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保佑,在我不小心一脚踩死它之前,发现了它。
我把它捧在手心里,仔细观察。
它的身上,有着非常神秘美丽的金色纹路,越看,越是喜欢,越看,我心中的雀跃之情越是浓郁。
我把这只小可爱带回了家,并把它栽进了花盆中,放在床头,这样我日日夜夜就都能看到它了。
我开始给它浇水了。
连续浇了好几天。
有一天,我发现这个小精灵的一只眼睛睁开了一下,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生活似乎又回归了平静。
本来也不该有什么波澜。
我们这样的弱小人家,不配有波澜。
父亲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劳作。
汗水滴进了土里,麻木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光彩。
啊,不好!
是崔比特们。
崔比特们又来了。
这是一群长着岩石外壳的巨大蜥蜴人。
他们是来欺负农场里所有的斯多隆人的。
就因为除了橘黄色的皮肤之外,我们的样子和斯克鲁人长得非常相似,他们就要欺负我们。
他们每年都会抓捕一些斯多隆人,然后杀死,把尸体用强力色素染成绿色,冒充成斯克鲁人,再拿去给克里人领赏。
每次他们进入我们的农场,都打着收保护费的名号。
但他们扫荡了我们所有的粮食之后,却从未保护过我们。
没有人会保护我们。
父亲被崔比特们按在了地上。
一个崔比特甚至用他的臭脚踩在了父亲的脸上。
母亲跪下了,她一边用暗语警告我躲在屋子里别出去,一边声泪俱下地乞求崔比特们放过我的父亲。wWW.ΧìǔΜЬ.CǒΜ
崔比特用枪托打晕了我的母亲。
没有人会保护我们。
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
穿过模糊的泪水,我似乎看到父亲脸上的麻木消退了,他勇敢地挣脱了崔比特的踩踏,站了起来。
他用自己纤弱的拳头,击打在崔比特的岩石甲壳上。
父亲啊,放弃吧,何苦呢?何必呢?
他们要什么,您全都给他们就是了。
反抗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反抗有意义,千百年来,我们也不会一直被崔比特们欺辱和奴役了。
没有人会保护我们。
不信,您就转过身,看看周围,邻居们谁家不是大门紧闭,任由您和母亲被人欺辱,不敢出来阻拦?
包括我,您懦弱的儿子,也只敢躲在窗户的缝隙下面哭泣,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
没有人会保护我们。
视线越来越模糊了,眼泪越来越多了。
我听到了父亲的惨叫声。
我不敢看了。
我只能低下头,想让怀中花盆里的小可爱让我分分神。
咦?小可爱呢?
小可爱哪儿去了?
“I'mGroot!”
一声粗大的陌生吼叫,从屋前的空地上传来。
好奇心和对父亲的关心,让我擦干眼泪,重新往外看去。
崔比特们停止了殴打父亲的动作。
他们被一片巨大的阴影覆盖了。
那是一个比我家房子还要高的大树。
不,不是大树,是树人!
树人太高了,给人的压迫感也太强了。
他的眼珠子就比我的头颅还要大。
看着他身上泛起的金色纹路,所有的崔比特人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贪婪的表情。
很显然,像这样好看的奇异生物,一定能在克里人那里卖到一个好价钱。
其中一个崔比特人举起了枪,朝着树人开了一枪。
这是克里人发给他们的能量枪。
树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小坑,然后一脚把那个开枪的崔比特人踩扁了。
比岩石还坚硬的外壳,在树人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崔比特人们慌了。
说到底,他们也只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走狗罢了。
配枪的崔比特人持续朝着树人射击着,一边开枪,一边后撤。
树人没有给他们离开的机会。
他老树躯干一般的手臂化作螺旋的尖刺,将十几个崔比特人像糖葫芦一样串了起来。
用力一甩,这群奄奄一息的崔比特人就被甩飞,撞上了他们来时的交通工具——一辆燃油动力的铁皮车。
混蛋们和他们的车子一起殉葬了。
树人的手臂恢复原状,转过身,低头看向窗户里满脸震惊的我。
“I'mGroot。”树人说道。
我听不懂。
但又似乎听得懂。
“怪物……怪物!”父亲捡起崔比特人们掉在地上的能量枪,颤颤巍巍地用枪指着树人,满脸的惊慌和恐惧。
可怜的父亲,刚经历过崔比特人的摧残,又被这个庞然大物吓到了。
树人弯下腰,巨大的脑袋凑近父亲,轻声说道:“I'mGroot。”
“怪物……你别过来,否则我就要开枪了!”父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父亲从头到尾,一直都挡在我家屋子的大门前。
他,一直都背对着我。
面对着他眼中的敌人。
只给我留下了一个瘦弱却又高大的背影。
“不!父亲,放下枪吧!”我的视线又模糊了:“是他救了我们!”
“住口!”父亲大声喝骂道,恨铁不成钢:“谁让你出声的?你这个蠢货!”
“放下你的枪。”一个嗓音突然从这焦灼的场景中冒出。
“谁?”父亲悚然一惊,转头四顾,什么也没看到。
“朝哪儿看呢?我在这里!”那个声音很恼火地说道。
父亲低下头,这次啊发现,有一只长得很滑稽的小动物,正举着一把黑漆漆的大枪,对着自己呢。
我从未见过这种动物,毛茸茸的样子,很好看。
“现在,在我把你的生殖器轰成肉沫之前,放下你手里的垃圾能量枪。”毛茸茸的小动物说道,奇怪,它为什么会说我们斯多隆人的语言呢?
不过,我总是觉得,这只小动物之所以要用射击生殖器来威胁我的父亲,主要原因应该是它的个子太矮了,只比父亲的膝盖高一点点,所以够不到更高的地方。
“我们是来寻找一位掉了队的小伙伴的。”那小动物说道:“你们要做的是诚心诚意地感激他无私的英勇行为,而不是用枪指着这位宇宙英雄。”
“我们?”我听到了这个关键词。
这么说,这只小动物还有别的同伴?
“啊啊啊啊啊!”
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
一个浑身有着血色纹路的壮汉,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他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父亲惊愕地放下了武器。
毛茸茸的小动物咧嘴一笑,转头问那个壮汉道:“钱松呢?”
壮汉有点不服气地大吼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天空。
我抬头望去。
只见青空之上,一个穿着金色皮肤的紫色人影,威风凛凛地漂浮在空中。
他的前方,是数以百计的银色飞船。
“呲!”
一道广阔的金色光柱,从紫色人影的额头上暴射而出,前方的飞船瞬间被融化,炸成了无数的碎末!
父亲没有骗我。
原来,
这世上真的有天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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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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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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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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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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