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包锦鹏的妈妈没有来,侍候月子的事就落在了张蕊的头上。为了照顾起来方便,包锦鹏和李招娣不得不住进了向阳院,和李家和一家生活在一起。
新生命的降临,给向阳院带来了久违的欢笑声,院里的人几乎每天都去看孩子,话题也总是离不开孩子。
孩子满月的时候,张蕊和李家和专门在饭店办了满月酒,请了同事朋友还有向阳院在家的人。尽管是外孙女,但对于张蕊和李家和来说,就像是亲孙女一样,他们要让这个小生命享受亲孙女的待遇。
马骏飞让刘晓帆包了一个五百元的大红包,代表他和马奔随了份子。欧阳秋实和欧阳夏荷也分别把钱汇给了孟春桃,由孟春桃替他们各随了一个二百元的红包。陈英也让那妮替她随了二百元礼。李迎娣和马驰更是出手大方,随了一千元份子钱,还给孩子邮回来一大包衣服,说是给孩子的见面礼。
满月酒开席前,李家和亲自致辞,由于激动和紧张,尽管他提前准备了讲话稿,讲话的时候还是差点忘了词。他对前来的同事朋友表示了深深的谢意,并让李招娣和包锦鹏一起抱着孩子给所有人看了一遍。
所有人都送上了祝福和恭维的话,这让张蕊和李家和笑得合不拢嘴。李家和心中高兴更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席散的时候,李家和是被欧阳春和陈雷一起架回家的。
酒席办得很丰盛也很隆重,可是,整个过程中,孟春桃却发现了一个问题,晚上回家就和欧阳春说了。
“吃饭的时候,你发现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欧阳春并没太关注别人,只陪李家和高兴去了,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他问。
“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我看大家都挺高兴,气氛也挺好啊。”
孟春桃撇了撇嘴,说。
“要不说你们男人嗜酒如命呢,有了酒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没发现那个包锦鹏一直没露过笑脸?”
欧阳春想了想,恍然大悟,说。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的,好像不是他的孩子似的,你是说他也是?”
孟春桃知道欧阳春和她想一块去了,笑了笑,故意问。
“也是什么?”
欧阳春压低了声音,说。
“重男轻女呗。”
孟春桃点了点头,说。
“我看就是,要不然怎么会没有笑模样?你说你们男的怎么都这样?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合着生了女孩一切付出就都没有啦?”
欧阳春笑着摆着手,讨饶一般,说。
“说话不要打击一大片好不啦?老陈就不是,还有我。”
孟春桃盯着欧阳春的眼睛,故意板着脸,问。
“还有你什么?你就比别人强啦?我问你,当初我生完夏荷,你是不是也不高兴了?”
欧阳春总感觉孟春桃进入更年期后,性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强硬了。她说的话不能被反驳,否则就会没完没了,唠唠叨叨。好在这样的时候不是经常发生,欧阳春也在这个时候从来不过多说话,否则,欧阳春的日子轻松不了,这次也一样。
欧阳春一脸的苦笑,双手轻轻一拍,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哟,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生夏荷的时候,我乐得恨不得跳起来。看到你疲惫不堪的样子,我也是特别心疼你的。不管怎么说,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我怎么会不高兴?”
其实,孟春桃是故意在逗欧阳春。她生夏荷的时候,欧阳春怎么做的,她到现在想起来,心里还热乎呢。欧阳春把他照顾得那叫一个好,整整一个月端茶倒水,忙前忙后,还要晚上照看孩子起夜,早晨早早起床洗介子,每天都是笑呵呵的,连孟春桃的妈妈都感动得见人就夸。
欧阳春却以为孟春桃是认真的,急忙解释了一大堆,把孟春桃给逗得哈哈直乐,边乐边说。
“笨样,你的聪明劲哪去了?我在逗你都听不出来。我坐月子的时候,你对我的好,我到现在还感激呢,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欧阳春顿时不好意思了,说。
“你吓我一跳,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我太害怕捅你肺管子了。”
孟春桃纠正了一句,说。
“我刚才和现在跟你说的话,除了逗你的那句外都是认真的。”
紧接着,孟春桃又说。
“那个包锦鹏不咋地,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他和家和两口子藏着心眼,也不知道怎么了。招娣这孩子又一根筋,什么都听他的,她爸妈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这日子长了不出问题才怪。”
欧阳春急忙阻止孟春桃继续说下去。
“快打住吧,这话可不好乱讲的,要是传到家和两口子的耳朵里,会出大问题的。包锦鹏更会恨你一辈子,家和一家人也都会和你反目成仇。”
孟春桃当然知道这样的话不能往外说。
“我又不傻,我还不知道不能乱说?我不就是和你关起门说嘛,要传出去也是你传出去的。”
欧阳春对孟春桃的强词夺理无可奈何,嘟囔了一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简直不可理喻。”
孟春桃像是没听到欧阳春说的话,忽然往欧阳春身前凑了凑,低声问。
“你还记得春节在家和家聚餐不?”
欧阳春问:“那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记得,怎么啦?”
孟春桃压低声音,说。
“除夕那天晚上他那么做根本就没拿家和一家人当回事。你说说,哪有新姑爷第一年上门过年就甩脸子的?就像是家和全家人对不起他一个人似的,竟然还当着全院人的面,要不是迎娣和马驰,估计年都过不好。”
除夕夜聚餐,欧阳春也觉得包锦鹏做得不厚道,缺少起码的道德伦理素质。他虽然不喜欢背后说三道四,但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他看着也不舒服。于是,他点着头附和,说。
“确实,那天我都有点坐不住了,就没有那么做事的。再怎么着,他也得给招娣留点面子的,居然冒充上大爷了。要不是咱们都在,估计张蕊能和他揭桌子。”
孟春桃点了点头,说。
“他那种人就欠收拾,反正我是没看上他,也够难为家和两口子的了。”
“我也觉得那小子配不上招娣,总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我真担心招娣受委屈。”
“不过,也挺奇怪的,张蕊和家和好像在他面前没啥脾气了。虽说那小子不经常来,可每次来,张蕊和家和都特别客气,能感觉出来加着小心,像是怕惹着那小子。”
“这个不难理解,招娣天天和那小子住在一起,又有了一个孩子,张蕊和家和这么做无外乎是想以心换心,让那小子对招娣好一点。”
“反正我觉得张蕊和家和的脾气好像没以前大了。”
“这个也很正常,现在年龄也大了,又有了外孙女,脾性也就自然会收敛了。”m.xiumb.com
孟春桃见时间太晚了,就催促欧阳春,说。
“咱不说别人家的事了,自己的事都操心不过来呢。你赶紧去洗脸刷牙,完事我好洗脸卸妆,明天还要上班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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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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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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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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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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