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发愁,就开始鞭策江有礼干活。
“明天要卖的肉是不是还没洗,你快去洗猪肉吧。”
让打木桩,打得歪歪扭扭的,这没用的儿子哟。
把儿子赶去了洗猪肉,江老爷子自己哐哐,又是削木头,又是打木桩,又是找绳子将木桩绑好固定住。
江蓠和赵氏则收拾起马车上,上午买回来的东西。
赵氏搬着猪肉,跟着江有礼,帮忙去清洗去了,猪肉好清洗,主要还是那些猪下水。
赵氏有力气,江有礼则比较细心,夫妻俩搭配干活,那堆猪肉花了半个多时辰就给洗好腌制起来。
而江蓠那边也收拾完,将中午要吃的饭给煮上了,洗好菜,正准备烧火炒菜。
外头就来了几个半个小子,每个人身后都背着一个竹筐,猪草垒得高高的。
“我们把猪草打好给送过来了,你看这一竹筐值不值当三文钱?”
这几个小子背着竹筐站在外面,巴巴望着江蓠。
江蓠将人带到后院,将猪草倒到地上,就立马掏出了九文钱来。
“这是你们打猪草的钱,下午还得再给打三筐,量还得按照这个量啊。”
江蓠叮嘱道。
“好!”拿到钱的小孩应答的声音都有力很多。
过年的压岁钱也就五文钱,现在靠着打猪草一人一天就能赚六文钱,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太容易了。
不过拿到了钱,还得回家跟那个被留在家里看娃的妹妹分点。
他们可不打算跟大人说自己去打猪草赚钱了,不然还得被他们娘给收走了。
反正平时就要打猪草,顺便多打点就是了。
于是接下来,村长家的儿媳妇们就发现自家的几个小子出去爬树、掏鸟窝、摸鱼都少了,打架也少了,整天同进同出的,打个猪草也要一起。
不过只要家里小子们安分就好,也没有多问。
江蓠几人在家里忙忙活活一下午,总算把猪给安顿好,又给报餐了一顿。
家里四人都累得够呛,午饭都吃少了很多。
垫了一下肚子,大家就都去睡一觉休息一下了。
睡着那一刻,江老爷子心想,虽然他是也想发挥一下余光余热,但是倒也不需要发挥得这么极致啦。
晚上,江松树带着两个弟弟坐着骡车回村里的。
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屋顶升起袅袅炊烟。
饭桌上,有中午的剩菜,不过江蓠也添了两个新菜,红烧茄子和卤猪脚。
屋里专门钉了钉子,江柏树和铁牛两人踩着凳子将书袋挂到墙上,洗手就过来吃饭了。
江松树几人饿极了,迫不及待多说话,便端起来赶紧吃饭。
等吃得差不多了,这才留意到江蓠他们几人神情恹恹的。
这是今天折腾的还没恢复过精气神来。
江松树想问问他们几人这是怎么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张口,便听到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细小的哼唧声。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大家都听到了,这才想起来家里买猪的事江松树还不知道呢,七嘴八舌地给江松树讲了起来。Χiυmъ.cοΜ
“十头猪?咱家养十头猪,这是真的吗?咱养得过来吗?”
江松树以为江蓠就是说着玩玩的,就是要养猪也没那么快,怎么就上了一趟集市就把猪给养起来了,还是养十头这么多。
“趁着咱家现在有点钱,当然是要抓紧干起来,而且养一头猪要花很长时间的,从现在开始养,要七八个月才能出栏。”
江蓠又将早上忽悠江大成的话,拿来忽悠起江松树了。
“我们自家如果不养,那就得买别人的,一年下来要消耗九十头猪,那还不如我们自己养,而且自己养的猪肉品质可控。”
在江蓠的絮絮叨叨下,江松树晕晕乎乎地点头了。
“那确实该养,这十头是不是有点少了?”
江老爷子都想敲醒江松树了,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这十头能不能养活还得另说呢,还要再养!
这不是再添乱吗?
老爷子的眼睛都要瞪脱眶,见江松树还是没有反应,伸脚在桌子底下踹了江松树一脚。
江柏树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委屈巴巴道:“阿爷,你踹我干嘛?”
江老爷子眼观鼻鼻观心的,清了清嗓子,“吃饭!”
江柏树嘟着嘴,他不就是在吃饭,干嘛踹他呀!
饭后,按照之前说的,江柏树要教大家识字。
饭桌收拾干净,江蓠就给每个人发了一张纸,每人手里拿着一根炭笔。
江柏树记住了江蓠的话,很是认真地听夫子讲学。
不过到底还是刚启蒙,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不过能知道这是什么字就好了。
桌子上摆着的一本摊开的三字经,“这个字念人。”
江柏树一笔一画地写了出来,夫子是从头开始教的,那他也得从开始教家里人才是。
怕教错,他今天还特地跑去问夫子确认。
“这个字念之。”
“这个字念初。”
先是教大家记住这三个字,随后便带着其他人念起书来。
好在江家周遭没有其他人家,不然大晚上的传出来这朗朗读书声,那也是怪吓人的。
跟着江柏树学完,就是跟江老爷子学打算盘了。
江老爷子有说过自己会打算盘,不过家里没有算盘,这算盘还是江蓠今天在集市买的,花了百来文钱。
屋里又是读书声,又是算盘的噼啪声,连院子里的猪都被吵得不得安眠。
江家人比平时晚了一个时辰睡觉,第二天早上还得早早起床,不由纷纷感慨,这赚钱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倒没人抱怨不想学。
江蓠今天准备了两锅肉,按照先前说好的,江老爷子和江有礼一个摊位,江蓠和她娘赵氏一个摊位。
在进城的路上,江蓠就叮嘱江老爷子了,“爷,我爹不会您就多教教他,可别让他什么都不干,您全包揽了,这样子我爹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我还指望着我爹以后自己一个人也能撑起一个摊位呢!”
江有礼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这么看好重视自己,不由挺了挺胸膛,“就是啊爹,我就是一开始不熟悉,动作才慢一些,等我熟悉了就好了。”
心里想着他要是以后得自己一个人支一个摊子,那算术也得好好学才行,到时候可就没人帮他收钱算账了
江老爷子被说了一通,心里明白孙女说的是对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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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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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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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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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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