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正式开拍的时候,徐争就亲眼见识到了魏武出色的指挥调度能力,轻而易举便将开机前的一切准备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
遥想自己第一次当导演拍《李卫当官2》的时候,那时候一上手真是手忙脚乱,状况百出,各种问题简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看人家魏武发号施令这个气场,这行云流水的指挥调配,甩自己不知道多少条街。
难怪人家不屑于用杀鸡儆猴这样的俗套手段来立威,原来人家也根本用不着这个。
别看魏武年纪轻轻,但是胸有成竹,内藏锦绣,一言一行皆有法度,别人自然也不敢轻视他。
其实现场的这些工作人员,基本上有一半都是之前和魏武有过合作的,毕竟用熟不用生,可以免去磨合嘛!
这些人可是亲眼见识过魏武能耐的,自然对他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
其余的人也不是那么没眼色,自然就知道这导演不一般,所以也老老实实不敢炸刺。
其实本来《那些年》,以魏武的熟练度,原本是不需要拍70天的,之所以拍了这么长时间,主要也是因为磨合。m.χIùmЬ.CǒM
魏武虽然是个老司机,不是头一次拍电影,但是跟其他工作人员共事,把他的想法转化到执行,包括摄制组,道具组等,从阻塞到丝滑,也需要一段互相适应的时间。
这部电影他为什么敢打包票,说一个月之内就能拍完。主要就是因为上一部,他和底下这帮人已经磨合的差不多了,这回工作效率自然会倍增。
王保强上了妆,换好衣服出来,一看到徐争,当即就咧着嘴笑个不停。
徐争虽然知道他为什么笑,但还是有点不爽说:
“你笑锤子呢?”
王保强边笑边说:“徐哥,你这一眨眼头发就全长出来了,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不过你还真别说,你这假发套一戴,小眼镜一架,公文包一夹,确实有几分老板的派头了。”
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摸他的头发,徐争赶紧后仰,顺便一把给他拍掉说:
“哎,干嘛呢?”
王保强憨憨的说:“我就想摸摸看,你这发套咋做的这么真?凑这么近完全都看不出来是假的。”
徐争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小圆镜,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鬓角,没好气的说:
“废话,你要是面对面都能看出破绽,那摄像机一照还不完蛋?一分钱一分货好吗?你知道这发套多贵吗?
“多贵啊?”
“30万!瑞士来的进口货”,徐争亮出三根手指,情不自禁提高音量说:
“我跟你讲,你以后拍戏的时候注意点儿,这发套现在比我命还金贵!别乱碰乱摸,搞坏了就没第二件了!”
徐争现在对这個发套宝贝的很,除了化妆师和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让碰。
毕竟他也知道,就是因为他,剧组还额外担上了一笔开销。
要知道他们这个电影本身就是小成本,总投资才600万,光他这顶假发就占了1/20了。
等于说现在他的片酬都不是5万,而是35万。毕竟如果不是为了迁就他,就没必要多出这笔钱。
有一说一,片酬5万找他倒是还行,但35万那明显已经是溢价了。
所以因为这顶假发,现在徐争对魏武知遇之恩的感激又多了三分。
剧本他也看了,说实话李成功这个角色也并不是非他不可,能演的人还有不少。35万完全可以请得起比他名气大的多的电影咖。
如果换成他是导演,那肯定不会再掏这个冤枉钱,直接换人多省事啊!
当然了,虽然魏武到现在也没换人,但额外多花了三十万,心里估计多少还是有点犯嘀咕。
何况他们这开机仪式都没有大办,那估计魏武手头应该也不是特别宽裕
如果不小心把这个假发搞坏了,要重新采购,那徐争心里压力就太大了。所以他早就下定决心,必须把这顶假发保护好,可别再给人家添堵了。
王保强吃了一惊:“卧槽,假发还有这么贵的?真的假的呀!”
徐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这你就外行了吧?
“假发本来就贵,就算最便宜的,勉强能用的那种,一套差不多就得两三百,稍微好一点就得好几千。
“如果是想做到以假乱真那种效果,那基本就得三四万;如果再追求更好的效果,那几十万到上百万任你选择。”
王保强憨厚的赔笑道:“哦,原来是这样。那确实是我孤陋寡闻了,主要是我也从来没用过这玩意儿,还是徐哥你见多识广。”
徐争一时无语,瞅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有点阴阳怪气呢?
不过在假发方面,徐争自认为自己也还算半个专家。
通过他亲身试用,他相信这30万的采购价,算上关税应该是没什么水分。
谁让他英年早秃,确实有这种需求嘛!一般人如果不脱发的话,确实也很少跟假发套打交道。
就在这时魏武走了过来,从后面拍了下王保强的肩膀说:
“词都背好了吗?”
王保强点点头说:“没问题了导演。”
“OK,马上开机,伱好好演,给咱们开个好头!”
魏武说完就招呼场务清场准备开机,等一切都准备完毕,《人在囧途》的第一场戏就正式开拍了。
电视机正在大声播报:相比于往年,今年的春运将来的更早,火车票仍旧一票难求。
扮演厂长的中年群演,坐在办公桌后面开始说词儿:
“别看了,今年想回家过年?哼,肯定没戏!”
王保强不再盯着电视机,心事重重的走到厂长的办公桌前,左手揉了揉耳朵,操着一口乡音低声下气地说:
“你说能不能回去……这不都是咱们定的吗?你看,主要是要这个工钱的事儿……”
厂长立刻开始哭穷:“现在行业不景气,全国多少家奶牛厂都倒闭了!咱的牛奶厂还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所以,我哪有钱给你啊!”
王保强立刻收起低三下四的嘴脸,不屑的撇了撇嘴说:
“你说这?你不给钱给什么玩意儿?俺们都忙了一年了,谁不是为了这俩钱儿?”
厂长立刻抓耳挠腮痛苦面具:“你现在跟我提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提钱!
“要不这样,你们几个把那个牛,牵走一头分了算了!钱我肯定没有!”
王保强开始急眼,指着厂长的鼻子说:
“你……你说这话,不是欺负人吗你这?”
厂长一摊手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王保强彻底拉下了脸,一脸凶相指着厂长咬牙切齿地问:
“我再问你最后一句,有还是没有?”
厂长这个时候也有点来脾气了,梗着脖子一甩头说:
“那我也最后说一遍,没有!”
“卡,先保持这个姿势3秒别动,来,推一下特写。”
接着魏武又喊道:“好,过。保强表现不错,继续努力!”
周围的人也跟着松了口气,传来了几声的欢呼声。
王保强立刻咧嘴大笑,开心地比了个手势说:
“谢谢导演,我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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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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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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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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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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