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烁回到特调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大家。

  向松松“啧”了一声,“这下尚婧是真完蛋了。”

  京城有本事的人几乎都被聚集在特调处。

  就算他们找破天去,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大师。

  “哎,第一个案子就失败了,我好惨。”顾小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

  如果他不是个小孩就好了。

  不是小孩,那些人也不会瞧不起他。

  “惨什么,那个女人本来就是作死,以后有别的案子再给你。”向松松说完,又道,“你一个小孩子别总是唉声叹气的,好好珍惜童年时光吧,变成大人可是很累的!”

  顾小烁叹了口气,小声嘟囔:“可惜我变不成大人了……”

  “你叽里咕噜的嘀咕什么?”

  “没什么!”顾小烁从椅子上跳下来,“我回宿舍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向松松摇摇头,嘴里念了句“人小鬼大”。

  ……

  尚婧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差。

  尚家出高价找了几个大师过去,鬼没抓着,还被吓得半死。

  其中有一个高僧说话难听,直接让夫妻俩给尚婧准备后事。

  尚婧父母心如死灰,只能再去求南星。

  他们辗转找到南星的电话号码,对她进行电话炮轰。

  南星婉拒后拉黑两人,他们又换其他号码打过来。

  到后面更过分,直接派人堵在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上。

  但因为傅轻宴每天都亲自接她下班,导致他们一直没有可乘之机。

  直到这天南星去霍酒酒的学校找她,两人一起去外面吃饭。

  还没走到餐厅,尚婧的父母便冲出来拦在她面前。

  这次他们似乎是有备而来。

  尚父对着旁边一招手,三五个媒体顿时扛着摄像机冲了出来。

  尚母也在这个时候“噗通”一声跪在南星面前,拼命磕起头来。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霍酒酒一惊,连忙把南星护在身后,“我警告你啊,你找媒体卖惨也没用,南星已经提醒过你女儿了,是她自己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纯属自作自受!”

  尚母完全不管霍酒酒在说什么,声泪俱下道:“南星,求你救救我女儿,她还这么年轻,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谁见死不救了,她救了啊,是你女儿自己不想活……”

  “南星,求你救救她吧,只有你能救她了!”

  尚母翻来覆去说着同样的话,明显是要跟她死缠烂打到底。

  她也是没办法了。

  放眼整个京城,能找的人都找了,都说抓不了那只鬼。

  只有南星……

  只有她可以!

  由于旁边就是学校,尚母这么一跪,很快就有成群结队的学生凑过来围观。

  有些人甚至认出了尚母。

  “那不是尚婧的妈妈吗?她怎么给南星下跪啊?”

  “你没看新闻吗,尚婧撞邪了,她妈妈正在求南星救她呢!”

  “我听说南星心肠挺好的呀,是不是他们之前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听到旁人议论,尚父眸色一沉,故意道:“阿婧买走你看上的那件婚服是她不对,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这一次?”

  南星:?

  尚父扫一眼吃瓜人群的表情,继续哭诉:“她年纪小,不懂事,以为那件婚服没人要就买走了,早知道你喜欢,肯定会留给你的……”

  果然。

  尚父刚说完,周围议论的声音就变成——

  “原来就因为一件婚服呀?”

  “南星不是司家千金吗?又不缺钱,竟然为了一件婚服见死不救?”

  “你不懂,有钱人都是很任性的,喜欢的东西被抢走,当然要报复回去了。”

  “那也太霸道了吧?人家命都快没了……”

  霍酒酒气死了,指着尚父道:“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是你女儿非买那件秀禾,跟南星有什么关系!”

  “她买秀禾是跟南星没关系,但她现在不打算救阿婧啊,还不是心里记恨她才眼睁睁看着她死?”

  霍酒酒想要继续骂回去,却被南星捏了捏手心。

  南星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当着夫妻俩的面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喂,京城警局吗?这里是宁安路,有人寻衅滋事,麻烦来处理一下。”

  尚父闻言睁大双眼,“南星,你真要跟我们尚家撕破脸吗?”

  “难道不是你们先逼我的?”

  “我们……”

  很快,几名警察就赶到事发现场。

  因为南星身份比较特殊,警察也都认识她,甚至没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把夫妻俩押上警车。

  “你们……你们都不问问发生什么了吗?”尚母大喊大叫,“是不是她给你们好处了?你们这样还配做警察吗!”

  “有什么事回去做笔录不就清楚了。”

  警察“砰”的关上车门,把夫妻俩的控诉声隔绝在车厢里。

  然后问南星:“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她虽然有警方的人脉,但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加以利用。

  毕竟夫妻俩也是急得失去理智了,才病急乱投医。

  警察点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嗯。”

  待警车开走,霍酒酒冲着还在围观的人群道:“都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嘁……”

  “拽什么拽?”

  人群里有些看霍酒酒不顺眼的朝她做了个鬼脸,转身走远。

  媒体见没的可拍了,也四散离开。

  霍酒酒越想越气,忍不住问南星:“就这么算了吗?要是他们再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应该不会再来了。”

  霍酒酒愣了一秒。

  紧接着睁大双眼,“啊?他们不会要死了吧?”

  “不会死,但绣娘的冤魂已经盯上尚婧,尚婧父母越是想救她,绣娘就越生气,今天他们拦我这一下,估计很快就会收到警告了。”wWW.ΧìǔΜЬ.CǒΜ

  霍酒酒听得云里雾里。

  但得知夫妻俩不会再找南星的麻烦,总算放下心来。

  她摸了摸肚子,“刚才还饿得要死,被他们一闹都没胃口了,要不咱们别吃茶餐厅了,去吃串串吧,辣的开胃!”

  “都行,听你的。”

  霍酒酒坏心情来得快去得快。

  她挽住南星的手臂,一秒换上八卦表情。

  “话说,你和傅轻宴这几天怎么样啊?我看你满面红光的,你们是不是那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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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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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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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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