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文洲亲了亲她的唇瓣,下一秒,抱着她跳了下去。
余薇闭上眼睛,强烈的失重感,让她红了眼眶,她紧紧地抱着眼前的男人,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见。
下坠,弹起。
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
然后趋于平静。
“咚咚咚”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回到地面上,余薇脚更软了,宴文洲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余薇气得咬了他一口。
宴文洲皱了下眉心,吃痛地松开她,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忍不住捏了捏,“真生气了?”
余薇不想理他。
“你吵得我耳朵都疼了。”
“那是你活该。”
宴文洲拿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巴掌,“我让你打,打到你消气为止。”
余薇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虽然刚开始确实有些害怕,但是因为有他在身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反而很刺激。
余薇抽回手,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乱吃飞醋?”
“所以,你不是跟他一起来的?”
余薇沉默了一下,“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是一群人,只不过她当时眼里确实只有孟鹤川。
她被跳楼机吓哭了,他就在她身边一直哄她。
“早知道,就该在你第一次叫我哥哥的时候,把你拐去早恋。”
“你无不无聊?”
“再叫声哥哥听听。”宴文洲搂住她,低声哄她,“哥哥给你买糖吃。”
余薇脸颊微红,很想堵住他的嘴。
回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韩春燕给余薇打了通电话,要她回家吃晚饭。
宴文洲送她回去,顺便蹭饭。
韩春燕看到宴文洲,招呼了他一声,又进了厨房。
“嘭!”
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响。
余海胜暴怒的声音传出来,“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她自杀我就得娶她?”余默显然也很生气,“那我自杀,你是不是就能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要不要我现在就从这儿跳下去!”
“这里跳摔不死,你去楼顶跳!跳成残废,我养你一辈子!要不然我早晚有一天得被你气死!”
“好啊,我这就去跳!残废了正好跟田梦凑一对!”
“嘭!”
门被人用力甩上。
韩春燕从厨房出来,“余默,你给我下来!”
余薇跟宴文洲一起上了楼,见余默还真向楼顶走,余薇走过去,把他拽了下去,然后狠狠地踹了他的小腿一脚。
余默疼得呲牙咧嘴,“余薇,你疯了!”
“遇到事,你除了逃避还会做什么?”余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如果不是你这种不责任的行为,田梦怎么会自杀?”
“她就是想着逼我娶她!”
“田梦不是那种女孩儿。”
“你们一个个都觉得她好,你们怎么不去娶?”
宴文洲扫了他一眼,余默顿时有几分心虚,“我就知道把我抓回来,准没好事。”
手机铃声响起,宴文洲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接通,他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挂断电话,宴文洲走到两人身边,看向余薇,“我有事先走了。”
余薇颔首。
宴文洲凉凉地看了余默一眼,“好好跟你姐说,你要是再敢离家出走,等着我收拾你。”
余默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
宴文洲下了楼,又跟韩春燕打了声招呼,这才离开余家,他上了车,吩咐司机去了沈家别墅。
沈美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上正在播放财经新闻。
她慢悠悠地喝着茶,见宴文洲进来,示意一旁的佣人给他也倒一杯。
“你孙叔上次出差给我带回来的红茶,味道还不错,尝尝。”
宴文洲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你打算怎么办?”
沈美玲笑着看他,“当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犯法了当然是去坐牢。”
宴文洲眸光沉了几分,“你确定?”
“文洲,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吗?”沈美玲又喝了口茶水,“他去坐牢,你不开心吗?”
对于孙海权,宴文洲的感情有些复杂,撞破他跟母亲的事情后,宴文洲就一直很排斥他,甚至是厌恶他。
但是在那之前,孙海权在他心里一直都占着很大的比重。
“如果这个时候,你同意跟他离婚,事情就还有转机。”
沈美玲捏紧茶杯,“我这个时候跟他离婚,那我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当初他跟我联姻,借着沈家,打败了你几个叔伯,掌管了宴家!然后,他翻脸就打压沈家,就为了娶那个女人进门!”
沈美玲眼中带着深深的恨意,“我那么爱他,全心全意地支持他,他却这样对我!如果不是我够狠,沈氏早就从帝都消失了!至于你?当哪门子的继承人!”
沈美玲稳定了一下情绪,“他要娶那个女人进门,我偏偏就是不让他如意!他有证据,我没有吗?能到我们这个位置的人,有几个身上是干净的!他送我一尺,我还他一丈!”
“你就这么笃定,孙海权不会把你供出来?”宴文洲脸色深沉,“兔子急了还咬人。”
沈美玲笑了笑,看着宴文洲,意有所指地说:“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我的人只有他。”xǐυmь.℃òm
“你就不怕那些证据,足够他判死刑。”
沈美玲眸光顿了一下,她看向宴文洲,“文洲,在你眼里,妈妈会那么没有分寸吗?”
宴文洲沉默了片刻,“人送进去简单,再想出来就难了,你最好想清楚。”
宴文洲起身离开。
沈美玲上了楼,孙海权帮她放好了洗澡水,见她进来,帮她按摩了一下肩膀,“文洲来了?”
沈美玲笑着看他,“这么多年,你没白疼他,他还是念着你的。”
孙海权吻了吻她的发顶,“明天应该就会有人带我走,我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好,也给你安排了新的助手,只不过负面新闻一出,公司肯定会受影响,你万事要小心。”
沈美玲回过身看他,“你怪我吗?”
孙海权摇摇头,“到了这把年纪了,做事别再那么激进,也是时候把集团慢慢交到文洲手上了。”
“他说他有办法阻止宴廷嵩娶那个女人进门。”沈美玲冷笑一声,“那我就等等。”
次日一早,孙海权因为涉嫌行贿,非法集资等多种罪名被带走调查。
宴文洲看到新闻的时候,人在办公室。
李皖来敲门,他才回过神。
“宴总,简溪小姐找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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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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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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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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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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