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周氏,自己让林和成苦寻多日不见,想不到她竟在此处出现了,竟还敢敲鸣冤鼓告自己?
何勇当下便站起身来要走到周氏面前,准备踹到她身上。
却被二皇子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何尚书,这里是朝堂之上,不是你家。”
何勇正对上二皇子的眼眸,本想着威慑他。
可没料到,二皇子虽是年纪小,气场却是丝毫不逊的,眼眸里散出来的厉色竟让何勇有了几分的胆怯。
太子便是在此时开了口:“父皇,这周氏既然敲了鸣冤鼓,是该审的。”
大楚帝点点头,吩咐周氏上前:“你有什么冤屈只管说。”
“谢陛下隆恩,”周氏往前了几步,再次跪了下去,“臣妇的小女林音,为何勇的女儿何云瑶所害,被外头的流寇奸杀,实在是惨不忍睹。”
“可事后,何家非但不承认,竟还要将他们的女儿何云瑶送走,以此湮灭罪证。”
何勇听到这里却是不干了,指着周氏就骂了起来:“你个贱妇,我家女儿被你卖到窑子里,遭受了那样的屈辱,你怎么不说?”
周氏听到这里,直起了身子,正视着大楚帝:“陛下,臣妇多次要求京兆府彻查,连三皇子也说要为臣妇做主,可最终都是杳无音讯。”
听到这里,大楚帝蹙了蹙眉,此事竟还有瑾辰掺和在其中。
三皇子心虚的瞧了一眼大楚帝,却不敢开口说什么。
与其说是不敢,倒不如说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
毕竟他是从未想过,周氏这样的人,敢将事情捅到父皇面前。
“臣妾也曾多次恳请夫君,可夫君也是置之不理。”
“后来,三皇子殿下便凭借臣妇的女儿一事,拉拢了何勇和林和成,对臣妇的请求也置之不理。”
“甚至三皇子殿下还派出了人在京兆府外守着,只要臣妇出现,就会将臣妇打走,不许臣妇告状。”
“请陛下彻查此事,为臣妇做主,只要陛下还林音一个公道,臣妇愿以死为何云瑶谢罪。”说完这话,周氏便伏了身下去,等着大楚帝的处置。
周氏的一片慈母之心,实在是让在场之人无不动容的。
可朝堂之上却是鸦雀无声的,众人都在看向林和成和何勇。
林和成和何勇两个人哪敢说话。
想不到他们竟要毁在一个女人手里了。
甚至何勇的脑中开始盘算,盘算着干脆将何云瑶交出去,倒也能保住自己。
孩子嘛,日后总会再有的。
同样忐忑的,自然还有三皇子,他如今实在是被周氏所言吓破了胆,不敢吱声。
他想装死,大楚帝却是不允的,大楚帝随手拿起案上的一封奏折,摔到了三皇子身上:“你说。”
摔完这一下,心中却是有一丝的懊恼。
若是晚晚在,怕是又要嘲笑自己没有准头了。
三皇子忙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父皇不要听那个夫人胡说,她实在是攀诬儿臣,儿臣如今一心一意的辅佐太子殿下,又怎么会去拉拢什么大臣?”
“太子哥哥说是不是?”似乎是为了让大楚帝相信,三皇子甚至开口向太子求助。
可是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无疑是给自己增添了苦楚。
太子只是盯着他,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可太子的这动作,落到大楚帝眼中,自然就是否认了。
难怪晚晚和青妍平日里对三皇子颇有微词,原来是他在背后给太子使绊子,倒是亏了自己还信了瑾辰是真的变了。
大楚帝努力控制了一下自己,对着孟全德说道:“孟全德,去宣京兆府尹上朝。”
就在孟全德准备离开时,外头的鸣冤鼓却是再次响起。
大楚帝抚了抚额,一阵头疼。
这鸣冤鼓多少年没响过了,如今怎么一个两个都凑到一起来了。
便对着孟全德挥挥手:“先将人带进来。”
如今在外击鸣冤鼓的人,正是何羽瑶与广勤侯夫人。
瞧见来人,孟全德心中也是有诧异的。
此时的何羽瑶早就在地上跪好了,等着陛下的鞭笞,却被孟全德阻止了:“何小姐,陛下宣您进去。”
见到来人是何羽瑶,何勇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他就说最近自己这个女儿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捣鼓什么,想不到她竟是来告御状了。
何羽瑶手中举着外祖父的奏折,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小小的身子板的正正的,没有丝毫的怯懦。
何勇见她如此,心中升起了几分惧意,当下便开口制止:“羽瑶,你胡闹什么,快些回去!”
“何尚书,你今日是第二次了!”这次开口的是太子,只见他神色威严,语气中也是不容置疑。
连大楚帝都忍不住多看了太子一眼,如今的瑾尧,倒是愈发的有自己的风范了。
太子既然发了话,何勇自然是不敢再开口了。
而此时的三皇子,压根是顾不得这些了,只跪在地上,为自己想着出路。
拉拢群臣这样的大罪,他实在是承受不起。
若是父皇偏爱他些,或许还可以一笑置之。
可是如今父皇分明就是厌恶极了他,自己背后又没人撑腰,自己到底要如何去应对。
何羽瑶一步一步的走到周氏旁边,跪了下去。
周氏心中对何羽瑶是有抗拒的,她此前并没有与何羽瑶有任何联系,自然是觉得她是何勇的女儿,是向着何勇的。
周氏的这种敌意,自然是落到了大楚帝眼中。
他此前倒是真的怀疑过,这两人是商议好的。m.χIùmЬ.CǒM
何羽瑶却是不受任何事影响,叩了下去,并将自己手中的奏折高高的举起:“臣女何羽瑶,是工部尚书何勇的女儿,也是老安国公独女裴娴的女儿,臣女状告家父何勇,与继室林氏,合谋害我母亲惨死。”
“臣女手中之物,是从前外祖父拟好的奏章,里面详细叙说了何勇的罪行。”
而在此时,跟着跪在何羽瑶身后的广勤侯夫人也开了口:“臣妇广勤侯内子田氏,与老安国公夫人是故友,深知此事的其中缘由,愿为何家大小姐作证。”
两人此话一出,朝堂上彻底炸开了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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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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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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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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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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