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将所有的过错全部归到了温浅的身上,也有些埋怨她不懂避嫌,因为在她心底,其实是将温浅视为情敌看待的,毕竟,秦树飞喜欢过她。
以前,喜欢过。
现在,是不是依旧没有忘记,?
她甚至觉得,秦树飞看温浅的目光都和看自己的不一样,在温浅面前,秦树飞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就像是得到了雨水浇灌的小白杨。
意识到这一点,陈橙心里就有些不喜。
温浅何尝又会欢喜,她听出了陈橙语气中的阴阳怪气,无声叹了口气,心里涌上一层淡淡的失落,真如歌里唱的那样,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她总有种感觉。
自从陈橙和秦树飞在一起,对自己就有些有意无意的疏远,以前,她可以安慰自己多想了,现在,面对笑容尖酸的陈橙,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也许。
她们的友情到头了。
“橙子,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陈橙圆圆的脸蛋上带着一如往常的明媚笑容,只是笑容并没有到达眼底,她紧紧挽着秦树飞,站在温浅的对立面,昂首挺胸的样子,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胜利者。
“浅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了?”
这样充满茶味的话竟然是从那个阳光灿烂的女孩嘴里说出来的,温浅有种这个世界真是变幻无常的可笑感,她盯着陈橙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陈橙。”
“你只是谈了个恋爱,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大变活人一样,我很怀念以前的那个你,可惜,时光走远,人也会变,你变了,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你不用担心。”
温浅直接将话摆到明面上来说:“我对秦树飞没有一点想法。”
她家庭美满,夫妻和睦,怎会移情别恋,如果对秦树飞真的有想法,也就不会轮到陈橙了,不过这话她没有当着陈橙的面说出来,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不用像是防火防盗一样防着我这个闺蜜了。”
“再见。”
再也不见。
强扭的瓜不甜。
友情和任何一种感情一样,一旦有了猜忌就再也回不到当初,她宁愿干脆利落地斩断彼此间的牵绊,也不愿像是歌词里写的那样,走着走着就散了。m.χIùmЬ.CǒM
说完。
温浅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只是一转过身,眼泪就掉了下来。
为她们的友情,那份纯真到没有掺杂一丝杂质的情谊。
一直到温浅的身影消失不见,陈橙才怔忡地收回视线,胸口的位置闷闷地疼,仿佛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秦树飞见陈橙情绪有些不对,问道:“还好吧?”
“没事。”
陈橙吸了下鼻子,用力眨了下眼睛,屏退眼底的水光,爽声一笑:“不见就不见,树飞,我有你就够了。”
秦树飞:“……”
之后的几天,温浅照常上下课,其余的时间都泡在店里,虽然每天都能看见陈橙,但两个人像是心知肚明似的,没有再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流都不再有。
许朝阳看出了不对劲。
“浅浅。”
她小声问:“你和橙子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
温浅神色平静,笔尖停顿了一下后就继续在书上记笔记,片刻过后才轻描淡写地说:“我和她掰了。”
掰了?
许朝阳震惊,一时间竟不能言语,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因为秦树飞?”
温浅看她一眼:“给你加鸡腿。”
许朝阳:“?”
加鸡腿是什么意思?奖励?那就是说她猜对了?
她往隔了几排的陈橙那里瞅了瞅,只见陈橙笑靥如花,紧紧地挨着秦树飞,不知说了什么,笑得头发丝都在轻轻颤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甜蜜的气息。
哪里看得出半分失落?
不像是温浅,眼底都带着淡淡的阴影,虽然说话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她在温浅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哽咽。
曾经她们那么要好过。
现在终究是不一样了。
陈橙眼里只有秦树飞,每天晚上都是踩着熄灯的时间回宿舍,有时候想和她说几句话,她也是满脸的不耐烦,许朝阳想不通一个人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
难道对于陈橙来说。
生命中只能存在一种感情吗?
“唉,但愿她能一直这么开心地笑下去。”
下了课。
温浅和许朝阳收拾好书包就去服装店帮忙。
两人到了服装店的时候,店里没几个人,陆琳儿在负责招待几个女学生,小宁则是气呼呼地收拾试衣间里的衣服,见状,温浅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小宁就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刚才来了个颠婆,一口气试了十几件衣服,我还以为遇到大客户了,谁知试到最后来了句再看看就走了,真是气死人了。”
这还是开店二十多天以来,遇到的最气人的事。
温浅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开门做生意,难免会遇到这样的人,总不能因为怕麻烦就不让顾客试穿,不试又怎么会成交?
当然这种试穿十几件却不买的人很少。
遇到了也只有自认倒霉。
她笑着安慰小宁:“说不定过一会儿还会回来,直接大手一挥,说——”
温浅清了清嗓子,豪气十足地叉着腰,道:“刚才试过的衣服我全部都要了!”
逗得小宁扑哧一声笑出来:“真有这么豪气的顾客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话音刚落,刚才试衣服的顾客就走了进来。
“刚才我试过的那些衣服都包起来吧。”
她走了这么多家服装店,只有这间店的服务态度最好,别的店在她接连试穿三四件没说要买的时候就开始掉脸子了,自己在这间店试了十几件,服务员都没有生气。
这钱就该人家赚。
小宁:“!!!”
她手脚麻利地给顾客将衣服全部包了起来,殷勤备至地送出了门,等到顾客一走,她就冲着温浅竖起了大拇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老板,你这嘴开过光啊!”
温浅也有些意外,趁机给小宁灌鸡汤。
“生活处处有惊喜,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服务,对所有顾客都抱着一视同仁的态度,就算没有成交,至少要给顾客留下一个好印象,让她想买衣服的时候就能想到咱们店如沐春风的态度,这样一来,销量不就上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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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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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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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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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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