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打烂这张漂亮脸蛋。
可惜,现实很骨感。
她的手还没碰到温浅一根头发丝就被拦下,男人的手劲有多大,只是稍微使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力气,林娇就疼得面目扭曲,觉得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断了。
她恼怒地看向来人。
“你他妈……”
话刚说到一半。
突然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剩下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整个人犹如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憋得脸红脖子粗,尴尬得想挖坑把自己埋了。
“周、周队长!”
“你弄疼我了。”
突如其来的夹子音令在场的所有人表情一震,林香更是急得额头冒汗,生怕惹怒周时凛,小心翼翼地道歉,谁知周时凛并不给她这个面子。
凌厉的眸子直视着林娇。
骨节分明的手暗暗用力。
“再敢动一个试试?”
在他家里就敢撒野,当部队家属院是她家不成?!
林娇顿时脸色一白。
一点都娇不起来了。
手腕处的骨头都快要疼得裂开了,她只能哭唧唧地求饶,说自己不是有意的,只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别提多可怜了。
“我真没想打她。”
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杜春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让周时凛先放开林娇,一个字都懒得和她多说,直接让林香管好自己妹子。
“咱们家属院可不是菜市场。”
“来做客可以,大家欢迎,可若是来故意挑事,破坏邻里和谐关系,我第一个不答应,大过年的别找不痛快,林香,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个妹子太娇纵无理,以后还是少来,她一来就要闹,你夹在中间还怎么做人。”
林香是个老实人。
她红着脸点头,林娇还不服气,梗着脖子就要反驳,被林香用力吼了回去,强行拉扯着回了家,气得林娇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崩溃大哭的声音响彻家属院。
这么一闹。
梁子就算结下了。
温浅半点都不带怕的,她在家属院与人为善,不惹事也不怕事,可要是谁主动凑上来找虐,她也不介意好好给对方上一课。
何况林娇对周时凛还有不能明言的小心思。
那她就更不能客气。
只是没想到周时凛会出手,男人家的手上的力气有多大她不知道,只知道林娇走的时候一整条胳膊都在剧烈颤抖,可见疼得不轻。
活该。
这种人不给她点苦头吃就不知道安分两个字怎么写。
她很快整理好情绪,招呼杜春风赶紧出发,周时凛听说后就默默推出了自行车,表示要做温浅的专属车夫。
“我陪你去。”
“你们两个女同志路上不安全。”
都到年根儿了,保不齐有没钱过年的人动了歪心思守在路边劫道,一切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温浅觉得有道理,跳上自行车后座和杜春风一起去了县城。
这边。
林娇哭成了猪头。
一边哭一边骂,听得林香也恼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只能将人送回娘家,气得林娇哭得更厉害了。
“你可是我亲姐!”
“连你也向着外人嫌弃亲妹子,哼,那个温浅还没考上大学呢一个个就巴结人家,等真考上大学不得跪下舔人家的鞋,不就一个破大学,打量谁考不上似的,我也能考!”
“等我考上大学去了大城市,你可别想沾我的光!”
一通阴阳怪气后,林娇跑出了门。
留下林香暗自垂泪,这个白眼狼!
临近傍晚。m.χIùmЬ.CǒM
温浅和周时凛回到了家属院,杜春风家的几个亲戚下午将剩下的羽绒服全部包圆儿了,温浅也给了友情价,赚不赚钱不重要,能回本儿就行。
回家歇了一会儿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一年之中,大年三十绝对是重头戏,放鞭炮、煮饺子,大鱼大肉和炒菜全部往桌上端,除了猪肉大葱馅儿的饺子和昨天做好的肘子排骨之类的硬菜,温浅又另外炒了鱼香鸡蛋、爆炒大肠、熘肝尖、醋溜白菜、凉拌木耳、凉拌土豆丝,一共凑成了十个菜,寓意十全十美。
两个人肯定是吃不完。
但是过年嘛,也不能太寒酸,开饭之前还要放鞭炮,温浅肯定是不敢的,这个任务只能交给周时凛,她站得远远儿的,捂着耳朵负责看。
大院里不少人家都出来放炮。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络绎不绝。
也有胆子大的小孩放二踢脚,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在耳边炸开,温浅最怕这种炮声,用力捂着耳朵,缩头缩脑的样子像只鹌鹑,可爱又可怜。
周时凛注意到了。
他快步走过去,揽着温浅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伸出温热宽厚的大手捂住她的耳朵,唇角勾起一抹揶揄的浅笑:“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怕放炮啊,胆子这么小,嗯?”
作为一生要强的华国女人。
温浅当然嘴硬不肯承认,她抬高音量大声反驳:“谁说我胆小了,我才不怕呢,我是怕把耳朵震坏。”
“好,你不怕。”
周时凛笑意更浓:“那你去放一挂鞭炮让我看看,温大胆儿?”
温浅:“……”
这人,故意为难人。
她轻声哼了哼,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我才不去,万一炸到手怎么办,还是你想要个没手的残疾媳妇。”
周时凛暗暗失笑,抬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没再逗她,两人相携回屋开始吃年夜饭,吃完饭还有春节联欢晚会看,部队特意将电视都搬来了,就是为了让大家好好热闹一番。
不过温浅嫌人太多就没去看。
春晚她都看多少回了,前世大年三十看完春晚,大年初一还要继续看回放,那些节目的台词都快倒背如流了,所以也不感兴趣。
还不如围着火炉吃零嘴,说说闲话。
周时凛自然不会扔下媳妇一个人下楼看春晚,期间杜春风和几个要好的嫂子过来闲聊了几句,等到春晚一开始,人都跑没影了,就剩下温浅和周时凛两口子。
两人就回忆一下过去。
再展望一下未来,听着外边的炮声和时不时爆发的笑声,屋内暖意融融,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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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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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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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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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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