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秀玲的声音很疲惫。
但她还是愿意陪楚白月说话:“怎么了?”
楚白月也知道屠秀玲临近高考才理转文,简直就是极限挑战,课业负担很沉重,但是她还是想找屠秀玲说说话。
有些话是不能跟沐恒那种男生说的,说了他们就算懂了,也不能给出什么合理的建议。
毕竟,男生跟女生,还是有点区别的。
“你能帮忙参考一下我等展览的时候穿什么去参加博览会吗?”楚白月小心翼翼地问到。
屠秀玲在电话里沉默了两三秒。
“我觉得你不是穿什么的问题。”
楚白月:“那是什么问题?”
屠秀玲:“有钱吗?”
楚白月:“有点吧,我这次出来还是带了一点钱的。”
屠秀玲:“我从线上给你买了衣服,给你搭配好,你穿吧。”
楚白月:“哈?”
屠秀玲:“你的衣品……真的不行……”
楚白月:“啊?”
屠秀玲:“大概给你准备四套衣服,你换着穿。”
楚白月:“好呢。”
电话当中忽然间就陷入了沉默。
直到屠秀玲再次开口,询问到:“你打电话过来不可能单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说吧,到底怎么了?”
这一次,楚白月隔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她说:“图图,我妈去重灾区了。”
屠秀玲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是中部的地震吗?”
楚白月“嗯”了一声。
屠秀玲想了想,也只是安慰了楚白月一句:“不会有事的,只是地震了而已,阿姨肯定不会遇到太大的危险的。”
“我们的设备都已经运上去了,很快的,没有问题的,连信号都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了。”
楚白月:“嗯。”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因为一些意外而产生近乎万丈狂澜的变化。
……
“妞妞,你在国外要注意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啊。晚上不要出门,外面不安全,还有你别给你的队友添麻烦……”
“知道了,知道了。”
楚白月一边跟她妈视频,一边在修正自己的新程序,这个程序很长,她打印成了字典厚的一本双面脚本,用来给自己随时记录修正的思路,铅笔写在上面,也比较好擦改。
她正处在最艰难的时候,因为他们这一组想要制作的东西跟其他人的东西都不太一样,他们在做的是三栖变形机器人。
防水问题并不严重,但是如何完美地达成智能机器人的变形确实是一个非常机械化的困难命题。
再加上他们人在国外,没有在国内那么好的修改场地设施条件天阁二中给学生的技术设计实验场地跟设备在全国的高中当中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这是哪怕孟宁宁也不得不承认的一点,他家里是生产大型起重设备的,但是在小型精密化的研发上可能还没有天阁二中的学校场地好。ωωω.χΙυΜЬ.Cǒm
楚白月在团队里负责的是对程序的编写,而剩下的男同学们也又在程序上辅助她的,但他们主要的工作还是在实际制造跟反馈方面下功夫。
他们借到的制造场地是沐恒出面帮楚白月他们借的,沐恒家里有钱,好歹也是个国际前列的大型企业,借个场地还是容易的。
难的是找指导。
国内的老师不可能全部都陪着他们出来,毕竟绝大部分都是有教课的,而且他们各自也有自己的工作,在技术上的指导也并不算太过专业。
到了这种程度的国际科技赛事,很多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单纯个人努力程度的比拼了。
在每一个小组的背后,都有着自己的核心技术指导、顾问,这些存在看似毫无瓜葛,但是实际上却在相当大的程度上,直接影响着最后的评奖结果,甚至世界舆论。
这其实就像当年第一批带着那个“智能”服务生机器人千里迢迢地赶来参加博览会的天二学长们一样。
他们当年并没有什么专业的指导老师,唯一随队来的还是楚教导主任。
楚教导主任在技术专业上并没有太大的造诣,所以也无法指导大家。
所以,尽管楚教导主任在学生们努力的过程当中找到了终于有空闲的老同学来帮忙指点一下,老同学面对着这群基础实际上“很差”的学生做出来的程序框架,最多也只能摸摸锃光瓦亮的脑门,来了一句“能实现功能就行了吧?”
跟那批学生同一届的博览会金奖其实是颁发给了另外一个小组的智能机器人。
而那一批学生没能拿到任何一个奖项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在程序。
电路板哪怕是手焊的,那一批的学生都能焊接得跟机器精准焊接的一样,他们已经很努力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事情,让人感觉仿佛努力真的是一点儿成果都没有。
他们的控制模块编程思维还停留在世界尖端水平的“很多年”。
很多东西都不缺,但是他们就是缺时间,时间可以让他们成长为祖国技术界的栋梁,但并不能让他们在一夜之间就变得技术顶尖。
令人窒息的循环死算解决问题的逻辑,单纯的加厚加高,不停地打小程序补丁……被博览会的专业评委给从头批判到了脚,就差指着鼻子问这群学生,你们这么差到底是怎么好意思来报名参赛的?
这中间有多少国际技术“鄙视链”的原因在不好说,但是事实就是,那些学生们也确实没有做好。
全作为天阁二中最热血的学习小组。
而且那一年的第二年,接任技术组组长职位的人就是楚白月。
楚白月跟那一批学长们混得不错,最后却对着全损画质记录下来的专业评委点评现场,沉默地坐了好久。
她那个时候也还小,没有后来那么强的技术,鼠标右键查个源代码对她来说都是很新奇的事情。
看到自己觉得好厉害好强大好神奇的技术组学长们居然被批到了烂泥坑里,楚白月第一次觉得,自己很重要。
她眼睁睁地看着技术组的学生绝大多数都被打击得渐渐地远离这个本来就人数稀少的小组,到了最后,差一点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而且她甚至都还不是天二的学生。
那个时候楚白月也才小学,身边也没有白笑,更不认识孟宁宁之类“志同道合”的朋友。
她每天最忙的事情就是写写作业,然后发发呆,跟朋友同学玩一玩。
但是在那件事情以后,楚白月自闭了大半天,最后被老校长拉出来去河边散步,看着夕阳,跟老校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忽然间就想通了。
她说:“江老师,我想进学技术。”
老校长笑眯眯的,看了矮萝卜一样的楚白月一眼,温和道:“你可以从网络上找到很多的学习资料。”
“重要是不是你要做什么,而是你有没有那个决心去做这件事情,并且把它做到极致。”
小学生楚白月的脖子上还系着十块钱三条的红领巾,红领巾用得久了甚至都有些拧巴,看起来充满了贫穷的味道。
她点了点头,紧接着就对老校长说到:“江老师,我希望等我从天二毕业的时候,能够看到一个有信心号称地表最强的技术小组。”
老校长的眼神平静,平静里带了一丝微妙的惆怅,里面倒映着绚烂的火红晚霞,异样的慈祥和蔼。
他说:“好啊,我期待你所说的未来。”
顿了顿:“但是,如果要做到那个样子,你毫无疑问会牺牲很多的时间,错过很多的风景,付出很大的代价。”
但年纪轻轻的楚白月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退却,她只是咬了咬牙齿道:“我一定会做到的。”
从那一天开始,楚白月就不再跟任何同学朋友交往约着出去玩,也不再去读自己最喜欢的故事书,不看电影不看电视,真正地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架势,开始在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课业之余,学习各种各样的技术知识。
入门很难。
也幸好是在楚白月小升初的暑假,她因为被天阁二中提前录取了,所以不需要参加中考。
天阁二中唯三的提前录取通知书,有一份在天二后来的最优秀毕业生沐北手里,而剩下两份当中的一份则在楚教导主任的手里。
别人的暑假是两个月,楚白月的暑假是六个月,几乎包括了寒假在内。
她用那个暑假打下了不一定是最好但一定是自学最努力最坚固的基础,等到天二学习小组报名的时候,她果断加入,接过了后继无人的技术组的大旗。
最终在第二年的时候拿出了自己并不成熟的技术制造的“引人注目”的裸眼3d投影小设备、简单的跟随飞行设备等等东西,成功地在技术组即将面临成员人数红线的时候,力挽狂澜。
技术组在那一年狂招了一百名成员,成为了能跟天二一直以来表现强势的另外几大正常热门竞赛类别小组平起平坐的存在。
并且楚白月还在卸任之前,将那些学生培养得确实学会了很多课本上没有的技术,包括她自己在内,一口气拿下了国内并不出名的全国青少年信息技术竞赛的前三,而她本人,也创造了该项赛事史上最年轻的冠军获得者的记录。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后来的每一名天阁二中的学生在选择加入技术组以后,都会被播放一段十五分钟的视频。
这段视频最开始是楚白月亲手剪辑的,剪进了天阁二中史上所有的技术组学生的高光或者低谷时刻,也剪进了国家技术史上所有高光或者低谷的时刻。
还在最后黑底白字地打上了技术的现在,由前辈们引领;技术的未来,看我们决定。
不会就学,不行就练,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着我们走向世界。
……
每一届的技术组组长都会在卸任前往这段视频里剪辑进属于自己的内容,并且对之前的内容进行一定的调整。
但无论怎么变化,由楚白月定下的基调,一直到她毕业的时候都没有改变。
所以在天阁二中里最励志最鸡汤的或许是鸡汤协会,但是最热血的永远是技术组。
他们或许表现得相当的颓废,表面上看起来晨昏颠倒,甚至有时候还猥琐得像个油腻大爷。
但是只要组长号召或者,那些事情戳中了他们的某个点,“哗啦啦”直接冲出去都是轻的,三观正到无敌,加持技术碾压。
特别是在楚白月因为信息大赛冠军的事情而被邀请去参加某项电视发明节目的特殊嘉宾的时候,她被恶臭的“学习无用论”热搜给攻击的时候,就是技术组的这种隐藏热血属性第一次被激发的时候。
再加上油嘴滑舌老奸巨猾的政治小组指导,语文组全组疯狂输出,其他小组引经据典各助专长,全方位碾压式打击,瞬间就让热搜上打着“学习无用论”的各种营销号、公知、大v,被打得连还手都很困难天阁二中的学生还占了年纪小的理,一旦被人指出某些微不足道的问题,立刻改正,然后继续攻击防御反击。
在当年的事情当中,楚教导主任跟老校长也没有袖手旁观。
他们联系了齐明也联系了其他方面的帮助,给全体学生提供了一整天的全校覆盖5g无线网络。
这一天,后来也被全体学习小组学生年度大会定为了“222学习节”。
贯彻落实上课只是获取知识也即学习的一种渠道,学习的路不止一条,而好的学习永远不会让人完全没有收获。的天二精神。
热搜上的各路人马被这群热血的“祖国花朵”杀得溃不成军,只能黑称“天上水军”,意在嘲讽天二的学生学习不学跑来跟他们对线。
但是后来,却被天二当年的政治组组长带头,精彩绝伦不带脏字地驳斥了十条街。
偷换概念,以偏概全,去魅……批驳术语虽然没有真正的大佬那么精湛,但是,够用就行。
天二的总对抗方针就是禁止脏字,禁止阴阳怪气,禁止人身攻击或者任何的线下威胁,但是除此之外,他们将会指出对方观点当中的任何一处错误,礼貌地表示自己的批驳黑白对错或许在别人哪里并不如何分明,但是在这群从小组热血感染到全校热血的学生当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嫉恶如仇,黑白分明。
同样,年少清狂。
只此一役,往后敢再跟天阁二中对上的也不是没有,但几乎没有人敢跟天二全面开论战了。
当年的期末考试,原本并不是天二强项的语文历史政治等分数比之前又跃进了一步。
几乎可以与以文科见长的木人中学一较高下。
全江南教育界都被这种近乎无法复制的全新天二教育模式给震惊了。
只有老校长比较谦虚,出门开大会,张嘴就是:“孩子都是好孩子,我们只是想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到底在学什么,学来又有什么用而已。孩子们明白了,自然愿意努力去学习,因为他们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坚定目标。”
“从某些方面来讲,考试只是一种手段,我们不想培养考试机器,但该拿下的证明自己的成绩,我们从来都不会虚。”
“学习,就是学习。”
……
也不知道究竟是楚白月造就了天阁二中的热血技术组,还是天二本身早就了这一切。
但毋庸置疑的是,每一名天二的学生都在一代又一代地学习发展当中,走向楚白月向老校长描绘的那个未来,甚至走向从前的人想都不敢想的未来。
楚白月的单纯热血直到她接到母亲病重隔离的消息的时候,才逐渐地往另外的方向发展。
等到那个时候,天阁二中已经在很多方面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吸引了众多优秀学子加入,形成了非常好的良性循环。
楚白月跟孟宁宁他们组的整个技术小组里的力量实际上非常的均匀,堪称所有参加博览会的本国小组里最均衡最强势的一届。
而且他们也有一名替补的成员,并不会因为正选的成员离赛而造成任何的问题。
但是在地震重灾区因为爆发未知疾病而封城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楚白月提出自己希望自己能够退赛回国的时候,孟宁宁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楚白月当大家默认了。
因为她能做的事情实际上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要孟宁宁还在,小组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而且再不济,她也能在国内连线帮忙。
但是,等楚白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赛场的时候,她的房门口站了孟宁宁小组的所有人。
孟宁宁笑了一下,说:“我们决定跟你一起回去。”
楚白月人都傻了。
她有些结结巴巴地拉着自己的行李,说到:“你们……你们这么跟我走了,一点好处都没有……我是为了我妈回去,我爸没有时间分出精力来关注我妈……你们……你们回去干嘛?”
孟宁宁:“你妈就是我妈。”
旁边的小组成员顿时起哄。
孟宁宁咳嗽了一声,解释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课本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因为那也是我的祖国,也是我的同胞。”
大家不起哄了。
“虽然吧,没能打破记录拿个金奖回来,确实是有点遗憾。但是啊,楚同学,我们来参赛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但我们学技术从来都不是为了把自己证明给别人看。”
“我们是为了让世界变得更好,不是么?”
楚白月眼泪花花地含着,愣是没有掉下来。
她只是抽了抽鼻子,说到:“我还要在这边滞留几天,改进一下医疗资源的生产程序。”
孟宁宁:“这你可问对人了,朋友,请叫我生产小王子。”
“我家里就是做这种方面的,你要什么帮助,我还可以从家里给你找。”
楚白月:“嗯。”
孟宁宁看着楚白月微红的眼眶。
想了想,他又确认了一句:“我听小道消息说,好像传染性极强,形势有点严重啊,是不是?”
楚白月点了点头。
孟宁宁:“那我们回去也挺好的,我们这一回去,说不定就做了大英雄呢这波不亏,对吧?”
小组的几位成员连声附和。
他们学技术的,实际上最清楚什么叫做技术过硬,剩下的都是虚的。
手里有技术,小学毕业也能混成高薪技术总监,重要的是得要有真才实干,有足够的价值,要不然再高的学历也是白搭。
所以,他们其实比楚白月对博览会拿不拿奖,看得还轻。
反正这破奖除了拿出来吹牛逼以外,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们本身就是非常优秀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奖项来贴金。
楚白月先要去接手一下沐恒出钱买的那些医疗资源,改进一下可能存在改进空间的生产用程序因为实际上的生产用程序跟最尖端的程序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改进程序可以有效地增加容错率,并且提高生产效率。
白笑本来还不知道楚白月他们要走。
等到楚白月回国的机票都买好了,他才从他们这一队带队的天二老师那里知道了消息。
然后,赶来拦在楚白月的门前,不算阻拦,只是问一问。
“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楚白月没有回答白笑的问题,只是淡淡地托付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白笑:“我问你为什么走。”
楚白月笑了一下,半开玩笑半瞎扯地道:“我的祖国需要我,所以我回去了。”
白笑:“……”
他沉默了两秒,反应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楚白月摇了摇头:“不用啦,你们的技术项目跟我们不一样,而且你们的暂时应用不了,我们的只要轻微地调整部分程序,就可以送出去投产应用了。”
白笑:“???”
“你们做了什么?智能机器人?”
楚白月点了点头。
白笑的心情异常复杂。
他说:“可是,你这也没有”
楚白月:“金主沐爸爸。”
白笑:“……靠。”
除了白笑其实还有很多的人来阻拦了楚白月,但是楚白月就一口咬定了自己要回国。
“在绝对的比赛精神之上,还有一个绝对的爱国。”
楚白月跟孟宁宁走得很快。
原本对他们有所耳闻的组委会都被这种操作给惊呆了。
他们展览的展位还在,但是人已经不再了是白笑提议地由他们分出一个人来帮忙看摊位,来都来了,虽然参加不了最后的答辩了,那好歹也让大家都看看自己的成果。
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国际舆论拉锯,在这个博览会上,却展示了孟宁宁跟楚白月他们回国以后搞的灾区直播所有的直播设备都是他们自行组装的,或者从天阁二中调来的,并没有占用实际上的救灾资源。
地震后的灾区地形崎岖地表,机器运行困难,再加上实地的防传染封城。
实际上的情况并不容乐观。
但是孟宁宁楚白月他们就是带着自己的设计项目回来了。
能变形,能防水,能运输,具备初步的辅助人类工作的智能,最厉害的是,能够自我清洁消毒自净,顺便还能长时间飞行,分离飞行多观察视野,甚至还有基本的自动化巡航能力。
这简直就是最合适用于目前重灾区的小型机械。
孟宁宁代表整个小组将所有的技术资料移交给了沐恒帮忙联系的生产组织,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月,第一批机械就开始投入了应用。
实际的生产组织的技术人员还在某些方面相应地改进了他们的设计。
到了最后,连成本都被控制得差不多了。
等到全面实地投入使用的时候,博览会都还没有结束,孟宁宁楚白月虽然人不在现场,但是他们的摊位却是人最多的。
很多人通过他们的摊位跟白笑帮忙接出来的直播,看到了非常震撼的机器大队工作,看到了最真实的灾区现场,看到了“国际”主流媒体往往不愿意报道的更多的东西。
最开始只是技术博主在转播这个直播,到了最后,莫名其妙地就掀起了一阵国际的围观浪潮。
因为热度高涨,所以有跟多的人开始蹭热度,转播机器人工作的画面。
孟宁宁成为了直播的管理志愿者。
让博览会成为了灾区人民的生活面向世界的一扇全新的真实窗口。
楚白月交接完材料以后又进了数学国家队。
她一直都在关心自己妈妈的病情状况,看着她在机器人的照顾下一点一点地好了起来,到了最后,她妈痊愈重新投入二线工作。
而楚白月也恰好走上了国际青少年数学联赛的赛场。
因为有博览会掀起的浪潮在前,所以“国际”舆论没能继续一手遮天,再加上“巅峰竞赛”的后期运作,直接导致了这一次的“疾病发源地”的甩锅国际舆论战争,没有任何人能直接指责并且甩锅给灾区。
等楚白月跟着龙珠他们一起打完了比赛,再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拿到了博览会特设的和平金奖。
屠秀玲还在重新学文科的内容学得死去活来,但她还是记得给楚白月发了一条祝贺的短信杠死文科不偿命:每一份善良的力量,都值得被肯定。
楚菜姬:这不是善良,是责任。
杠死文科不偿命:你说的对,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
楚菜姬:你临阵改学文科学得怎么样?
杠死文科不偿命:感觉良好,我能杠死所有骂你们沽名钓誉的人。
楚菜姬:……
杠死文科不偿命:不过你不用在意那群脑子不太正常的人,他们绝对不是为了杠你而在杠,他们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心中“早八百年就不亮了的灯塔”。
杠死文科不偿命:反正你等着,以后让老娘来怼他们。理科气不死那群人,只有文科才可以!
楚菜姬:你加油。
……
当楚白月被孟宁宁推出去做直播领奖的发言代表的时候,她面对着台下所有并没有太大恶意的前竞争对手以及眼中略带欣赏的评委,说了一句话:“这都是我们的祖国教会我们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地方,我们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还在设想当中的一本星际向耽美预收,没挂出来,但是大概会写老校长。
江老校长鱼白:回收废旧飞船虫洞机甲。
两线反复穿越,改变未来的悲惨地球人类分崩离析的末日,在废土上开废品回收站。
靠捡破烂走向全新的未来。
另外两本挂出来的预收,喜欢的话可以收藏一下,一本言情,写天二前发展史加沙雕钢铁直女学渣伪装学霸的一百种技巧,渣姐霸弟互换身体,走上了互相坑害顺便波及男主的道路,大概率不会写长,主要可能还是写个放飞自我沙雕小甜饼。
另外一本是耽美,写沐恒的哥哥沐北,赛博朋克风废土软科幻,可能会尝试一下软萌弱受不知道自己能发挥得怎么样。
以上文案基本还待定,有兴趣地可以去专栏随便逛逛。
后面还有两个番外,主角视角群像,以及喵喵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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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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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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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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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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