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布
“什么?No,这不是临时公关…”
霍普洱睡醒起来的时候只看到Pepper一个人坐在客厅拿着电话不停的说着些什么,客厅桌上堆满了很多人文案,而那些文件显然就是正在打电话的Pepper忙绿的原因.
霍普洱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接水喝,Pepper注意那个厨房的身影,拿起了桌上的其中一份文件看了一眼:“而且昨天的文章不应该刊登在【浮华世界】,杂志和报纸是两码事,但我会记在备注里并传递给Mr.Stark好吗?”说完她挂了电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早Hop,早餐在桌上”说完Pepper看了看平板上的时间:“你不多睡会吗?”
“习惯了”霍普洱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看来Tony惹了不少麻烦”说完她转头看着Pepper:“你怎么想?”
“关于发布会内容?”Pepper问.
霍普洱:“Yeah,以你的立场来说”
“Well”Pepper耸肩道:“在所有人预料不及的时候抛出个炸弹,Tony做事总是这样”
“No”霍普洱把牛奶杯放下:“你是站在Tony的立场,我问的是你的,你自己的想法Pep”
Pepper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刚才下意识就是在为Tony考虑:“我记得我们讨论过这件事”
“不过人的想法总是在变的不是吗?”霍普洱道.
Pepper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在阿富汗经历了什么,还有Tony胸口的那颗反应堆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现有工作完成好”
“如果…”霍普洱试探着开口:“Tony会因为这个决定而走上一条和现在毫不一样的路呢?”
见Pepper听到这话突然愣了一下,霍普洱补充道:“例如今后开始给孩子做棉麻裤和生产奶瓶之类的,你还愿意继续为他工作吗?”
“Tony是这么打算的吗?”Pepper难以置信道.
霍普洱笑了一下:“No,Pep,我只是举个例子,你我都知道他喜欢泡在机油罐里”说完将吃完的盘子和牛奶杯放进了洗碗机:“但反过来说,如果他要做的事比现在更…危险呢?”
“危险?”Pepper问:“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对吗?”
“我不确定”霍普洱摇摇头,从厨房来到了客厅,坐在了Pepper身旁,看着她的眼睛:“我只是好奇你的职业底线”
Pepper:“犯法吗?”
“或许呢”霍普洱好笑道:“杀人放火之类的”
Pepper:“你在开玩笑对吗?”
“Tony被一群中东武装分子绑架了”霍普洱解释道:“他被困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那群人让他造杰里科,于是Tony花了三个月造了个钢铁罐子穿着逃了出来”
“铁罐(IronCan)?”Pepper不解道.
“那个小蓝色甜甜圈”霍普洱在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就是钢铁战甲的能量来源,还有吸附住他胸口的心碎者弹片”
“那些弹片还在他身体里?”Pepper难以置信道.
霍普洱眼眸垂了垂:“Yeah,还在,很讽刺对吗,被自己家导弹给炸了”
Pepper错愕的摇摇头,才意识到了Tony一回来就要关闭武器制造部的真正原因:“Why?”她不解道:“斯塔克工业武器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走私”霍普洱直截了当道:“现在那条大尾巴狼还在斯塔克工业里”
Pepper看着她的眼睛,思索了几秒,才想到之前霍普洱向自己要斯塔克武器订单的事情:“你并不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对吗?”
“Yeah”霍普洱诚实的点点头:“我的同事几年前在去叙利亚做任务的时候就在那见过斯塔克工业武器,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收集走私的订单”
“FewYearsAgo?(几年前?)”Pepper震惊道,她真的没想到霍普洱表面上看上去对Tony生意上的事情不闻不问,但私底下却在为他默默运营着某些事.
霍普洱:“那些订单一开始只是在美洲,美国、加拿大,墨西哥,后来逐渐往欧洲扩散,再到中东地区,最后一笔订单就是阿富汗,这就是我需要找你拿那些资料的原因Pep”
Pepper眉头皱了皱:“你为什么不早告诉Tony?”
“把网织好才能抓到大鱼”霍普洱道:“而且实际上我告诉过Tony,在去阿富汗之前,但他并没有当回事,而且…”霍普洱无奈的挑挑眉:“Tony不相信我怀疑的对象”
“Who?”Pepper道.
霍普洱看着Pepper眯着眼笑了笑:“看来你也想不到对吗?”
Pepper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她有些不敢说出来:“你觉得是他亲近的人?”
“其实很好分析”霍普洱道:“一个不仅有制造部授权和仓库管制权,还能从斯塔克内部获取设计图然后花费大量运输资金走私到世界各地的人,你真的想不到是谁吗?”
“他为什么那么做?”Pepper道.
“Money”霍普洱道:“鸟为食亡Pep”
“我不理解”Pepper道:“他是Tony父亲的朋友,而且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利益共同体”
“这就是Tony不相信我的原因”霍普洱耸肩道:“很多时候真相都摆在面前,但人总是不愿意面对,一个屠龙者都有可能变成恶龙,想想Tony,一直以来被人诟病的死亡商人都会有关了武器制造部的一天,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Pep,何况人心本就贪婪而自私”
霍普洱扶住Pepper的肩膀:“告诉我,你是信任我的对吗?”
“我…”Pepper顿了一下举起手道:“OK,先让我缓一缓,所以这就是他反对Tony关闭武器部的原因对吗?如果那个走私者真的是奥巴迪亚的话,Tony拿走了他的蛋糕”
“恐怕不仅如此”霍普洱道:“你觉得绑架Tony的那群人手里为什么会有斯塔克武器?”
Pepper猛的抬头:“Hop,这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知道”霍普洱道:“我知道奥巴迪亚一直以来都对Tony照顾有加,也知道你现在或许以为是我恶意揣测,因为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他,但…”
“不小普”Pepper打断道:“我相信你,但如果你要让Tony改变想法,我们必须找到更多的东西”琇書蛧
霍普洱猛的抬头:“你是对的”说完她将昨晚充好电的手表开了机,才发现自己有一堆还没来的及阅览的信息,大多都是朋友发来的问候,最新的一条是今早收到的,来自尼克弗瑞.
【老狐狸:一周后和Coulson衔接工作】
“What?”霍普洱看到【工作】那个字眼的时候整个人迷惑了很久,这算是新的任务?
她快速回复了一条:【为什么派Coulson?】
【老狐狸:光弧反应堆】
“噢,巴顿”霍普洱捂住了额头,她才想起来巴顿来的时候一定看到了Tony胸口的那个甜甜圈,然后回去的时候一起汇报了,尽管巴顿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但显然尼克弗瑞知道.
霍普洱快速在全息键盘上敲字:【And?(还有呢?)】
她知道尼克弗瑞会委派Coulson来一定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老狐狸:帮你抓鱼】
霍普洱顿时心里一暖,嘴角勾了勾,其实尼克弗瑞还是很关心她的,或者说斯塔克家的小孩,之前请假的时候她其实只是随口提了一下,但显然尼克弗瑞后面一定去细查了这件事,他一定能想到阿富汗这场绑架和走私的订单之间的关联.
“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Pep”霍普洱开口道:“Coulson会帮我们”说完她从沙发上起身:“Tony呢?”
Pepper看着窗外的海景道:“工作室”说完她转过头来对霍普洱下楼的背影道:“如果事情真的这样发展了,你会怎么做小普?”
“KillHim(杀了他)”霍普洱头也不回的道,说完她才意识到什么,又转过身问道:“是不是有些无情,我是说,毕竟他在我小时候还送过我生日礼物”
Pepper:“你接受了?”
“No”霍普洱打了个响指:“我把它丢进了垃圾桶”说完她背对着Pepper招招手:“谢谢你的信任,爱你Pep”
Pepper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情复杂的摇摇头,其实她现在都还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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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m…”霍普洱从冰柜里拿出了一罐前两天刚买的绿色冰淇淋,挖了一勺放嘴里,晃悠到认真焊接着铜线的Tony身旁:“起那么早更新装备?”
“起那么早吃冰淇淋?”Tony回问道,说完他看了眼她手中的那罐绿绿的东西:“好吃吗?”
霍普洱有些想笑的眯了眯眼睛,伸手挖了一勺递到他嘴边:“想吃就直说,不要得意得意的问”
Tony一口吃掉了勺子里的冰淇淋,甜味迅速在他舌尖传开,甜进了心里,他咂了咂嘴,挑着眉“Hm”了一声,勾了勾嘴角,什么也没说的继续做着手里的焊接工作.
霍普洱又挖了一勺放嘴里,很奇怪,这勺比之前那勺更甜了些,或许是因为和Tony一起分享,她心里有些暗暗高兴的抿了抿嘴巴.
“举高点Dummy,对焦很难吗?”Tony自顾自说着:“Yeah,保持这个角度”说完Tony才意识到嘴里的冰淇淋已经吃完了,现在嘴还有些欠欠的,他转过头看了霍普洱一眼,又什么也没说,只是嘴巴动了动.
霍普洱忍不住笑了笑,又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该喝奶了TonyBaby”
Tony笑着吃掉了那勺冰淇淋,他知道霍普洱在那罗迪的话来打趣他:“我可没有第四只手了”
霍普洱听完这句话眉头皱了皱,杵在桌上微微俯下身看着Tony的正面,意味深长的质问道:“你把我当成你的另一只机械手臂?”说完她又挖了一小勺递到Tony嘴边,在他张口想吃的时候她就往回撤,然后又递到他嘴边,在Tony又把嘴递过去的时候,霍普洱又再次拿开.
“好玩吗?”Tony皱眉道.
霍普洱置气道:“我要是不听话你是不是要把我捐给MIT扫厕所?像你威胁小呆那样,对吗小呆?”
Dummy拿着放大镜的手臂动了动,像是在点头.
“别动小笨蛋”Tony摊手道:“好了,现在又得重新让它对焦了”他转过头继续问道:“好玩吗?”
“Comeon”霍普洱道:“这多有趣,在你以为会吃到了,又不让你吃到,反反复复,你就会更想吃”
Tony放下手里的焊接器,转过头里好好的看着霍普洱:“你在生气什么?”
“What?”霍普洱笑道:“不,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欺负欺负你”
Tony眯了眯眼睛,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那罐冰淇淋,用勺子把里面剩下的那大块冰淇淋舀出来吃掉后放回她手里,还故意故意的舔了下嘴唇:“好了,你现在没有作案工具了”说完他继续拿起了焊接器开始作业.
霍普洱看着手里被掏空的冰淇淋罐,忍不住叹了一大口气,吐槽道:“你真的很幼稚”
她伸手摸了摸Tony的脸颊,他现在嘴边的皮肤温度都是凉的,霍普洱收了手,笑着打趣道:“吃那么一大块不怕冰的头疼?”
Tony吹了吹焊接点,答非所问道:“今天打算做什么?”
“不知道,或许听点故事什么的”霍普洱将罐子丢进了垃圾桶:“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是什么让你突然对她好奇?”Tony问道.
霍普洱耸耸肩:“或许是因为罗迪说我们很像”
Tony动作一顿,转过头上下扫了她一眼:“你觉得像吗?”
“你问我?”霍普洱反问.
“Yep”Tony道.
霍普洱诚实道:“实际上让我好奇的真正原因是你很少提起她,你越不说,我就越想知道,你也是,对吗?”她试探道:“如果有秘密却有不愿意告诉你的那个人是我,你也会和我一样”
“秘密?”Tony道:“No,她不是个秘密,她更像个骗子”
“Tony”霍普洱拉住他的手腕:“你那天晚上在沙漠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把自己藏起来?我只想听你的真实想法”
她真的很想知道,Tony这些年不展开一段正式关系的原因是否与她有关,更想知道,她是否还在Tony心里.
“这对你很重要吗?”Tony放下了手里的焊接器,转过身好好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焦色眼睛里的东西她突然有些看不太懂,霍普洱看着Tony的眼睛,只觉得突然一句话也说不来了,其实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立场去问这些,她顿时有些说不出的压抑和委屈.
“我…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很了解你”霍普洱认真道:“但显然哪怕是住在一起的人也不见得会完全了解对方对吗?”
“每个人都需要一部分自我Hop”Tony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哪怕再亲密的关系”
“Yeah…你是对的”霍普洱心里突然有了一阵失落感和无奈,她自己都隐瞒了Tony那么多事,又怎么能要求Tony对她毫无保留呢?
即使是家人,可她期待的却是爱人般的亲密,如今的她在Tony面前已经越来越难以掩饰心里的爱和真实想法了.
“I…Em…”霍普洱退了几步:“我突然有点想画画了”她装作悠闲的样子指了指门口的方向,笑了笑:“我去画画了”说完她就马上转身,有些用力的控制了一下表情,因为她再说下去,恐怕情绪就要失控了.
“Ilovedher(我爱过她)”Tony站起身对着她的背影干脆道:“Deeply(深刻地)”
不知为何,Tony总觉得她刚才的样子像是被泼了盆凉水的小猫,因为她对这件事有多好奇,说不定现在就有多失落,而且他总冥冥之中觉得Herse和她之间存在着一种联系,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声音和身材,有时候他总能在霍普洱身上看到一些Herse的影子和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有些抓狂.
霍普洱瞬间停在了原地.
Tony:“我们上次说到这里对吗?”
“No”霍普洱转过身:“我们上次说到她回来找你的原因”
Tony耸肩坦然道:“我确实看不懂她”
“什么时候的事?”霍普洱继续问道:“她找你”
“那场车祸后”Tony道:“她就这么出现了然后…”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拿起反应堆看了一眼:“和我说了一些无厘头的话,关于那场意外”
霍普洱脸色一变,她难以置信的皱了皱眉,刚才的情绪全被惧怕取代,如果不是她,那么那个Herse是谁呢?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时间点.
“Likewhat?(例如什么?)”霍普洱问道.
见她没有再离去的想法,Tony重新坐下拿起了焊接笔:“上个世纪的超级血清”
“血清?”霍普洱不解道:“美国队长注射的那种?”
“Somethinglikethat(差不多)”Tony放下了焊接笔:“给我个分解图贾维斯,我要模拟转速”
霍普洱抿了抿嘴巴,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超级士兵血清和那场车祸有什么关系?
Truth:制裁和取回,不留活口.
霍普洱:什么?
Truth:当时我能从巴恩斯脑袋中获取到的信息,当时你已经昏迷了.
霍普洱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电视机,思绪回到了17年前,那时她为了保护Truth不被秩序发现,只能单枪匹马的去阻止巴恩斯,结果她那时的能力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巴恩斯杀死霍华德和玛丽亚,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因为她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要不是Truth,她现在早就…
等等…
霍普洱猛然睁大了眼睛,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呢?如果【制裁】只是其中之一的话,那么【取回】是什么意思?
“我先走了Tony”霍普洱说完就立马转身离去.
Tony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去哪?”
“Hm…”霍普洱转过身来伸手快速道:“调查点事情,工作上的事”
“不打算继续听了吗?”Tony问.
“没必要了”说完她就迅速上楼了.
她打算自己去看.
Tony看了眼她的背影,学着她的语气道:“没必要了”说完无厘头的挑挑眉,自言自语道:“Justlikethat?”
那她刚才为什么一副自己再不说就要哭的样子?
回到房间后,霍普洱拿出自己的以前的日记本翻了翻,但里面并没有任何关于车祸后见过Herse的内容,她突然有种和这个宇宙脱节的感觉,她过去一直以为父母的死亡是巴恩斯唯一的任务,无论下达命令的人是皮尔斯还是九头蛇的其他人,但如果说斯塔克夫妇只是巴恩斯的目标之一…那当年那场车祸就还有别的因素.
那个Herse到底是谁?
一团团迷雾让霍普洱瞬间有些喘不过气.
“恐怕我们得回去看看了Truth”霍普洱说完就合上了日记,从空间里拿出了那套Antony买给她的裙子换上,她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给自己贴上了数据面具,手轻轻一动,头发也变成了【爱丽儿】的红.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Herse的脸,霍普洱叹了口气,她离开的时候确实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再回去的一天,但她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那么狼狈了.
“力量原石可以给其他原石提供能量对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霍普洱道.
Truth:力量原石里蕴含的能量可以让持有者的物理攻击和防御能力增强,强化它们的作用,只要你能承载.
霍普洱:“永不干涸的充电宝?”
Truth:“可以这么理解”
实际上霍普洱很少用力量原石,她试着催动那股能量,像打开开关一样,只见一瞬间,一股紫色能量从戒指中夺窜而出,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Woo…”霍普洱看着桌上因不断盘旋的气流而晃动的摆件,咽了口口水:“有点过了”
显然她现在还没法太好的控制.
Truth:想好时间了吗小普.
“呼…”霍普洱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他们的死亡了”
而且依旧什么也不能做,即使忍不住动了手,也无非创造出一个新的宇宙分流给秩序之主添麻烦,可要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就必须承担这种无力和无可奈何.
趁着力量充沛之际,霍普洱打了个响指,瞬间消失在了充斥着蓝绿光芒交汇的黑洞中,再次进入了1991年的时间点.
1991-12-166:50PM纽约长岛
Backgroundmusic:【TheWinterSoldier-HenryJackman】
从虫洞里钻出来的时候,看着长岛郊区的树林,她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保险起见,她用现实能量将自己变成了不可见的物质.
“五分钟后车辆就要到达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霍普洱站在长岛大桥等待着那辆白车的到来,她看了眼不远处的那个躲藏在树后同样在等待的小身影,叹了口气.
霍普洱手指动了动,加快了时间的流逝速度,周围的环境逐渐开始像开了倍速一般快速流动,包括一辆白色轿车带着70码的速度撞到树上,和紧接着奔驰而来的摩托车,和冬兵.
看到霍华德夫妇无助的样子,霍普洱闭上了眼睛,加快了时间的运转速度,他们绝望的呼喊和小Hoper痛苦的哭声,她一声都听不下去,包括最后一刻巴恩斯对霍华德夫妇的暴力处决.
直到巴恩斯瘸着腿走到那辆破旧不堪的白色车子前检查尸体并还原车祸现场后,霍普洱才恢复了时间的正常流速.
这里,就是她失去意识和记忆断片的地方.
还原和伪造了车祸现场的巴恩斯走到了后备箱的位置,用他那只金属手臂打开了车门,任何指纹都没有留下.
霍普洱伸手打了个响指,暂停了时间,她走到巴恩斯身旁,看着仿佛凝固在空气里的巴恩斯,她捏了捏拳头,忍住了想往他无辜又欠揍的脸上揍一拳的冲动.
她顺着巴恩斯的目光,看到了赫然放在里面的五包方形蓝色液体,她从中拿出了一袋,看着上面写着的SSS,不自觉念出声:“Super-SoldierSerum(超级士兵血清…)”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冬兵:“这才是他的【取回】”
那过去一直以来都以为巴恩斯的目的是击杀霍华德夫妇,但其实这件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霍普洱无力的后退了几步,眼前的一切让她有种窒息感.
Hydra…
她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给冬兵下的命令,想到这里,她走上前按住巴恩斯的脑袋,读取着他有关本次任务的记忆和意识.
一串串带着强制和诱发性的单词在她脑子里浮现,还伴随着巴恩斯本身感受到的痛苦和咆哮的声音,她顿时眉头紧皱.
他抵抗过的,但最终的结果只是一遍遍的被电击和思想改造,然后被清洗记忆后灌输新的命令,像一个容器和机器人一样被安装和编写指令,忘了自己是谁,更忘了朋友是谁.
顺着巴恩斯的记忆,她看到了那个对巴恩斯输入命令的人,他头上的标志和他手中的红色笔记本一样,都有一颗红星.
霍普洱猛的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那根本不是一种洗脑,本子上的那些东西只是一串激活密码,那些人身上也根本没有九头蛇的标识,他们看上去并不是九头蛇的人,而更像是…某个苏联情报机关.
可1991年12月25日才是苏联解体的日子,显然至少“今天”为止,苏联都还没有完蛋,超级士兵血清计划还是苏联秘密研究的一部分.
可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九头蛇?
霍普洱伸出双手轻轻按住巴恩斯的脑袋,将意识探入的更深层了些,她需要知道更多关于他被改造的细节.
顺着他的记忆,霍普洱在巴恩斯深层次的意识中看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早到他还没有变成冬兵之前.
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蹿进了她的脑海里,包括他作为一名美国士兵与九头蛇对抗时被捕,然后开始接受九头蛇的思想改造,改造者是佐拉博士.
顺着他意识里最深刻的西伯利亚寒冬,她从巴恩斯的第一视角,看到了他那只伸出的手,和远处越变越小直到逐渐消失的,美国队长.
记忆到这里就有了一段真空期,后来巴恩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1949年,这时候的巴恩斯已经在生理上都被九头蛇的秘密科学组织
秘密改造了.
1949年…
【OperationPaperclip(回形针计划)】像一个关键词一样在她脑子里炸开,她记得这一年美国顺应了1946年就被总统批准的回形针计划,也是佐拉博士顺利被招募并开始在神盾局内部重建九头蛇的初始.
霍普洱一瞬间突然彻底想通了为什么巴恩斯会被九头蛇救出,第一次给他进行思想改造的就是佐拉博士,当然那个时候九头蛇还是小红带头,但随着SSR的崛起和九头蛇的没落,佐拉博士也被关进了监狱,但在美国政策【回形针计划(目的是不分国界的循环利用科技人才)】的影响下,刚建立的神盾局招募了佐拉博士,而这颗老鼠屎在神盾局期间并没有忘记自己之前没做完的事,他派人找到了巴恩斯,并对他进行了剩下的秘密改造,经过洗脑后成为他们冷战时期的完美杀手——冬日战士,一支九头蛇精锐敢死队.
可以说,如果二战期间美国对抗的是纳粹,那么罗杰斯队长对抗的就是九头蛇,但显然两者在政治立场密不可分,因此美国队长当时最大的敌人就是NaziHydra(纳粹九头蛇).
在巴恩斯零零散散的记忆中,从1954年开始,他就陆续帮九头蛇秘密完成了二十多起刺杀,每次被用完会就会被重新冻起来,等待下一次任务的解封,反反复复.
更可怕的是,他不是唯一的冬日战士.
佐拉博士死后,巴恩斯也没有被遗忘了,直到“今天”,他又再次重新解冻后被强行激活指令,那些人,就是初代纳粹九头蛇余党.
实际上初代九头蛇与后来的九头蛇有些不同,初代九头蛇在政治立场上和纳粹是同根同源的,但如今神盾局里的九头蛇理念已经被不被国籍所限制了.
后苏联解体,负责冬兵计划的人最终只能不了了之,而眼前的巴恩斯,恐怕之后会继续被利用,因为只要得到了控制指令,就等于有了一台杀人机器的操控权限.
霍普洱松开了巴恩斯的脑袋,恍然大悟,她将血清放回了原处,透过斑驳的树影看了眼昏睡在树下的小Hoper,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背对着车祸现场向着长岛扬长而去.
她边走边举起左手,打了个响指,绿色能量恢复了时间流逝,一切仍然有序进行,像以前一样.
拿到血清圆满完成任务的巴恩斯走到公路的监控面前,掏出□□一枪嘣了闪着红光的监控,颤抖着身体扶起倒在地上的摩托车,努力把受伤的腿跨上去,发动了引擎,顺着公路的另一边扬长而去.
巴恩斯走那边,霍普洱走这边.
她一眼都没有再回头看过,但耳朵里仍然响着摩托车走远的引擎声.
1991年的冬日长岛气温有些凉,尤其是晚上.
她过去一直以为九头蛇都是一回事,甚至怀疑过皮尔斯,但如今看来,杀死父母的真正凶手,是纳粹九头蛇余党,冬兵计划的负责人,还有万恶之源的佐拉博士,尽管他已经死了,或者说身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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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groundMusic:I'mHere-Rosemary&Garlic】
不知道独自走了多久,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家门口,今天的老房子里恐怕只有一个人,小Hoper此刻还在现场哭嚎,而Tony今天应该还在和罗迪在派对上疯玩,霍华德夫妇已经归逝,此刻家里还亮着的那盏一定是Jarvis.
师父…
霍普洱走到门前,抬起手刚想敲门,又收回了手,她以什么立场呢?
霍普洱靠着墙边抱着膝盖蹲下,她此刻只想在这里隔着墙和师父呆一会,不用说话,他就在里面,这就够了.
夜晚的风凉得让她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黑色皮衣,再经历了一次之后,她心里居然有些释怀的感觉,少了很多负罪感和自责.
因为她现在和以往不同了,她知道了自己酒究竟该找谁复仇,也有那么做的能力,实际上这17年以来,冬兵一直是她的噩梦,尽管她在内心一直都明白巴恩斯有苦衷,但做了就是做了,行为上的错误是事实,爸爸妈妈也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
哪怕她日后看到冬兵,仍会想起今天的伤痛,但她不能把仇恨延续给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对吗?
作为老爹朋友的巴恩斯就算有一天想起了自己做过什么,他又能怎么办呢?
她以为无可奈何的人一直都只有自己,读取过他意识后,她才突然有了与巴基的真正共情,人是自私的,但如果她是冬兵,好吧她不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
如果Tony之后知道了这场意外的真相,他也会选择原谅冬兵吗?
善良的Tony会的,但只是需要点时间.
“真后悔刚才没有揍他一拳”霍普洱自顾自的感叹道:“这样我也能好过点”
“咔嚓”
听到门响的声音,霍普洱做贼心虚的抖了一下,霍普洱抬头看了眼拿着茶杯出来把茶渍倒在花卉土壤里的Jarvis,Jarvis似乎并没有发现她.
Jarvis拍了拍杯子,转过身的时候看到门口蹲着的红发女孩时整个人吓了一大跳:“Jesus!”小老头叹了口气:“你在这里多久了Miss.Herse?”
“抱歉”霍普洱笑了笑,他们还真是相互吓了对方一跳,她从地上起来,指了指房子,却只剩下一个借口:“我…Em…想来看看Tony,不过看来他并不在”她支支吾吾道:“我想我还是走吧”说完她拍了拍裙子,朝师父微笑道:“很高兴见到你Mr.Jarvis”
“现在外面很冷Miss.Herse”Jarvis叫住了她:“我正准备泡茶喝,你介意进来喝一杯吗?”
Jarvis的绅士风度让她不禁有些鼻酸,这小老头一直这么温暖,对谁都礼数周全,尤其是女士.
“Yeah,WhyNot”霍普洱转过身来笑了笑,跟着Jarvis一起进了屋.
“看来今天只有您一个人在家”霍普洱道.
Jarvis撕开了一包中国茶叶,倒进了茶壶:“是的Miss.Herse,大人和小孩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他抬起头看了霍普洱一眼:“Tony和他的朋友去…”他顿了一下,婉转道:“和他朋友找些乐子”
他知道他们分手的事情,Hoper和他提起过.
Jarvis把倒好的茶杯递给她:“如果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以…”
“不必麻烦”霍普洱快速接过茶杯打断道:“谢谢您,我只是…想来看看他”
“Well…”Jarvis费解的摸了摸耳朵,他对这对小情侣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但他看得出来Tony大概是很喜欢她的,这个女孩确实特别:“无意冒犯,但我听说你和Tony结束了关系”
“Yeah”霍普洱拿起茶杯晃动着闻了闻:“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我不属于这里”
“但你还是回来了”Jarvis道.
霍普洱吹了吹茶水,喝了一口,茶香沁人心脾:“Pu-erTea(普洱茶)?”
Jarvis意外的点点头:“Yeah,中国茶”
霍普洱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这块茶饼还是她从唐人街买过来带给Jarvis的:“很不错”
“这是她的名字”Jarvis道:“小普告诉我是她原生父亲给她取的名字,你知道的,她原本是个中国人”
不知为何小老头看着面前的红发女孩总是颇有亲切感,或许是因为她的口音,Jarvis侃侃而谈道:“她说她原生父亲在为她取名字的时候很困扰,而她母亲这时候让他去泡茶”
“她原生母亲喜欢普洱茶对吗?”霍普洱笑了笑,实际上这些故事她并没有记忆,因为事发生在她还没来到这个宇宙前的事情,这是她后来在霍全日记本里看到的.
“Hop是这么说的…”Jarvis忍不住模仿着小Hoper的语气道:“【他怎么能因为自己妻子喜欢喝什么孩子就叫什么,Whatafoolman!(真是个傻男人)】”
霍普洱忍不住笑出声,Jarvis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那您觉得呢?他真的傻吗?”
Jarvis摇摇头:“Well,我未曾见过他的原生父亲,但我想每个孩子的出生都是父母爱的结晶,对吗?我想如果她生父还活着,也轮不到我来照顾她”
霍普洱挑了挑眉,努力控制了一下酸楚的鼻子:“或许命运使然呢?”她笑着耸肩道:“有个伟大的人说过一句了不起的话,我听完以后觉得很浪漫,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霍普洱放下喝完的茶杯,看着Jarvis的眼睛真诚的开口:“如果一个没有孩子却非常想要孩子的人没有创造生命的能力但有爱的能力的话,就说明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着某个等着他去爱的孩子了”说到这里她摊摊手,努力支起一个微笑道:“因为上帝觉得没必要让你生了,你只需要找到他就可以了”说完她意识到什么,又笑着补充道:“或者她”
Jarvis轻佻着声音:“Well…”他声音有些明显的颤抖感:“说这句话的人确实很伟大”说完他提起茶杯打算再给这个温暖的女孩续上一杯茶.
“Mr.Jarvis”霍普洱伸手打断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得走了”说完霍普洱从沙发上起身:“但很高兴和你交谈,真的很…愉快”
“Iwalkyouout(我送你)”Jarvis微笑道.
走到门口的时候,霍普洱忍不住转过身轻轻给了Jarvis一个拥抱:“ThankyouSir”
Jarvis错愕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的荣幸Miss.Herse”
霍普洱松开了Jarvis:“谢谢你的热情招待和我们愉快的谈话,Shi(师)…”她赶紧改口道:“Sheriff,Hoper是这么叫你的对吗?可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条子”
“那是她的爱称”Jarvis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我会转告Tony你来过,需要给他留个联系方式吗Miss.Herse?”
其实他对这个女孩印象不错.
“Um…我没有电话实际上”霍普洱道:“不过或许你可以转告他会在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等他吗?如果…他还想见我的话”
“什么时候?”Jarvis问.
霍普洱算了算时间:“圣诞节过后的那天”
12月26日,距离现在刚好十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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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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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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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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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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