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房间里的东西,除了你,没有人会动啊。”
“为什么你不知道?”
正是因为他的房间里的东西,谁都不能碰,明暖才会放在这里的。
她当时有想过带过去庄园那边。
但那边现在她不住,也没什么人打理,明暖觉得反正三年很快,到时候别放在庄园弄的找不到了。
所以也就没将合同挪地方。
可现在墨时晏说什么?
不见了?
明暖第一反应就是。
骗人!
她脸色立刻紧绷了起来。
盘腿坐在床上,像是一直即将准备战斗的鼓鼓囊囊的小青蛙!
“墨先生!”
“你老实说。”
明暖死死盯着墨时晏的嘴巴。
“是不是你把它藏起来了?”
墨时晏在凳子上坐了下来,他视线挪开,就是不愿意看明暖。
透出一股子心虚的味道。
让明暖越看越觉得可疑。
明暖急了。
几步走过去,一把就抓住墨时晏的肩膀,“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合同在哪里?”
墨时晏的脑袋被她强行掰回来,他发梢的水珠落在了明暖的手背上,像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碎晶。
墨时晏无奈的将视线挪回来。
他被迫仰着脸。
明暖的脸贴的很近。
自从他表明心意之后。
明暖就总是若有若无的拉开和他的距离。
这么近还是第一次。
墨时晏默不作声的顺手就揽住了她的腰。
慢慢说:“我真的不知道。”
明暖看着他的嘴开开合合,一下愣住了。
没有?
没有黑气?
他没有骗人!
那他刚才那反应怎么回事?怎么看怎么觉得心虚啊。
可自己的眼睛不会骗自己,若是撒谎了,那就是会缠绕着谎言的黑气的。
可是为什么?
明暖失魂落魄。
身体失了力气,连自己已经被墨时晏抱着半坐在他的膝盖上都没有发现。
“不行,我得再去找找。”
明暖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被困住了。
两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
明暖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都坐在他的膝盖上。
墨时晏身上还有洗完澡带着的水汽,将空气都搅的粘稠湿润起来。
明暖鼻尖还能闻到沐浴后的清新水香。
“别找了。”
墨时晏轻声说:“可能是什么人来打扫卫生的时候,以为是废纸处理掉了。”
“那不行!”
“那我们的三年合约怎么办!”明暖直接皱起了眉头。
不管不顾的从墨时晏的身上挣脱开。
她定定看着墨时晏:“墨先生,你打算毁约吗?”
墨时晏抿紧了唇。
他看见了明暖的紧张。
还有那仿佛只要他开口说要毁约,她就要跳起来收拾东西离开的紧迫感。
就像是一直守卫着自己小小领地的松鼠,面对突然来访的入侵者,不管这个入侵者是善意还是恶意,她都要先抱着自己的松果快速逃命。
虽然不知道明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不管是对别人的表白也是。
还是对眼看着要失去‘保障’的婚姻也是。
墨时晏看出来了。
对明暖来说。
他当时提出的那个合约,其实是对明暖婚姻生活的一重‘保障’。
她认为。
不管婚姻会变得如何。
至少有那个合同在,时间一到,她就能离开这里,离开她身边。
那是她在他身边画下的清晰的一条警戒线,她从来没有迈出过这条警戒线。
而这条线。
还是他自己送到她手上的。
墨时晏眉梢微动,他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但是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后悔。
他那时候肯定是疯了。
给什么合同?
还定了这么短的时间。
不过么。
老天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那份合同是他和明暖的。
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至少对他对她都造成不了伤害。
反倒是没有了合同的话……
墨时晏压下眼睫。
掩盖住心底的愉悦。
他沉默不语。
明暖的心情越越发糟糕。
这让她更觉得墨时晏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
不过好在墨时晏并没有让明暖焦虑太久。
“虽然房间里没有安装监控。”
“但是我们调查一下外面的监控,看大概是什么时候,那些人进入过我的房间清扫。”
“应该能查出来。”
他虽然希望那个人已经将那个合同带走了。
并且最好已经将那份合同丢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
可不代表,他会放任这样一个从他房间里拿走东西的人在家里自由活动。
明暖可是天天和他一起生活在明家。
明家绝对不能出现别人的眼线。
“你上次看见那份合同是什么时候?”墨时晏问明暖。
明暖有些生气抿的唇立刻就松开了。
她两只手忍不住搭在一起,思索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又不敢确定一般说:“一?一个月前?”
“不不,两,两个月?”
墨时晏:“……”
明暖看着他的神情,最后托底说:“好吧,我其实从签完那份合同之后。”
“我就放在那里了,没怎么动过。”
“但是之前还是隐约有看见过的。”
但是她自己不怎么上心。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这合同是墨时晏定下来的。
墨时晏比她更想要摆脱这份假惺惺的婚姻生活。wWW.ΧìǔΜЬ.CǒΜ
他应该比自己更上心才对。
这也不能怪明暖,毕竟从一开始,要死要活要制定合同的就是墨时晏。
谁能知道呢。
墨时晏竟然突然就说喜欢她。
她就算是做梦也梦不到这么离谱的发展。
“你呢?”明暖轻声问,“你应该也有看见过吧?最后一次看见是什么时候?”
她眼中带着期待。
墨时晏:“……”他从将合同交给明暖之后。
看见她签了之后就没管过这份合同。
现在回想起来。
当时他定下这份合同,不过是因为他有毛病,明明其实已经喜欢她很在意她,却需要一份合同来证明自己不喜欢她,就好像有了这个合同,就能说明什么一样。
但其实。
不过是劝说自己赶紧将明暖绑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借口罢了。
他当时的最终目的不是合同。
而是和明暖在一起。
他想要的事结婚证。
这合同。
纯纯就是一个背锅侠,被他用完了就丢在一旁,他比明暖还不在意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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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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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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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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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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