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被人屈辱地抵在榻上,正与男人的胸膛相贴着。
“怎么?”下巴被人掐住,撞进一双裹挟着阴鸷与情欲的眼里:“不是你要讨好朕的么?嫂、嫂?”
这声称呼令程宁备受屈辱,她气红了眼:“折腾够了从我身上离开。”
“真该叫皇兄与你那些部下看看,他们的大帅,如今是怎样在朕身下承欢的。”
一字一句皆为羞辱。
她脱力地陷入枕中。
程宁的表情似乎取悦了卫宴洲。
他注视着这双英气的眼,狭长眼尾泛红,勾人的紧。
里头的动静被厚厚的窗棂挡住。
此时外头的声响却传来。
木头轱辘压在地上,有人在咳嗽:“咳咳咳——”
“雍王,雍王殿下!”
雍王?!
卫宴书?
程宁目光一变,伸手去推卫宴洲:“停下!”
然而卫宴洲纹丝不动,嘴边挂着嗜血冷笑:“皇兄来了,刺激么?”
随即动作更加粗鲁起来,惹得程宁忍不住低咛出声:“啊——”
意识到自己发出声响,程宁紧咬了牙关,生生咬出血来!
门外是卫宴书,先皇亲自指婚给她的夫婿,现在,她却在卫宴洲的床上。
羞耻激的程宁双眼猩红!
殿外有人拦住卫宴书:“雍王殿下,陛下还未起身,您不能进....”
木头轱辘车上的人未说话,半晌,似乎又远去了。
宫女们惊魂未定,在外头说起了话。
“吓死我了,雍王这要是闯进去,后果真不敢想。”
“大帅也不容易,我方才去点香,瞧着像是昨夜大帅又挨了顿打,氍毹上有柄带血的匕首!”
另一个声音尖一些:“大帅是....想要行刺?岂不是要被陛下打死?”
“可不是,我瞧着程大帅都快没人气儿了,被褥上都是血点子。”
“也不知大帅日日折腾些什么....”
这时,大宫女春华的声音打断二人:“什么话都敢议论!五更了,该叫起了。”
陛下五更上朝,雷打不动。
可已经晚了。
程宁眼见自己身上的男人变了脸色,阴鸷中裹着杀意,扬声起:“杖毙!”
外头几个宫女吓破了胆,木屐踩在廊下,纷纷跪倒:“陛下息怒!”
“陛下饶命!”
门外侍卫领命上前拿人,外头一阵乱糟糟的。
触目惊心。
程宁脱力地闭了闭眼,主动抬臂揽住卫宴洲的脖,软了声:“陛下。”
卫宴洲将她更深地压在床褥中:“爱妃是要求情?”
他语气毫无起伏,程宁却能听出不悦。
这个男人有多暴戾,她亲身尝过。
可不过是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要处死,那宫女未免无辜。
“陛下昨夜应了,不插手临华宫的事。”
“你取悦男人的手段就这点?”卫宴洲冷哼。
程宁想了想,主动送上了唇,一只手滑落卫宴洲的胸膛。
情欲攀上眼眸,卫宴洲捏过她的下巴:“屈辱么?”
他带着不屑的狞笑,看好戏一般。
程宁不说话,只是被他的动作激的轻喘。
她裹缠白纱的那只手被人握住,伤口很疼。
这里被他生生挑断了筋,往后再拿不起长枪大刀。
“乖一点,你爹和你兄长的命便能保住,”卫宴洲状似温柔缱绻地吻在那处,目光却无半点温情:“别做昨夜的蠢事。”琇書蛧
余光瞥向氍毹上那柄短匕首,程宁有些自嘲。
曾经她要杀人,根本等不到对方反应过来人头便落地。
而今,只是匕首她都握不住,反被卫宴洲发现,将结痂的伤口划开,重新流血。
“还有傅佑廷,你总不会想他死吧?”
程宁狠狠一颤,睁开眼:“卫宴洲,你疯了?”
折了她一个不够,晋阳就剩傅佑廷一个武将可用,他还要发疯折掉?
“看看,生气了。”卫宴洲冷笑着,伸手刮过她咬破的唇:“从前为了皇兄会生气,如今为了傅佑廷还是生气,你永远都在为别的男人生气。”
原本不想回嘴,程宁知道这人疯起来什么模样。
可今日涉及傅佑廷,她不得不回:“若是你大哥拿了皇位,定不会如你这般糊涂!”
这话越发激怒了卫宴洲,他的手掐上程宁的脖颈,嗜血发狂:
“你们都拥戴卫宴书,可如今皇位在朕手里!”
“你的皇位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
年初先帝骤缝大病,却未曾来的及立下太子。
晋阳只得二子,大皇子卫宴书生性平和,二皇子卫宴洲稍显阴鸷。
先帝不喜卫宴洲,属意的是卫宴书。
程宁是西北大帅,朝中早有流言纷纷,得她可得天下。
一年前,她被赐婚给了大皇子。
可先帝薨逝那日,卫宴书也突发恶疾,年纪轻轻,中风倒床不起。
皇位不可无主,自然便落在了卫宴洲身上。
程宁两眼盯紧他:“还有程家谋逆之罪从何而来,你也清楚。”
她爹,她大哥,皆在朝为官,一生清廉,何来谋逆?
她下狱二月,磨平了筋骨,被束缚一身士气,等来的是卫宴洲要她拿身体交换父兄的性命。
北狄一战大捷,可保未来十年无庸。
她是卫宴书未过门的妻子,卫宴洲容不了她,封妃也是为了折辱而已。
长发被卫宴洲攥起,撞击越发粗鲁。
程宁又要咬唇,却被卫宴洲狠狠吻住。
卫宴洲那双狭长的瑞凤眼如承载万般戾气:“你与卫宴书有婚约在身,你父兄不服朕执掌皇权,谋反被捕。”
又是这一句。
呵,可惜程宁自从回京未曾得见父兄一次。
她不信父兄谋逆。
“你不适合当皇帝,”程宁的抬手盖住他的眸,“你性子太冷。”
“卫宴书就适合吗?他懦弱胆小,醒来曾为你求情吗?方才在外头,又何曾出过声?”
“.......”
“你总是偏心。”卫宴洲将脸埋入她的脖颈,做着最亲密的事,语气里却充满了杀意:“宁姐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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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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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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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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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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