前的老兵让她想起了记忆深处那位风骨犹存的霍老先生:“虽然我希望人越多越好,但…”
“Hop”罗迪走过来打断了她:“他们在填报申请前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我是罗杰斯队长在阿扎诺村的第一战里被他救下的那四百分之一”似乎是怕眼前的年轻女孩不让自己出这次任务,那位黑人老士兵坚定道:“如果我都可以从九头蛇基地中存活下来,那美国队长一定可以是那1%”
“作为咆哮突击队的成员”另一位白人老兵也赶紧开口:“我们没理由不出”
霍普洱一时间有些动容地站直了身体,朝这两位老兵弯下腰深深鞠了躬,即使她不是士兵.
她什么也没再说,也不用说,霍普洱不知道这两位老兵曾和罗杰斯有过多少生死与共,她只知道如果不让这两位去,恐怕才是对他们之间的情谊最大的不尊重.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霍先生,那个重情义的老倌也一定会杵着拐杖,铁骨铮铮地为战友情而拼尽余力.
“那么…”霍普洱直起身子:“穿厚点先生们”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瑞兹再次提问.
“几天后”霍普洱道:“神盾局猎职的那位英国地质学教授昨天刚到纽约,我想他会需要点时间整理和演算”她摇摇头:“数据量可够忙活的”
“那我们随时等候通知”瑞兹道.
霍普洱点头:“和你们共事真的很愉快”
与圆滑多变的特工相比,被情报分割管理的特工们对彼此终究少些信任,而军人行事不仅干练果决且一腔热血,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团魂.
“斯塔克先生以前经常这么说”瑞兹道:“很遗憾我们以后不会再合作了”
“钢铁侠其实一直和军方站在同一阵营”霍普洱笑了笑:“当然,如果目标都是和平的话”
“从不知道你是特工”瑞兹司令伸手直言道:“我是说…没想到你干这行”
他只是隐约记得斯塔克家那位女儿是学艺术的,音乐还是什么,反正和严肃的工作无关.
“看来我们神盾局的保密工作还是不错的”霍普洱笑了笑,朝罗迪递过去一个眼神.
“那为什么突然重启计划?”瑞兹摸了摸下巴.
“不突然”霍普洱摇头:“早该了”
-
从□□出来后,罗迪陪霍普洱走了许久.
“刚才没来得及问”小罗终于开口:“你不希望得到军方的帮助吗?”
“今天怎么没见到罗斯将军?”霍普洱转移了话题:“他在忙什么?”
罗迪:“那个大家伙”
“有进展吗?”霍普洱问.
“不太清楚”罗迪摇头:“我没负责这块”
霍普洱驻足:“那你认识负责的人吗?”
小罗眉头一皱:“你想干嘛?”
“没想干什么”霍普洱道:“只想知道事情的进展”
这是好听的说法,她就是想通过罗迪从军方那里了解到关于班纳博士的最新信息,以做防备.
“可能没和你说过”霍普洱继续开口:“以前监视班纳的任务是我在跟”
但这个理由其实并不充足.
“这与Tony和你正在忙的事有关对吗?”罗迪的直觉还是敏锐的:“那个秘密”
“对”霍普洱点头:“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但现在这个阶段而言,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她也不想这么早把小罗拖下水.
罗迪沉思着挑了挑眉头后点了点头,大概猜到了或许是布鲁斯·班纳对神盾局来说有了什么价值:“我会帮你留意的”
“谢谢”霍普洱朝罗迪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如果是铁罐的话他一定得知道全部才肯罢休”
“但这和信任无关”罗迪继续迈开了步子走着:“Tony会询问一定是因为担心”
“别解释了”霍普洱了然的笑了笑:“你知道他本就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
“不过…”罗迪自顾自地点点头:“想了解爱的人并不过分”
爱的人…
霍普洱把头一扭,快速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绿草地,尽管Tony本人并不在这,人家罗迪也没看她,但这句话从旁观者嘴里一出来,她竟还是有了种愧疚感.
说愧疚也并不贴切,就是害臊.
罗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有什么吗?”
“No(没有啊)”霍普洱赶紧回过头来,脑子里还在萦绕着那句【爱的人】,以及刚闪过眼睛的颜色:“夏天的草还…挺绿的”
“?”
难道春天的草就不绿吗?
这番摸不着头脑的话让罗迪顿了顿,生活在军队里的他自然没法了解这些少女心事.
“后天有空吗?”霍普洱开口:“我想邀请你到马里布参加一场生日晚宴”
“生日?”罗迪有些纳闷,这是霍普洱第一次邀请自己,Tony说她向来不爱热闹的:“你的?”
“No”霍普洱道:“Honey的,她下周满一岁了”
“OK”罗迪果断答应了,在他记忆里霍普洱和Tony两个人其实一直都未曾给过周围人一个说法,关于那个小红眉怪:“那天人会很多吗?”
“不多”霍普洱笑了笑:“只有熟人”
“Tony有…”罗迪有些欲言又止:“我是说…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话说到这,霍普洱也明白小罗恐怕已经知道了全部,仔细想来Tony的知心好友本就不多,小罗都不知道的话,他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霍普洱反问.
“Yeah”罗迪点头:“挑选礼物时得参考一下”
霍普洱“呵哈”笑了两声:“朋友,或许”
“Tony没什么表示吗?”罗迪倒为他好兄弟操心起来:“道歉或者…其他什么的”
“他为什么要道歉?”霍普洱好笑道.
“因为…”罗迪耸耸肩,不知道该怎么叙述出那天他在楼顶见证的分手场面:“那家伙都有孩子了还去勾引他的秘书”
霍普洱:“…”
这话乍一听很不对劲,但仔细想想却有点道理.
“和人无关”霍普洱轻描淡写道:“只是时机不对”
“所以你确实是…”罗迪其实还是很好奇的:“用时间转换器去到了1991年,以Herse的身份”
霍普洱驻足后叉腰长叹一口气,捂着脑袋笑了几声:“Canyoustop(能别再玩梗了吗)”
“但你不是麻瓜”小罗语气带着些许认真,他歪歪头:“或者麻鸡”
【注:Muggle(麻瓜)在哈利波特魔法世界中是英国巫师对没有魔法的普通人类的称呼,在美国这种称谓则为No-Maj(麻鸡/没魔崽)】
“我现在知道你们为什么能玩到一起去了”霍普洱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也只有小罗这股中二劲能抗衡得住Tony天方夜谭的疯狂想象力,二人也才会有说不完的话题和接得住的梗.
“或许我确实算不上麻瓜”霍普洱接着道:“但我确信我真的不是巫师”
“或许真的是你也不会告诉我”小罗盘起了手.
霍普洱鼻息长舒一口气,妥协道:“Treatmeasone(就当我是吧)”
否则小罗也找不到其他思维去理解她和Tony之间那些天方夜谭的故事了.
“你接下来要去哪?“罗迪问.
“回纽约”霍普洱道:“罗杰斯队长的事到今天也算告一段落了,等那位地质学家分析完数据就出发,在此之前我还想去看看一位老人”
“你也要一起去吗?”罗迪问,在他看来其实霍普洱是没有必要做到随行的.
“当然”霍普洱点头:“作为任务发起人,我有义务照顾好那些被召集的特工和士兵,我可不会学罗斯将军那样去找一个人”她比了个抽雪茄的姿势:“只需要坐在办公室抽着烟,喝着咖啡,熬着夜等待,如果下属传来消息说没找到,他就继续发愁,然后点燃下一只烟”
“看来你对他很有想法”罗迪道.
霍普洱轻笑,不想在他面前对罗斯评头论足.
“将军对超级士兵血清计划一直很执着”罗迪道:“如果他能找到布鲁斯·班纳,或许离国务卿就不远了”
“What?”霍普洱难以置信的摇摇头:“我以为…”
她以为罗斯将军对班纳博士如此憎恨和执着是因为他的女儿贝蒂,现在看来,罗斯的家事和工作乃至国事都早已混作了一团.
这才是他执念很深的根本原因.
“你以为什么?”罗迪问.
“没什么”霍普洱摇摇头:“只是觉得政治真的是个聪明人都难以玩懂的东西”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是为此而生的”
-
纽约
BackgroundMusic:【That'sUs-AnsonSeabra】
TP到养护院后,霍普洱却一直在驻足在门口不敢进去,她有好长一段日子没有见到佩姬阿姨了,近几年是在发生了太多事,或许她对自己的印象还停留在自己怀孕的时候.
但对老人而言,其实也并不需要事事让她得之,佩姬阿姨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自己现在过得很好,还有她已经开始寻找史蒂夫·罗杰斯,但这件事却更难以开口.
因为霍普洱给的并非是一个结果,而只是一个开端,她寻找的这段日子佩姬阿姨一定会不断再心里想着,挂念着,这很伤老人家心神.
但霍普洱却总忍不住很想告诉她.
Truth:说不说都没关系,进去看看她吧,她一定想你了.
霍普洱下意识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因为它很久没开口和自己说话了.
Truth:很高兴你拥有了越来越多的朋友,好好珍惜他们的关心和挂念.
“当然”霍普洱抬起手吻了吻左手食指上的那颗小木戒:“我也会一直珍惜你”
要说朋友,这个叫做真理的意志才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如今她已不再需要像以前一样独自攀谈,多年朝夕相伴,Truth早已成为那个最懂她的朋友.
原来那段自言自语的日子,真的过去很久了.
比起什么都没有的那段时光,现在的她已经拥有了很多,家人,朋友,孩子,爱人,或许.
最难熬的,都已经过去了.
“一切原来真的会越来越好的”
霍普洱顿感满足地摇摇头,进了养护院的门.
院子里的花依旧开的很茂盛,她一进院子就闻到了花香,佩姬阿姨所在的这处地方是一家坐落于城市边缘的私人养护所,其实这里并不像养老院,而是一处雅致僻静的居住区,不仅基础设施很完善,医护人员的服务也很周到,每个在这里安度晚年的老人都能得到妥善的照顾.
“咚咚咚”
“佩姬阿姨”霍普洱佯装着声音敲响了门.
但等了许久也不曾有人来开门.
“Miss.Carter?”霍普洱将耳朵凑近门听了听,里面确实有些声响,心想或许是老人家耳朵不太好,因此她也耐心等候着.
“好久不见小萝卜头”
开门的人并非是佩姬,而是另一位和她年纪相仿的老奶奶,佩姬阿姨的旧友,现在的邻居.
“多蒂女士,见到您真好”霍普洱有些惊喜地笑了笑,抱着鲜花进了门后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背影,一个头发花白但身姿板正的老男人,准确来说.
“噢…”佩姬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不少:“Hoper,快过来”
霍普洱走进佩姬,本想把鲜花插在她床边花瓶里,但没想到花瓶里已经有了一束新鲜的,她只能将花放在旁边,俯身与佩姬·卡特作了个吻礼:“看来您今天也有很多客人”
说到这里她好奇地回过头看了眼那位男人,但男人却还是背对着她,不知在忙些什么,并没有想要打招呼的意思.
“告诉我”佩姬亲切地牵住她的手:“最近还好吗?”
“没理由坏”霍普洱伸手将佩姬阿姨的床位调高了些:“一切都在变得越来越好”
“你一个人来的吗?”佩姬伸手替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那个小家伙呢,她会说话了吗?”
虽然许久不见,但佩姬却还是能从她上次透露的近况里推算出她的现状,这让霍普洱鼻子一酸,佩姬阿姨是挂念着自己的.
“Yeah”霍普洱拇指在她手背上抚了抚,不停点着头:“她能走路,能说些词汇了”
“我帮你修剪一下枝桠”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男声,是刚才那位老先生.
霍普洱一回头,却只看到那位老人拿着她刚送来的鲜花出门的背影.
“他是谁?”霍普洱直接问了.
佩姬只是看着她,笑着歪了歪头,心里很是欢喜:“我的另一位邻居”
“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说”一旁的多蒂女士也起身准备离去:“Takeyourtime”
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我经常和多蒂说起你”佩姬解释道.
“感受到了”霍普洱看着佩姬手上松弛的皮肤开口:“她刚才叫我小萝卜头”
“你真的长大了”佩姬一时竟有些动容.
“Idid”霍普洱只能不断点头,太多事情又想诉说,又难以诉说:“我变得更好了”
佩姬无奈笑了笑:“那个爱惹麻烦的家伙呢?”
“Tony也变得更好了”霍普洱此时才注意到佩姬阿姨的耳朵上居然还佩戴着自己很久之前送她的耳环,这对珍珠真的很衬她的气质,和她眼睛一样明亮,更如同她品性一般坚韧,带着被砂石磨砺后的饱满.
“但还是很让人头疼”霍普洱无奈地笑了笑.
“男人们总是如此”佩姬笑道:“笨拙”
“像长不大的孩子”霍普洱略有体会道.
“我以为你不会一个人来的”佩姬话语里还是透露着些许失望.
“我最近在忙着…”霍普洱顿了顿:“一些重要的工作,就将孩子交给了她的父亲”
“还不想成家吗?”佩姬却并没有多问关于父亲的事:“或者其他想法”
“我已经有一个了”霍普洱颇觉心酸地笑着摇摇头:“我现在很满足”
“满足吗?“佩姬慈祥地笑了几声.
霍普洱点头:“就是偶尔有些力不从心”
“那就是不满足”佩姬摇摇头,语重心长地注视着她:“有些时候你得相信自己能得到更多”
“多蒂女士看上去状态不错”
注意到佩姬一直躺着,也不见下床走动,霍普洱猜想她的腿脚已经不太利索了,这也打消了她想邀请佩姬阿姨参加周岁晚宴的念头,老人家怕也腿脚不便.
“我们年轻时身手同样矫健”佩姬看了眼周围的床位:“但或许因为生育的缘故,落下了一些病根,多蒂虽然没有孩子,但却也没有牵挂,这是个坏处”
“有牵挂…”霍普洱问:“是好事吗?”
在她看来被人牵挂才是好事,因为牵挂累人.
佩姬似乎是愣了愣,又缓过神来:“等孩子再大些,你就明白了”
“小普”佩姬突然抬头:“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霍普洱愣了愣,再次回答:“下次我会带着Honey一起来”
“Honey会走路了吗?”佩姬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Yeah,还会说话了”霍普洱眼眶一红.
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她的师父Jarvis就曾如此,记忆陷入混乱,陷入自我的世界,刚做过的事转眼就忘,还会把周围的人认错,虽然佩姬阿姨的症状还不太严重,但她也只能不断重复着几分钟前才说过的话:“虽然只是词汇”
她很久之前曾咨询过一位医生,医生告诉霍普洱,并不是笨老人才会患阿兹海默症,恰恰相反,年轻时候越聪明的人,老了以后一旦突然大幅度减少用脑,远离惯性思考和生活压力,加上身体机能退化,越有可能患病.
而且并没有治疗这种病症的特效药,只能靠周围人的悉心护理配合药物治疗来减缓或者延缓症状,对于患者本身来说,他们看到的世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霍普洱深有感触,她还记得一些Jarvis的早期症状,例如走楼梯的时候明明走到了最后一坎却还继续伸脚试探,摸不清对外界的边界和分寸感,例如看东西的时候会发呆,和精神分裂或者抑郁症患者类似,逐渐失去对外界的余光和关注力,专注自己的世界,越陷越深.
而这种认知障碍到了后期,就逐渐变成幻视、幻听,表达困难,因为Jarvis的记忆已经混乱.
在霍普洱看来,与其说师父患了老年痴呆,不如说他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经历了种种奇妙的时间回朔,在Jarvis那颗脑袋里,他每天都在经历孤独的冒险,但其他人看不到,也无法理解,更难以沟通.
不仅患者难受,对亲属也是考验.
“佩姬阿姨”霍普洱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佩姬:“当然”
“你有没有在办公室里遗漏过一个U盘?”霍普洱伸手比了比:“在电脑桌的位置”
“U盘…”佩姬头缓缓动了动,像是陷入回忆.
霍普洱耐心等待许久,但佩姬还是未曾开口,她的注意力已经被窗外的花夺走了.
“没关系”霍普洱开口道:“想不起来也”
“罗杰(Roger)浇水了吗?”佩姬转过头来看着霍普洱.
“?”霍普洱顿了顿:“或…许?”
也或许,刚才那一霎,佩姬阿姨又回到了过去.
佩姬神情缓了缓:“你刚才说什么?”
“一个…”霍普洱欲言又止的眨眨眼:“U盘”
“什么样的U盘?”佩姬问.
“一个老式U盘”霍普洱重复比划着:“咖啡色,长方形,在电脑桌的位置,您离职的时候是不是忘了带走?”
“我…”佩姬缓缓摇头:“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带走一切了”说到这她抬头:“也或许我确实遗漏了,U盘里面有什么资料吗?”
“Nothing(没什么)”霍普洱却有些后悔发问了:“Nothingatall(什么也没有)我只是…”说到这她酸了鼻子:“以为是你一个重要的东西”
“噢…Hop”佩姬摸了摸她的眼角:“你开心才是我重要的东西”说完她摸了摸霍普洱的头发,语气缓慢又带着些疼爱:“好吧…好吧”
“如果哭能让你好受点的话”
“我没哭”霍普洱哭笑不得地咧了咧嘴角,以前做体能训练的时候有次自己曾被训得压抑到边哭边跑步,然后佩姬会在一旁默默陪着她,什么也不说,只会时不时笑着看她几眼,像是在说【委屈了?】【觉得坚持不住了?】【继续跑】【跑完就想笑了】
埃德温:“Solo来电Hop”
“一分钟”霍普洱松开佩姬的手,走到了窗户边接通了电话.
Solo:“你现在有空吗小普?”
霍普洱回头看了眼佩姬:“出什么事了吗?”
Solo:“我正在为Honey挑选礼物,但我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霍普洱捏了捏鼻子:“她现在还没有形成特定的喜好Solo,随便买个小玩具就行了”
“怎么能随意”Solo却道:“大人的礼物重要,孩子的礼物也很重要”
“好吧,你坚持的话”霍普洱笑道:“我在她玩积木的时候观察过,Honey似乎对橙色格外敏感”
Solo:“鲜艳的颜色吗?”
“也不是”霍普洱想了想:“白色也会,可能和她喜欢冬天有关”
“O…K”Solo抬起头开始四处环顾着寻找相关的颜色物件:“太空沙怎么样?白沙就像雪一样”
“她年纪还小”霍普洱道:“会误食”
Solo:“泡泡机呢?”
“合适就好”霍普洱道:“玩具只是为了益智”
Solo:“或者儿童电子琴?她对音乐和韵律的感知力怎么样?”
“这个挺好”霍普洱笑了笑:“比起故事她更喜欢听摇篮曲,有时候还会和我一起哼唧哼唧的”
“我知道该送什么了”Solo笑开颜:“后天见小普”
“回见”
挂了电话,回头才发现佩吉阿姨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她在枕头窝了窝,安逸自得地开口:“去吧,走之前帮我把床调矮些”
告别佩姬后,霍普洱本打算立刻TP回马里布,但路过医护人员的工作室时,她还是走了进去.
“您好小姐”霍普洱朝一个身着护士的女孩开口问好:“我是卡特女士的家属,我想问一下她近来的身体状况”
“OhHi…”护士朝她礼貌地笑了笑:“我记得你”她坐在椅子上从电脑里翻找着病理档案:“佩姬·玛格丽特·卡特…Oh这里”
小护士看着上面的资料沉默了一会.
“阿兹海默症吗?”霍普洱问.
“你看出来了”护士看了她一眼:“虽然还只是早期症状,但女性老人的患病率总是要高一些”
“还有其他问题吗?”霍普洱问:“身体上的”
“你知道器官衰老是无可避免的”护士道:“她的小腿肌肉今年有萎缩倾向,不过…”
“很严重吗?”霍普洱打断道.
“这只是颈椎病的并发症”护士业务熟练道:“只要做好运动工作就可以避免,不少老人都有,不用担心,但我得告诉你卡特女士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肝上的”
“肝?”霍普洱纳闷道:“她又不抽烟”
“应该是…”护士仔细看了看资料:“这位女士年轻时落下的器官组织损伤”
这么一说,霍普洱倒想起来了,以前佩姬阿姨教她打击持枪罪犯的时候,说过年轻时曾受过的枪伤,在【零物质】事件里,也正是在那一年,Jarvis的妻子同样中了枪,但位置不同,安娜受的那一枪在小腹.
这也是安娜与Jarvis再也无法生育孩子的原因.
“老了后这些垢病会越来越明显”护士笑了笑:“所以趁着年轻还是要好好爱护它们,别为了工作和金钱而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
“嗯哼…”霍普洱无奈地低下了头:“但也不是所有工作都是为了钱对吗?”
在她看来,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真的事,但这小护士说的有道理,尤其对于特工这个高危行业而言,也算是给自己提个醒了.
“能治好吗?”霍普洱问:“肝上的问题”
“医生会比我更清楚”护士道:“不过根据经验来看,治好是不可能的,我们能做到的,就是不让情况恶化,但像我说的,人的器官衰老无可避免,像零件一样,坏了只能修,哪怕重换一个,也不会比原装的好用,更别说风险”
霍普洱眉头紧皱起来.
“但她很配合治疗”护士宽慰道:“而且在周围人的陪伴下心态很好,这是好事”
霍普洱:“还有很长一段日子可活的意思吗?”
“这里的人大多都已经到了活够了的年纪”护士道:“我想对这些老人而言最重要并不是还有多少时间可活,而是这些时间是否快乐和满足”
“Satisfied(满足…)”霍普洱重复道.
“受到家属的关心是种满足”护士道:“知道牵挂着的人过得好也是”
“Yeah”霍普洱抬头给了她一个微笑:“很高兴她有着不错的邻居,多蒂女士和…”她眉头一皱:“那个老男士是刚搬来的吗?”
“谁?”护士愣了一下.
“就是那个…”霍普洱伸手指了指,又放了下来,很高,身型很版正的男人,头发还喷了摩斯”
“我找找”护士在电脑上翻找起了登记册:“你是说Mr.Roger(罗杰先生)?”
“Rogers(罗杰斯?)”霍普洱纳闷道:“她邻居姓这个?”
“应该是…”护士为了确认又看了一眼:“罗杰(Roger),但不是姓氏,是名字,而且他们也不是邻居,他只是一个经常来访卡特女士的人”
“他全名叫什么?”霍普洱心里有了个可怕猜想.
“Roger…”护士又仔细看了眼:“OnlyMr.Roger”
(只有罗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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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6月22日
马里布
BackgroundMusic:【Ultimately-Khaidreams】
“Jokers(王炸)”
罗迪将最后两张牌一丢.
“?”Tony与霍普洱两个输家面面相觑.
霍普洱:“我以为大Joker在你那”
Tony移动了下身体,好让怀里的小孩坐得舒服点:“2点是我最大的牌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朝我使眼色?”霍普洱问.
“没有眼色”Tony快速道:“我只是在放电”
“…”
“Iquit(我不玩了)”霍普洱将牌往桌上一丢,朝身旁抱着个平板看比赛的谢亚道:“你来”
“稍等一会”谢亚眼睛没离开过屏幕:“半决赛了”
“让我来打倒希特勒吧”一旁撸猫的Yinsen走过去和霍普洱换了座位,顺带伸手将谢亚的额头扶得离屏幕远了些:“别近视Kid”
“我眼睛很好”谢亚不平不淡地回了句嘴.
霍普洱:“啧…”
谢亚飞快地看了眼霍普洱后赶紧坐直了身体,将平板拿远了些.
Tony见状嘴角勾了勾,抱起今天的小寿星给不远处的Solo让了位置:“来接替我Solo”
Solo坐下后笑着摇摇头,抓起了牌:“看来除了Ray他就只听得进去Hop的话了”
Tony:“Ray怎么没一起来?”
Solo把理牌的手放得很低:“还在执行任务”
“还没结束吗?”Tony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一个月了,自从上次摩纳哥那一面后.
“Yeah“Solo语气颇为无奈:“似乎是隐秘的任务,这一个月我甚至只能通过简讯和他联系”
“他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听到这霍普洱插了句嘴,默默走到Solo身后,看着他的牌.
“一对Queen”Solo摇头:“他说恐怕一时半会还无法脱身”
脱身…
霍普洱:“他去之前提过是什么样的任务吗?”
“好像和去年的爆炸…不”Solo道:“就是你们曾在餐桌上说起过的残疾人口失踪案有关”
Ray还在这个任务里受伤了.
“这个案子他还在调查?”霍普洱伸手帮Solo调整了一下手牌的次序,示意他应该这样出.
“我不确定”Solo的声音低了些:“但总觉得和以往有些不同”
长期任务以前也不是没有,但Ray都会定时向Solo报平安,甚至煲个电话粥,但这一次情势似乎不太一样,就连简讯都没法及时回复他.
“别担心”霍普洱宽慰道:“有些特工最长都得待在异地半年,尤其复杂的潜伏工作,你知道的,钓鱼需要耐心,不过…”她顿了顿:“我会帮你问问情况”
Solo:“你在CIA还有别的熟人?”
“客人到达门外了”贾维斯的声音适时响起.
“没有”霍普洱走去开门:“但我们的客人有”
虽然尼克弗瑞并非第一次造访这里了,但显然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尾巴是.
“请进”霍普洱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尼克弗瑞.
“你家真偏僻”茉莉将手里的红酒递给了霍普洱.
“小孩过生日为什么要送酒?”霍普洱倒是一点也没和她客气.
尼克弗瑞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了她:“我也问了一样的问题”
茉莉从怀里掏出了真正的礼物递过去:“所以我说酒是送你的”
霍普洱双手接过两人的礼物,倒是比自己收到礼物还开心地看了眼Tony,示意他赶紧把小孩抱过来.
“让我们来看看还有没有更奇怪的礼物”Tony见状抱着Honey走了过来:“Hi独眼侠,还有你…”他朝茉莉眯着眼问:“是…”
“Molly·Yuong”茉莉说完看了眼霍普洱,耸肩用中文道:“杨茉莉”
“他是Bob的女儿”霍普洱凑近Tony提示道:“等等”她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没跟你父亲姓?”
她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茉莉的姓.
“很奇怪吗?”茉莉问.
“不,你性格确实不像Bob,我刚才只是在想Honey如果…”霍普洱抬头看了眼Tony后变了口风:“和我姓的话也挺好的”
茉莉眼神轮流在Tony和霍普洱以及小孩的脸上来回扫了扫,心里却在想钢铁侠除了酷炫的盔甲居然能造出这么可爱的小家伙.
而且这小崽子其实根本不用把Stark印在身份证上,它早就被写在脸上了,一目了然.
尼克弗瑞将手盘了起来,看上去也有相似的疑惑,以前单独看小孩并没有那种感觉,现在有了参照物以后一切开始奇妙了起来.
“所以你才是TheAntony”老狐狸对Tony开口.
“是的”Tony爽快承认道:“实际上我也才知道不久”
“什么?”茉莉疑惑道.
“…”霍普洱只庆幸另一个安东尼今天没来:“Hm…我们先拆礼物怎么样?”
霍普洱拿出盒子里的布料:“这是披风吗?”
就算这真是披风,也是块很大的灰色披风,大到可以给小孩当空调被.
“这是个科技斗篷”尼克弗瑞解释道:“摊开来看”
直到霍普洱将它披在身上后众人才发现玄机.
“一个…”Tony看着身体被透明化的霍普洱:“隐形斗篷”
“我以为罗迪的礼物已经很奇怪了”霍普洱点头.
因为小罗送了根魔杖,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是从一个有名的萨满的手工店买的,他似乎对Honey一定是巫师这件事有种迷之自信.
被Cue到的罗迪抬头一看:“你怎么只剩个头了?”
Solo见状看了过来:“老天,这是波特留给哈利的斗篷吗?”
Yinsen也放下了手里的牌:“这是什么科技?”
茉莉看着布料若有所思:“这是研发部在母舰外壳上使用的那种隐型科技吗?”
“看来还是有人识货的”尼克弗瑞道.
“很酷”霍普洱将斗篷折好放回盒子:“除了尺寸有点大”说完她才意识到什么:“她要这个来干嘛”她笑了笑:“窃取情报?”
“或者偷窥”Tony补充道.
尼克弗瑞轻叹口气,双手叉腰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不如说捉迷藏(Hideandseek)”
“那她赢定了”霍普洱耸耸肩,接着拆开了茉莉的小盒子,拿出了这根红绳拴着的小金锁:“这是长命锁?”
“我也有”Molly从脖颈前掏出一根红绳:“我妈以前去唐人街找人打的”
“她会健康长寿的”霍普洱对这个礼物代表的心意很触动,她拉起红绳给Honey戴上:“一定”
如果永远定格在16岁也算的话.
想起霍普洱曾和自己提过的时间悖论,Tony一时间竟觉得有些难受,不自觉将小孩抱紧了些.
“Mr.Stark”忙碌着的男人从拐角探出个头来,他是Tony从斯维特餐厅请来的意大利厨师:“可以上菜了吗?”
“人齐了吗?”Tony看了眼霍普洱.
“当然没有”霍普洱转头看了眼还算热闹的客厅,除了任务加身而无法到来的Ray、巴顿和娜塔莎,她想邀请的人其实还有更多:“哈皮和Pepper来吗?”
距离法拉盛那场闹剧后,他们几人之间似乎很久不曾相聚了,无论何种原因.
“我通知她了”Tony道:“这个点还没来的话大概是堵车”
“她…”霍普洱犹豫道:“有说想来的意图吗?”
因为在她看来Pepper与Tony分手这件事对于三人,不,四个人的关系来说都算是个芥蒂,即使过去她与Pepper感情再好,终究也是因为一个男人而对彼此造成了伤害.
“你在担心什么?”Tony声音放轻了些:“她也是你的朋友”
说朋友或许轻了些.
“等Pepper来了再用餐吧”霍普洱转头朝厨师道:“Alan先生我们还有最后一位客人没来”
“好的小姐”
“卧槽”茉莉靠近霍普洱小声道:“那个小帅哥是谁,真性感”
霍普洱顺着茉莉目光看了过去:“谁?”
茉莉眉头一挑:“头发长又卷的那个”
“看上他了?“霍普洱笑着转头与Tony对视一眼.
“Hm…”Tony为难道:“虽然不想煞风景,但那家伙有男人了”
“真可惜”茉莉笑了笑:“好吧,也不可惜”
毕竟人家取向就摆在那.
“那你女婿呢?”茉莉问.
Tony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Hm…”霍普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先回答谁.
“我是说Asgard的那几位”茉莉补充道:“范达尔要是知道他丈母娘没有邀请他会觉得很难过吧”
“你什么时候给Honey包办了婚姻”Tony投来了询问的眼神:“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茉莉嘴角勾了勾,像是在看热闹.
“OK”霍普洱瞪了茉莉一眼:“首先是范达尔”她转头朝Tony快速解释:“也就是我在Asgard的其中一位朋友,三战士的其中一员”她看向茉莉:“他先单方面乱喊的,我可并没有答应”
“噢…”茉莉点点头:“我会转告给他的”
“顺带告诉他离我女儿远点”Tony补充道.
“Yourdaughter(你女儿?)”霍普洱头一歪.
“我们的”Tony点头:“女儿,当然”
“Ah…”Honey在父亲怀里挣扎了一下,指着吧台上摆放的水果够着手:“Apple…”
“去厨房找个勺子喂她”霍普洱朝Tony够头.
“勺子?难道不应该打成果汁吗?”Tony纳闷地扒开小孩的嘴唇看了眼她刚冒出来的两颗门牙:“我从不知道她还能啃苹果”
“先去拿”霍普洱使唤道:“我教你”
看着Tony听话的背影,茉莉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我有点好奇你们的爱情故事了”
在看到花花公子斯塔克变身为乖巧奶爸后.
“哼”霍普洱扬起头朝沙发走去,坐到了尼克弗瑞身旁,明知故问道:“你在CIA有人吗老狐狸”
“有工作要谈?”尼克弗瑞目光却一直在罗迪手里的牌上,他似乎对这种扑克玩法很感兴趣.
“不算工作”霍普洱看了眼正玩得起兴的Solo:“他就是上次帮小娜搞定无人机士兵的那个人,他男朋友在CIA任职,但最近卷进了一个难搞的任务”
“你想让我插手中情局的事?”尼克弗瑞问.
“没这么大的野心”霍普洱道:“我只是想拜托你派人帮我调查一下任务详情”
“我记得卡特女士应该教过你要培养情报网”尼克弗瑞将手盘了起来:“而且这对神盾局来说有什么好处?”
“对你有,Comeon(哎呀…)”霍普洱撒娇一般笑着碰了碰他的肩膀:“我教你玩打倒希特勒”
“这玩意叫这个?”
尼克弗瑞看了她一眼,她倒是很会观察人.
“这玩意是中国棋牌游戏”茉莉像跟屁虫一样凑过来:“本来叫斗地主(FucktheLandlord)”
“这名字很粗俗”霍普洱看了眼茉莉.
“打倒希特勒就高雅了吗?”茉莉回怼道.
“政治情趣”霍普洱笑道:“你不懂”
尼克弗瑞点点头:“没记错的话CIA的局长是Bob的老朋友,对吗Molly特工”
“你还有这层关系?”霍普洱讶异道.
“Well”茉莉顿时扬眉吐气起来:“你刚才又没问”
“那这事我就替局长交给你了”霍普洱拍了拍茉莉的肩膀:“能者多劳,而你比较牛逼”
“那去Asgard的任务呢?”茉莉耸肩.
“Well,你办好这件事我就会开心”霍普洱一抬头却看到了正在朝她扬勺子的Tony,立马起身:“那就这么说定了”
茉莉看了眼尼克弗瑞:“总觉得她在欺负我Sir”
“不如说她在培养你”尼克弗瑞看着霍普洱的背影开口:“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这一瞬间,茉莉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尼克弗瑞另一只眼睛的注视,原来自己真的是被看着的.
“三只牌可以带单牌吗?”尼克弗瑞目光又被一旁的那个所谓【政治游戏】吸引了去.
茉莉耸肩:“还可以带一对”
Tony不知所措的将苹果和勺子递给了霍普洱:“要削皮吗?”
“不用”霍普洱接过苹果后咬了一口:“不错”说完就拿起勺子顺着果肉刮了起来,动作细腻又轻缓,温柔至极.
Tony就这么耐心注视着她.
看到白色的细碎果肉连同着果汁不断流到了勺子里,果香味也散发了出来,某个小孩看的垂涎欲滴,已经滴了,实际上.
Tony笑着用衣袖给她湿润的嘴唇擦去口水:“Mammy真会想办法对吗?”
“Mammy也是你叫的吗?”霍普洱拿起勺子把刮下来的果肉递了过去.
“Ahw(昂)”不料满载果肉的勺子却落入了那个大括号嘴里,被Tony抢了去.
“?”
霍普洱拿着勺柄动了动,想把勺子□□,但Tony就这么用牙齿牢牢咬着不放,嘴角还咧着一个坏笑:“Hinhinhin…”
嘿嘿???
“你怎么能和她抢东西吃?!”霍普洱责怪道:“松口”
“EnEn”Tony笑着咬紧牙关摇摇头.
“Ah…”看到等了很久的香果肉被一张深渊巨口夺了去,Honey的眉毛很快就蹙到了一起,小嘴开始一瘪一瘪:“Ah…”
“她眉毛越来越红了”霍普洱看了眼小孩,注意到Honey真的快要哭了,她倍感诙谐又无奈地笑出了鼻音:“快点…”
“Ah!”Honey小手气得甩了甩,像是在说【妈妈说的对,你怎么这样!】
Tony一下被小孩的举动逗得松了口,“Hinhin”地笑弯了眼,又得意的扬起头,努力收敛了表情,忍俊不禁道:“至芝士汉堡伟大的第一口”
“?”
霍普洱敢确定Tony是在调戏她,因为在他以前在床上也说过这种话.
“Eu…”只见他怀里的小孩五官皱了皱,终于“Wha…”的一声哭了出来,朝霍普洱伸出双手:“Mama…”
“AlrightAlright(好吧好吧)”注意到孩子的哭声已经吸引了客人们的注意力,Tony赶紧笑着垫了垫小孩,朝霍普洱伸手勾了勾:“给我吧,我知道怎么干了”
“噢你最好是”霍普洱将东西骂骂咧咧地递给他:“Shameonyou(真替你害臊)”
虽然被骂,但Tony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下不来.
“还笑?”霍普洱忍不住伸手去逮Tony的脸,把他脸皮扯得老长:“你脸皮到底多厚…”
“咿呀呀呀呀…”Tony吃痛地叫出声,头都顺着力度靠了过去:“知道了知道了,别这样,谢亚看着呢,给我点面子”
霍普洱松了手,回头看了眼注意力已经不在平板上的谢亚,他此刻竟然也在抿着嘴微笑.
“What?(笑什么)”霍普洱严肃道:“直播不好看吗?”
谢亚赶紧低头继续看比赛.
只听一声门响,最后的客人终于到达了,最后两位,确切来说.
Pepper进门后将包熟练地挂了起来:“等很久了吗?”说完她朝霍普洱走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小普”
霍普洱滋味复杂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朝随后而至的哈皮点点头:“好久不见”
看着那四个人的奇怪的场面,茉莉盘起手朝Solo靠拢:“他们关系一直那么好吗?”
“一对3”Solo笑了笑:“It'salongstory(这就说来话长了)”
即使还有不少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未能到来,但今天如约而至的这十一个人已经让这座孤僻坐落在岛屿上的马里布别墅热闹非凡,这样的人气是难得的,去年的圣诞都比不上今天,而其中的大部分来宾都是霍普洱的朋友,显然Tony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爱热闹的他今天格外幸福.
“一起留下来用餐吧Alan先生”霍普洱贴心地为小孩系上了餐巾.
“Yeah”Tony笑着看了眼霍普洱,那个眼神像是在说:【瞧,她就是这么贴心】
“你最近在忙着做什么Mr.Stark?”茉莉拿起餐具开口:“研究新盔甲吗?”
“No”Tony回答:“这是个需要灵感的工作,实际上我最近在忙着新公司的乔迁工作,关于这件事公司的CEO最清楚”
Solo:“你准备把公司搬去哪里?”
“纽约”Tony看了眼霍普洱.
“Metlife(大都会人寿保险大厦)”Pepper接话道:“但还需要段日子,重新装修和搬迁都是大工程”
她最近都被装修和搬运公司的合同烦晕了,不仅仅因为Tony对装修的风格很有注意,他对那些搬运的工人也很挑剔,准确来说他并不放心将钢铁侠的那些宝贝科技交给别人来搬.
“如果是设计的话”Solo接话:“和我工作室合作过的那家公司很不错,不过…”他看了霍普洱一眼:“说起设计小普应该更在行”
Tony给Honey喂了口辅食:“有什么想法吗?”
“别”霍普洱赶紧拒绝:“画画和设计还是有区别的,这口饭给钱我也不吃,再说我最近忙着呢”
“不急”Tony道:“如果你真有想法”
“你自己的大厦你自己设计”霍普洱推脱道:“别烦我”
“啧”Tony似乎对她的果断有些不满,因为搬迁公司的原因是有她在其中的.
霍普洱“啧”了回去,像是在说【我确实没时间你知道的】
茉莉:“那位地质学家有什么结果了吗?”
Tony和罗迪听闻也抬头看着尼克弗瑞.
尼克弗瑞:“好消息,位置还在美洲”
“什么位置?”哈皮问.
“工作上的事”霍普洱朝他示意,提醒她现在还有厨师在:“那坏消息呢?”
尼克弗瑞拿起红酒喝了一口:“大致位置在与苏联接壤的北极圈附近,白令海区域”
罗迪感叹般点点头:“横跨了三个大洋”
从大西洋到北冰洋,再到太平洋,这位二战英雄确实会飘.
“既然确定了位置,什么时候出发?”Yinsen问.
“明天”霍普洱看了眼Honey,想到自己又要出远门了,心里格外舍不得.
“明天?”Tony顿了顿:“你没告诉我”
霍普洱叹了口气:“我是计划负责人,所以…”
Tony:“那我也应该…”
“你应该高兴”霍普洱打断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示意父母双方总得有一个人留下来照顾孩子:“你又有一段时间和她培养感情了”
他们不可能真的将Honey交给保姆或者周围的朋友,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何况对孩子也不好,这是二人早就谈过的,没办法的事.
而比起Tony,她才是那个最适合的人.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Mr.Stark”Solo缓和道:“小普随时都可以回来”
“Yeah”Tony礼貌地笑了笑,但心情却不知为何Down了下来,就在他以为有段温馨日子可以好好和霍普洱包括孩子相处的时候,现在两人关系也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
但就在这个热闹非凡的夜晚,她却又要跑很远的外勤了,要不是她对这找到美国队长这件事格外坚持,而且可以随时回家,自己大抵是不会那么轻易妥协的.
明明霍普洱才刚接受自己追求她…
但事情似乎都是这样,今晚过后宴席会散,宴席散去人会离别.
“但愿那根老冰棍能活着回来”Tony用纸巾替小孩擦去了嘴边食物:“那他得给你写封感谢信”
“卧槽”茉莉抿了抿嘴里的食物,指着盘子里的副餐道:“我以为这玩意是甜的”
“这是鹅肝女士”厨师Alan解释道:“做成了水果的模样”
“味道真好”吃惯了局里黄盒子快餐的茉莉摇摇头:“我以后可以天天来你家蹭饭吗?“
倒也不是茉莉没见过世面,Alan确实有两手.
“忘了介绍今天最忙碌的人”霍普洱道:“这位是马里布斯维特餐厅有名的主厨Alan先生,Pepper和我经常点他家外卖,但我得说实体店里的服务更棒,您的奶油意大利面永远是我的最爱”
“噢谢谢”Alan伸手蹭了蹭他的高鼻子,说话也带着股欧洲口音:“实际上我一般都在餐厅烹饪,很高兴Ms.Stark诚挚邀请了我”
“我本以为您不接私活的”霍普洱感激地笑了笑.
“你是老主顾了”心宽体胖的Alan笑着开口:“能为赏识的食客烹饪是一件幸福的事”
茉莉:“真可惜,我还以为这位先生在这工作”
“如果喜欢我的菜品”Alan道:“你可以随时到斯维特餐厅用餐女士,我会用心招待”
“你有自己开餐厅的打算吗先生”Solo问:“纽约是不错的市场,而你手艺真的很棒”
“那里的店铺租金昂贵了些”Alan道:“我也更喜欢加州的气候”
“听到了吗茉莉”霍普洱笑道:“想吃的话得多付两份机票钱了”
“那还是算了”茉莉耸肩:“我穷死了”
“What(怎么)”霍普洱看了眼她带来的红酒:“有钱买ChateauPetrus(柏翠酒庄)的酒没钱买机票?”
“我又没天天喝”茉莉道:“别Judge(指责)我的爱好”
“好吧”霍普洱笑出声:“下次想吃的话我带你去”
Solo:“我记得纽约也有一家斯维特餐厅”
“噢那家分店我和巴顿去过”霍普洱道:“中餐做得好点,就是西餐味道总差点意思”
毕竟主厨并非是Alan.
“快用餐吧Mr.Stark”Alan现在才注意到Tony面前的食物还没动过:“温度会把味道打折扣”
“我吃饱了”霍普洱从Tony手里接过小碗:“我来喂她吧”
Tony也没有推脱地用起了切起了鱼肉,他很喜欢这位厨师做的肉类,尤其是海鲜.
Pepper抬头看了眼两人,心里突然有种欣慰感,Tony那个大孩子以前从来都是第一个享受食物的人,现在竟也学会了体贴孩子和母亲,但也并不奇怪,毕竟这是他成为父亲后该学的.
“他变了不少”注意到了Pepper的目光,哈皮笑着低语道:“比以前耐心了”
“Yeah”Pepper微笑道.
人活在社会上总要学着去体贴别人,不论什么时候,只是在自己身上,Tony却总是学不会,或者说做不好,她也等不到了.
“学业还跟得上吗谢亚?”Yinsen问.
“还行”谢亚回答:“老师很照顾我”
自然是照顾的,自从上次自己被霸凌然后Ray找过一次校长后.
“他声音好像变了”哈皮注意到了一些东西.
“16岁也该变声了”霍普洱道:“都快交女朋友的人了还细声细语的多粘人”
“Miss.Hop”谢亚嗔怪道.
“好吧好吧”霍普洱还是很喜欢逗他:“那个叫Amy(艾米)的女孩现在还在被欺负吗?”
“No”谢亚说完低下了头:“她转学了”
他也真的有些后悔当时没带她一起去斯塔克博览会,虽然那女孩并不粉钢铁侠.
“Hm…看来这事凉了”Tony道.
“你在哪上学?”茉莉问.
谢亚:“HoraceMann(贺瑞斯·曼恩中学)”
茉莉:“那算历史很悠久的学校了”
Solo:“我原本想送他上公立院校,但这所私立学校师资也很不错,最主要的是谢亚更喜欢那里的环境”
霍普洱嘴角忍不住上扬,Solo对他真的很用心.
“要是Ray和娜塔莎没有那么多工作好了”不知为何Solo突然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娜塔莎的名字时Tony下意识看了眼Pep.
霍普洱朝尼克弗瑞够了够头:“问我们的Sir”
尼克弗瑞:“这得看罗曼诺夫的工作效率了”
“什么样的工作到底是?“霍普洱从没质疑过娜塔莎的效率:“保镖?”
“差不多”尼克弗瑞点到为止.
“那你的工作呢?”茉莉问:“你要去多久?”
“我也想知道”霍普洱耸肩:“或许什么时候找到人就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到底在找谁?”谢亚悄悄俯身去问Solo.
“队长”Solo回答:“你漫画书上那位”
“真的能找到吗?“谢亚听闻后声音都大了些.
霍普洱看了眼罗迪和尼克弗瑞,硬是点下头:“一定”
酒足饭饱后,厨师Alan也离去了,而这群人也真正意义上能讲话敞开聊.
Solo拿起酒和茉莉碰了碰:“没想到你也是自愿当特工的”
茉莉:“你男朋友也是?”
“Yeah”Solo道:“他一开始是准备当警察打击罪犯,不过后来还是进了CIA”
“那你呢?”茉莉问:“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做音乐”Solo道:“我有个自己的工作室”
“去招待你的朋友们吧”Tony溜进厨房双手交叉靠在墙上看着她:“不然他们又得玩起扑克了”
“还得一会”霍普洱看了眼洗碗机:“两分钟,我把盘子放好就出去”
“Hey…”Tony突然走近她,双手将她圈在厨台前.
或许是因为知道她明天又要去出任务了,还不知道多久会回来,Tony心里总是隐隐有些担心,怕她会像在新墨西哥和法拉盛一样受伤.
“怎么了…”霍普洱莫名心虚地转移了目光,身体不自在地往后靠,屁股都不自觉靠坐上了厨台.
“别受伤”Tony声音轻得像是入睡前的床话.
“嗯”霍普洱也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地点头.
“也别感冒”Tony身体又忍不住离她近了些,其实他只是想找到她闪躲的目光:“多带点衣服,Staywarm(别冷到)”
“嗯”或许是那句【Staywarm】像极了从前Jarvis的关心,霍普洱乖乖点头,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开始黏糊起来,或许因为两人此时的距离近得离谱,她觉得自己心脏似乎在缓缓充血.
Tony不是没有像今天这样温柔过,但他似乎确实是第一次,第一次像今天这样收敛起自己的主见和任性,然后不得不耐心又无奈地,小心翼翼地,将关心存起来,一点一点给出去.
像青春期暗恋人的青少年,明明一腔热血的喜欢着一个女孩,却连牵了她的手都会担心是否冒犯到了她,当然Tony并非真的不敢去那么干,毕竟这只是个浪漫的比喻.
“你…”霍普洱缓缓迎上他的目光:“不想我去吗?”
“No(不是)”Tony摇摇头:“Yeah(是的)”
说白了也就是舍不得,毕竟她又要离去那么久,然后一个人孤独地完成任务,好吧,虽然还带着很多人一起,但定义孤独.
当然不高兴也有点,因为复仇者计划也好,寻找美国队长也罢,明明是他们共同的事,霍普洱却总把自己撇除在外,即使她才是顾问.
Tony不喜欢这种感觉.
霍普洱勾了勾嘴角,心里有些得意.
“你也没办法不是吗?”她头一歪,腿轻快一蹬整个人都坐上了厨台:“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她,这是你弥补的机会,你知道的”
“我知道”Tony身体再次逼近过来,虽然霍普洱已经没地方可退了,但她没有推开自己,这是个亲吻她的好机会,毕竟离别在前.
洗碗机里的水声唰啦唰啦的流动着,就好像霍普洱此刻的心境一样嘈杂.
Tony的脸慢慢靠近,霍普洱看着他那双眸子喉咙动了动,却只是缓缓伸出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把脸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今天表现不错”霍普洱蒙着他双眼的手迟迟没有松开,仿佛不看着他那双眼睛自己就更能说出心里话:“作为一个父亲”
“作为男人呢”Tony也由着她蒙住自己.
“Well…”霍普洱笑着松开了手:“还差点意思”
“我也觉得差点意思”Tony破天荒地朝她撅了撅嘴,示意自己还没有得到全部奖励.
“哈…”霍普洱笑着把头转朝一边,忍不住笑出声,因为现在的Tony明明没有喝酒,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又可爱,在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着迷又拿她没办法的情况下.
“滴”
听到洗碗机工作完成的声音,霍普洱刚想从桌上下来,却被Tony的身体堵住了去路.
霍普洱:“让我下去”
“EnEn”Tony却还是撅着嘴摇头,他在明示.
“让我下去”霍普洱认真道.
“No”Tony却俏皮地将她围得更紧了些.
霍普洱:“啧”
“别【啧】”Tony道:“它现在不管用,你知道什么管用”
“你刚吃了海鲜”霍普洱找了个理由.
Tony:“我保证不伸舌头”
“你胡子长了”霍普洱道:“扎人”
Tony:“短的时候才会”
“你…”霍普洱头一甩:“今天不够性感”
Tony却开始缓缓朝她抛出了一个魅惑人的眼神,咬着嘴唇朝她眨起了眼睛:“Howaboutthat?(这样也不够吗?)”
霍普洱又转过头嗬哈笑了几声,傲娇道:“我说的是男人的性感而不是…Woo!”
话还没说完她只觉得双腿被人猛地一拉,身体差点失去重心,好在Tony托住了她的屁股,将她整个人托举在腰上,好让她双腿稳稳夹住他,手也只能搂住他的脖颈.
Tony朝她扬了扬眉:““HowaboutNow(现在呢)“
霍普洱伸手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脑子里却不断闪过他在那个山洞里背着火光打铁的身影,毋庸置疑这是对强壮而线条美观的臂膀.
这双臂膀造过不少好东西,拼凑过婴儿床和猫窝,扭过很多螺丝,缠过反应堆上的铜线,也敲打过无数字母,编写过盔甲代码,还曾将她紧紧护在怀里,或者身后,然后朝危险打开.
“挺结实”霍普洱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不酸吗?”
“你不重”Tony道:“所以还等什么?”
找尽一切理由后的她现在倒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好吧”霍普洱头一歪:“闭上眼睛”
Tony闭上了眼,乖乖扬起头,嘴角还挂着笑.
霍普洱双手捧住他的脸,缓缓低下头又直了起来,低头,又抬头,只觉得怎么也不好下嘴.
“快点”Tony催促道.
霍普洱笑了笑:“那请你记得这个吻不算什么”
“你说了算”Tony现在哪管什么算不算,他压根一心就只想亲到她.
“咂”
她飞快地在Tony嘴唇上啄了一口.
Tony:“太快了没感受到”
霍普洱:“啧“
“我是说真的”Tony睁开了眼睛:“快给个正经的,我左手有点酸了”
“哼”霍普洱却傲娇起来:“不是爱抱吗,抱着吧”
Tony嘴角动了动:“你打算今天就这样一直下去吗?那我不介意把我的连体婴儿带出去”说完他步子就已经往客厅走了.
“Okokok…”霍普洱俯身紧紧搂抱住Tony的头,腿也在他腰上卡得更紧了些,用肢体表示妥协.
“那就快点”Tony停住了步伐.
霍普洱不情不愿地捧住他的脸,缓缓吻上了Tony,轻轻嘬了嘬他的下唇,闭上了眼.
Tony一边专心又积极地回应着这个吻,一边带着她的身体往回走去,把她放在了厨台上,解放的双手也终于可以搂住她的脸给予热情.
“咂…咂…”
空气里此刻只剩下亲吻的咂嘴声.
霍普洱刚准备点到为止地抽离出来,却又被Tony摁住了头:“唔…”
“Urair(Youliar)”霍普洱喉咙含糊道.
他明明说过不伸舌头的.
“Mr.Stark,罗迪先生问什么时候切蛋…”谢亚刚走了过来却没把剩下的话说完,赶紧臊着张脸转过身走了回去:“他们在洗碗!”
Tony倒是很配合地伸出一只手去将身旁的水龙头打开来,吻得也更大声了些,好让水流声掩盖住这个青少年的谎言.
“呼…”趁着换气的时候,Tony忍不住将她的腰搂得离自己近了些.
“HmHm(差不多行了)“霍普洱推搡了他一下.
“HmHm(不行)”Tony舔了舔她的两颗门牙.
但确实够了,对于这样一个场合和时间.
“好吧”Tony不甘心地松开了她,才注意到已经把人嘴唇亲红了.
“你要不要…”霍普洱看了眼Tony的身体,伸出手指擦了擦下唇,准确来说,是上面的口水:“去个洗手间?”
Tony看着她泛红的嘴唇分了神.
“Hey!”霍普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Yeah”Tony很快回过神来,赶紧转身离去:“Ithinkso(我也这么想)”
看着Tony离去的背影,霍普洱抿了抿嘴,鼻息间还萦绕着股海鲜味,她轻笑出声,伸手将水龙头合上:“烦死了”
有洗碗机谁还用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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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罗迪盘起手摸了摸下巴看向Tony:“要唱生日吗?“
“别问了罗迪先生,直接唱吧”Solo轻车熟路道:“仪式感要从小培养”他一抬头却早已不见钢琴的去向,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装满颜料的柜子:“钢琴呢?”
“被我砸了”换了身衣服的Tony从楼上走了下来,他拍了拍手:“起个头贾维斯”
“你怎么换了套衣服Mr.Stark?”Solo问.
“Hm…”Tony朝正在给小孩戴帽子的霍普洱走过来,飞快吻了口她的脸:“有点热不觉得吗?”
被亲了一口的人倒是先开始心虚起来,比起刚才那个吻,这个当着众人的亲吻才更让她害羞.
明明也没什么,却又有什么.
“还等什么贾维斯”Tony看着那根孤单的蜡烛开口:“仪式开始了”
同样轻车熟路的贾维斯也没有了第一次的羞涩,整个房子响起了机械般的电子音:“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众人看着那个小寿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就连尼克弗瑞也拍起了手.
“HappybirthdaytoHoney(祝小甜心生日快乐)”霍普洱拉住Honey的手打起了节奏.
虽然小孩似乎还不是很理解众人这么干的原因,但她喜欢大家一起唱歌的感觉,头上的小尖帽因为尺寸不合而欲掉不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摇曳的火光,像个小天使一般美好而乖巧.
“Happybirthdaytoyou…”Tony替Honey吹熄蜡烛很酷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生日快乐宝贝”
“她会许愿吗?”造梗人罗迪开始问了.
“她会的,以后”霍普洱带着微笑在一张准备好的生日贺卡上写下了今天的日期,却在内容上留了白:“存起来就行,又不会过期”
“噢…”茉莉窝心地盘起手感叹道.
要说浪漫还是艺术家会玩,连【生日愿望不会过期】这种东西都能有模有样地编出来,最重要的是霍普洱此刻认真的样子和眼睛里满满的信念感使得这个说法像真的存在一样.
“我猜她会希望你早点回来”Tony道:“如果她现在就能写字的话”
“那是你的愿望吧Mr.Stark”谢亚难得吐槽道.
Tony朝谢亚伸手指了指:“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谢亚:“但是刚才你明明…”
“啧“霍普洱快速打断道.
谢亚鼻息出了一大口气,似乎有些委屈,Mr.Stark明明在动作夸张地和拜占庭女巫在厨房逮嘴,好了,现在连他的偶像也不想承认,亏他刚才还自作聪明地和所有人撒谎.
原来大人们也是会敢做不敢当的.
似乎是嗅到了什么,Solo偏过头轻声朝谢亚问:“他们刚才没有真的在厨房洗碗对吗?”
谢亚点点头.
Solo只是笑了笑,朝谢亚咬耳朵道:“下次别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偶像脸皮薄”
“或许现在还用不到”Pepper从包里拿出了个小盒子递给霍普洱,后者接过就当面拆开了,是一支精致的钢笔.
霍普洱拉起Honey的手朝Pep招了招:“谢谢Pepper阿姨”
“还有我的”哈皮也将礼物递到了Honey面前:“生日快乐小家伙”
盒子里装的是一个吃饭的家伙,实用又可爱的小勺.
“哈…”茉莉看着桌上可以堆起来的各种礼物:“都够她抓周了”
“够什么?”Tony纳闷道.
“抓周(DrawLots)”茉莉字正腔圆解释道:“中国民间流传久远的一项周岁小孩的传统诞生礼仪,一种游戏性质的家庭仪式,简单来说就是准备好各种具有象征性的物件摆放在她周围,一般在中国会是笔墨纸砚或者炊(餐)具、首饰、玩具、食物什么的”
“然后不予任何诱导地任她挑选,看她先抓什么后抓什么,以此来测卜一个周岁小孩最直接的志趣,前途或者以后会从事的职业”霍普洱拿起钢笔看了一眼:“一个具有启蒙意义的预示游戏,不过并没有太多根据和信服力”
“我觉得有”茉莉道:“我小时候抓过”
“你第一个抓了什么?”霍普洱问.
“玩具枪”茉莉耸肩.
“Yeah”霍普洱道:“然后你父母告诉你后你就开始给自己心理暗示,这就创造了因果关系”
“不过试试也无伤大雅”罗迪倒是对这个新说法很感兴趣,他其实很希望自己的那根手工魔杖能被这个小红眉怪挑中,那位萨满还和他说杖尾的那颗绿宝石有着很强的能量.
Solo:“Yeah说不定她真选了那台小钢琴呢?”
这是他为Honey选的生日礼物.
“或者赛车模型”谢亚也有些期待.
Pepper:“笔也有可能,这代表她以后会从事文职工作吗?”
“Yeah“Tony笑着摊手:“既然只是游戏的话”
现场的人除了尼克弗瑞以外大家似乎都对这个游戏很期待.
“Sir?”霍普洱其实并不想让这种玄乎的东西影响到Honey,她的未来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于是她把希望寄托在了沉默的老狐狸身上.
“我没意见”尼克弗瑞耸耸肩,他已经做好了自己平平无奇的斗篷不被选中的准备.
“Alright”霍普洱叹了口气,看向Tony:“你出什么?”
“很快回来”Tony说完快递朝地下室跑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钢铁手臂,如果Honey以后真的对机械感兴趣,他完全不介意以后多花些心思教她造盔甲.
“你呢?”茉莉朝唯一没有表示的霍普洱问道.
“Well”霍普洱起身朝颜料柜走了过去,随手拿了一筒白颜料:“就这个吧”m.χIùmЬ.CǒM
大家遵从茉莉的指示悉心将礼物摆在地上后霍普洱将小孩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将她抱起放到了地上.
罗迪盘起手站到了小孩身旁端详着.
物品都是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摆放的,前排的是Pep送的钢笔(文具)、哈皮送的勺子(炊具)、霍普洱选的颜料(画具)、茉莉送的长命锁(首饰)和Yinsen选的小蛋糕(食物).
第二排是玩具类,例如Tony刚拆卸下来的机械手臂、尼克弗瑞找人做的隐形斗篷、罗迪受人忽悠购买的魔杖,以及谢亚送的机车模型.
最后一排是最大的家伙,Solo送的迷你钢琴.
不说寄托,但这十个物件还是带有着长辈们的希翼和祝福的.
“Go(去吧)”霍普洱拍拍女儿的屁股:“想要什么拿什么”
Honey看了眼母亲后缓缓朝那堆东西爬了过去,但却直直略过了第一排,半路却又转了回来,指着那块小蛋糕朝霍普洱抬头:“Mama…”
“See(看到了吗)”霍普洱耸肩:“大概是馋的”
“再等等,让她自己拿”茉莉嘱咐道.
众人的目光一直跟着这个小家伙走.
果不其然,妈妈不拿她就自己朝着蛋糕上手抓了,Honey抓了一坨蛋糕上的奶油送入嘴里,把自己糊了一脸.
“这代表什么吗?”Yinsen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霍普洱看了眼Tony:“单纯贪吃甜食吧”
等待孩子的自发行为算是个比较漫长又无聊的过程,好在她吃够蛋糕后又开始爬了起来,但这一次她是彻底略过了前两排,直直朝那台最大的钢琴走去,似乎对上面的白色琴键很感兴趣,还伸手摁了摁,钢琴发出的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手也把琴键上染得全是奶油.
“Haha…”
众人看到这小家伙颤动的身体忍不住笑出声.
“她可能喜欢白色吧”霍普洱不以为然道.
“但她似乎并没注意到你的白颜料”Solo笑道.
霍普洱扎实地叹了口气,心里却在暗自可惜.
“所以算是是选了钢琴吗?”Tony问:“作为爱好还是职业?”
“精神层面的偏向吧”茉莉开口,如果说那块蛋糕算物理层面的话.
“她确实很喜欢韵律”霍普洱笑了笑.
“老妈还在的话应该会开心的”Tony亲呢地伸手拦住霍普洱的肩膀,只觉得基因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因为Tony和霍普洱对钢琴的兴趣都不是很大,但或许有些东西真的会隔代遗传.
“或许吧”霍普洱看了眼Solo:“音乐也不错”
接着Honey爬进了玩具堆里坐下,开始环顾着周围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快看看那颗绿色的木棍Kid”小罗没忍住引导道.
“别说话”茉莉道:“不能作弊”
Honey似乎对那只机械手臂的颜色有些敏感,但却并没有选择拿起它,也没有选择看起来很酷的机车模型,而是在那根尾部镶着绿宝石的木杖和那件平平无奇的斗篷里反复犹豫.
最终还是让小罗失望了.
Honey拿起了那件薄薄的斗篷甩了甩,似乎对它截然相反的正反面很感兴趣,因为一下看得到一下又看不到,却一直能摸到.
霍普洱转头看向茉莉:“你有什么解读吗?“
“不知道”茉莉也不确定地朝尼克弗瑞问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别想得太复杂”尼克弗瑞摊手:“这很简单”
“JustForFun(只是为了好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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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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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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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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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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