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真实性,就说丈夫变儿子这个设定……也太变态了吧?】
【何止是变态啊,简直是叹为观止!】
【怪不得飞鸟的妈妈管他那么严,还禁止他和异性接触,原来是把他当丈夫了啊。】
【我的天,这女人脑子绝对有问题,赶紧送精神病院吧……】
网友们被邹倩的所作所为刷新三观,拼命吐槽。
警方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不过,现场最大的受害者还是飞鸟。
他现在不仅要接受自己有一个杀人犯母亲,还要接受母亲对自己的爱是畸形的,扭曲的……甚至是沾满鲜血的。
大抵是清楚罪责难逃,邹倩不再狡辩,她惨白着一张脸,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
须臾,她抬起头,用一种十分瘆人的目光看向电脑屏幕里的南星。
“那又怎么样呢?”
“仪式已经完成了,他活过来了……”
“这就够了。”
飞鸟浑身发冷。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这个样子。
偏执、阴狠。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可惜,这只是你的美好愿景。”南星兜头一盆冷水浇上去,“你的仪式根本没有成功,你的儿子和你的丈夫自始至终都是两个人。”
邹倩瞳孔一震,“这……这不可能!”
“布置转生阵需要很高的修为,并不是谁都可以,你从古籍上找到的那些只是皮毛。”南星道,“书上只告诉你要找什么生辰的人充当祭品,却没说如何配合八字,还有那些符文,也不是刻上去就行,还需要注入邪灵之力。”
“……”
“你自认为布下了一道天衣无缝的转生阵,其实只是在地下埋了一些尸骨而已,正好这些尸骨成了定罪的证据。”
邹倩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更不能接受仪式没有成功。
她恍惚道:“你在骗我,仪式肯定成功了,他们明明那么像……”
“他们是父子,像有什么奇怪的?”
【哈哈哈忽然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是不是没学过生物?】
【话说回来,她一定很爱她丈夫吧,爱到连儿子都能成为牺牲品……】
看着母亲偏执的样子,飞鸟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这个疯女人!”他忍不住大骂,“看来我让警察抓你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个魔鬼!”
邹倩回过神来,倏然看向飞鸟:“飞飞……不,阿深,你是阿深,你只是碍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才不敢承认的,对不对?”
飞鸟:“……”
阿深是他父亲的名字。
如果说上一秒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那现在,他彻底绝望了。
飞鸟努力控制住情绪,对警察道:“警察同志,她疯得很厉害,你们快把她带走吧。”xiumb.com
“阿深!是我啊,我是倩倩……”女人还在大喊,声音尖锐得像是在哭丧。
警察看着女人的疯态浑身发毛,准备先将人押走。
就在这时。
“不对。”飞鸟忽然想到什么,口中喃喃道,“不对,有问题……”
“小伙子,你还有什么新的证据要提供吗?”警察问。
飞鸟恍惚地嘀咕了几句,猛地看向镜头里的南星。
“你刚刚说她在我父亲忌日那天生下我,是完成邪教仪式的必要条件?”
“嗯。”
“那她是怎么保证这两件事同时发生的呢?”
飞鸟话一出口,警方的人不约而同冒出一身冷汗。
是啊……
孩子出生姑且可以有预产期。
但人死怎么可能有准确时间?
如果飞鸟的父亲没在那天去世,仪式不就完不成了?
她残忍杀害七人布置阵法,明显是抱着转生阵必成的决心。
所以,如果男人没有在那天去世,她也会用她的办法,让男人在那天去世……
飞鸟不可思议地看向邹倩,沙哑着嗓音问:“我爸也是你杀死的?”
邹倩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
“怪不得……”飞鸟喃喃,“怪不得大师说我爸不是死于癌症。”
原来他是被这个疯女人杀死的!
“邹倩,你真杀了你老公?”警察看向邹倩。
那眼神,俨然在看一只牲畜。
邹倩的目光一寸寸变冷。
忽然,她嘴角一咧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警察:“……”
邹倩抬眸,轻佻给挑起眉梢,“是啊,是我杀的他,不过他本来也快死了。”
“他癌症晚期,每天痛不欲生,我杀他是为了帮他解脱。”
“再说,他不是复活了吗?”
“他通过我的肚子出来了哟……哈哈哈!”
众人:“……”
“那可是八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怎么能……”飞鸟浑身发抖。
以前他只是听说邪教害人。
但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才明白有多可怕。
“哈哈哈,他被我生出来了哟,哈哈哈……”
邹倩时而悲伤时而狂笑。
现场的警方忍无可忍,黑着脸将她押了出去。
须臾,带队的警察走到飞鸟面前,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他。
而飞鸟这一刻也终于明白南星说的“很快就能摆脱”是什么意思了。
“你的愿望实现了。”南星道,“从今往后她不会再缠着你,你自由了。”
飞鸟捏紧拳头,面如死灰。
他是想获得自由,但不是通过这种方式。
他犹豫片刻,问:“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转生仪式吗?”
南星不置可否,“也许有,也许没有,但这些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
“……”
“小伙子,我们先回警局了,有事随时联系。”警察将一张名片递给飞鸟。
飞鸟接过名片,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里回过神来。
直到南星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了。”
飞鸟才急急忙忙道:“大师,之前我对出言不逊,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南星表情平静,“你也是受害者,可以理解。”
从她第一眼看到那张合影就觉得不对劲。
没想到事实果然如她所想,牵扯出一桩涉及邪教的命案。
飞鸟又给南星打赏了几个礼物,随后切断连线。
……
另一边。
邹倩被带到警车上。
车上除她之外还有三名警察。
坐在她旁边的,和前面开车的都穿着警服。
只有副驾的那位穿的是便服。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肤色看起来很白,像死人的那种白。
邹倩一开始并没在意,还在哈哈大笑,直到车子起步,她透过后视镜看到男人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笑容瞬间凝固。
——那是丈夫死后,她亲手在他脖子上挂的转生牌。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盯着男人的后脑勺,试探地问:“前面那位警官,你脖子上挂着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开车的警察以为邹倩是在跟他说话,皱眉道:“我脖子上没挂东西。”
“不是你,是你旁边那个。”
“旁边?”警察看一眼副驾的空位,“我旁边没人。”
“没人?怎么可能!”邹倩睁大双眼,死死盯着副驾上的男人,“他就坐在那儿呢,你看不见吗?”
“我警告你邹倩,别疑神疑鬼的!”旁边的警察不耐烦道。
邹倩欲哭无泪。
副驾上明明就坐着人,为什么其他人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男人缓缓转过头来。
待邹倩看清男人的脸,整个人都冻住了。
因为那男人根本不是什么警察。
而是她的丈夫,阿深!
“倩倩,我好冷啊。”
阿深脸色惨白,眼窝凹陷,身子瘦的几乎只剩骨架。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干涩的唇瓣不断嗫嚅:“好冷啊,我好冷啊……”
“阿、阿深,是你吗?”邹倩颤抖着声音问。
“好冷啊,倩倩,把我捞上来好吗?”
男人像是听不到她的问题,一个劲儿的重复。
而这时邹倩发现,男人的上半身对着前面,只有脑袋拧了过来,整个人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盯着他,看上去格外瘆人。
“邹倩,你有完没完?”警察见邹倩一直对着空气说话,以为她在演戏。
邹倩反应过来丈夫那个样子不可能是活人,一把抓住警察的胳膊,战战兢兢道:“警官,我丈夫在前面,他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了!”
“是吗?那你不跟他叙叙旧?”警察不耐烦地将邹倩推开,“别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躲过法律制裁,我告诉你,不可能。”
“没、没有,我真的看到他了……”
邹倩拼命解释。
但警察根本不信。
阿深保持着身首扭曲的姿势,不停重复:“倩倩,我好冷啊,把我捞上去好吗?”
邹倩的双手被铐着,连耳朵都捂不了,只能任由男人在他耳边碎碎念。
最后她忍无可忍,尖叫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男人停止念经,歪头看她:“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
邹倩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下意识答:“爱,当然爱,我要是不爱,怎么会给你弄那个转生阵?”
“可是我没有转生啊。”男人目光空洞,浑浊的瞳孔犹如一潭死水,“下面的水很冰,我好冷,你为什么不把我捞上去?”
“够了阿深,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你活过来!”邹倩道,“我不知道阵法会失败,真的不知道……”
“是吗?你真的不知道吗?”阿深的声音愈发尖锐。
他的瞳孔忽然变成全黑。
下一秒,脑袋从脖子上“咔”地掉下来,滚到邹倩脚边。
“啊——!!!”
邹倩失声尖叫。
紧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特调处。
直到南星关掉直播,霍酒酒沉浸在刚才的案子里。
她也看南星直播过那么多次了,但从没遇到过这么丧心病狂的案子。
为了转生自己的丈夫,不惜搭上七个人的性命和儿子的人生……
这样的人,到底是该说她痴情,还是无情?
正想着,傅轻宴掏出手机问:“你们饿吗?”
南星:“?”
“看你直播促进食欲,我有点饿了。”
“……”
傅轻宴给特调处的工作人员点了咖啡和下午茶,然后看了眼时间,准备回公司。
临走前,他看一眼低头翻档案的南星,问:“你什么时候下班?”
“不太清楚。”南星道,“如果事情不多,就早点回去。”
“那你下班给我打电话,我让江岑过来接你。”
南星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抬头看向傅轻宴,“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感觉傅轻宴最近对她有点过于“热情”了。
难道是怕她拿着桃木剑偷偷跑路?
思及此,她诚恳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不会见死不救。”
傅轻宴:“……”
“什么见死不救啊?”霍酒酒好奇地凑过来,“傅三少,你也被鬼缠上啦?”
傅轻宴脸色一沉,“没你的事,别瞎问。”
霍酒酒撇撇嘴。
不问就不问,反正南星会告诉她的。
傅轻宴临走前再次叮嘱南星给他打电话,确定南星听进去了才放心离开。
“傅三少太可怜了……”霍酒酒望着傅轻宴的背影再次感慨。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说他可怜。”南星睨一眼霍酒酒,“你是不是忘了他是气运之子,如果他都可怜,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可怜的人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啦,”霍酒酒解释,“我指的是他喜欢你这件事比较可怜。”
“他喜欢我?”
“……”
“但我上次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他没有正面回答。”
霍酒酒睁大双眼,“你还问过他这种问题?”
“好奇就问了。”
霍酒酒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良久,她拍拍南星的肩膀道:“保持这个状态,傅三少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你的。”
……
傍晚。
南星忙完特调处的工作,想起傅轻宴临走前的叮嘱,掏出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先响了。
来电显示是司寰宇。
南星接起电话,司寰宇兴奋的声音传过来。
“妹妹,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哥马上就要走向大荧幕了!”
南星微怔,随后道了一声“恭喜”。
她记得上次在庄园的时候杜若说司寰宇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导演。
看来是视镜通过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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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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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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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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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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