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军回来的时候,欧阳秋实已经回来了,见桌上只摆着粥和咸菜,也没说话,坐下盛了一碗粥,“吐噜吐噜”喝了起来。
郑月娥急忙抢下碗,说到:“灌了一肚子凉风,不能马上喝粥,容易肚子疼,你姥爷出去买早餐马上回来了,再等一会儿。”
欧阳秋实冲郑月娥笑了笑,说到:“我姥爷啥时候回来?”
郑月娥道:“快了,不会耽误你上课。”
这时,孟春桃已收拾完来到了厅里,见欧阳秋实坐在桌边,说到:“秋实回来啦?妈今天早上见屋里冷,生煤炉子了,你姥爷替我去买早餐了,再稍等一会儿。”
孟春桃又冲郑月娥说到:“妈,今天路不好走,我得早点上班去,免得路上耽搁。”说完话,来到门口换鞋。
郑月娥急忙说到:“你等会儿吃点饭再走哇,上班着什么急?”
孟春桃道:“妈,你不知道,政府机关闹着减员呢,我可不能因为迟到被减了。”
正说话间,孟军拎着保温壶打开了房门,带着一股冷气进了屋,回手带上房门,见孟春桃换好了鞋,问到:“你干嘛走这么早?不吃饭啦?”
孟春桃伸手接过保温壶,揭开盖子,从里面取了两个包子,又把保温壶递给孟军,用塑料袋装了包子塞进挎包里,边往屋外走边说到:“不吃了,怕迟到了,你们吃吧。”
孟军和郑月娥看着孟春桃走出了屋子,不由摇了摇头,又见欧阳秋实急着吃饭,急忙将保温壶放在桌上,揭开盖子,将包子和油条放在准备好的盘子里。
郑月娥又将豆浆倒进三个碗里,端到桌上,问欧阳秋实,道:“你放糖不?”
欧阳秋实道:“不放,总吃糖不好。”
郑月娥把一碗豆浆放到欧阳秋实的面前,说到:“少吃糖对牙好,不放也好。”
欧阳秋实冲姥姥笑了笑,低下头吃起了饭。
郑月娥冲孟军说到:“老头子,你也来吃吧,一会儿凉了。”
孟军正在屋里脱棉袄,答应一声来到桌边,边吃饭边和欧阳秋实闲聊了一会儿。
吃过早饭,欧阳秋实又急三火四地去了学校。
郑月娥边收拾碗筷边说到:“这一家子都够忙的,怎么让人放得下心哟。”
孟军活动着身体说到:“你就闲吃萝卜淡操心,咱年轻时不也这样过来的?也没见把咱们咋样了。”
郑月娥道:“我也是瞎操心,今天外面是不是挺冷的?”
孟军道:“比昨天冷多了,感觉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郑月娥道:“这屋里点上土锅炉,还挺暖和的。”
孟军道:“怎么也不如咱们楼上的暖气。”
郑月娥道:“我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呢,象是活回去了似的,咱年轻那会儿,不也是烧煤炉子呀。”
老两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待收拾完了屋子,老两口上街去转了一会儿,就回到家等孟春桃下班。
没到下班时间,只听院大铁门被人猛地推开,接着张蕊一脸阴沉地拉着李迎娣进了院子,一撒手将李迎娣甩了一个趔趄,气哼哼地吼道:“赶紧滚回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m.xiumb.com
李迎娣见张蕊堵着大门,一转身气哼哼地进了自己家。
张蕊大步流星跑进家门,“咣当”一声关上门,只听一声怒吼传了出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做?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社会青年鬼混,你是大姑娘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我不要脸,我和别的男人鬼混成了吧?你这回心里痛快了?我不喜欢学习就不学好了?我和别人在一起就是鬼混啦?嫌我给你们丢人,那我走你又为啥不让我走?”
“你个小兔崽子,王八羔子,你想气死我呀,我看你今天走一个试试,你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敢打折你的腿。”
“你看得了我今天,看不住我明天,我走了你们好过得有脸,你知不知道这么一吵,才是真的丢人现眼?你和我爸吵了这么多年,就没觉得丢过脸?我想走早晚能走,免得给你们丢脸。”
就在这时,院大铁门“咣当”一声又被人撞开,马驰从外面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直奔李迎娣家的房门外停住脚。
马驰站在门外大声喊到:“迎娣,你没事吧?”
李迎娣大声答到:“马驰,我没事,你放心吧。”
马驰道:“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张蕊忽然手里拎着一根棍子冲了出来,大声吼到:“小兔崽子,我让你放心。”说话抡起棍子劈头盖脸打向马驰。
李迎娣在屋里大喊到:“马驰,快跑。”
马驰见张蕊抡起了棍子,早一转身蹿了出去,边往大门跑边喊到:“迎娣,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我们支持你。”
说着话的功夫,马驰已经上了大街,只听大街上几个半大小子齐声哄笑了起来,接着大声喊到:“李迎娣,挺住,胜利是属于我们的,也终将是属于我们的。”
李迎娣趴在窗前,纵声大笑起来,仿佛真的打了一个大胜仗一般。
张蕊气得抡起棍子照着李迎娣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两下,幸亏穿着棉裤,否则,李迎娣的屁股上定会留下两道淤青。
即使这样,李迎娣还是感觉到了疼痛,不由眼含热泪,咬牙挺住,与张蕊横眉冷对。
张蕊失手打了李迎娣,暗暗后悔,这要是打出毛病来,那她不得后悔一辈子,正自暗暗自责,见李迎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脸的不服气,顿时又来了气。
张蕊大声吼到:“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烫着头发,描眉弄眼,就差把胸脯子露给人看了,你再看看你的裤子,屁股包得溜圆,裤腿大得能装下两只脚。”
没想到,李迎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到:“你别土老帽了,我这衣服叫蝙蝠衫,我这裤子叫喇叭裤,这是南方最流行的衣服,典型没见过世面。”
张蕊气得不知道干些什么,在原地转了两圈,一转身出了李迎娣的卧室,将卧室的门狠狠地关上,用一块大锁头将卧室的门锁死,自己则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外,知道说不过李迎娣,也不再说话。
李迎娣没想到张蕊会把她锁在屋里,来到门口,用脚踢着门,喊到:“张蕊,你把门打开?你这是犯法的知道吗?你这是侵犯我人身自由,你再不打开,我可要砸门啦?”
张蕊知道李迎娣不敢砸门,也砸不开门,索性把脸转向了屋门外,对李迎娣来了一个不理不睬。
李迎娣喊了一阵,见根本不起作用,也不再喊了,朝着卧室的门踢了两脚,回身躺在了床上。反正刚才这一闹腾,她也感觉累了,正好趁这个时间睡一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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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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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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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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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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