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酒店他只是问程禧舒不舒服,逼她看着他,叫他京臣哥。或许因为是第二次了,他在车里完全解除了封印,疯得势不可挡,骚话更多,每一句都折磨得程禧耳根发烫。
车厢不如床上宽敞,周京臣疯归疯,一些大开大合的姿势施展不了,大约是要尝试不一样的刺激,他没有从后面,而是面对面托举起程禧,占尽了主导的力量。
那一场挑逗的热吻在催发她动情后,周京臣便不再吻她了。
专注体验过程中的感受。
野蛮的,温存的,狂浪的。
他节奏掌控得如此好,像是一个顶级高手,清楚在哪个节点冲击女人,在哪个节点吊着女人,收放自如。
程禧的头顶一下下摩擦着车顶棚,她在想,周京臣究竟是了解她的敏感点,还是了解女人?
安然说,天赋异禀的男人少之又少,大部分是熟能生巧、百炼成钢。
周京臣是哪种,程禧不晓得。
他以往的感情藏得太神秘了,明面上几乎和女人没交集,连周夫人也没见过,没听他提过。
关靓虽然在位的时间短,起码小有名分,属于周京臣的前女友一员了。
有这位前男友抬身价,她未来的择偶对象至少攀升一个台阶。
不过现阶段周京臣恢复了单身,程禧才愿意,否则她宁可难受死。
周京臣车上折腾得久,程禧睡得也久。
早晨睁开眼,天大亮了。
他坐在不远处的化妆椅上,拿她的眉笔在手心画了几道线,“你睡得很香。”
程禧懒得动,歪着脑袋,真丝薄被裹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滑溜溜的,滑下床了她也浑然未觉。
“周叔叔和周阿姨呢?”
周京臣从镜子里打量她,浑圆的肩头,一字型锁骨,再到隆起的波峰。
她最近住在周家,他很谨慎,没留下亲吻的痕迹。
“出门了。”
程禧太乏了,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周京臣疯起来没节制没底线,回老宅又有一回,她全程闷在枕头里,不敢发出声。
加上酒醉导致头痛,腰也酸,她整个人恹恹躺着。
周京臣放下翘起的腿,双膝微敞,挺拔又松弛,“穿衣服。”
程禧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裤,躲在被窝里穿好。
“我做措施了。”他丢出五个字。
她一言不发系扣子。
“戴了两个,结束摘下检查了,没漏。”
程禧余光瞥床头柜,湿纸巾鼓鼓囊囊的,包着那东西。
周京臣随身准备了避孕套。
这场情事分明是他临时兴起,所以不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院里响起汽车入库的动静,他捏住纸团,拉门离开。
程禧呆呆望着天花板失神了一会儿,她打开微信,安然的消息狂轰滥炸了九十九条,倒是钟雯哑巴了,宿舍群、班级群、社团群,没有一丁点儿水花。
失踪了似的。
程禧和周家有关系,钟雯是一万个没料到。
倚仗家境在学校招摇过市的大有人在,同宿舍三年,程禧是四个女孩之中最低调的,食堂带饭,上课签到,求她什么,她能帮则帮,钟雯敌对她,她也尽量息事宁人。
后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权贵周家。
安然说钟雯那个富二代男友也在酒吧,知道钟雯捅娄子了,吓得提分手了,在富二代圈传遍了,没一个接盘钟雯的,生怕惹麻烦,钟雯一早醒了酒,向班主任请了事假,回老家了。
程禧回复着安然消息,周京臣端了一杯豆浆,去而复返。
他走到床边,递给她,“喝了。”
“我不饿。”
“矫情什么。”m.χIùmЬ.CǒM
程禧对周京臣是又敬又惧,尤其他一发脾气。
她勉强接过杯子,豆子的腥味忽然勾得恶心,喉咙火烧火燎的,她趴下一阵呕吐。
周京臣伸手拍她后背,拍了几下,“太深了?”
她按着床垫,确实太深了。
干呕后遗症。
程禧撇开他手。
他隐约笑了一声,又一本正经,“喝口茶润润?”
“不喝。”含恨带气的。
周京臣俯下身,难得有耐性,“我下次——”
话音未落,周夫人推门进来。
他迅速收回手,直起身。
“禧儿,怎么无精打采的?”周夫人近距离看清程禧的样子,也看清那杯一口没少的豆浆,“为什么不喝,你不是最爱喝豆浆吗。”
“她昨晚噎着了。”周京臣在一旁解释,“没胃口,缓一缓再喝。”
程禧瞬间领悟了“噎”的含义,她攥紧床单,面红耳赤。
“吃什么噎着了?”周夫人关怀备至,“禧儿,去不去医院?”
“鱼刺。”周京臣语气从容不迫,“一根大鱼刺。”
周夫人脸色骤变,“大鱼刺要取出的!小心扎破食道。”
“已经取出了...”程禧不得已顺着他的谎言编下去,“不噎了。”
“噎了二十分钟,吐出来了。”男人面不改色,仿佛她真的噎过鱼刺,是他救了她。
周夫人这才发现周京臣一直在程禧的房间,“我本来担心京臣当独生子当习惯了,当不好哥哥,是我的格局小了啊。”她打趣,“京臣对禧儿比亲哥哥亲,照顾得细致周到。”
程禧攥着床单的手迟迟没撒开,攥得手背青筋鼓胀。
周京臣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嘴上耍浑应付周夫人,“您疼她,我敢不照顾吗?照顾她是哄您安心。”
周夫人高兴了,旋即又正色,“关家小姐登记来访,保安室没放行,你同意她来的?”
“她什么时候来的。”周京臣眉眼沉了沉。
“昨天下午。”
程禧知道权贵圈有权贵圈的规矩,比豪门圈严格,没正式公开的,暂时不打算订婚的,避免与双方长辈碰面,长辈牵线相亲的是例外。凡是自由恋爱,到哪一步办哪一步的事儿,不准越级办,奉子成婚更是大忌。
关靓估计走投无路,不甘心被周京臣甩了,男女见面三分情,于是主动来挽回他,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周京臣神色阴冷,“我不知情。”
“不用你亲自处理,安排秘书去。”周夫人一开始就瞧不上关靓,现在一刀两断,她也踏实了,“打发关家一笔好处,关家如果明事理,不会纠缠的。”
他淡淡应声,“我明白。”
周夫人长舒口气,“选择结婚对象是两个家族的大事,合眼缘重要,性格、背景也重要。关家的小姐太肤浅势利,你们合不来,你不听我的劝告,非要选她,白白浪费了半个月,又多添了一段情史,华家那边也不痛快。”
华家。
程禧睫毛轻颤,食指摩挲着皱巴巴的床单。
等周夫人出去,她抬起头,“你和华家的小姐在一起了。”
“嗯。”
“哪天?”
他拉黑关靓五天了。
“今天决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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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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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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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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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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