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之疼得脸色煞白,他索性也不装了,“宴文洲,你女人给你戴绿帽子,你冲我撒什么气?”
宴文洲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拖着他上了二楼,“哪个房间?”
胡景之看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颤抖着手,指了指房间。
宴文洲大步走过去,按住门把手,门上着锁,打不开。
他冷冷地扫了胡景之一眼,“开门。”
胡景之哪里还敢挑衅他,急忙上前开了锁。
宴文洲的手微微颤抖,他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很安静。
他往前迈了一步,忽然一个身影从房间里冲出来,扑进他的怀里。
“宴文洲……”xǐυmь.℃òm
“余薇?”宴文洲低下头,看着晕倒在他怀里的女人,拍了拍她的脸颊。
她的头发几乎已经被汗水打湿,脸上还沾染着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片凌乱。
“薇薇受了伤,送她去医院。”
孟鹤川的声音响起。
宴文洲忍下过去揍人的冲动,脱下外套,包裹住余薇,然后将她打横抱起,着急地向楼下走去。
“文洲,他们两个是你情我愿,跟我真没关系!”
宴文洲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今天的事,你如果敢对外透露半个字,我要你的命!”
胡景之还要说些什么,就听宴文洲对随行的保镖吩咐,“往死里打,留口气就行。”
胡景之闻言,大叫起来,“宴文洲,你疯了!你女人劈腿跟我有什么关系?”
孟鹤川从房间里出来,他身上的衬衣被扯掉了袖子,上面还沾了血,模样有几分狼狈,看到胡景之,攥住他的衣领。
“嘭!”的一声。
胡景之疼得哀嚎一声,“孟鹤川,你他妈敢打我?你还想不要继续合作了?”
孟鹤川对准他的脸,就是“嘭嘭嘭”几拳。
胡景之脸上很快挂了彩。
孟鹤川丢开他,“合作?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送进监狱?”
胡景之看着他脸上狠戾的神色,跟平日里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判若两人。
车子一路疾驰。
宴文洲心疼地吻了吻余薇的额头,看着她手上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染红,颤抖着手,将那布条拆下来。
她手心里的伤口触目惊心。
而她原本白皙的胳膊上布满了齿印,有些已经渗出血来。
宴文洲又将她抱紧了几分,眼眶发红,怎么这么傻?
余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上午,胳膊上还吊着点滴,她动了动手,有些疼。
“醒了。”
余薇看到宴文洲,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余薇向他伸出手,宴文洲看着她缠着绷带的手,轻轻地握住,“还疼吗?”
余薇点了点头。
宴文洲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疼的话,以后不许这样伤害自己,余薇,比起其他的,我更害怕你受伤。”
“我知道你会来,就算受点儿伤也没关系。”余薇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我不是为了你,而是我不想,喜欢一个人才会愿意跟他做这种事情,不是吗?”
宴文洲眸光动了动,“所以,你已经不喜欢他了吗?”
“宴文洲,我现在只喜欢你。”
宴文洲倾身上前,吻了吻她的唇瓣。
喂余薇吃过早餐,宴文洲走到病房外。
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宴文洲眸光沉了几分,走了过去。
孟鹤川见他过来,冷静地问:“薇薇怎么样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孟鹤川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平静地说:“我跟她什么也没发生。”
“就算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宴文洲眼神冷漠地看着他,“孟鹤川,她现在心里的人是我。”
孟鹤川感觉心口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子。
曾经在她心里的人是他。
因为他的迟钝,他的优柔寡断,他错过了她两次。
昨晚,她被药效折磨得很痛苦,他既要防止她伤害自己,还要忍受她偶尔的意乱情迷。
没有人知道,当她深情地望向他,却喊出另外一个名字时,他心里有多酸涩。
以前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他看不到。
现在他就在她身边,她的眼里心里却已经再也没有他的踪影。
“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孟鹤川冷静地看着他,“我只是没有你那么不择手段。”
“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宴文洲眼神轻蔑地看着他,“永远不要指望同情施舍,这是常识。”
“哪怕你的不择手段伤害了她,也无所谓?”
宴文洲眸光沉了几分,“孟鹤川,伤害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孟知瑶跟姚琳赶到医院探望余薇。
余薇将昨晚被胡景之的人当成宴夕倩被掠走的事情,大致跟他们讲了讲,只不过没讲她跟孟鹤川那一段。
宴文洲只在早上陪了她一会儿,已经赶去公司工作。
“你这个样子,拍摄要不要推迟几天?”
余薇看向姚琳,“我只是手受伤,再观察半天,下午就能出院。”
孟知瑶在一旁歉疚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喊你去喝酒的。”
“知瑶,跟你没关系。”余薇握住她的手,“是那些人太蠢了,找人都能找错。”
“那个醉酒的女人就是宴夕倩?”
余薇颔首。
孟知瑶一脸八卦,“所以她儿子真的不是她老公的?”
余薇无奈道:“远离八卦,珍爱生命。”
“你嘴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严。”孟知瑶吐槽,“我这次可惨了,昨晚发朋友圈忘了屏蔽我爸妈,现在他们两个轮番轰炸我,说我这是要毁了自己的名声,非要我去相亲!还命令我两个月内就嫁出去!”
“两个月啊!他们到底有没有人性?”
姚琳调侃她,“好歹还让你去相亲,没让你直接嫁给地主家的傻儿子,你就知足吧。”
“你才要嫁地主家的傻儿子!”
下午,余薇去诊所继续拍摄纪录片,晚上回到余家,韩春燕见她受了伤,眼眶瞬间就红了,“你这孩子,怎么受了伤,都不跟妈妈说的?”
“没事儿,皮外伤。”
“手都被包起来了,还是皮外伤?”韩春燕心疼地说,“宴文洲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
“跟他没关系。”
“过两天小默的订婚宴,他会来参加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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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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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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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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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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