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桃边给欧阳春找衣服边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上海这个季节冷不冷,用不用带棉袄。”
刚嘟囔完,忽然想起欧阳春是上海人,于是扭头问到:“上海冷不冷?你还用带棉衣服吗?”
欧阳春道:“不用,不冷的,我从小在那边长大,没事的。”
孟春桃道:“对了,去了想着看看咱闺女,今年夏天她忙,也没回来,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欧阳春道:“必须看的,那也是我的闺女哟,我还蛮想她的。”
孟春桃又道:“记得回家去看看,看看公婆身体怎么样?替我问个好,他们不待见我这个儿媳妇,可我不能忘了公婆。自从结婚后,我还一次都没回去看他们呢。”
欧阳春道:“我爸妈不会怪你的,咱闺女夏荷不经常替你去看她爷爷奶奶嘛,等你再放假,我和你一起回去。”
孟春桃道:“算了吧,放那么一两天假,光路上都不够用,你回去问一下,今年春节让他们来咱家过年吧。”
欧阳春道:“我回去问问再说,如果他们不来就不来,你可不许多心。”
孟春桃道:“我一个作媳妇的,多什么心,老人有老人的活法。”
欧阳春道:“我娶了你真是福气,等秋实上了大学,咱把你爸妈接过来一起住,让我这个挂名的养老女婿也尽尽孝心。”
“再说吧,你这个养老女婿当的可真便宜,不但分文未花把我骗到了手,我爸妈还倒搭了你嫁妆,你偷着乐吧。”
孟春桃笑了笑,揶揄了一句。
欧阳春笑着搂住孟春桃,在她的耳朵边悄声说到:“谁让你看上我,非嫁给我不可呢?你后悔啦?”
欧阳春呼出的热气撩拨着孟春桃的耳朵,孟春桃感觉全身一阵酥麻,一把推开欧阳春,含羞带笑低声说到:“你离我远点,弄得人心痒痒。”
欧阳春一把拉过孟春桃,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象是害怕她逃走似的,依旧凑到她的耳朵边,悄声说到:“我就不离你远点,你赶我走我也不走,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孟春桃把脸一扭,说到:“谁希罕你,你愿意去哪去哪,快放开我。”
欧阳春把嘴凑到孟春桃的脖子里,用力闻了闻,孟春桃的体香让他感到兴奋,他悄声说到:“明天我就出门了,要十天呢。”
孟春桃当然明白欧阳春话里的意思,不由脸色绯红,说到:“去你的,要出门了,也不知道爱惜身体。”
欧阳春似乎得到了默许,一把抱起孟春桃,俩人一起倒在床上。
孟春桃吓得“哎哟”一声,用拳头捶着欧阳春的肩膀,道:“要死,你吓死我了,快放开我,让人看见多难为情。”
欧阳春的嘴巴拱着孟春桃的脖子,两手迫不及待地解着衣服。
孟春桃则闭上了眼睛,不再躲闪,只是用手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欧阳秋实晚自习回来的时候,孟春桃已经帮欧阳春收拾好了行囊上床躺下了。
孟春桃躺在床上,只是简单地和欧阳秋实打了一个招呼,便没再理会欧阳秋实。
欧阳秋实的心头顿时犯起了嘀咕,回到房间,他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见欧阳春和孟春桃没再说话,这才安心学起了习。
第二天,欧阳春早早起来,依旧去市场买了早餐回来,孟春桃也已熬好了粥,由于要赶火车,欧阳春回来便坐在桌边吃饭。
孟春桃边看着欧阳春吃饭边问到:“你不是七点的火车吗?干嘛这么着急?”
欧阳春边吃饭边说到:“都快六点了,还要检票的,我怕走得晚,路上堵车,再赶不上火车。”
孟春桃道:“也是,别弄得着急忙慌的,你多吃点,省得路上饿,火车上没的吃,对了,你买的是卧铺票吗?”
欧阳春道:“是的,卧铺,不然的话,三十几个小时,硬座可是熬不住的。”
孟春桃道:“上海可真是够远的,还是不去的好。”
吃过饭,欧阳春拎起皮箱出了家门,孟春桃直送出向阳院大门,看着欧阳春上了大街,这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由于火车站离得不是很远,欧阳春见时间还来得及,就拖着皮箱,顺着大街往火车站走去。
此时,陈红已经等在候车室的门口。
陈红今天穿了一件黄色套头毛衣,外面穿一件米色的风衣,挎着一个米色的坤包,下身穿着一条米色的紧身棉绒长裤和一双米色高跟皮鞋,还特意把头发绻成卷盘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象是一个贵妇人。
陈红见时间尚早,在候车室旁边的小饭店里买了几个包子,站在候车室的门口边吃边等欧阳春。
远远见欧阳春走了过来,陈红突然感觉特别兴奋,就象当初上大学返校时,见到那个和她处了三年的男朋友时一样的感觉,她冲欧阳春兴奋地挥着手,拖着拉杆箱迎向欧阳春。
欧阳春见陈红朝他跑了过来,象一只米色的蝴蝶,欢快和奔放,尽管他已经决定不再对陈红想入非非,但还是忍不住心荡神迷,脚步不由自主地迟疑起来。
欧阳春喜欢陈红的奔放和热情,但心底里隐隐浮动着胆怯,挥之不去。陈红在他的面前,总是表现得情感外露,这让他经常感觉到心慌意乱,无所适从。
及至近前,陈红见欧阳春脸上有迟疑之色,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停住脚步,笑着打着招呼。
“所长来啦,怎么来得这么晚呀?”
欧阳春忽然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反倒让自己不够坦然,更不利于配合工作,于是冲陈红笑了笑,说到:“啊,我看时间来得及,车站又不远,走过来的。”
陈红将洋溢在脸上的兴奋和激动悄悄收敛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感情太外露了,还是内敛低调点好。她这样想着,整个人顿时恢复了常态,象是换了一个人。ωωω.χΙυΜЬ.Cǒm
“该检票了,咱们进站吧。”
陈红平静地冲欧阳春说。
欧阳春也已经调整了过来,抬腕看了看表,见还有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发车的时间,于是说到:“走吧,对了,是始发车吧?”
“对,是抚东到上海的,咱们从起点坐到终点。”
“那快走吧,别误了检票。”
陈红没再说话,转身和欧阳春一起走进了候车室,顺利检票上了站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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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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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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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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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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