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敲门声的响起,闻拾柒的心也跟随着愈发紧绷。
但,她等了片刻,房间里却并没有传来任何应答声。
难道闻慕迟不在?
闻拾柒觉得有点奇怪。
她想了想,还是再次抬起手敲了敲门。
这一次,她用的力气大了一些。
不想,门竟然就这样缓缓开了。
居然没关门。
闻拾柒迟疑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明明外面还没有完全天黑,房间里却是黑漆漆一片,只有门口走廊里一点微弱的光。
可能是没有拉开窗帘的缘故,屋里不透光,也没有开灯。
看着漆黑的房间,闻拾柒的脚步微微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这片黑暗中仿佛潜藏着什么危险,让她不由得想要转身逃跑。
“闻慕迟?”
她试着,唤了一下男人的名字。
但是,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回应。
“慕迟?”
她再一次叫了一声。
房间里,依旧安安静静。
想起姜樱樱,闻拾柒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砰!”
突然,她身后的门被人猛地关上。
“谁……”
她心中一惊,才刚想质问,就被人从后面包裹进了一道滚烫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
闻拾柒几乎一瞬就认出了身后的人。
她静静地站着,任由男人抱着自己,没有动弹。
闻慕迟将脸埋在她的脖颈,贪婪地嗅着属于女人身上的馨香。
满脸沉迷。
嘶吼的野兽在叫嚣着,怂恿他咬开眼前人的皮肉,吸取她体内的鲜血!
闻慕迟不能自控地张开嘴,锋利的牙齿在她的脖颈间摩挲着,仿佛在寻找下口的位置。
浑身的血液克制不住地沸腾起来。
闻拾柒一僵,整张脸一瞬爆红。
他……他怎么能……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抵住自己的这具身体变化,明明两个人什么都没做,他怎么突然……
她颤着声开口:“别……”
“别什么?嗯?”
闻慕迟脸一侧,含住她柔嫩的耳垂,大手从她风衣的前襟探了进去。
“唔……”
两人早已经熟悉彼此的身体,几乎只接触的一瞬间,闻拾柒的身体就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她轻轻一颤,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撩动起来。
“呵呵。”
耳旁传来男人低哑磁性的笑声。
显然,发现了她的身体反应。
闻拾柒咬紧了下唇,为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感到懊恼和羞愤,却偏又拿身后的男人没有办法。
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要保不住,她灵机一转,突然道:
“姜樱樱呢?”
男人的动作果然一顿。
闻拾柒趁机从闻慕迟怀里出来,往后连退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已经按你说的来了,你放了姜樱樱。”
随着她的话落,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黑暗中。
闻拾柒看不清面前男人的脸色。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能明显感觉到,房间里的气压骤然低沉了许多。
他,生气了。
这是闻拾柒唯一的认知。
可,为什么?
她不明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但也不敢再说话。
许久,黑暗中终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你拿什么来交换?”
“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只是这样就可以从我手里带走人了吧?”
男人的话音落下,突然听见“啪——”地一声,房间里的灯光被打开。
骤然亮起的光线刺得闻拾柒微微眯起了眼睛。
等到视线重新恢复,她这才看清房间里的情形。
房间里,只有她和闻慕迟两个人。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沙发上,不远不近地看着她,眸光幽深冰冷,仿佛在评估一件什么商品。
一股被羞辱的感觉,慢慢攀爬至全身。
让闻拾柒只想立刻离开!
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只屈辱地咬了咬唇,道:“你想怎么样?”
“既然是求人,总要有求人的态度。”男人慵懒地依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膝盖上轻敲着,“过来,把衣服脱了。”
闻拾柒一怔,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闻慕迟:
“你……你说什么?”
男人薄唇轻勾,眼底带着讥讽:
“怎么,你既然都主动送上门了,该不会不知道等一下要发生什么吧?
“难不成,你还天真地以为,约在酒店房间只是为了谈话?”
既然她不想要和他温情。
口口声声只想和他谈“交易”,那他就和她好——好——地——谈一谈交!易!!
闻拾柒身体一晃,一张脸刷得变得一片惨白。
她不是没想过,两人再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
甚至想过,他会不会和她解释?
告诉她,其实事情不像她以为的那样?
他会那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又或者,他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和她继续像从前那样在一起。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般羞辱她。
闻慕迟的手紧了紧,下意识想要上前扶住闻拾柒摇摇欲坠的身体。
但似想到了什么,表情又冷了下来:
“给你三分钟时间,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
男人自己过来的后果是什么。
闻拾柒不用问,想也知道。
她死死地咬着唇,任由鲜血蔓延至口腔。
铁锈的腥味让她几欲作呕。
其实,她又在矫情什么呢?
在过去的三年,迫于闻老夫人的压力,她何尝少做过这种主动献身行勾引之事?
明明以前虽然也觉得屈辱,但也还能忍受。
可如今不过才一年不到的时间,她竟然就觉得怎么也无法接受了。
到底……自己也是被娇惯坏了。
大概是前段时间闻慕迟真的对她太宽容了,让她有了不合时宜的妄想,居然想平起平坐做一个和他平等的人了……
却忘了自己不过是闻家养的一条狗。
闻拾柒苦涩地笑着,手脚僵硬着,抬起手,缓缓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上衣……
如今已经是严冬。
窗外寒风猎猎。
却抵不过她此刻心底的冰寒。
闻慕迟瞳孔狠狠一缩,女人白净的胴体就那样映入眼帘……
每一处都好似长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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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样的!”
闻慕迟咬着牙,幽深的眸底倏地腾起火焰。
身体的紧绷,无一不在诉说着他对女人的渴望。
可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为了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她竟然真的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哪怕她只是开口求一求他,说一句“不要”呢?
只要她开口……
他就会妥协。
可她却宁可作践自己!也不想求他!
好!好一个宁折不弯!
闻慕迟扯开领带,丢到一旁,哑声道:
“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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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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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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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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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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