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请教。
忙又言道:“至于那三个孤身至此的修士,一个唤作天禽子,炼得一手灵禽道术,本领据说不低,来到蟠龙府境内之后,便与蟠龙寨斗了一阵,与那蟠龙寨大寨主羊公应打了个不相上下,如今却在蟠龙湖左近的灵鹤山落了户,相距道友这一座宝庄,正好还是不远,日后不定道友还能接触。”
“第二个唤作宝象和尚,是個佛门修行,只不知如何与魔门左道勾结一处去,竟也招惹了沅江剑派,无奈退走大周。这人也有几分能为,如今落户在蟠龙府城之外的桐叶寺中,入寺便帮着寺主解决了一桩麻烦,镇压了一个扰寺的虎族同修,那虎妖是个感应有成,练就了法力的人物,天生还有神通一道,竟也能被反手镇压,可见这和尚本事也是颇为厉害。”
“第三个则有些神秘了,只知是个姓展的女子,使的是一对银钩,还有一些御使虫蛇的手段。此女与蟠龙水寨的三寨主猪九斤起过冲突,斗了一阵。那猪九斤也是个玄光有成的妖修,闻说竟不是这女修对手,被人打得大败而回,想来其人本领也是不低。”
这三人听着虽也颇有些来历,徐行更也能分辨出其中两个身份,到底没有青藤岭举派搬迁至此能给徐行触动。
因此他听完胡媚儿这一番话,心绪反倒是愈发平静。
他看了胡媚儿一眼,见这狐女满是期盼瞧着自己,沉吟片刻后道:“道友想要求个学法之处,按理若能拜入这两个旁门道派,传承自然最稳。毕竟能开宗立派之人,本事都不会差。法门之上,也是最为完善。但你所提到的这两个旁门小派,只怕对你而言都不大适合。”
胡媚儿听徐行介绍两个门派,本来十分期待,听到‘不适合’这三个字,面色顿时微僵。
徐行也没管她,继续道:“先说这金泉门,此派传承至北梁金泉老人,金泉老人炼罡修士,虽因故为人所杀,门内功法,到底有炼罡底蕴,不缺了凝煞炼罡的法门。如今哪怕衰败,门主玉泉道人亦是早早凝煞有成之人,如今不知是否破入炼罡,但能够让金泉门维续至今,想来也差之不远了。”
“只可惜的是,金泉门之法,起自立派老祖金泉老人曾经机缘偶遇的一汪阳泉,因此法门根底特殊,十分不合女子修行,门中弟子更也皆是男修。别说你女子身份,入不得门,便是入了其中,也习不得法。而且也因此派法门缘故,门中弟子十分爱那男欢女爱之事,似乎能借之助益法门修炼。是以道友不仅不好拜入此派,只怕接触都不好接触,尤其回到百花山,最好也提醒提醒你家中姐妹,莫要被此派修士糊弄了去,否则被人欺骗,不定还得成了他们炼法的鼎炉。”
胡媚儿愕然道:“还有这般邪门之法?如此邪法之宗,北梁道门,竟也不管么?”
徐行摇了摇头:“此派法门虽然不太正经,但因金泉老人早年凡间士子出身,倒是颇守规矩。便是找女子炼法,也是你情我愿。他不胡乱害人,门中弟子但凡多几分眼力,不招惹到道门正派弟子身上,谁又会多管闲事?”
胡媚儿叹了叹,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徐行又道:“再说这青藤岭,门主谷敬道十分厉害,乃是个炼罡修士,便是放在北梁旁门修行之中,也算是一方人物了。你若是能拜入此派,的确有个不俗的前程。只不过此派之中,门人弟子大多是谷敬道的后辈子孙,说是门派,实际乃是个修行家族。外人入了其中,未必能得正经传承。你若是愿意嫁给了青藤岭弟子,倒是有机会学来此派法门,但我估计机会不大,反而危险更多。”
徐行这话也并非是因为自己与青藤岭有恩怨,便故意不推荐胡媚儿前去拜师。
实在是青藤岭情况便是如此。
谷敬道早年收过并非自家血脉的徒弟,却遭弟子背叛,吃了好大一个闷亏,打那之后,便再也不收外人入门了。
门下弟子,都是谷家血脉。
而为了门派兴旺,这人不仅自己娶了好几房妻妾,便是门人弟子,兄弟亲友,也都成了他青藤岭开枝散叶的工具。
胡媚儿若想学来青藤岭大法,只有嫁入其中或有这个机会,但机会也不是太大,毕竟在谷敬道那里,媳妇估计终究还是算作外人。
说到这里。
徐行不等胡媚儿表态,便又介绍起了三个孤身至此的北梁修士来。
“至于你说的三个孤身到此的修行,天禽子我有耳闻,本事的确不差,有凝煞修为。但他是个灵禽养育的出身,入道之后,炼就功果,除了禽妖之属,却不曾听说他收过什么别的徒弟。”
“而宝象和尚,我不曾听过此人之名,我在北梁之时,接触佛门修士不多,对于佛门之人,实在了解极少。”
“再就是那展姓的女子了,道友对此女提供信息太少,要我分辨也难。我只能从她擅长驱使虫蛇,又有银钩飞剑手段傍身,推断或许是旁门大派出身,极可能是罗浮弟子,多的也难再做细究。她若真是罗浮弟子,你能拜在她的门下,那自然极好,可如今不好确定,贸然寻上门去,只怕并非好事。”
胡媚儿忍不住失望道:“如此说来,这些个北梁来的厉害修士,竟无一人是我机缘?”
徐行没有说话,等她自己梳理。
半晌,胡媚儿才是叹了叹,苦笑道:“本以为此番变故,或是我的缘法,如今看来,我这等野狐出身,果然没有什么学来大法的机会。”
见她接受现实,终究没有太过失态,徐行心下微微点头,却道:“道友若是想学个能修出几分凝煞炼罡功果的道法,倒也未必没有机会。”
胡媚儿讶然看向徐行:“道友何出此言?莫非这里头几人,其实还是有适合我接触的人物?”
徐行笑笑,抬手却指了指自己。
道:“我有一卷杂糅佛道的法门,正有那凝煞炼罡的诀法蕴藏其中。若是道友有意,或可传你基础入门一册,暂时做个琢磨。”
“只是我不收门人弟子,便是个入门之法,也不好凭白传授了你,还得你替我做件事情才好。”
胡媚儿又惊又喜,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徐行也不管她什么想法,又道:“我如今有件事情还得处理,需寻一方宝焰行个炼物之功,无论后天真火,还是地火灵焰皆可。若是道友能助我寻来这般宝焰,我便可传伱这一卷大法的入门之诀。而后续正诀,日后缘法到了,你也可从我处换取。”
谷敬道携派至此,徐行须得早做准备,如今还要将那绿蚁飞剑重炼。
他早前炼化这口飞剑,只是洗炼了一番剑胎,化去了其中谷瘦竹青藤岭法力。
可终究模样难改。
青藤岭修士但见,一眼便能认出飞剑本质。www.xiumb.com
未雨绸缪,徐行若不想与人无端再生争斗,还得重炼了此剑才好。
好也在他学了莲胎造化诀,不差炼兵祭器的手段。
若有一方宝焰在身,便可消去了隐患。
而他手中,正有《乌罗宝光经》一册,自己虽然不炼,却不妨碍此法是个炼罡正诀。
此法非他本法,传授他人,换取自身所需,也不会舍不得。
他指了指胡媚儿,又指了指自己,笑笑道:“如何?道友早前说你百花山消息灵通,想来觅得这般灵焰,与我做此生意,却比拜师这些左道妖邪,从他们身上获取法门的难度,要容易许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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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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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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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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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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