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不知道自己翻来覆去了多久才睡着。
枕头下的手机嗡的震了一下,心知除了谢聿川不会是其他人,温暖只当没听见。
下一瞬,床头柜上的座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想装死都不能了。
接通电话,那头的谢聿川却没作声,啪的一声挂了。
温暖:……
拿出手机,看清内容的那一刹那,温暖脸上几无血色。
【温特助,麻烦送一盒套过来】
明明打电话叫客房服务就可以,可他选择吵醒她,让她去买。
羞辱她吗?
还是,刺激她?
温暖掀开被子,冷着一张脸下了楼。
深夜时分,酒店附近的商业街依旧灯火通明。
温暖找了家便利店,选了从前常买的牌子拿了一盒,临到付款时,改主意换了尺寸。
加大号换小号。
送完回到房间她就关机拔电话线。
她就不信,谢聿川能做出大半夜敲她房门这样没品的事来。
再抬眼,正对上店员同情的表情。
深夜时分,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穿着酒店拖鞋,裹着羽绒服下来买套。
悲惨buff叠满了吧?
温暖:……
连揉鼻子带打喷嚏,温暖到顶楼的时候,眼鼻红通通的。
想说床头柜上分明还有剩的,少说还有两个,你们到底是有多激烈?
还想说,这一盒有十个呢,二位尽情享用。
温暖脑海里全都是门一开她把盒子砸谢聿川脸上的画面。
尽头总统套房的门虚掩着。
“谢聿川?……谢总?”
扬声唤着,温暖立在门口没动。
许久,一声“进来”遥遥响起。
温暖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
士可杀不可辱!
她是总裁特助,不是通房丫鬟。
难不成还要进去帮忙不成?
温暖气炸了!wWW.ΧìǔΜЬ.CǒΜ
从昨晚从睡梦中去接他,再到被吃干抹净,压制了一整天的怒气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温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整个人已然处于易燃易爆炸的状态。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
客厅里一切如常。
没有东一只西一只的高跟鞋。
也没有散落的文件和凌乱的衣服。
“进来……”
唤声响起,温暖走到卧室门口,眼睛下意识的看向大床。
章明妩不在。
确切的说,大床上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是她早起离开时的模样。
就连那盒打开的套,都还在床头柜上。
封口被暴力撕开,内里的小包装全都摊在桌面上。
主人当时当刻的急切一清二楚。
温暖甚至还看到了枕头边的一粒晶莹。
那是早起她在房间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耳钉。
没想到,落在这儿了。
温暖怔怔的。
连谢聿川是什么时候走到身边的都没察觉到。
男人染着欲色的暗哑声音响起,“找什么?”
“我……”
想说不找什么。
还想问桌上不是有吗,为什么还要我买?
话刚开口,温暖就觉出不对了。
身上冒着冷气,谢聿川明显一副刚洗了冷水澡的缘故。
可他呼出的气却是热的。
转眼的功夫,冷水澡散出的冷气也由温转热。
浑身蒸腾出热气的男人像个亟待喷发的喷火龙。
神色冰冷,可眼睛里却染着一丝压制不住的狂躁。
温暖抬手摸了一下。
额头滚烫。
“谢聿川,你怎么了?”
温暖从口袋里摸手机,“我叫医……”
手机被夺走丢在远处的沙发里,温暖错愕抬眼,谢聿川低头来吻她,“不用医生,有你就可以。”
好不容易冒出来的一点儿同情心瞬间被击碎。
“谢聿川……”
温暖推开谢聿川,脸色煞白,“我是你的特助,为你打工的,不是随叫随到的陪侍,可以给你暖床做解药。”
如愿以偿,把那盒套砸在了他怀里。
温暖转身就走。
被谢聿川拦腰勾回怀里。
“承认了?”
男人滚烫的吻落在她颈窝里,一下重似一下,“我知道昨晚是你。”
灼热的呼吸滑入耳洞。像是被烫到了,温暖侧了下头。
被男人噙住了唇。
被动承受的动作,让温暖连反抗都忘了。
只满满的屈辱感。
吻到温暖的泪,谢聿川的动作猛地一顿。
眼里有了怒意。
身体里的血液狂躁的想要杀人,被温暖身上清浅的香气稍稍压制。
谢聿川眸光冷郁的看着温暖,“你不愿意?”
呵呵。
温暖垂眸,“不如,你去问问顾明珠,看看她愿不愿意。”
“明珠?”
谢聿川蹙眉,“跟她有什么关系?”
???
温暖几乎要被男人的无耻气笑了。
后知后觉猜到了什么,谢聿川眼里的暴怒顷刻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打横抱起温暖,也不顾她是如何的挣扎。
谢聿川把人压在床上,一手扯开她的羽绒服丢掉,掌心顺着睡衣下摆探进去。
轻车熟路的握住了那一弧绵软,“说说,都听说什么了?”
男人身体又热又硬,铁板一样。
温暖被铁板压着,动弹不得。
对上男人眼里的笑意,心一横,“谢聿川,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你就不怕顾明珠知道?”
“知道什么?”
谢聿川低头吻她,“知道我连续两晚,跟你抵死缠绵?”
温暖话语一滞。
谢聿川滚烫的掌心一路而下。
“明珠是顾城的妹妹。”
温暖一怔。
谢聿川挺身。
泉水淙淙,温暖忘了反应,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白玉娃娃。
烟花在脑海里炸开时,温暖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顾明珠。
顾城。
她该想到的。
烟雾缭绕的包厢里,顾城噙着一抹混不吝的笑,“九爷,要不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你把我家那个妖孽收了,当做善事了!”
谢聿川冷笑,“她管我叫哥!比你省心!不然……我把你收了?”
顾城:“……”
再想到顾明珠那一声惊喜又期待的“薄司寒你来干吗”。
和她气呼呼挽着谢聿川离开的模样。
温暖咬了咬唇。
温暖,蠢死你算了!
依稀听到谢聿川咬牙切齿说她故意买错号码。
还能感觉到他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浓郁的黑大片覆盖,温暖沉沉睡去。
再醒来,房间里一片漆黑。
身边空空如也。
温暖按了下遥控,明媚的阳光顺着缓缓滑开的窗帘肆意倾洒。
“谢聿川?”
扬声唤了一声,客厅里,悉索的动静戛然而止。
察觉不对,温暖瞬间噤声。
卧室门打开,白衬衣黑西裤的谢聿川出现在门口。
只看他的穿着就知道客厅有人。
说不定还不止一个。
温暖满目期冀的看向谢聿川。
正对上男人坦然的眼神。
温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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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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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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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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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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