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她耳朵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对着空气说话不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南星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
祁玉堂愣了两秒,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她是在跟……”
“嗯。”
“不对啊,她又不是道士,为什么能看见?”
“我给她开了天眼。”
“天眼?能不能给我也开一个?”
“最好不要。”南星语气淡淡,“她开天眼是有理由的,还有,你和你妹妹一样,八字都比较弱,还是不要轻易尝试。”
“……”他八字弱?
祁玉堂有点接受不了这件事,又问:“那傅轻宴呢,他的八字怎么样?”
“他是百年难遇的帝王命,一般的邪祟伤害不到他。”
“???”
祁玉堂想过答案可能不是他想听到的,却没想到这么刺耳。
他努力控制住情绪,扬起嘴角,“其实我觉得……万事万物都讲究一个阴阳平衡,你这么厉害,就该找个弱点的。”
南星:“……”
“开饭啦开饭啦!”
正在这时,霍酒酒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
南星看向祁玉堂,“麻烦祁少爷去叫一下其他人?”
祁玉堂欲言又止,没再多说什么。
……
一顿饭,大家吃得心满意足。
霍酒酒也为自己大显身手而感到自豪。
就在大家酒足饭饱时,门铃响了。
霍酒酒有些奇怪,不记得自己约过什么人。
她走过去,把门打开。
下一秒,两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酒酒,是我。”司颜今天一身白色连衣裙,化的素颜妆,乍一看像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她的旁边还跟着苏扶雅。
“酒酒,我们看到直播了,南星和谢薇是不是在这里呢?”苏扶雅探头往里面看。
霍酒酒刚想否认,南星便走过来。
苏扶雅看到南星眼前一亮,“南星,我是带颜颜过来道歉的,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南星也清楚这种时候不可能把人直接轰出去,只道:“请便。”
苏扶雅一听这话,赶紧拉着司颜进去。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苏扶雅怔在原地。
祁玉堂?
他怎么会在这?
司颜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自从她得知那条手链是谢薇的,就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以为那条手链是祁玉堂送给南星的。
实际上,是祁玉堂送给谢薇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手链跑到了南星手上。
“你们怎么来了?”司寰宇看到母女俩,眉头不自觉拧紧。
因为司颜的所作所为,他差点儿被全网封杀。
现在看到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司颜走到司寰宇面前,委屈地低下头,“二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司寰宇想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碍于苏扶雅在场,还是道:“你能反省是最好的,毕竟你是司家千金,一举一动都会被媒体放大,还好这次有南星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司寰宇拿她和南星做比较,司颜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苏扶雅悄悄拽了拽司颜的袖口,问:“谢薇呢?我带颜颜去跟她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谢薇从远处走来,“是我抹黑司寰宇在先,一切因我而起,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司颜看到谢薇,故作自责地低下头。
“薇薇姐,就算你这么说,我都也要向你道歉。”
说着,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是条手链,虽然和你那个不是同一个品牌,但价位只高不低,希望你能收下。”
“我不要。”谢薇摇了摇头,“我说了,一切因我而起,我没有理由收这个东西。”
被当众拒绝的司颜有点下不来台。
苏扶雅连忙帮腔:“谢小姐,你就收下吧,这是颜颜的一点心意。”
谢薇摇了摇头,转身上楼。
祁玉堂也起身,“我忽然想起公司还有事,先回去了。”
“等会儿,我也要去公司,捎我一段。”司寰宇追上祁玉堂。
眼看众人作鸟兽散,母女俩哪里还不懂他们的潜台词?
这些人分明就是不欢迎她们!
“苏阿姨,我和南星也有事要忙,要不你们自己在这坐一会儿?”霍酒酒佯装无辜地眨眨眼。
“不用了。”司颜咬牙,“我和我妈妈还要去太子庙,快来不及了,就先不坐了。”
司颜离开别墅。
刚一上车,就气愤地将手链顺着车窗扔出去,嘴里嘟囔道:“我送她礼物是给她脸了,她还不要……”
“行了,你跟一个戏子置什么气?”苏扶雅拍拍司颜的手,“咱们本来就是走过场的,不然你爸爸和你奶奶那里不好交代。”
苏扶雅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不好受。
自从南星回来,她们一家就被搅得鸡犬不宁。
她做梦都想时光倒流,让南星没来过这个家。
而且,她现在有点担心。
如果南星算卦真那么灵,那她是不是也能算到自己当年是怎么丢的?
如果算到了,那她岂不是要倒霉了?
“妈,你说的那个大师到底灵不灵啊?”
司颜的话将苏扶雅的思绪拉回来。
“刘太太介绍的,当然灵了。”
“可是谢薇下降头都失败了。”司颜皱眉,“万一我跟她一样被煞气缠身了怎么办?”
“那怎么可能?她找的是泰国巫师,是歪门邪道,咱们不一样,咱们请的是太子庙的老道士,人家功德高着呢。”
司颜点点头,心情稍微好了点。
这次她在二哥面前居功失败,反倒让二哥对南星青眼有加。
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
很快,车子开出小区,驶向南山太子庙。
……
谢薇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
她的粉丝一开始坚称南星直播时用了特效。
直到一位技术大佬站出来,声称他解析了视频里的内容,没有发现特效痕迹,粉丝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难道那天他们看到的都是真的?
后来,又有更多人出面佐证。
其中就有那个扬言要去墓地吃烧烤的大哥。
他说那天他确实去了墓地,摆了一桌烧烤。
正撸串的时候,一阵阴风吹过。
他的鱼豆腐就消失了。
是的,凭空消失了。
他翻出订单,确定自己点了鱼豆腐,又看了眼给朋友发的照片,上面也是有鱼豆腐的。
那天回去之后,他就开始发高烧,据说烧糊涂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念叨“我的鱼豆腐去哪了”。
南星这边。
因为帮司寰宇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司常海直接给她打了一百万。
还亲自邀请她到家里吃饭。
南星是个懒得走动的人。
但架不住霍酒酒缠着他,说她想一起去。
而南星似乎也注意到,霍酒酒的红鸾星似乎有异动的迹象。
“南星,你说我穿这条裙子怎么样?”霍酒酒在落地镜前面转了一圈,期待地看向南星。
南星沉默了几秒,问:“你喜欢司寰宇?”
霍酒酒闻言,脸“唰”的红了。
“没,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的红鸾星动了。”
“红……红什么?”
“没什么。”南星摇了摇头。
纠结片刻,还是道:“你和司寰宇不合适。”
霍酒酒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
“你们之间没有姻缘线。”南星道,“你的正缘不是他。”
“……”
霍酒酒怔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对司寰宇确实有一点点好感。
之前在电视上看到他还不觉得怎样。
近距离接触后发现,司寰宇本人比电视上要好看许多。
“他那个人性格耿直,我行我素,你们如果在一起,隔三岔五就会吵架,他也不会因为你生气了就来哄你。”
“……”www.xiumb.com
“能和他走到最后的只有两种人,要么与世无争,脾气非常好,要么能从认知上碾压他,让他心甘情愿臣服。”
“……”
“很明显,你不属于这两种人,而且你对他应该只是单纯的花痴,并不是喜欢他的性格。”
霍酒酒没想到南星看穿了她的心思,支吾道:“忽然说这些干什么?我又没想跟他怎么样……”
“最好是这样。”南星意味深长,“不然你会受伤的。”
“……”
霍酒酒表情平静,其实心里已经破防了。
她母胎单身至今,好不容易对一个人产生好感,还被南星说成这样。
所以,她的正缘到底在哪?
“你也别太郁闷,我感觉你的正缘就快出现了。”南星摸着下巴端详霍酒酒,口中喃喃,“不,也许已经出现了。”
……
南星和霍酒酒抵达时,司常海已经让人准备好饭菜。
司名扬正在帮忙摆放碗筷。
“南星,你来了?”
“大哥。”南星走到司名扬面前,“这是我朋友,霍酒酒。”
司名扬微微颔首,“你好,我是南星的大哥,司名扬。”
“你好。”
霍酒酒眼珠一转,凑到南星耳边,“你大哥也挺帅的耶。”
“他感情坎坷,也不是你的正缘。”
“……”当她没说。
很快,众人落座。
司常海开口就向南星道歉。
“南星,对不起,之前我对你可能有点误解……”
当时他在司家听信了司颜的话,以为司寰宇是听信了南星的唆使得罪了谢薇。
后来他看了直播,发现谢薇事真的有问题,不免有些庆幸南星让他提前远离。
“没关系,这很正常。”南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玄学本来就不是被所有人都理解的。”
听到南星这么说,司常海更内疚了。
小丫头早早失去母亲,走失的时候还是个小豆包。
好不容易学会了一门傍身的技术,还被他们这些人质疑……
南星忽然想到什么,从布包里拿出一块玉佩,“大哥,这块玉佩送给你,你的那块就扔了吧。”
司名扬一怔,“扔了?”
“嗯,扔了。”
“可是……”
“你那块玉佩起不到挡灾的作用。”
听到这话,司常海一惊,“不会吧?那可是我去太子庙重金求来的。”
前阵子司名扬精神状态不太好,总是做噩梦,他不放心,便去庙里求了块玉佩。
原本他是不信那些的,但架不住太子庙的老道疯狂安利,说得特别邪乎,好像如果不买他的玉佩司名扬就要一命呜呼了似的。
于是他就买了,还在神像前面跪了好几个小时。
“那块玉石上没有灵气,虽然是上等的料子打造而成,但在邪祟面前只是个摆设。”南星语气淡然,“太子庙有很多假冒的道士,把自己包装得天花乱坠,其实什么也不懂。”
“原来是这样……”司常海如梦初醒,顿时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一群江湖骗子,我早晚过去把他们收拾了!”
“您就不用操心了。”司寰宇道,“我认识一个南山区的负责人,跟他打了声招呼,他说下半年会着手整治那边的风气。”
“那就好,可不能让那些人逍遥法外,免得更多人被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司名扬掏出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和南星送他的那块对比了一下。
除了造型不同,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差异。
当时父亲给他求了这块玉佩回来,叮嘱他一直要好好戴着。
但是戴上之后,失眠情况并没有得到缓解。
有很长一段时间,还是要靠安眠药入睡。
“这玉佩可是南星亲手雕的呢。”司寰宇忍不住炫耀,“我也有一块,嘿嘿。”
司名扬闻言,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南星,谢谢你。”
“不用客气。”南星笑了笑,“不过,大哥……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如果你下次再梦到那个人,记得来找我。”
那个人?
那个人是哪个人?
司寰宇以为两人背着他有秘密了,吃醋地问:“南星,你说的是谁啊?”
“我也不认识。”南星耸耸肩,“只是感觉大哥之前是因为梦到什么人才总是惊醒,随口提醒一下。”
南星说得云淡风轻,却是把司名扬吓了一跳。
她竟然知道自己梦到了什么?
见司名扬脸色微变,司寰宇也察觉到不对劲。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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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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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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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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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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