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娜直接掏出手机找到照片。
“这包我看上很久了,就是有点贵,还需要会员资格,如果不好买就算了,我也不想让你破费……”
没等司颜开口,旁边的人就起哄道:“颜颜是司家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说这话不是侮辱人家吗?”
尹娜笑了笑,“我知道颜颜有钱,但她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作为她的好闺蜜帮她省钱有错吗?”
“唉,要不说娜娜命好呢,有这么好的闺蜜。”
“真羡慕娜娜。”
“又是想魂穿娜娜的一天。”
司颜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
原本她还想顺着尹娜的话接下去,说她确实没什么购买门路。
结果这些人一起哄,胜负欲瞬间就被激了起来。
想着,司颜道:“放心吧,那个包我一定给你买到。”
“真的?!”
“不就是个包吗,又不是房车,一点难度都没有。”
“那……我先提前谢谢你了!”
尹娜捧着司颜的脸用力亲了一口。
周围的彩虹屁此起彼伏。
司颜脸上挂着笑,心里却烦得很。
她话放出去了。
祁宝儿要是不打钱过来,会让她很难办。
席间司颜喝了不少酒。
为了不让人知道她现在住在普通小区,她以司机有事为由,故意拖到最后才走。
夜幕低垂。
司颜摇摇晃晃走出酒吧,拽了拽头上的帽子。
正要伸手拦车,一辆黑色轿车便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颜颜,快上车。”
“妈?!”
看到苏扶雅,司颜的酒意消失大半。
她连忙绕到另一边把门打开,坐了上去。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苏扶雅心头一颤,连忙将司颜揽到怀里,心疼道:“颜颜,这段时间受委屈了吧?都瘦了。”
司颜满腹委屈无处倾诉。
听到苏扶雅这么问,眼圈立马红了。
苏扶雅心如刀绞。
她问司颜:“你现在住哪?”
“平安公寓。”
平安公寓位于三环边上,在社畜眼里是距离地铁站步行十分钟的黄金地带。
但在苏扶雅眼里,那就是现代贫民窟!
“你怎么会住在那里,你爸真的一点钱都没给你打吗?”
司颜吸了吸鼻子,“何止是不给我打钱,连信用卡都停了,我看他现在有了南星就不要我了,才不会管我的死活。”
司颜这话虽然难听,却不是完全没有依据。
毕竟一切悲剧都发生在南星回来之后。
如果不是那丫头忽然出现,她也不会变得这么惨。
苏扶雅摸了摸司颜的头发,“没关系,妈妈在呢,妈妈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司颜回过神来,抬眸看向苏扶雅。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朋友圈定位。”
“那爸呢,他没有限制你的行动吗?”
当初她被司常林赶出家门的时候,苏扶雅也被禁足。
“他这两天出差,我趁他不在偷偷跑出来的。”
“看来你过得也不怎么样……”
苏扶雅抿了抿唇,没有否认。
这段时间她虽然被司常林解禁,但出行还是需要征求他的同意。
而且她的微信也被监视,不能和司颜有来往。
老夫人就更不把她当回事了。
司颜不在她就成了被使唤的那个,整天被呼来喝去,一刻不得清闲。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一家酒店前面。
苏扶雅借司机的身份证开了个钟点房,带司颜进去,掏出一张卡递给她。
“这是妈的私房钱,你先拿着应应急。”
看到银行卡的司颜犹如久旱逢甘露。
她正愁没钱送尹娜生日礼物。
这下好了,问题迎刃而解。ωωω.χΙυΜЬ.Cǒm
正开心着,苏扶雅将她拉到床边坐下,低声道:“颜颜,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再拖了。”
司颜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不能再拖了?”
苏扶雅深呼吸,道:“除掉南星的事,不能再拖了。”
其实不只是司颜。
苏扶雅也觉得司常林不把她们母女俩放在眼里了。
她怕再不除掉南星,司家就没有她们的一席之地了。
“要怎么除?”司颜皱眉,“她一身本事,咱们不是她的对手吧?”
“再厉害也是人,是人就会死。”苏扶雅目光沉沉,“何况……”
何况二十年前,南星就差点儿死在她手上。
现在她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再狠心一点,看着南星死透了再下山。
死透了,现在就不用这么劳心劳神了。
“何况什么?”司颜追问。
“没事。”苏扶雅摇了摇头,继续道:“南星会术法,咱们母女俩肯定不能动手,得让袁龙来。”
“袁叔叔?他不会帮咱们吧?”
虽然袁龙平时也帮她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但他毕竟是司常林的手下,南星又是司家失散多年的大小姐。
他应该不敢冒这个险。
苏扶雅料到司颜会这么问,从床头拿了一份文件递给她。
“你把这个给他,他就会帮忙了。”
司颜接过文件,“这是什么?”
“一些关于他的把柄。”苏扶雅说的含糊其辞,“目前我的行动被你父亲监视,不能亲自去找他,只有由你来了。”
司颜点点头。
正欲拆开文件,就听苏扶雅道:“别看里面的东西。”
“为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一个人当靶子就够了,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司颜听苏扶雅这意思大概是文件里的东西比较重要,不知情的话,袁龙就不会迁怒于她。
她本来也只是想除掉南星。
至于通过什么方式并不重要。
想着,司颜点头道:“我知道了。”
……
第二天晚上。
司颜趁着夜黑风高,来到袁龙平时常呆的地下赌场。
她把自己裹得很严,帽子口罩一应俱全,谎称自己是委托袁龙办事的重要客户。
办公室里。
司颜往沙发上一坐,摘下口罩。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赌场。
印象里她还跟苏扶雅来过一次,当时她只有几岁,被司常林知道以后一通家法伺候,苏扶雅也没能幸免。
思绪回笼,司颜看向面前一脸络腮胡的男人。
“袁叔叔,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说。”
“我想让你帮我除掉南星。”
袁龙闻言,倒茶的手微微一颤。
茶水险些溅到外面。
“南星……你是说你姐姐?”
“她不是我姐姐。”司颜表情沉冷,“她是我爸和另一个女人生的野种,自从她回来,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袁龙对司家发生的事有所耳闻,也知道司颜被赶出家门有段时间了。
他放下水杯,道:“我可以帮你除掉任何人,唯独南星不行,因为她是司总的女儿,我不能做叛主的事。”
袁龙的回答在意料之中。
司颜将提前准备好的文件夹放在桌上,“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说你看过之后会改变想法。”
袁龙微微皱眉。
他拿起文件夹,拆开。
待他看清文件上的内容,眼底瞬间划过震惊。
这,怎么会……
“我没看过里面的东西,不会出去乱说的。”司颜赶紧和文件夹里的东西划清界限。
袁龙像是没听到,盯着文件久久不语。
就在司颜准备问他考虑清楚没有的时候,袁龙收起文件,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向她。
司颜无法形容那种眼神。
震惊,隐忍,难过……
却唯独没有愤怒。
一阵漫长的寂静过后,袁龙打破沉默。
“你打算用什么方式除掉她?”
司颜愣了一秒。
反应过来袁龙答应了,兴奋道:“只要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什么方式都行。”
女孩儿唇边带笑,双眼闪闪发光。
如果不说,没人知道藏在她单纯外面下的本来面目是什么。
袁龙又问:“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当然。”司颜敛去唇边笑意,目光变得阴险,“我恨她,她抢走了爸爸对我全部的爱,还有老夫人,她本来就不待见我,现在更是巴不得我死……”
司颜绝口不提恶意诅咒老夫人的事,仿佛全世界都欠她一笔。
此情此景,让袁龙感到似曾相识。
正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
苏扶雅养出来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跟她不一样?
“这件事交给我,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袁龙说完便离开办公室。
司颜脸上再次扬起胜券在握的笑。
母亲果然有先见之明,提前抓住袁龙的把柄,好让他在关键时刻成为手中一把利刃。
就是不知道那文件夹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能让袁龙毫不犹豫改口?
……
与此同时,傅家。
专心画符的南星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意。
她放下朱砂笔,闭目掐算片刻。
再睁眼,目光变得冰冷无比。
看来那对母女终于坐不住了。
从白家庄回来之后两人消停了一段时间。
但她知道,她们不是认命了,而是迫于无奈。
如今司常林将司颜赶出家门,又限制苏扶雅的行动,穷途末路的两人一定会想办法解除危机。
而解除危机最快的方法,就是除掉她。
只可惜,她们还是低估了她的能力。
经过不断历练,她的修为比刚下山时提升了不少,对杀意的感知也变得格外敏锐。
既然苏扶雅想再次对她下手,那她就将计就计,让她好好体会一下失去的滋味。
南星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那个几乎没有拨过的电话号码。
嘟声过后,电话接通。
对面传来司常林惊讶的声音。
“南星,怎么忽然给爸爸打电话,是按错了吗?”
“没有。”南星顿了顿,“司总明天有空吗,一起出去散散心?”
司常林愣了两秒。
反应过来南星说的什么,连忙道:“有,当然有,你想去哪?”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告诉您。”
“好。”
司常林挂了电话还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南星第一次约他出去。
这是不是说明她愿意接受自己了?
苏扶雅到书房给司常林送夜宵。
看到男人嘴角上扬,好奇地问:“老公,什么事这么开心?”
司常林抬眸看她一眼,冷冷道:“没什么。”
苏扶雅脸上的表情有点挂不住。
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司常林还是对她不冷不热,明显还没原谅她。
苏扶雅把宵夜放到桌上,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老公,还不肯原谅我吗?”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性感睡衣,想和司常林缓和一下关系。
谁知,司常林却将她推开。
“我还有工作,你先睡吧。”
“……”
热脸贴了冷屁股,苏扶雅脸色更难看了。
还想说什么,就见司常林已经低头看起文件。
苏扶雅直觉他在外面有人。
她看破不戳破,问司常林:“我娘家那边有点事,明天想回去一趟可以吗?”
司常林一心念着南星,加上苏扶雅这段时间确实还算老实,便应道:“可以,我让司机送你。”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你随意。”
苏扶雅离开房间,苏扶雅勾唇冷笑。
在解决绊脚石这件事上,她从来就没输过。
这次也不会例外。
南星这边。
画完最后一张符,耳边传来敲门声。
她起身开门,看到傅轻宴站在门口。
男人上下打量她,确定没有异样才松了口气,问:“我可以进去吗?”
南星点点头。
她正好也有事找傅轻宴。
门关上,傅轻宴直言道:“刚才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哪里不舒服?”
“就是一种心慌的感觉。”傅轻宴看着她,“你不是说气运相连的两个人不只在气运方面影响彼此,情绪也会共享?”
南星反应过来,傅轻宴应该是被那股杀意影响了。
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隐瞒,坦诚道:“你的心慌的确源于我,因为有人要对我下手。”
“对你下手?谁?”
“苏扶雅。”
听到这个名字,傅轻宴并不意外。
男人神色渐冷,问:“需要我帮忙吗?”
他已经想好了。
只要南星一句话,他会让那个女人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确实需要你帮忙,但不是除掉她。”
南星将她的计划告诉傅轻宴。
傅轻宴闻言皱了皱眉,下意识反驳:“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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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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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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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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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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