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振东开口解释,陆行舟打断了她的话。
“江曼和三哥没关系,她是我妻子,我俩领了证,合法的。”
“什么????”明染以为自己听岔了,猛地回头。
刚刚依莎给她打电话,说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相亲对象是陆振东。
说这场相亲是她和母亲商量好给她的惊喜。
明染得知后马不停蹄,第一时间赶来现场。
满心满眼都是陆振东,丝毫没有察觉到隔壁桌居然还坐着陆行舟以及江曼。
“我和曼曼来给三哥把把关。”陆行舟淡淡道,声音不高,但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大有一种宣誓主权的意味。
明染僵在原地,好半晌的呆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眸在几人身上辗转,最后忍俊不禁:“原来是乌龙?”
“江小姐实在抱歉,我被你同学带偏了……”
明染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原来是乌龙啊!”
知道陆振东有了另一半,为这事她这几天都茶不思饭不想的,非常痛苦。
见明染高兴,陆振东却黑着脸,抬步便要走。
明染顿时有了勇气。
既然男未娶,女未嫁,那他们就还有机会!
“振东,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咱俩重新开始么?”明染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陆振东猛地一顿,忍不住嘲讽:“当年是谁说的,和我只是玩玩而已?怎么,找不到更好的备胎,现在想吃回头草了?”
“不是。”明染觉得很委屈:“当年年少无知,现在幡然醒悟却发现追悔莫及……”
“振东,这些年我一直单身,我发现自己没办法再喜欢上其他男人,真的,你相信我!”
“可笑!”陆振东扯了扯嘴角:“这些虚情假意的话,你留着去骗其他男人吧,我不吃这一套!”
“我没有虚情假意……”明染眼眶发红,委屈地掉眼泪。
可一向温文尔雅的男人,却突然暴怒,用力把手甩开。
明染猝不及防,踉跄两步,好巧不巧,后腰刚好碰到江曼这边的桌角。
很重的一下,不用想都知道碰的很痛。
明染的脸色顿时惨白,捂着自己的腰,脸疼到变形。
“啊……”她惊呼一声。
可陆振东头都没回,走得很决绝。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明染心头一颤,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在扎她的心,一下接着一下,每一下都钻心疼。
江曼看着可怜的人儿,摇了摇头。
他俩的事她不清楚,不过能肯定一件事,明染有情,陆振东也有。
没有爱,哪来的恨?
明染怕是要追夫火葬场。
“啧啧。”江曼摇了摇头。
这世间又多了一对相爱相杀的怨侣。
明染眼泪吧嗒掉落,极力地想平复心情。
旁边却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对她指指点点。
“这个女人好惨啊,那个男人也太绝情了吧?”
“什么绝情,你没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估计女的之前对不起男的,现在女的想吃回头草,男的不答应。”
“这样啊,那这女的活该!”
听到‘活该’两个字,明染双腿一软。
她擦着脸上的泪珠,扭头把目光转向陆行舟,眼神虔诚,像一个忠实的信徒。
“陆少,你帮帮我吧,我想把振东追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答应!”
现在除了陆行舟,她真的想不到还有谁有能力能帮忙撮合她和陆振东。
陆行舟皱了皱眉,声音寡冷:“三哥恨你。”
冷冰冰的四个字,毫无疑问地回绝。
明染却不死心:“我知道他恨我,你帮帮我吧,让我做什么都行。”
见她坚持,陆行舟一筹莫展。
其实家里人都知道三哥没有放下明染,如果真的放下,就不会躲去国外疗伤,一去那么多年。
如果真的释怀,就不会一直单身,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
有句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要解开三哥的心结,非明染不可。
“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你也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我不怕!”明染目光如炬,很坚持。
这些年她行尸走肉,没有陆振东的陪伴,每天的日子都过得索然无味。
粉身碎骨也罢,总好过只带着一具空壳活着。
“很好。”陆行舟点点头,手指在餐桌的桌面上有力地敲击着。
“奶奶七十大寿,你过来帮忙。”
“好!”明染毫不犹豫地答应。
随即弯腰鞠躬,给陆行舟鞠了个90°的躬。
陆行舟表情淡淡,摆了摆手。
明染会意:“那我告辞。”
临走时,她忍不住看向江曼。
“我和曼曼隐婚,有些事不该多嘴就别声张。”
在明染即将离开时,陆行舟淡淡道。
像是叮嘱,但又像是威压的命令。
“陆少放心。”明染点着头,余光落在一脸闲适喝果汁的女生脸上,满眼都是羡慕。
比起江曼是振东的妻子,是陆行舟的妻子这一点更让她不可置信。
能俘获陆行舟,这女生绝对不简单。
能成为陆行舟的妻子,那也是天大的荣幸。
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女大学生,一下子靠着婚姻翻身,从贫民跻身豪门,这怎么不让人羡慕?
“吃饱了吗?”陆行舟擦了擦嘴,柔声询问。
江曼扬了扬眉:“饱了。”
算一算时间,昨天的摸底考试成绩快出来了。
她淡淡道:“我去学校。”
“我送你。”陆行舟很自然地接下话茬。
“不用。”江曼果断拒绝。
各忙各的,她可不想做娇妻。
陆行舟有自己的事业,有时候两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有彼此的空间,这样她觉得比较好。
陆行舟巴不得24小时都粘着江曼。琇書蛧
但他清楚一个道理,张弛有度。
弹簧如果一直用力拽,久而久之就会没有弹性。
婚姻亦是如此,适当地给彼此空间,保持距离,张弛有度,才能永保新鲜。
两人很默契地在餐厅门口分道扬镳。
陆行舟坐着他的专车离开,江曼则叫了一辆网约车。
来到学校后,她换上迷彩服,走进队伍里。
军训快要接近尾声,今晚新生要给教官们送别。
学校为此特地搞了一个送别仪式,打算晚上在操场上弄篝火晚会。
中途训练歇息时,张子琦急不可耐地拿出手机。
“可以查成绩了!”
她登入学校官网,输入自己的准考证。
“我321分……”
“我也查一查!”毛丽丽闻言,也着急忙慌打开手机:“不是吧,我怎么才298分啊。”
三门总分450分,每门150分,90分才算及格。
“睿睿,你多少?”两人立即问温睿。
温睿早就查完了分数,有些不好意思:“我410分。”
“我靠?学霸!请收下我的膝盖!”
“睿睿你好厉害啊,学习成绩好,还会唱歌,羡慕死了。”
听到室友的夸赞,温睿只是浅浅一笑。
她不想太高调,怕表姐考的不好。
“对了,曼姐,你考了多少分……”张子琦话锋一转。
她这话问出,毛丽丽、温睿,以及旁边其他同学,全都把好奇的目光转到了江曼这边。
她们想知道她到底考的怎么样?可别考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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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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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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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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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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