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从温将军那里听说了南星和司颜之间的八卦,更是对那对姐弟嗤之以鼻。
“司颜对你又不好,你何苦为了她去求地藏仙呢?”
南星淡淡道:“我不是为她,是为我自己。”
“要是为你自己,就更应该让她早点嗝屁。”红罗义愤填膺,“她自己不想当寡妇,就逼你嫁过去,这种伥鬼姐妹留在身边就是祸害。”
南星闻言看向红罗,“这事也是温将军告诉你的?”
“是啊。”红罗不甚在意,“温将军说他之前破了你的阵,每天出去闲逛,在外面听到不少关于你的八卦。”
南星:“……”
看来她真的有必要再加固一下庄园的结界了。
几人说着便来到山顶废弃的寺庙。
若虚自觉留步,“我去附近转转,有事叫我。”
“我们也在外面等你。”三姐妹道。
南星点点头,一个人走进寺庙。
……
过了许久。
南星从寺庙走出来。
“怎么样,见到地藏仙了吗?”红罗好奇地问。
她在这庙里这么久,从没见过仙家真容。
要不是怕耽误南星谈判,她们也想进去凑凑热闹。
“见到了。”
“然后呢?他怎么说?”
见三姐妹实在好奇,南星便将她和地藏仙商量的结果告诉她们。
“他还了司颜十年寿命,同时要走了司昊十年寿命。”
“啊……”
听到这个结果,红罗有点失落。
她还以为仙家说一不二,不会还司颜寿命呢。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司昊也付出了代价。
“那对姐弟是一个妈生的,心眼儿一样坏,让他们平等的受到惩罚也不错。”
南星不置可否。
解决完司颜的事,几人准备打道回府。
临行前,南星和若虚交换了联系方式。
男人略显笨拙地添加了她的微信,道:“我平时不怎么用微信,有事还是打电话吧。”
“好的,若虚道长。”
拜别若虚,南星带着三姐妹回到庄园。
刚一进屋,就听到霍酒酒慷慨激昂的声音。
“四个八,炸!”
“三四五六七,我又赢了!”
客厅里,霍酒酒正撸着袖子打扑克,对面是温将军和指挥使。
除了这两个人,还有不少将士围在旁边凑热闹。
霍酒酒赢了牌十分开心,正乐不可支时看到南星回来,连忙起身:“回来啦?”
南星点点头,向温乐荣行礼。
温乐荣摆摆手,表示不用这么客气。
霍酒酒将扑克牌收拢起来,迫不及待问:“你们怎么样,找到幕后黑手了吗?”
“没找到幕后黑手,但找到了和幕后黑手合谋的人。”
红罗把她们在井底下发现聚阴阵,又巧遇若虚道长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霍酒酒听得聚精会神,再次遗憾没有跟她们一起去探险。
那个什么聚阴阵,听着是有点吓人,但她开了天眼,要是真去到那里,肯定能看到其他人这辈子都看不到的景象。
忽然,温乐荣“嘶”了一声,“你们说的那个玄天,我好像见过。”
南星杏眸微亮,“您见过他?什么时候?”
温乐荣想了想,道:“十年前我在象牙山看到一个道士用两个凡人魂魄作法,当时有人过来制止,还喊了他的名字,就叫玄天。”
两个凡人魂魄……
想必就是郑秋念和柯怡。
南星又问:“那个制止他的人长什么样,您还记得吗?”
“那天天色很暗,我只记得对方穿着一身玄衣,玄天好像叫他……摒尘?”
南星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随后她便想起十年前的某个夜晚,她的师父摒尘确实是身负重伤回到的仙云观。
当时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看到师父呕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吓得心惊肉跳,以为自己又要变成孤儿了。
好在师父道法高超,闭关修炼了一段时间便恢复如常。
只是自那之后他就再没下过山,对外界的新鲜事也不再过问。
霍酒酒从她的表情中发现端倪,“南星,你认识那个叫摒尘的人?”
南星点头,“他是我师父。”
话落,空气凝固了几秒。
似乎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
等到霍酒酒回过神来,忙问:“既然你师父认识玄天,那他会不会知道玄天在哪?”
南星眸色微沉,“应该不知道。”
且不提师父不问世事。
就算他知道玄天在哪,大抵也不会痛痛快快告诉她。
毕竟在下山之前师父就跟她说过:“为师只负责传道授业,其他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倘若跟你气运相连的那孩子死了,那为师也只能给你备一口上等的棺材。”
从那时南星就知道,师父是不打算管她了。
只因“人各有命”。
她命里的福和祸,只能她自己解。
见事情再次陷入僵局,霍酒酒索性也不再追问,催促南星早点休息。
“你的粉丝们都在等着你破毛小芽的案子呢,刚才我登了一下账号,私信都爆满了。”
作为南星的“小助理”,霍酒酒现在也负责处理她账号的私信,回答一些日常问题。
显然,粉丝们都对那个悬而未果的案子十分好奇。
“吕光明天就会过来。”南星道。
言外之意,让粉丝们稍安勿躁。
……
回到房间,南星给司常林打了通电话,告诉了他和地藏仙沟通的结果。
得知那二十年的寿命被司颜和司昊一分为二,司常林的心里五味杂陈。
这次的娄子说到底是司昊捅的,让他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
但司颜就很无辜了。
从头到尾她都没去过白术山,更没拜过什么地藏仙。
现在白白送出去十年的寿命,搁谁都受不了。
但是再受不了也没办法。
南星前后上了两次山,已经仁至义尽,司颜从少活二十年变成少活十年,也算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姐弟俩的关系是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司常林挂了电话,把结果告诉苏扶雅。
和想象中一样,司颜听到这个消息就崩溃了,在房间里疯狂砸东西,还说要杀了司昊。
司昊自知理亏,不敢火上浇油,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当缩头乌龟。
“都怪司昊,要不是她玩游戏上瘾,去那座破庙里乱拜,我也不会少活十年,都怪他!”
看着司颜发疯的样子,苏扶雅既心疼又无奈。
说到底,两个孩子是她生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站谁心里都不舒服。
苏扶雅将那些东西一样样捡起来,由着司颜发泄。
等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一点,才开口问:“好点了吗?”
司颜“腾”地坐起来,红着眼睛道:“好?怎么可能好?谁少了十年寿命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苏扶雅被司常林数落教子无方,正烦的厉害,司颜这么一吼,忍不住问:“那你想怎么办?再去求南星找地藏仙?你觉得她会同意吗?”琇書蛧
司颜被问住了,嘴唇动了动。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苏扶雅继续道:“这次的事确实是昊昊不对,但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昊昊是你弟弟,但你是怎么当姐姐的?”
“平时没事的时候你不搭理他,有事又把他当工具人,之前还唆使他去偷名扬的玉佩,想让他替你背黑锅……”
“我让司昊替我背黑锅?”司颜指着自己的鼻子,手指气到发抖,“我让他去偷玉佩,难道不是为了陷害南星吗?后来是谁当场把我卖出去了?”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偷?”苏扶雅脱口而出。
说完又有点后悔。
平时她都是偏袒司颜多一些。
毕竟司昊有老夫人宠着,又没心没肺。
她不想让司颜觉得自己吃亏了,便尽可能站在她那边,让天秤别太倾斜。
但这也间接养成了司颜的大小姐脾气。
司颜闻言愣了几秒,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扶雅。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面前的女人变得很陌生。
蓦的。
她想到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我知道了……”
苏扶雅不明所以,“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和奶奶一样都更喜欢司昊,平时哄着我也是希望我对司昊好点,对你们来说,司昊才是司家未来的继承人,对吗?”
“我没有。”苏扶雅矢口否认,“你和昊昊都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
“骗子。”司颜冷笑,“如果你没有偏袒他,为什么在他犯错之后不去教训他,反而跑过来埋怨我这个受害者?”
“你有没有想过,在他提出要献祭我二十年寿命的时候,我在他眼里又是什么呢?”
“他真的把我当成他姐姐了吗?”
司颜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
和方才歇斯底里的样子相比,反倒更让人心疼。
苏扶雅深知这事是司颜受了委屈,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捏了捏。
似乎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能做的。
事情已成定局,但日子还要过。
姐弟俩若是真因为这事反目成仇,往后司家必定会鸡犬不宁。
想着,苏扶雅道:“昊昊那边我已经教训过了,他也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我的命还不是回不来了?”司颜顿了顿,“而且爸爸还没用家法,他是不是也不打算惩罚司昊了?”
上次她老夫人房间里放古曼童,被司常林用鞭子抽得遍体鳞伤。
司昊这次做的事,不比她更恶劣吗?
凭什么司昊就不用受到惩罚?
“谁说你爸爸没惩罚他了?他是打算对昊昊用家法的,但是正巧被老夫人看见了……”
老夫人,又是老夫人。
司颜咬牙,“那个老东西怎么还不去……唔!”
“死”字还没出口,司颜的嘴巴就被捂住。
苏扶雅吓坏了,赶紧给司颜使眼色让她别乱说话。
最近因为家里接二连三出乱子,司常林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了。
再加上老夫人恢复意识,重新找回话语权,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也就愈发岌岌可危。
眼下,她只能盼着司颜和司昊老实点,别再给她惹更多麻烦。
须臾,司颜推开苏扶雅的手。
“怎么了,她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她没把我当人看,我凭什么尊重她?”
“嘘!”苏扶雅再次提醒司颜别乱说话,“隔墙有耳,以后记得谨言慎行,老夫人现在清醒了,没以前那么好对付。”
司颜也知道在背地里说老夫人的坏话无济于事,只得哼了一声。
只是,下一秒。
一个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
既然司昊去那座破庙献祭了她的寿命。
那是不是她去庙里求一求,也能让地藏仙把那老东西收了?
想到这,司颜忽然有点兴奋。
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苏扶雅更是没有看出司颜表情里的异样。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让姐弟俩不要反目成仇。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祸水东引。
“颜颜。”苏扶雅微微抿唇,一边观察着司颜的脸色一边道,“这次的事多亏有南星帮忙,我想着,你和昊昊还是应该当面感谢她。”
果然。
听到苏扶雅这么说,司颜毫不犹豫道:“我不去!”
见司颜一只脚已经迈进陷阱,苏扶雅再添一把火。
“不管怎么说,她也帮你把损失的寿命减少了一半,虽然不一定尽了全力,但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显得太不懂事,你爸爸肯定也不高兴。”
司颜别的没听见,就听见“不一定尽了全力”几个字,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问:“有没有可能她是故意的?”
“什么?”
“有没有可能,她其实有能力把我二十年的寿命讨回来,但她没这么做,而是一分为二,让我和司昊一起受到惩罚?”
苏扶雅就等着司颜这么想,连忙道:“虽然有这种可能,但咱们没有证据……”
“这还需要证据吗?”司颜目光变得阴冷,“她一向看我不顺眼,怎么会心甘情愿帮我?”
对于南星给出的结果,她并不满意。
只是当时正在气头上,没想太多。
现在冷静下来,便意识到这份不满从何而来。
因为她觉得,南星根本没有尽全力帮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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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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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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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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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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