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

  这人刚醒就又晕了过去,瞧着这么大一个块头,胆子也太小了吧?

  皇上挥了挥手,站在旁边的锦衣卫立刻走过去将晕倒的徐胖拖到外面,脸往雪地里一埋,在强烈的刺激下,徐胖醒了过来。

  锦衣卫将他扔到金銮殿上,被刚才那一刺激,再加上锦衣卫强制开机,徐胖的心脏一滞一滞地抽痛,身体到现在还是麻木的。

  他头顶上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然而在他听来就宛如死神的低语一般。

  “徐正,朕问你,那城北卖木炭的铺子可是你的?”

  徐胖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哆哆嗦嗦,“是我、是奴才......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

  他这前言不搭后语,说得乱七八糟的。

  听得皇上眉峰轻蹙,身上隐隐散发出几分不悦。

  黄公公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好,于是对着下方的徐胖斥道:“徐正,陛下问你什么你想好了再答,在御前胡言乱语可是要诛九族的!”

  徐胖倒是想有思考的能力,可他面对的是皇上,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天子。

  “奴才...草民知道,草民一定如实相告!”

  皇上冷眼扫过他,忍着心中的烦意问,“你囤了多少炭,又是如何知道今年会有雪灾的。”

  听到皇上提起木炭的事,徐胖眼珠子一翻又想昏过去,但黄公公眼疾手快走过去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让他清醒了许多。

  徐胖伏在地上痛哭流涕,身体被吓得失了力气,软趴趴的。

  “皇上,草民知错,草民不该趁着雪灾高价卖炭,求皇上放过我!”

  徐胖猜到是自己卖炭出了问题,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被皇上抓到皇宫里亲自询问,他这次是要栽了啊!

  他这一紧张就脑子空白,什么话都往外说,将自己家中有个孙子刚出生的事也说了出来,前言不搭后语,凌乱得紧。

  不等皇上说什么,黄公公走过去又是一巴掌,把他扇安静了。

  “闭嘴,咱家不是告诉过你,陛下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当心你的脑袋!”

  这倒也不能怪徐胖,他本就心虚,再加上他一个平常百姓,头一次见到皇上被吓成这样也是正常的。

  “你趁着雪灾哄抬物价的事先放在一边,朕暂且先不追究,朕如今想知道的是,你如何知道今年会发生雪灾的。”

  听到皇上不追究他卖炭的事,徐胖喜极而泣,连忙回道:“回皇上,草民不知道今年会有雪灾。”

  “你不知道今年会有雪灾,那是如何提前囤了那么多木炭的!”

  皇上脸色沉下来,眼中愠色渐浓。

  接下来恐吓人的话就轮到黄公公来说了,他面色阴冷,声音阴沉沉地威胁:

  “徐正,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

  一听到诛九族,徐胖的话又说不利索了,他涕泪横流地开口:

  “皇上,我是真的不知道今年会有雪灾,那些铺子也不是我买下来的,是一个女人她卖给我的啊皇上!”

  皇上看着他,眸色深沉近墨,黄公公见此对着他冷声道:

  “把你同那个女人的交易全部说出来,不得隐瞒!”

  都到这个时候了,徐胖哪里还敢隐瞒,哆哆嗦嗦地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部交代了出来。

  “十月底的时候我在酒楼遇到了一位来打酒的女人,就同她多说了几句话,她跟我说她家中做木炭生意,但是如今老家出了事急着回去,手上堆了许多木炭正在找人出手,当时我没当一回事。

  十一月初下了大雪,京城里开始有些流言说今年会有雪灾,我就动了一些心思,去那家酒楼打听之前遇到的那个女人,没想到还真被我打听到了。”

  “她手里的木炭还没有出去,但是她也听说了今年有雪灾的事情,我同她聊的时候她说要涨价,我当时嫌贵怕亏本没有同意。”

  “到十一月中下旬的时候,京城木炭告急,好多做木炭生意的都闭了门,这个时候我下定了心思再去找她,结果她手里的木炭又涨价了,我咬咬牙拿出之前卖酒楼的钱,自己又添上了这些年的积蓄,把她手里的那些木炭全收过来了。”

  “然后就开始高价卖到现在......”

  听完他讲的事情之后,皇上神情阴郁,黑眸里酝酿着危险的风暴,质问道:“那个女人住在哪里?”

  徐胖仔细回想了一下,语气有些犹豫,“我那时候问酒楼的人,他们给了我一个地址,在徐烟街福东巷。但是她上个月就说自己要回老家,现在还在不在那里我不敢确定......”

  皇上掀了掀眼皮,声音波澜不惊,“你现在指路,带着人去找。”

  黄公公在旁边补充道:“听到没有,你趁着天灾哄抬物价已经是大罪,如今皇上开恩,你若是能找到那个给你卖木炭的女人,陛下就可以网开一面,你好好想想吧!”

  徐胖闻言连忙趴在地上,一边磕着头一边感恩戴德,“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带着各位官爷过去,一定不会隐瞒她的地址,求皇上念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网开一面!”琇書蛧

  “行了行了,现在就去吧。”

  黄公公摆摆手,旁边两个锦衣卫走来拖着他将他带了下去。

  殿内安静下来之后,皇上望着关上的大殿门满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这些日子任由京城内流言发酵是有原因的。

  他到现在还记得卷卷在心声里提到过假千金的事。

  雪灾过后姜国闹饥荒,他开库放粮并禁止米商恶意提价挡了别人路的事情。

  按照卷卷口中的时间,就是今年了。

  若是按照上辈子的时间,今年这场雪过年,大概到年春三月的时候,他会被人毒死。

  他此举本是想试探,没想到还真让他揪到了。

  只要让人顺着徐正所指的线索往下查去,就一定能查到幕后的人。

  他敢肯定那个女人如今一定还在京城里,如今雪下那么大,京城都快沦陷了,若是在此时离开京城,稍有不慎就是被堵在路上,前不能行,后不能退的,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在这个时候回老家。

  而且那女人挺聪明的,囤了炭自己不卖,把风险全部推给徐正。

  估计是事先就找好了徐正做冤大头,选定了人在酒楼制造的偶遇。

  徐正还以为自己运气好捡了个漏,殊不知人家就在等着他上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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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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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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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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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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