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Pep”
正在下楼的霍普洱一眼就看到了正端坐在客厅沙发忙着些什么的Pepper.
Pepper抬头:“噢,早餐在桌上,比起咖啡你更喜欢牛奶对吗?”
“真贴心”霍普洱看了一眼餐桌上只有一人份的早餐:“很高兴以后你不必为这些事而费心了”
Pepper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习惯了”
“但以后总会有些新习惯取而代之的”霍普洱眯笑着问:“对吗总裁女士?”
Pepper嗔怪的眼神看了过来:“Hop”
“What”霍普洱笑着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我只是很好奇像你这样的PowerfulWoman成为CEO后,斯塔克工业会有什么不一样,商业圈又会怎样描绘这段女性传奇”
听着她言语间的夸赞和肯定,这块大饼确实让Pepper暖了心窝:“我想最好还是慢慢来”
“当然,你不用和Tony一样,我是说…”霍普洱喉咙里传来一些吞咽声:“自信这方面”
“你知道女性在这个行业待遇不总是公平的”Pepper叉着手指抱住膝盖,笑看着霍普洱,眼神里带着很多共情,属于同一个性别的共情:“我其实很羡慕你”
“嗯哼”霍普洱喝着牛奶伸手纠正道:“不公平存在很多行业,哪怕特工这一行,你记得佩吉阿姨对吗,以前,我是说…”她伸手比了比:“四五十年代,神盾局还是SSR的时候,她曾经不被共事的男人们看好,上级也是,在二战结束后,她甚至有段时间被打发到一个接电话的订餐岗位,然后所有人的态度都在告诉她…”
“【特工是门硬活,我们男人才能干,你不过分了杯二战羹,谁都只会记得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没人会记得你,噢,我记得,美国队长的老情人?】霍普洱说完这些神情暗淡了些,因为当初佩吉阿姨和她一起这些的时候虽然风轻云淡,但内容却让她动容.
Pepper眉毛皱了起来,摊手:“他们都是笨蛋”
“师夫以前也这么对佩吉阿姨说的”霍普洱吃完了最后一口三明治:“做超级英雄的爱人这件事一定很累,想想,活在爱人的光环之下,别人对你的所有印象都和那个人有关,可你明明成就了他,但被记住的只有他一个人”
霍普洱说到这里举起玻璃杯晃了晃杯里的牛奶:“这种感觉…”
“我能理解”Pepper打断道.
霍普洱愣了一下,她在说美国队长,但Pepper带入的那位【超级英雄】似乎是钢铁侠.
“有时候个人英雄主义真的很讨厌对吗?”霍普洱笑了笑:“但编剧就是爱写,导演就是爱拍,观众就是爱看”
“我以为…”Pepper眉头皱了皱:“你很支持Tony做钢铁侠,像你一直以来那样”
“我不讨厌英雄主义,我讨厌的是他身上过重的【个人】英雄主义”霍普洱话锋一转:“你觉得超级英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Pepper:“意义?”
“完成和平任务”霍普洱耸肩:“个人意见,美国队长就是个典型例子,环境造就英雄,战争不是他一个人打赢的,可美国人民心里就是需要他这样一个充满正直和朴实的大兵英雄形象”
Pepper:“你觉得这是超级英雄存在的意义?”
“No”霍普洱放下牛奶杯,起身边说边走向Pepper:“战争造就英雄,英雄战胜邪恶,邪恶锻造正义,而当正义之路产生分歧,又会产生新的混乱、战争和死亡,而人一生却只活了纪元的千万分之一,但有的人却能活的那么精彩,把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历史中诠释,将信念作为精神遗产(Legacy)分享和传承给下一代,这些人才【配】称之为英雄”
“其实在我看来Expo就是种精神遗产,或许他作风的确很招摇,一如既往,但…”霍普洱坐到Pepper身边:“那就是Tony的过人之处,也是让他在这个时代出彩的地方,对吗?”
这个世界需要新玩意,新理念,也需要新英雄.
Pepper歪起头看着她:“你觉得我不该那样挖苦Tony对吗?”
“是的”霍普洱点头:“他很用心在做这件事”
而Pepper却认为那是他的虚荣心作祟.
“你们真像”Pepper感叹似的摇摇头.
“我们不像,我只是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霍普洱耸耸肩:“如果我用心在做一件事,而我爱的人却不能理解,告诉我【这只是你虚荣心作祟而已】,那我会觉得自己被看低,因此而伤心”
她抬头看着Pepper的眼睛,语气认真却委屈道:“你是我爱的人,我想在你眼里看到期待和欣赏,只有这样才能点燃我”
Pepper眼神闪烁,甚至有些害羞,因为她有种诡异的感觉,仿佛此刻在说这句话的人根本不是霍普洱,而是Tony自己,因为这些话平时是很难很难从Tony嘴里直白讲出来的,更别提用这样惹人心疼的口吻.
这是霍普洱会用的语气,却是Tony会说的话.
她真的,太懂这个男人了.
“你们认识对方多久了?”Pepper突然问道.
“感觉有两辈子那么长”霍普洱笑道.
“我一直想问…”Pepper声音突然有些踌躇起来:“但或许你并不想提起,为什么要和Tony签那份协议”
她指的是断绝关系的那张协议.
霍普洱脸上的笑容迅速垮掉:“他告诉你了”
“我不明白小普”Pepper道:“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你想当他妹妹吗?”霍普洱问.
“但他已经在试着改变了”Pepper道:“或许你可以给他一些…”
“不可以”霍普洱摇摇头:“太晚了”
Pepper难以理解的摇摇头:“Why?”
“我肚量小”霍普洱微笑道.
Pepper:“是因为Honey吗?”
霍普洱微笑再次垮掉,女人的直觉确实很准.
“对”霍普洱果断承认:“我有个新家庭了,怎么能再粘着旧的不放”
“可家分新旧吗?”Pepper道:“你们永远是家人,就像他永远都是…”
“我只是个被收养的孩子”霍普洱打断道:“对所有东西没有安全感其实很正常,我早就习惯了没有人会一直爱我这件事,只要人不贪,就没什么好失望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的具体是哪一件了.
Pepper抿了抿嘴低下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Sorry”
“没什么”霍普洱笑了笑:“人的经历总会给性格留下些什么,我也想改掉这个臭毛病”
可是被抛弃的自卑和习惯于流动的孤独,怎么改呢?
“我以前是个不相信永恒的人”霍普洱继续道:“直到Honey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才发现了第一件永恒的事,就是我会永远爱她,至少我会,我能保证,也确信”
Pepper此时才发现她们之间的距离仿佛越来越远了,这些年她成熟了不少,也经历了很多自己这个阶段未曾经历过的事,霍普洱这个人仿佛一直都是这样,做任何事也从不告诉别人原因,一个人谋划,一个人承担.
就像调查武器走私,如果霍普洱能早些告诉自己,自己能帮上些忙,Tony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就不会走阿富汗这一遭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二人确实如出一辙,一般的顽固,一致的责任心,一样的自我.
而不自知.
Pepper道:“我可以说个建议吗?”
霍普洱:“当然”
Pepper伸手抚了抚霍普洱的肩膀:“别封闭和包裹自己”
霍普洱觉得莫名其妙的笑了笑:“Why?(此话怎讲?)”
“Just(就)…”Pepper摇摇头:“感受到的东西,一直以来我都不够了解你,但我知道你完全可以让人相信,因此我从不过多询问”
霍普洱:“你是说我带你瞬移的事吗?”
Pepper摇摇头:“NotExactly(不全是)”
霍普洱靠着沙发撑起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Pepper,她当然不会也没有把周围人当傻子,尤其是Pepper这样细心的女人.
“你一直都是【这样】陪着他的吗?”霍普洱问:“看破不说破,而是耐心地容忍,陪伴,无条件的相信”
这不仅是Pepper和Tony的相处模式,更是Pepper做事待人的风格,她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实际上在Tony身边工作一定得有很强的承受能力和韧性”Pepper点头道:“即使他经常给人惊喜,但那往往也很有可能是惊吓”
霍普洱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人沉思着些什么.
Pepper:“其实你也一样”
霍普洱抬头看了眼Pepper.
“突然想成为一名特工,去了纽约,和初恋分手,突然有了新爱人,孩子,然后突然离开后又行踪不定的回来”Pepper摇摇头:“我甚至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武器走私的事,把包括你手上全是血地回家,我当时也不知道你究竟去做了什么任务,但我觉得很不安,我更不知道消失的那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或者你为了生育孩子付出了什么…”
“Pep”霍普洱打断道:“我没事”
但Pepper似乎没有听进去:“然后某天突然带着我从飞机上瞬间…TP到法拉盛,而你在车上告诉我那是魔法,你不能这样突然,你知道吗,我信任你,你也是个能让人安心的女孩,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开始离我,离Tony越来越远,当我们忍不住想关心点什么,你又像现在这样【我很好】,我完全尊重你工作的特殊性,但我只是想告诉你,实际上这些话我想告诉你很久了…”
耐心听着的霍普洱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她这一大段话里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了.
“或许你没把我像个真正的姐姐那样看待过,但至少别让我们连关心你的机会和方式都找不到”
说完这些的Pepper此刻有些动容,或许因为她最近职业变故,人生更迭,因此有些感性,但有时真的觉得无力,Tony让她伤脑筋,但霍普洱却是让她连头脑都摸不着,想关心又不敢过问,事到如今就连过问都不知如何说起.
看到Pepper爬上颜色的眼眶,霍普洱不知为何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一些温馨的事.
那时还是青少年的霍普洱身体刚发育,女性身体特征不断具体化的同时她却不怎么放在心上,也不爱穿裙子,有次Pepper希望看到她穿上,结果她穿上后只觉得胸闷气短,直到后来Pepper贴心的提醒她Size问题,和她一起去内衣店买了新的.
Pepper给了她很多Tony本该给她的照顾,或者说,多了她一些妹妹应该得到的照顾,或许她确实不是姐姐,但却像一个姐姐那样去做了.
霍普洱伸手给了她一个真诚而紧实的拥抱:“别为我担心,真的,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为过去自己因为Pepper而产生的芥蒂有些羞愧,因为让她们有嫌隙的,不过是个男人而已.
这个家看上去只有两个人,但不知不觉中,近邻已经胜似亲人,Pepper作为这个家的旁观者,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还有人会替自己操心,明白这个,霍普洱觉得就已经够了.
“所以我很羡慕你”Pepper道.
“羡慕什么?”霍普洱笑着问.
Pepper:“你有个女儿”
霍普洱笑容顿在嘴角:“这值得羡慕吗?”
“你很勇敢”Pepper点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接受斯塔克工业以后是否还会有时间好好经营一下自己的爱情,更别提孩子”
霍普洱愣了一下,这好像是Pepper第一次和她正式以女友角度谈论起Tony,但让她震撼的事Pepper虽然有着一颗很强的事业心,但这一刻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因为忙吗?”
“你不了解CEO是个什么概念”Pepper道:“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看不完的文件,数不胜数的决策等着你去做”
“我不了解但是…”霍普洱点点头:“我知道那有多忙,91年老爹老妈刚走,Tony急急忙忙接手斯塔克工业,根本没有时间让他缓冲,那段时间我甚至只能从学校的电视和报纸上看到他,就连电话他都没多少闲功夫和我打”
Pepper:“但我还是得说万圣节那次他把电话给我接是为了去泡一位穿了女巫袍的嫩模”
霍普洱和Pepper对上眼,两人一下就笑了出来,槽耐尽在不言中,Tony也确实是个开心果.
“我本想去接Honey的”霍普洱看了看表,今天已经是Expo开幕后的第10天了:“但Ray似乎很喜欢她,我也想给自己些时间,或者说偶尔过下单身日子,你今天有空吗?”
Pepper眯了眯眼:“你有想法?”
霍普洱:“我们待会要不要…”
“噢等一下…”Pepper接通了电话:“Hi,Miss…”她拿起桌上的转让书看了一眼:“Downey,是的唐尼小姐,10880号…”
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霍普洱耳朵都竖了起来.
“我去接下公证人”Pepper立马放下了电话,立马赶去开门.
埃德温:“NewmessagefromNatHop(来自小娜的新简讯)”
霍普洱抬起手表看了一眼.
娜塔莎:【注意表情管理】
霍普洱:“?”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Miss.Downey”Pepper开门后朝门外的红发女孩支起一个微笑:“请进”
“早上好Miss.Potts”娜塔莎边走边问好:“叫我Herse就好”
“Her…”Pepper听到这个敏感的名字微微一愣,但也没有多想,因为这只是个名字,但她却也因此多看了娜塔莎两眼,因为这个女孩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岁,虽然叫Herse的女孩不多,但眼前的这个女孩应该不会是那一位.
“Herse”但霍普洱的声音显然已经斩断了Pepper的思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Miss.Stark”娜塔莎配合道.
“你们认识?”Pepper问.
“Hm…”霍普洱难言道:“小时候的事了”
“你看上去…”Pepper转头看了眼娜塔莎,才注意到她富有光泽的头发透着红:“很年轻”
“很多人都这么说”娜塔莎笑了笑.
“Mr.Stark正在拳击房练搏击”Pepper道:“请跟我一起过去”
“当然”娜塔莎瞥了眼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霍普洱,后者脸上的表情很是好看,娜塔莎转头朝Pepper道:“在这之前我可以喝杯水吗?嗓子有些不舒服”
Pepper:“噢,当然,水杯在…”
“我来招待客人”霍普洱赶紧起身朝厨房走去:“你可以先去通知他一声”
“待会见”Pepper朝娜塔莎点点头,临走之前她再次转头看了眼霍普洱:“对了小普,你刚想约我去干什么?”
“逛街”霍普洱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娜塔莎,因此她才适合自己经常做这件事的人:“你平时的工作装应该不少,但现在应该也会缺几件首席执行官的衣服对吗?”
Pepper笑了笑:“好”
“Downey(唐尼)”等Pepper走后,霍普洱才将接好的水递给娜塔莎:“认真的?”
霍普洱不得不承认娜塔莎是在默契非凡,这也得益于娜塔莎对她的了解.
娜塔莎喝了口水:“我以为你看到我会更开心,但既然你已经约好了别人去逛街,当着我的面…”她放下水杯:“你和她关系真不错”
“我们更好”霍普洱快速点头道.
娜塔莎会心一笑,走进霍普洱给了她一个环抱:“真的很久没见了”
“想我了吗?”霍普洱蹭了蹭娜塔莎的头发,没等她先回答就扒拉着她的脸在上面亲了一口:“我想你了”
娜塔莎:“为什么没去摩纳哥?”
霍普洱:“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去Ray那蹭了顿中餐,他告诉我20号有场机车预热赛,你会参加”娜塔莎道.
“欧洲天气一向善变”霍普洱语气可惜道:“说实话我很久没玩过机车了”
“Ray说25号还有一场机车组竞赛,但参赛选手都是男性,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陪你参赛”娜塔莎道:“前提是你得帮我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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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groundMusic:【TheMagnificentSeven(Edit)-TheClash】
“公证人到了”进了格斗室的Pepper看了眼正在和哈皮玩拳击的Tony:“你能过来签署一下转让文件吗?”
“我正在主宰着快乐(哈皮)时光”Tony敷衍完便趁着哈皮一击勾拳打空之际,一肘击打在他额头的软盔上.
防御位的哈皮显然没预料到这一阴招.
“Sorry”Tony光速道歉.
哈皮脱下了防御:“这哪来的鬼招数?”
“这叫混合武艺,最近三周刚流行起来”Tony开始胡编乱造了.
“这叫脏拳(下流格斗)”哈皮显然看透了Tony的花精:“根本不新鲜”
“好了,戴上,我们再来”Tony催促道:“快点”
但哈皮的注意力已经被一个刚进来的红发辣妹给夺走了.
Tony顺着哈皮的眼神看过去,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自己的心脏猛然一震:“Shit(见鬼了)”
除了卷曲的头发,她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嘴巴,鼻子,眼睛,但她今天的白衬衫倒是格外新鲜,他从没见过她穿工作装.
一旁的Pepper已经拿起了签字笔:“我保证这可是我唯一一次请你把公司转让给我的机会”
娜塔莎走进Pepper摊开手里的文件:“我需要你把名字缩写签在这里,然后全名写在…”
“第一课”哈皮戴好手套敲了敲Tony那颗雷打不动的头:“别把你的眼神移开…Oh!”
只听一声惊呼,他便被Tony一脚踢到台沿,重重靠在护栏上,硬生生挨了好几拳.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娜塔莎的注意.
“你下手可真够重的”哈皮吃痛的摘下软皮头盔.
“就这样,我不玩了”Tony拿起台边的叶绿素喝了一口,伸手指着娜塔莎道:“你姓什么小姐?”
他语气没有丝毫客气可言,甚至带着些愤懑.
”Downey(唐尼)”娜塔莎回答道.
“Miss.Downey(唐尼小姐)”Tony指了指台子中央:“从前面这里上法庭(擂台)”
Pepper:“No,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她…”
“法官说了算”Tony打了个响指:“也就是我”
娜塔莎朝Pepper笑了笑:“没问题”
“很抱歉Herse”Pepper看着不断走向擂台的娜塔莎道:“他这个人就是很…怪”
“我知道”娜塔莎看了眼Tony,后者嘴里像喝奶般叼着一罐绿水,伸出一只手贴心的为她撩起边绳,娜塔莎眼睛也不眨的看着这个男人,顺着缝隙附身钻了进去,姿势很是干脆,却也带着勾人的抚媚,这头卷发让她多了些别的韵味.
凑近一看,Tony才发现那双眼睛比起以前似乎还多了些幽绿,但却一样的动人,尤其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时候,Tony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她给看沸腾了,心跳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赶紧心虚的喝了一大口叶绿素汁,畅快的呼了口气:“What?(看着我有事?)”
娜塔莎什么也没说,眼神却一点不改的依旧直视着他,这个眼神不仅仅是在打量,更是在思考他对副皮囊的反应.
受不了她来势汹汹的眼神,Tony率先转移了目光,觉得生气也不是,激动也不是,开心更不是了,但他此刻就是有些开心的.
关于Herse突然出现在他家这件事.
尽管笑容难掩,Tony还是迅速收了一闪而过的笑容,带着些害羞而腼腆的情绪看了眼哈皮:“你可以…Hm…”他掀开边绳下了擂台:“给她点教训(上一课)吗?“
“为什么不自己来呢?”说话的人是刚进来的霍普洱:“还是说你想看哈皮出糗?”
娜塔莎提了提裤子:“对他是有点不公平”
这话给哈皮整懵了:“我是个专业保镖”
“嗯哼”娜塔莎转头看着Tony:“想替你的保镖打一架吗斯塔克?”
“是我听错了吗”Tony将叶绿素瓶放朝一边:“还是你在和我说话,这叫斯塔克的可不止我一个”
“打吗?”娜塔莎叉着腰知名道姓道:“Antony·Edward·Stark”
霍普洱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因为除了口音,娜塔莎居然能连语气都能模仿的非常一致.
哈皮眼神轮流在Tony和红发女孩身上交涉:“我觉得正式比赛前你最好还是做一下热身或者…”
“给我”娜塔莎看着哈皮手上的防御软皮甲道.
Tony见状利索的上了台,伸手指着她:“你要当我的沙包吗?”
“No”娜塔莎伸手将软皮甲【贴心的】替Tony戴好:“你要当我的沙包”
霍普洱捂着嘴忍了忍,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充当防御位,而那个人必不可能是娜塔莎,她到哪都是总攻,而接下来这场搏击一定会非常精彩.
“说实话我刚才有点累了”Tony突然就想起了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Herse一口气连揍几个大汉的身手:“Hop”他转头求救般的看了眼霍普洱:“想来吗?”
霍普洱笑着摇头.
“好吧”娜塔莎头一歪,伸手就要替Tony解开软皮甲的扣子:“我记得你体力没这么差的”
Tony伸手打断了娜塔莎:“Let'sdoit(玩吧)”
霍普洱听到这忍俊不禁的捏了捏眉心.
“怎么了?”Pepper走进她.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尴尬,又有点…”霍普洱扣了扣眉毛,没把话说完:“咳…开始了,快看”
Tony虽然是防守位,但他并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真的防御陪玩,而是在不断主动进攻.
这个红头发妹妹,他想揍很久了.
“像我说的”娜塔莎闪过了他的一记勾拳:“你看上去精力充沛”
“看对谁”Tony故作认真时的眼睛看上去圆圆的,有些可爱:“如果是你的话,那么是的,我揍你一整天都不会累”
两个人虽然在说实话,但周围的人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尤其是Pepper.
Pepper悄悄凑到霍普洱耳边:“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复杂的人”霍普洱点头.
“你们认识她?”在二人身后突然出现的哈皮加入了这段低语对话.
“她是”霍普洱看了眼Tony:“他年轻时的旧情人”
“从未听他提起过”哈皮表情充满疑惑:“什么时候的事?”
“91年”霍普洱道:“他还带她回家见过父母”
“你怎么知道?”哈皮问:“当时你不是忙着照顾你的邻居男孩吗?”
“我见过”霍普洱道:“Herse在家里住过段时间”
“然后老板把她给甩了?”哈皮问.
“Nope”霍普洱看着台上逐渐有些疲惫的Tony,他出拳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反过来说”
擂台上的娜塔莎终于正式开始反击,每一拳都下了狠劲,她可不会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心疼,更不会因为他是Honey的父亲而手软,相反,想到那个可爱的小括号,她手上的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
“那为什么看上去像是Tony对不起她一样?”看到Tony应接不暇的样子,哈皮灵魂发问.
“个人理解可能有些差异”霍普洱看了眼哈皮,因为他有些格外八卦.
“Tony说”这次说话的人是Pepper:“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
“Why?”哈皮不禁纳闷道,他也不知道该问漂亮女孩为什么离开这个多金阔佬,还是该问这对看上去就很默契十足的璧人为什么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结果.
“因为一个迫不得已的理由”霍普洱道.
哈皮:“什么?”
一旁的Pepper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霍普洱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哈皮:“那你怎么知道迫不得已?”
“她哭了”霍普洱看着擂台上那张用力的五官,这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美,尤其配上红色头发,真真是别有一番味道和故事:“在让我替她转达告别和歉意的时候,她看上去很身不由己”
哈皮眉头皱了皱:“我觉得自己好像见过她”
“什么时候?”霍普洱问.
“斯塔克周年庆典的晚会上,Tony把我支开后和她谈了很久”哈皮看了眼那抹红色:“难怪我总觉得眼熟”
Pepper眉头一皱,因为那天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女孩,Tony更没有和自己提过这件事.
接下来擂台上的娜塔莎没有和Tony过太多招,因为他已经被揍得足够惨了,格斗室整个早上都回荡着Tony被揍的声音.
倒地声也好,吃痛声也好,边绳和身体的碰撞声也好,拳头打到肉上的闷响声也好,揍完人的娜塔莎额头上全是汗液,有种酣畅淋漓的美,但却让人看得有些心有余悸,尤其是Tony.
“你下手真够重的”倒在地上的Tony扶着腰伸手道.
“你也真够耐打的”娜塔莎走进他伸出友谊的小手:“认输吗?还是要继续?”
Tony笑了笑,一把拉住她的手想要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谁知道娜塔莎用膝盖抵住了地面,反过来将Tony整个人压住,将他双腿也紧紧夹住.
“别和我耍花招”娜塔莎挑挑眉.
“我认输”Tony别过头:“从我身上起来,没赢过吗?”
娜塔莎嘴角弯了弯,站起身快速从边绳下钻了出来.
Tony下了擂台后看了眼旁边观战的三个人,倒也不好抵赖,自己敲响了判决锣:“她赢了”
不是Tony选择当个有风度的绅士,而是他对她根本耍不起流氓.
“喝水吗?”霍普洱上前朝娜塔莎递了个水杯:“你看上去…打得挺爽的”
“谢谢”娜塔莎将水一饮而尽:“确实很尽兴”
“这场搏击也确实很精彩”哈皮恶趣味的点头道.
因为他爱欺负人的老板才第一天下岗就被揍了.
“Pep”Tony走到Pepper身旁坐下小声问:“她是谁?”
Pepper盘起了手:“我以为你比我很清楚”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什么身份,为什么接近我,难道你不好奇吗?”Tony翘起了二郎腿直勾勾着盯着红发女孩.
“她是来自法律部的公证人”Pepper微笑道:“也或许还有别的身份,另一个你自己清楚的身份,而如果…”她看着Tony那双移不开神的眼睛,心里多了些危机感:“你再继续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话,她也有可能让你吃一个场昂贵的性骚扰官司.”
但Tony显然什么都没听进去的歪头看着Pepper:“我需要一个新助理,Boss”
“Yeah”Peppe低头看了看手机:“但我已经有了三个很有潜力的人选了,他们也都在排着队等着你和他们面试”
“我没时间面试”Tony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娜塔莎,急切却又有些紧张道:“我…我现在就要一个,我感觉那个人就是Herse”
“No,It'snot.(那个人不会是她)”Pepper抬头微笑道.
“那就来看看她的资格”Tony拍了拍手,在激活了的玻璃面板上搜索着Herse的名字.
“你现在是在Google她吗?”Pepper问.
“嗯哼”Tony眉头皱了皱,因为这次有结果了:“我以为我只是在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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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Herse·Downey
性别:女
国籍:美国
职业:法律部助理
个人履历:对国际贸易,国际安全和人权以及人文艺术感兴趣的多语言分析型法律助理,具有优秀的研究写作和执行演示技巧,能快速适应新环境并能胜任多项任务.
专长领域:法律文件摘要、研究协调、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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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长领域目录:
丰富的研究经验.
研究发展.
个人培训证书.
有过PIC微控制器经验.
职业经历:
法律部助理(斯塔克工业)
实习生(汉默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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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哇哦,很惊艳的个体履历,所以为什么不在汉默工业转正?”看到了某段实习经历的Tony抬头问道,但他其实很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性.
“做人除了要识时务”娜塔莎道:“还得有双慧眼”
“Hm…”被拍了马屁的Tony继续耐心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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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考核:
微软:Word、表格、演示文稿等一系列微软产品使用熟练,掌握西部法律、莱西新闻网数据库等资源.
学历:
哈佛法律学院.
加州南部大学.(2007年6月.)
加州南部大学(2004年6月.)
论文主题:
【斯塔克工业武器二战后对世贸的影响力】
荣誉:杰出学生奖.
社团:体操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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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数字一向敏感的Tony很快就在心里算好了数学题,哪怕当初Herse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未成年,她也不可能千禧年以后才上大学.
所以到底是她更换了履历时间,还是履历根本就是假的?
但当他看到她大学写的论文题目时,回忆又像某种气体般一触即发,尤其是在那个逼仄的纹身店里,他耐心的对Herse讲述自己对武器的看法和关于无人机作战的构想.
她会不会是因为这个而选的这个选题?
“Herse”Tony抬头:“你的论文还能找到吗?”
Pepper:“你要看人家的大学论文?”
霍普洱也摊手:“你哪里不好过?”
当着人家的面检索别人就算了,态度还拽得像是个面试官一样.
但准备充足的娜塔莎却没有惧怕这一点推敲:“学术网站上有”
Tony只是笑了笑,也没有真的去搜:“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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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能力:
流利掌握法、意、俄语以及中文和拉丁语.
模特历史:
福特车模(2005-2007)(T台时尚)
地点包括日本、意大利、法国和美国.
个人模特(2004-2005)(商业)
出现在各种全国性的广告活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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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吸引Tony目光的还是最后这一页,尤其是那段模特历史,他以前最喜欢的泡的就是嫩模,不论这份履历真假与否,他都很喜欢最后这一栏的写真集.
Herse从未和他提起过自己如此多元化的职业.
“她精通法语、意大利语、俄语、中文和…”Tony直起身子:“谁会说拉丁语?”
“没有人会说拉丁语,那是门快消失的语言”Pepper道:“你可以用拉丁文阅览和写作,但你不能说拉丁文”
“你在东京当过模特吗?”Tony放大了她的写真集照片,性感而火辣的样子倒是一点也不像她在床上会有的羞涩:“因为她就当过”
“你很无聊知道吗?”Pepper已经不想再搭理他.
“我需要她,她有我需要的一切”Tony道:“还能保护我”
Pepper:“你是钢铁侠”
“他刚才打赢了钢铁侠”Tony道:“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休息的差不多的娜塔莎别了别衣服,从桌上拿起转让文件走进Tony:“我需要你的Impression(印象/指印)”
“来去无踪,总是很有神秘感”Tony眯了眯眼睛:“看上来你似乎有个老练的灵魂,最会欺骗那些纯情…”
“我说的是你的指纹”娜塔莎嘴角抽了抽,有些忍俊不禁的将转让书翻开递给了Tony.
“好吧”Tony伸手在她手上的印泥摁了摁,对准【转让人】下的那格空栏想都没想的下了手.
他的干脆让娜塔莎都有些没想到,因为他转让的是斯塔克工业,而并不是一笔几千万的生意合同.
“不怕后悔吗?”Pepper突然问道.
“Never(永远不会)”Tony抬起手指了指那个指印:“Hey,现在你是老板了”
“还有别的事吗Antony?”娜塔莎合上了转让书.
这声Antony叫的让Tony都有些害羞.
Tony:“有”
Pepper:“没有,接下来没其他事了Herse小姐,非常谢谢你”
娜塔莎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Tony转头有些不舍的对Pepper道:“我想要这一个”
Pepper撑起一个微笑:“No”
“我开车送她”霍普洱点头追了上去.
“是我听错了吗?Hop说要【开车】送她”一旁的哈皮眉头皱了皱,因为霍普洱这个人平时自己出门都很少开车,这已经算不得了的礼仪了.
Pepper:“她们是第一天认识吗?”
“不是”Tony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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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布公路
“你花了多久时间准备的这些?”坐在驾驶座的霍普洱看了眼身旁的人:“那些资料,照片,你不会真的写了一篇论文吧”
“资料和学术论文是局里安排的”露出本来模样的娜塔莎将撕下的数据面具装进了盒子里:“我只是把所有的已知信息摘录好,剩下的就交给文员了,你知道那些内勤特工有多细节”
“照片呢?”霍普洱问:“Photoshop(PS)?”
“Camera(相机拍的)”娜塔莎将腿高高放在了挡风玻璃下的车台:“车不错”
“铁罐修的”霍普洱笑了笑:“不过你今天可真够气势汹汹的”
“你在责怪我吗?”娜塔莎问.
“NoNo”霍普洱立刻摇头:“我是说非常好,非常【Herse】,这是个夸赞”
“你不会心疼他了吧?”娜塔莎问.
“No”霍普洱轻佻着声音快速否认:“我更心疼你手会痛”
娜塔莎嘴角莫名其妙一勾,转头看着窗外的马里布海:“你不必特意开车送我的你知道吗?”
霍普洱眉毛一挑:“那特意TP送你吗?”
“别太粘人”娜塔莎道:“至少别表现出来”
“太久没有复工了,或许演技松了点,等等”霍普洱想说点什么反驳又觉得怪怪的:“你是不是介意我约Pepper去逛街?”
娜塔莎转头看着她的眼睛:“不介意,但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霍普洱难以理解道:“Pepper平时是有些正经,但她还是很温暖贴心的一个…”
注意娜塔莎表情开始不太对劲,霍普洱及时住了嘴.
娜塔莎:“我不是因为她不够好而讨厌她”
“难道是因为她太好了?”霍普洱问.
娜塔莎笑了笑:“因为你才是我的朋友,而她伤害过你,尽管是你给她的权利”
霍普洱笑了笑,够了,第一句话就已经足够让她心满意足了,而且人交朋友图的就是个义,义气有时候和理智是无法共存的.
“她其实也很不容易”霍普洱叹了口气.
“瞧她现在有什么,一个公司”娜塔莎语气平淡但字字珠玑,因为在她看来,从一个私人助理到斯塔克工业的CEO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人都复杂”霍普洱道:“但Pepper绝不是个野心勃勃还不知足的人”
“你把好人都给她做了”娜塔莎头一歪:“那我今天算什么?”
霍普洱愣了一下.
“你知道吗?”娜塔莎盘起手:“我本来只是个旁观者”她伸手敲了敲装着数据面具的盒子:“你给了我介入的权利”
“你今天”霍普洱笑着点点头:“特别像个来复仇的老情人,SoBitchy(婊气冲天)”
娜塔莎并没有理会她的打趣:“你真的相信会有人隔了两个十年还会爱你吗?”
霍普洱打了个转向,答非所问道:“快到市区了,你住哪个酒店?”
娜塔莎:“维也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Don't)相信”霍普洱摇摇头:“也不敢(Can't)相信,更不会(won't)相信”
娜塔莎邪气一笑:“他看上去被你伤得不轻,为什么不试着相信一下?”
霍普洱风轻云淡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Tony被她伤的不轻,她同样也不好受.
“希望你好好想想我之前给你留下的情感作业”娜塔莎道.
“作业?”霍普洱问.
看到她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娜塔莎再次重复了一遍:“有时候我真的很疑惑你的自信”
“我自信什么?”霍普洱好笑的将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
娜塔莎下车后回头朝她挑挑眉:“自己想明白”
看着娜塔莎潇洒离去的背影,霍普洱皱紧的眉头带着很多疑惑,因为这句话她说过两遍.
霍普洱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娜塔莎为什么会觉得她很自信呢.
是因为纹身吗?
她过度的专注思考让霍普洱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已经把车稳稳停在了家里的车库,而她却还一直手握着方向盘.
“是因为很久没开了舍不得下车吗小普?”在工作桌写着什么的Yinsen抬起头看了眼霍普洱,后者才突然回过神来,下了车.
“你在忙什么?”她笑着凑近Yinsen看了眼他笔记本里的内容,是一句话,很经典的话.
【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字体真好看”霍普洱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最近在看一些泰戈尔的文集,在你师父的柜子里找到的”Yinsen转了转摘录着文字的笔:“不过你画室里的书真不少,介意我偶尔看看吗?”
“书籍本来就是拿来分享的,当然不介意”霍普洱笑道:“你随意就好”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隐隐总是有些不对劲,那句被Yinsen写在纸上的文字像把鼓槌一样,一下一下敲打着她.
是不是把记忆烧了,把昨日丢了,真的就能到【风吹竹面,雁过长空】的心境呢?
其实一个纹身罢了,没什么不能丢弃的,但人需要舍的到底是纹身,还是记忆,还是情感?
Yinsen已经注意到了霍普洱总是放空的状态:“什么在困扰你?”
“我看上去很困惑吗?”霍普洱反问.
Yinsen伸手在自己眉毛嘴巴的位置比了比:“苦大仇深的”
“我前阵子听一个脱口秀的亚裔主持人说男人的一生分为四个阶段”霍普洱道:“但在中文里都是一个表述”
“喜欢上一个人(Someone)
喜欢上(Fuck)一个人
喜欢上一个(Thelast)人
喜欢上一个人(Tobealone)”
Yinsen笑了笑:“很有趣的文字游戏,不是吗?”
霍普洱:“Tony呢?”
“楼上擦药”Yinsen道:“听说练搏击的时候出了些意外”
霍普洱没忍住鼻子哧一声.
“怎么了?”Yinsen问:“不是吗?”
“是的”霍普洱敷衍的指了指楼上:“我…去看看热闹”
-
“我可以进来吗?”霍普洱敲响了他的房间门.
“请进”是Pepper的声音.
“不行”是Tony的声音.
霍普洱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看到了正在替Tony膝盖喷药剂的Pepper,Tony此时似乎刚洗完澡,只穿真着件黑色背心和宽松长裤.
他的膝盖有些清淤,倒也不是娜塔莎打的,是自己摔得,但四舍五入,又确实是娜塔莎干的.
“你来吧”Pepper见霍普洱来了以后便起身将药剂喷雾递给她:“我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了”
看着Pepper离去的背影,霍普洱纳闷的转头看着Tony:“你说了什么把她气走了?“
“我想要Herse”Tony道:“来填补助理的位置”
“即使她一见面就把你揍成这样?”看着那些皮肤上的淤青,霍普洱摇了摇手里的喷雾,轻轻喷在自己的手背上,像化妆一样用手指蘸着液体擦在他的淤青处.
Tony:“Yeah”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受虐倾向?”霍普洱抬头看着Tony的眼睛,只觉得现在的他像是个没有驯服小狗因此而不开心的男孩一般:“这个坏女人那么冷血无情,你还要把她捆在身边做什么?”
Tony:“我想知道她为什么回来,带有什么目的,你不觉得奇怪吗,她的履历和年龄根本不相符”
见他倒没有把自己当外人,霍普洱灵光一闪,顺着往下说道:“你觉得那些资料是假的”
“像是有意安排的”Tony这么多年倒是精明了不少:“你能帮我个忙吗?让你局里的朋友查查有关Herse的情报”
”当然可以”霍普洱帮他把裤脚放了下来:“可如果那些资料是真的呢?“
Tony:“那就真见鬼了”
“还有别的伤处吗?”霍普洱问.
“有”Tony把黑色背心费力一脱,往身旁一丢,才发现自己脱衣服的时候右手臂有些隐隐发麻,甚至有些抬不起来.
“看来你的老情人下手确实重了点”霍普洱道.
“和她无关,这里是旧伤”Tony转了转自己的右手臂,活动了一下筋骨:“总是旧的还没好就再添新…Ow!你做什么?”
“按肌肉”霍普洱挑眉:“忍着点”
她用手指环住他的手臂外圈量了一下,发现原来Tony的手臂肌肉这么丰满,她两只手根本都握不完,但或许用丰满这个词并不准确,因为男人的肌肉线条和女人不同,但他的手臂确实该有的都有,让人很有安全感.
“肌肉很好看”霍普洱捏了把Tony的肱二头肌:“好好爱护你的手臂”
“看样子很难”Tony看了她一眼:“钢铁侠说”
“那就让钢铁侠给它买个保险”霍普洱拉着Tony的手臂用律动的甩了睡觉:“还是你担心没有任何保险公司会接钢铁侠的生意,毕竟超级英雄是高危职业”
Tony嘴角动了动:“你也觉得我不该那么做吗?留着Herse,然后调查她”
“我支持你”霍普洱道:“但你最好别假公济私”
“绝对不会”Tony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
“那你就得说服新老板”霍普洱道.
“新国王的首令绝不能违背老国王的尾令”Tony道:“这也是斯塔克工业的规矩”
“那站在爱人的角度呢?“霍普洱问:“我是说…”她放下Tony的手臂,用手涂上药剂给他揉了揉后背蝶骨上的淤青:“你把Pepper置于何地?”
“为什么说的像是我劈腿一样?”Tony转过头问道:“就因为我和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有过一段吗?“
“你嘴上总是说着她种种不好”霍普洱眼眸低了些:“但我总是觉得你只是伤了心”
“Hop”Tony突然仰起头看着她的脸,眼神写满认真:“你不能亲了别人,又对他不好,这样别人会摸不着头脑”
比起给一颗糖抽个巴掌,Tony更喜欢苦尽甘来.
Tony:“换位想想”
对上那双眼睛的霍普洱心里像是被他挖了个洞一样,有种叫做心疼的东西不停跑出来.
她伸手掐了掐Tony的脸颊,把脸皮拉得老长,因为这个年纪的她脸部的皮肤已经开始有些松弛.
“咿呀呀呀…”Tony得意的无病呻吟道:“掐我做什么,ItHurts(疼死了)”
“看你挺可爱的”霍普洱笑了笑:“所以看看这么可爱的玩意脸皮是不是真的那么厚,现在看来…”她松开Tony的脸皮,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些许褶皱:“是的”
“该死的”Tony捂住了脸颊:“很好,你又成功给我制造了一条皱纹”
“别给我泼脏水”霍普洱道:“这是某个嬉皮笑脸的老混蛋自己笑出来的,与我无关”
“Yeah,所以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Tony问.
“把上次没做完的事做完”霍普洱看了眼他裤腰带的位置道:“还等什么”
Tony伸手:“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可以再…”
“不可以”霍普洱打落他的手:“你现在脱还是我帮你脱”
“你这么急做什么?”Tony问:“我都不急,我是说这有点太突然了不觉得吗?”
“脱里苦海这种事当然越早越好”霍普洱已经自己上手解皮带了.
“你不能这么主动你知道吗?”Tony一边闪躲着一边笑道:“在生意场上主动就会掉价了”
“我记得你当时非常果断”霍普洱伸手打了个响指.
Tony只觉得四肢像是深深踩进了水泥地里,被什么东西挤压着,根本动弹不得:“你对我做了…你要对我干什么?“
“别演”霍普洱一下给他解开了裤带,干脆的拉开他耻骨周围的布料.
“等等Hop,等一下,我还没有…Woo!”
只看到或普洱手指尖音绕起一股绿色能量,那股能量顺着她的手指钻进了泛着红色的字母里,接着字母顺着字迹不断消失,从S到E到H,像是被人摁下了倒放按钮.m.xiumb.com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分钟.
Tony发现自己手脚可以动的时候,耻骨上的纹身已经消失了,任何痛感也没有了,原来那半分钟就是霍普洱说的,再经历一次疼痛.
从有到没有,Tony却觉得一切快的像是做了场梦一样不可思议,他伸手摸了摸那处皮肤,没有了,真的没了.
但他心里却有些空空的,不仅因为这是一个带着爱意的精神烙印,最重要的是这个纹身已经陪着他走了将近20年.
就这样没了吗?
“恭喜你,你干净了”霍普洱说完便将药剂喷雾收回了箱子,提着药箱转身就走.
“Didyouknowher(你以前就认识她吗?)”Tony突然叫住了她的背影.
“你和她多久没见,我就和她多久没见”霍普洱回头看着正在系裤带的Tony:“怎么这么问?“
“总感觉你们关系匪浅”Tony漫不经心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不止你一个斯塔克喜欢美女”霍普洱歪歪头.
“嗯哼?”Tony兴致盎然道:“所以你更倾向哪种类型?她还是Pepper”
“Herse”霍普洱毫不犹豫道.
Tony:“Why?”
“因为她魅力无边,而现在…”霍普洱抿了抿嘴,又不好意思说【自爱】,她忍俊不禁的摊摊手:
“IAmHerse(我是她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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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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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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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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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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