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刚清醒过来的简妮受到了视觉冲击,走出卫生间的她,第一眼就看到穿着皇帝新衣的钱松,和娜塔莎两人在沙发上彼此纠缠。
在这个瞬间,她脑海中思绪万千。
长期的特工训练,培养了她良好的逻辑思维能力,为了弄清眼前的状况,她在脑海中把这个问题进行了由简入难的拆分:
1.这两人是谁?
2.这两人什么关系?
3.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
4.这两人究竟在干什么,有为什么要在她家做这种事?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这两人她都认识,钱松是她的任务目标,娜塔莎是她亦师亦友的前辈;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简妮不知道,或者说,她连猜都不想去猜,一想到可能是“那种”关系,她就没来由地觉得心里难受;
第三个问题她能回答一半,她起码知道,娜塔莎来到她家,应该是因为自己发送了求援信号;
第四个问题……好吧,去TM的逻辑,浑身颤抖的简妮忽然不想去分析了,她心底的伤感、困惑和莫名的愤怒,让她心率加速,满脸涨红,却又无法爆发出来,憋得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打他!简妮,打他!”娜塔莎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了使用十字固定压制住钱松,她几乎用尽了全力:“这个家伙力气大得吓人……打他!”
简妮从桌上拿起了一只大茶杯,缓缓走到沙发边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二人。
“对!砸下去,打他的头!”娜塔莎喊道。
离得近了,简妮看出来了,这两人似乎并不是在做她想象中的那种运动,而是真的在打架。
顿时,她心中似乎有一颗石头落了地。
虽然不清楚为啥钱松没穿衣服,终于恢复了理智的简妮决定稍后再思考这个问题,她深吸一口气,做出颤颤巍巍的样子,疑惑道:“这位女士……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我打他?还有……你为什么认识我?”
简妮是个优秀的新人,在任何时候都不想放弃任务,更不想暴露身份。
当然了,还有一个藏在她潜意识里的理由——她不想伤害钱松。
看着简妮的反应,娜塔莎瞬间明白了很多,虽然还是搞不清楚钱松为啥光着身子跑进了简妮家里,但他应该没有伤害简妮,否则简妮不可能还有继续完成任务的意图。
娜塔莎是个老特工了,她的反应非常快:“抱歉,简妮,我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我叫娜塔莎,是一名FBI探员,我收到线报,有一名国际罪犯潜逃进了这栋公寓……我之所以认识你,是因为我就是受你哥哥的委托,先来确保你的安全的。”
“啊?那我哥哥人呢?”简妮惊呼一声,搞得好像她真有个哥哥似的。
娜塔莎说道:“他在拉斯维加斯执行任务,短时间内回不来……”
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默契程度满分,毫无表演痕迹。
说真的,如果钱松不知道娜塔莎就是黑寡妇,他也许就真的信了。
钱松现在想的是,你俩聊天,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或者谁去拿条毯子给我盖上?这也太羞耻了。
“好吧……娜塔莎探员,你应该是误会了,我家里并没有什么国际罪犯,他……他是我男朋友。”说到这里,简妮顿住了,她羞红了脸:“能不能请你先放开他?”wWW.ΧìǔΜЬ.CǒΜ
这个脸红不是演的。
很显然,她这是在给钱松“打掩护”呢。
“哦,我的上帝。”娜塔莎顿时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她松开了钱松,跳下沙发道歉道:“实在是对不起,先生,我愿意赔偿您的精神损失,希望得到您的原谅。”
我信你个鬼,要相信FBI的人会主动认错,还赔偿损失,还不如相信年逾七旬的流浪汉能当上美国总统。
还有,娜塔莎你是戏精瘾发作了吗?蚁人都来过一趟了,连他都知道我住在哪儿,长什么样子,你一个神盾局10级特工会不知道?
不过钱松也不打算说破,他本来就打算和复联全员搞好关系,起码不要敌对,所以没必要在这种小问题上纠缠。
扯下沙发套围在腰间,他朝娜塔莎眨眼道:“精神损失费就不必了,不打不相识嘛,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钱松,娜塔莎探员。”
他特地把“探员”一词加了重音,娜塔莎闻言眉头一挑,和钱松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你,钱。”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
简妮并不知道钱松认识娜塔莎,她认为自己傻白甜的形象表现得非常完美;
钱松不太确定简妮的身份,但他判断简妮应该和神盾局有一定的关系;
娜塔莎意识到了,钱松可能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甚至有可能……认出了她——复联内战那会儿,因为注册法案的事情,她的一些资料曾经被曝光过,幸好,简妮表现得很好,挑不出一点毛病。
因为三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所以简妮和娜塔莎都觉得,监视钱松的任务可以继续进行。
钱松不仅不戳破,而且还乐见其成。
本来他还有点同情简妮,认为她刚失业,又没住处,才只收了她200美金1天的住宿费。
既然这小妮子是神盾局的人,不管是特工还是外围的线人,手里的钱应该都是公费,简直就是一头大肥羊,得狠狠地薅一把羊毛才行。
至于会不会被简妮窥见自己的秘密?
钱松的秘密太多了,他正愁着该如何向复联成员们释放善意呢,他愿意分享一小部分被他炮制过的“秘密”给神盾局,一来满足他们的一点好奇心,二来嘛,为以后进一步与他们拉近距离做铺垫。
成为复联成员们的共同好友,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之一嘛,就是热闹。
没错,钱松被埋在地下做了一百多年的紫薯,一朝得解脱,当然最爱凑热闹了。
好处之二嘛,复联成员们无论是个体还是整体,都是“麻烦引力机”,各种超能罪犯也好,外星怪物也罢,甚至是多玛姆这种黑暗维度的存在,都能很轻易地和复联成员们扯上关系。
钱松需要更多类似神性气息的能量,最轻松、最省心的方法,就是待在复联成员们旁边了。
所以呢,钱松很乐意陪这两个女人把这场戏演下去。
“好了,我还要去追踪罪犯,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度过美好的一天,拜拜。”一阵虚与委蛇之后,娜塔莎主动告辞道。
娜塔莎走后,简妮挪步到钱松身边,期期艾艾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肚子饿了。”钱松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说道。
这话他没撒谎,他现在是血肉之躯了,刚才和娜塔莎打了一架,居然促进了肠胃蠕动,让他产生了饥饿的感觉。
简妮一愣,然后马上点点头道:“稍等一下,我去给你烤面包。”
“哦对了,我决定把你的租金涨到250美元一天。”钱松抹了把脸:“怎么样,你还住吗?”
他这副德行,像极了吃软饭还一脸霸道总裁样的小白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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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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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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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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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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