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纠结要不要进去,那鬼的归宿能是什么好地方。
她看了看神台上的女尸,衣着华丽,栩栩如生,身后还站着两个守卫,已经变成了枯骨。
难道这就是西王母?
她围着西王母看了一圈,觉得这尸体怎么看怎么假,可她看到好像有个机关在她身上,所以不敢乱碰,权衡之下,还是想先找到吴邪他们。
正当她准备挪窝的时候,咔哒一声,脚下的石板往下一陷。
糟了,是机关!
骄灼眼看西王母神台之下的水池中缓缓升起一个棺材,更离奇的是,那尸体就大咧咧的躺在上面,没有任何遮盖。
她看了看脚底的石板,正在西王母脚下,西王母已死,在她脚下设置机关定是为了绞杀盗墓者,看来那个棺材不简单。
她握好匕首,缓步走过去,这一走近才发现,尸体并非没有遮盖,只不过是在外面罩了一层水晶,打磨的晶莹剔透,竟是一副水晶棺。
骄灼细看里面躺着尸体,虽身披铠甲,但肤肉鲜活,面容姣好胜似女子,这难道就是玄女,传说中守护西王母的那个人……
倒真是蛮好看的,骄灼看了看玄女又看看西王母,啧了声,这西王母是被猪油糊了眼吧,放着这么一个大美妞不要,和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传绯闻……
算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或许人家就好那一口呢。
骄灼本想就此离开,突然发现玄女衣领处露出了一个发黄的东西,骄灼觉得眼熟,她从自己包里拿出之前得到的那半张地图,比对了一下,感觉像是一个东西。
另一半地图竟然在玄女手里。
骄灼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开始不简单起来,她这几天经历的一切,难道都是魔鬼城的粽子所操控的?那封王礼呢,他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骄灼摇摇头,决定先把这些抛到脑后,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开棺
她循着水晶棺的边缘找到缝隙,用匕首一翘,开了一道小缝,随后骄灼将它用力推开,露出了玄女的上半身,骄灼身高不够,只能爬上那半没被推开的棺盖,这样才能勾到玄女。
她避开玄女的铠甲,手伸向她的内衫,虽然动作有点猥琐,不过骄灼是保持着一颗毫无旖旎的心行动的,她扯着那黄色的东西往外拉。
拿到手之后,骄灼好好比对了一下,发现两张地图契合的不得了,她开心的不行,赶紧把它们收到包里的隔水层装好,拉上拉链的一瞬间,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骄灼一转头,只见那铠甲加身的女将已然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她的眼神锐利,如同一把沁血的矛戟。
骄灼想跳下棺盖逃走,不料却被一双铁似的手给牢牢箍住,她被轻易地拉进棺材,靠在铠甲上。
玄女凑近她闻了闻,眯着眼睛感叹道:“你就是姬岭送来的?嗯……倒是味好料,把你炼成丹药,等我杨姐姐醒了,给她吃了补身体。”她声音慵懒魅惑,和外表完全不像。
杨姐姐?难道是西王母,骄灼记得,在《酉阳杂俎》中记载了:王母姓杨名回字婉妗。
骄灼指了指神台上端坐着的西王母,说:“你是说她?”
玄女苍白的脸上浮出红晕,眼神中带着异样的狂热:“她真美,对吧……”
骄灼抬身看了看西王母。
这时,玄女握着她手腕的手一下收紧,把她拽了下来,骄灼的脸磕在硬邦邦的盔甲上,吃痛的皱了皱眉。
玄女另一只手掐着骄灼的下巴,语气阴森的说:“再看,我把你眼珠挖了!”
骄灼马上摇摇头,脑子却在极速转着,这玄女好像没发现她偷了地图,她问:“你认识姬岭吗?”这是和她喝酒的粽子的名字。
玄女嗤笑道:“她是杨姐姐的侄女,最爱给姐姐送各式炼丹的药人讨她开心……”
她故意在药人这两个字上咬重音,其意思再明白不过,骄灼只觉得之前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都清晰起来。
封王礼见她第一面就知道她有内丹,所以这也可能是她被粽子选中的原因,她在吴山居施法被感应到,然后不知道是那粽子还是封王礼把她拉了过来。
粽子瞄上她想用她炼药,给的酒里肯定加了东西,让她身体发生变化,这一路上的毒物更是增强她身体里的药性,真应了胖叔那句话,拿她炼蛊呢!
玄女看骄灼细皮嫩肉的,手指划过她的小锁骨,另一只手在她后背轻划,意味不明的靠到她耳边,说:“若你不愿,也可以,只要能伺候好我……”
骄灼当下就给了她一巴掌,骂道:“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变态玩意儿,还想猥琐儿童,你们国早TM亡了几千年了!”Χiυmъ.cοΜ
玄女没想到骄灼会有这个动作,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千年之前那个骄奢淫逸的年代,性,是他们贵族不打仗时唯一的欢愉,即使她心仪杨姐姐,可,那个人是她只能仰望的啊。
所以每每她想杨姐姐想的紧的时候,便会招揽各色的性\奴侍奉。
从没有人敢像这个小丫头般忤逆她。
玄女掐着骄灼的脖子,盖上水晶棺盖,按下棺中按钮,整个棺材顷刻间反转过去,原来在这棺椁之下竟是一个无底的黑洞,玄女双手一松,骄灼就落了下去,耳边还伴随着玄女的怒骂:“你找死!我就看看是你这张嘴硬还是炼丹炉里的火烈!”
骄灼也不知自己滑了多久,就像过山车一样,上上下下的穿梭,最后,她咚的一声,落入一个东西里。
骄灼被摔的眼冒金星,坐了会儿才清醒过来,看了看她的所在。
好像是个炼丹炉的构造,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药材
“不是吧,还真把我扔炼丹炉里了。”这炉子是青铜材质,又大又厚,炉顶被封住了,而且如果不是她的错觉的话,温度也在不断升高,她额间的细发都沾在了脸上。
炉内有一股奇怪的气味,说不上是怎么个味,总之还不算难闻。
突然,她的血好像开始打架一般,在身体里一股股横冲直撞,弄得骄灼头昏脑胀,瘫倒在地不停抽搐。
她能够十分清醒的意识到自己身体各个部分的崩坏,她想伸腿,费劲力气抬起一节,却发现她的腿骨像颗橡皮糖般直接弯折下去,骨头已经软了……
看来,她已经是一摊融化中烂泥了,马上就会变成血水,然后炼成丹药,被那个死变态献给她的心上人!
骄灼在这种极不甘心的情绪下,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不过让她吃惊的是,她并没有如她刚刚猜想一般慢慢融化,反倒是逐步恢复了。
她的每一根骨头,每一个血细胞都在重塑,她甚至能感受到这一切的发生……
等她恢复自主行动的能力时,只觉得身体热乎乎的,有用不完的力气,伤口不疼了,身子也轻快的要命。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是孙猴子转世,炼丹炉也奈何不了我?”骄灼一时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抓狂。
她开始来来回回的走,想办法离开,这炉子很大,足够让她走个三四步,走着走着,她觉得炉身好像在晃,难道这是个悬空炉!
骄灼越想越对,这里的人这么爱炼丹,炼丹室也肯定会怎么高级怎么来的……
知道这一点后,骄灼开始在炉里来回的踩,她就不信了,这玩意儿在这挂了上千年还能挂住。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骄灼一边唱歌一边来回跳。
突然,她耳边传来轰隆隆的一声闷响,骄灼一下子就被轰倒在炉里,耳边传来乒呤乓啷的声音,骄灼想这应该是石子。
还没等她站起来又轰了她一波,我去,外面怎么了,山崩了?她唱的歌不至于着么难听吧。
在连着轰了她四波之后,她感受到了一瞬间的失力,然后便是震天的轰鸣,不夸张的说,那一刻,骄灼觉得自己仿佛到了天堂。
她跟着炼丹炉一起掉在地上,这余波直接推着她把盖子给顶开了,她像个小虫子似的被甩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吐出一大口血来,而且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应该也出血了。
躺了一会儿,在恢复视力的同时,她隐约看到眼前有好多双脚,一抬头,迎面对上无数只怪脸,呦,这不是血尸吗?
不知为什么,骄灼有一种直觉,她比这玩意儿牛逼。
“娇娇!”吴邪看见站在炼丹炉前的小小身影,吃惊的叫了声。
骄灼朝他们举了举手,示意他们先保护好自己。然后她抹了抹嘴角的血,叉腰看着它们,气势十足的问:“你们干嘛呢?”
粽子们嗅到她身上的气味,鬼里鬼气,是同类的气味,而且比他们厉害,所以也都不敢放肆了。
她还看见角落里有几只落单的血尸试图攻击吴邪他们,眼神一泠,它们就乖乖的往大部队这边靠拢。
其中一两个主动交代:“这…这些人闯进这里,想夺丹药,我们得阻止,和他们同归于尽!”
骄灼接着问:“丹药你们吃了吗?”
血尸们乖乖点头:“吃了”
骄灼一摊手,说:“那还阻止个屁啊,乖,听话,穿好衣服继续睡觉。”
“可……”它们都有一些犹豫,显然是这里之前的残暴统治已经深深的磕在了他们心里。
骄灼走进其中两个血尸,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还真想帮那个女的?她又不把你们当人看,现在她人都干巴了,动不了你们,听我的,穿衣服睡觉,一个人在世上,要懂得照顾好自己。”
“呜呜呜,好感动”突然,血尸群里冒出这么一句话,这就想一个开关一样,顿时整个尸群都在“呜呜呜~”“呜呜呜~”
这情况持续了不久,骄灼觉得耳朵很疼,一抹果然出血了,血尸们担心的看着她,骄灼把血一抹,跟它们说:“去吧,去吧。”
它们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到自己的床位,互相帮忙,穿回金丝缕衣。
“小老头~”骄灼蹦蹦跳跳的朝吴邪跑过去,脸上身上脏兮兮的,像一只走丢的小狗子,吴邪可心疼了,一下子就把小孩抱了起来。
骄灼被他抱着荡了圈,头有点晕,急忙拍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胖子他们也围了过来。
骄灼摸了摸头顶,说:“头有点晕,我想我刚才应该是用脑袋撞开的炉子。”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胖子不自主的看向那炉子,觉得自己的脑袋也有点痛。
“娇娇,你怎么会在这炼丹炉里?”吴邪一边擦着骄灼包子脸上的灰一边问道。
骄灼解释道:“我碰到了机关,从上面那个洞落下来的,差点就被炼成金丹了。”她指了指他们头顶,那上面确实有个孔洞。
骄灼继续控诉道:“刚才这炉子响了五次,差点把我送走。”说着她包子脸上就呈现出浓浓的委屈,吴邪没忍住,在她脸上rua了两把。
吴邪憋笑说:“那是你胖叔点的□□。”胖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骄灼看向胖子,竖起大拇指,说:“带劲儿。”
这时,有几个骄灼第一次见的人,应该是吴三省的伙计,就开始叭叭了:“那粽子那么听你的话,你八成也是个粽子!”
胖子一听不乐意了,虽然他心里也正为这事犯嘀咕,不过他家的孩子,可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他当下便骂道:“你他娘的胡咧咧啥?”
骄灼把小手一摊,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关心它们,我情商高,长得好看,它们当然会喜欢我,你是羡慕不来的。”
因为你又笨又丑又没品。
“咯咯咯…”一直站在人群外逛荡的黑瞎子笑了出来,骄灼这才知道他也来了。
“黑叔,好久不见!”骄灼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小辣椒~别的不说,哑巴爱失踪的本事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他边往骄灼这边走边调侃,这丫头在他眼前被尸鳖王擒走,着实让他担心了许久。
他蹲下给她检查了一下胳膊和腿,末了摸摸她的头,显然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不错不错,小身板儿挺扛造的。”
骄灼朝他皱了皱鼻子。
“这位是……?”骄灼的目光突然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她给骄灼一种阿宁的感觉,不过比起阿宁,她要更加老练镇定许多。
“娇娇,你该叫文锦奶奶…?”吴邪摸着后脑勺,表情有点奇妙的跟骄灼介绍,说完他自己都不自信了。
骄灼瞪大眼睛,跑到陈文锦面前,说:“奶奶?这脸这身材,姐姐还差不多吧,我这是错过了多少剧情啊!”
陈文锦但笑不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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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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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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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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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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