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请假没去上晚自习,晚上也不打算回寝室,向陆为民请假时他说要家长打电话特别说清原因,谌冰不知道怎么办,萧致思索了一秒:“要不,我现在扮演一下你父亲?”
谌冰:“……”
萧致准备接过手机,谌冰抓着他手拽开,示意他安静,接着重新跟陆为民说话:“陆老师,我现在在萧致家过生日,我爸妈其实不知道……您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
话里的停顿意味不明。
谌冰在陆为民眼里是守规矩的好孩子,或许年轻人是爱聚在一起玩儿吧,陆为民想开了以后说:“那你确保自己的安全,明天早点来学校。”
挂断电话。
谌冰偏头看萧致,他似乎对没能扮演谌冰的父亲略感遗憾,对视之后,萧致转移话题:“……我去洗漱。”
“……”谌冰到书桌旁检查作业,点开手机扫了眼朋友圈。
现在十点多,九中刚下晚自习。
萧致刚才发了条动态,把录的谌冰生日视频截取了10秒,发布。不出所料,评论区相当热闹。
伟子:萧哥不来上晚自习就为这????冰神生日不带我们玩儿?
傅航:999999999
杨飞鸿:楼上为什么99?难道不是生日快乐?
“……”
吵吵闹闹中谌冰点开视频,刚才递过来他还没看。点蜡烛时萧致特意关了灯,光线落到鼻梁和唇尖拓下淡淡的阴影。自己似乎有些紧张,但听萧致唱生日快乐时,想起低稳而撩人的声线,视频里,谌冰抬眼看过去,唇角慢慢扬起弧度。
“……”谌冰当时没意识到自己笑了,看视频,才发现笑得还挺开心。
萧致朋友圈还有一排字。
明年的今天,我也在。
以后的每一年,我都在。
卫生间门被推开。
谌冰按着手机边缘熄屏。
萧致沾着水痕的细长手指插进头发拔了拔,随即拿起放在桌上的毛巾,对着头发一顿擦拭。他底子偏白,不过被阳光沉淀出了明朗的颜色,没戴耳扣,耳缘有几个细小的眼。
谌冰看着他。
萧致猝不及防拉下毛巾,对上谌冰的目光,他头发半潮湿,隐约翘起几根漆黑的发缕,浸过水的眉眼色泽更浓秀深邃,眼底沉淀着阴影,盯着他似笑非笑挑了下眉。
“看什么?”
谌冰摇头,坐回椅子。
那束干花放在书桌,未拆封,谌冰想着明天怎么带回寝室,或者干脆安置在萧致家里。
塑料封面写着“永恒的爱”这几个字,不仅土,而且暗示也太明显了,根本不能带去学校。谌冰有些棘手,看了会儿问他:“你怎么买这个?”
萧致手把住谌冰坐着的椅背,问着:“什么?”
他倾过身。
距离突然缩短,他领口散发着沐浴露薄荷的清香,混着这个年龄少年特有的热度,侵入谌冰的空间。
……以前隐约就有预感,但谌冰现在脊梁窜出层热意,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蛋。
谌冰舔了下唇,指了指礼盒上几个字:“不觉得土死了?”
萧致侧头,表情突然像是被刺痛了心脏。
“……”
操。
谌冰开始后悔说这句话。
同时想自己闲得没事儿计较这干什么?永恒的爱,简单明了,正好符合萧致这个骚东西的文化程度。
谌冰一把给礼盒拽过来,赶在气氛变味儿前随便找补:“其实真的很好看。”
萧致:“……”
谌冰演技一向普通,说这句话相当干涩,完全没有注入灵魂,只能感觉到敷衍罢了。
萧致当时在校门外转了一圈,路过文具店时像出现了奇妙的缘分,他一眼被这束放在柜台里侧的干花吸引视线,买好,像是遇到了他们爱情的见证者。
结果,谌冰的反应就这?
萧致垂眼看了他几秒,淡淡地说:“淡了,感情淡了。”回头绕开谌冰,换到床头歪着玩手机。
谌冰扯了扯下唇,心说真这么生气?
让起身,朝他过去。
距离大概还有一米多,萧致从手机上拔出视线,说:“你别过来。”
声音不轻不重,颇有些隐忍的威压。谌冰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生气,头皮发麻,心口好像被什么升上来的东西堵住,闷闷的。
看着他,谌冰张了下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谌冰性格一向比较偏内敛,尤其不太爱说话,属于茶壶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这种类型。其实本来没多大的事儿,但一想到上辈子自己还给它看也不看丢垃圾桶里了,谌冰就觉得自己很过分。
他平时没什么情绪的一张脸,现在眼底情绪复杂,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
空气中有些安静。
意识到谌冰可能被自己吓了一跳,在他继续靠近时,萧致笑了下,说:“你别碰我啊。”
暗示谌冰生气的经典台词,摆明自己开玩笑。但闻言,谌冰探向他的手却停在中途,尬站着,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他眼底蒙着几缕发丝,薄雾似的,似乎快迷失在当中。
萧致起身拉着手腕,给他抱到了怀里。
“吓着了?”萧致好笑,拍拍他肩膀,“逗你的,你是傻逼吗?这都看不出来?”
“……”说错了话很愧疚,但无缘无故还得挨骂,谌冰抬起视线,刚想说话被他封住了唇,特别重地亲了一口。
萧致笑死:“好了,土就土吧,特别难看,行了吧?”
“不是。”
谌冰扬声用力反驳他,极其认真。
他态度转变,萧致一时无从接话。短暂的沉默后,谌冰说:“好看。”
“到底好看还是不好看?”萧致耐着性子,视线不遗余力,注视他一举一动。
谌冰头靠在颈侧,发缕拂过耳垂时有些痒,看不清眉眼和鼻梁,但声音一字一顿,说得缓慢又沉重:“好看。”
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萧致慢慢应了声,撩起他耳侧柔软的头发,又松开:“好看就好看,怎么还急了?”
怎、么、还、急、了?
说这么轻巧。
谌冰闷闷的:“你懂个屁。”
“……”
萧致莞尔。
又凶起来了。
不过,这也是情绪变好的征兆。
萧致手指扣入,掠过发丝,继续给大佬顺毛毛。
这倒霉孩子性格尖锐,头发却很柔软。
夹在指间像被柔软的布帛拂过,凉凉的,干净又光滑。
撩了好一会儿,萧致捧着他脸凑近亲了个带响的:“大哥,不生气。”
……不是生气。
谌冰看着他,道歉的三个字含在唇边,咽在喉头,却有些说不出来。
他神色不定。
萧致以为他情绪还没稳定下来,抬了抬眉,拇指指腹抵着他唇角,轻轻往上推出个很小的幅度:“还要哄?当自己八岁?”
萧致眸子漆黑,专注地垂视他,逗小孩儿似的:“来,给哥哥笑一个。”
“……”
心口突然滚烫。
浑身的热度往上冲,蔓延到耳背,谌冰脑子里跟空了似的,再被萧致咬住唇轻轻撕咬时,几乎失去触觉。
……直到结束,萧致拿起桌上的手机晃了晃,随口道:“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他对着手机找角度,垂下视线,眉眼蒙了层薄薄的阴影。
灯几乎将他拢在光影中,半踏入黑暗,但又好好地站在面前。
谌冰心说:对不起。
因为生日没告诉文伟他们,第二天去教室,大家忙着抄作业,纷纷装作若无其事,但笑容都十分暧昧:“没关系的冰神。我们萍水相逢,只是人生中匆匆一瞥的过客,你不把我们当兄弟,我毫无怨言,但是”
文伟打抽屉里摸出只苹果放他桌上:“我把你当兄弟。我只能尽力做好我自己,这是送你的礼物,你不要扔进垃圾桶也行。”
谌冰:“……”
就很阴阳怪气。
谌冰以前独来独往,生日一般自己过,也不是很喜欢热闹,但现在被这群人幽怨的眼神注视,莫名心情复杂,同时……不排斥这种感觉。
不止文伟一个人酸,傅航也在旁边酸:“呵呵,哎,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哎。人家冰神为了过生日特意跟陆老头请假,夜不归寝,你呢?你只不过是一个屋檐下的室友罢了,你竟有这样的妄想。”
文伟热情的心似乎受到了重创,他扯了下唇,回头,趴在桌上一言未发。
谌冰求助地看向萧致。
他本来指望萧致帮忙说两句,扭转话题的风向,不过萧致从书包里抽出作业,闲闲地道:“你们知道我在谌冰心里的独特地位就好。”
“……”
不行,没法聊了。
眼看越闹越凶,文伟快满地打滚,谌冰一把给他拽起来:“这周末。”
文伟:“嗯?”
“这周末,请你们吃饭。”
“……”文伟安静了两秒。
随即,他坐正,露出憨厚的微笑:“我就知道,冰神不会忘了我。”
他还特别嘚瑟,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专门嘚瑟到萧致面前,掀开他翻开的书:“萧哥,有没有感觉到威胁?”
萧致抬腿一脚给他椅子踹翻:“威胁你马呢威胁,本宫一日不死,你们永远是杂鱼。崽种。”
“……”
好踏马凶。
这就是为了守护配偶的雄性么?
文伟扶着凳子坐稳,委屈地转向管坤:“看见没?男人就是这样,只听新人笑那听旧人哭。”
“谁让你欠?”管坤甩手,“滚。”
教室里吵吵闹闹。陆为民进来示意安静:“大家都不要吵了啊,过几天就运动会,我们班口号还没想好,大家商量商量。”
说起运动会,谌冰回过神儿:“练得怎么样了?”
萧致垂眼看笔,堪称不屑一顾,漫不经心的凡尔赛:“还行,只可惜九中小,只能拿校第一。”
谌冰心说:滚吧。
好狂。
“接力赛怎么样了?”萧致问。
这几天田径赛开始懈怠,体育老师忙着管别的,几个女生练一会儿就累,不过总体应该还算不错。
谌冰说:“还可以。”
“下午要不要我陪你练练?”
谌冰想了一秒:“不用,你管好自己。”
骄兵必败。
九中高二其他班级还是有威胁的,尤其体育班几个猛男,状态应该都不错。
讲台上杨飞鸿进来,手里捧着几叠塑料袋,说:“前段时间定制的球服下来了,你们看看自己穿多少码的,上来领一下。哎,小坤子,这大码你的”
萧致指间转着支笔,“啪嗒”给笔拍在了桌面,他准备起身,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回头垂视谌冰,唇角笑意张扬:“要不要打个赌?”
谌冰:“?”
萧致凑近他耳边:“球赛拿第一了,你穿我的球服,跟我”
后半句声音压得很低。
但气息起伏,一字不漏地听得一清二楚。
谌冰盯着他,薄灰的眼底没太大情绪,冷冷一笑:“那我也打个赌。期末我考第一,你穿裙子到马路上走一圈。”
空气中安静两秒。
萧致:“打扰了。”过了一会儿,他思考后觉得这个提议很不公平,“赌注是你考第一,那不是欺负人吗?”
谌冰挑眉:“看出我在欺负你了?”
“……”萧致微笑,“你他妈可真是个调皮小可爱。”
“…………”
谌冰伸手拽他,碍于周围全是同学动作幅度不大,但也不是很客气,那边杨飞鸿拿着球服下来,就看见他俩手拉着手,似乎难舍难分。
杨飞鸿神色复杂:“冰神,就拿个校服,我又不拐他走。不至于舍不得吧?”
旁边文伟总算逮住机会了,回头附和:“不至于吧?”
“不至于吧?”
“……”
谌冰被迫松手。
萧致若无其事整理袖口,慢条斯理处理完毕后,接过了杨飞鸿递来的球服。
“萧哥,你的黄金战甲。”
他看了一眼。
还真就,黄、金、战、甲。
买球服是班上女生策划的,当时他没注意看,这某宝定制的黄色球服,据说当时他们要求要有“王者风范!”“一出场就带给人帝王般的压迫感!”“要人群中最扎眼闪亮的那种!”
非常好。
非常符合。
萧致“啪”地给球服塞到了抽屉里,看都不想看一眼。
球赛当天,萧致来教室时下半身穿着球裤,上半身被浅蓝色校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勉强露出黄色的衣角。气氛相当热闹,杨飞鸿举起了班级旗帜迎风挥舞:“冲啊,冲冲冲,准备操场集合了!”
萧致坐位置里,阴沉沉地舔了下牙槽,硬是没动。
谌冰拉了他一把:“走了。”
萧致说:“不走。”
谌冰:“……”
萧致:“帅哥不想穿这身球服去操场。”
“……体委他们不穿得挺好?”谌冰拉着他手腕,往上拽,“别矫情了,跟个傻逼似的。”
萧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没动,兴致恹恹:“帅哥的事你少管。”
“……”
旁边参加田径的队友开始催促,朝他这边频频张望,约定再练习几次。谌冰懒得管他,说:“我走了。”
教室门口再回头,萧致意识到谌冰还真不哄他后起身,低头拉开了校服拉链,肩背和腰身的线条全露出来,一如既往的衣架子。
倒没想象中那么丑。
篮球队抽签,谌冰这边等待排号准备分组进行比赛。场地隔得比较远,人群中走动的黄色球服赫然在列,果然相当扎眼。
那边摇到对手班级后没急着打,准备吹哨,萧致披着校服外套远远过来:“快比赛了?”
“还有几分钟,”谌冰问,“你们抽到哪个班?”
“6班和8班。”
“好打吗?”
萧致没当回事儿:“8班有体育生,不过看起来挺废的,没问题。”
“好。”谌冰回头跺了下脚,准备热身。
文伟一脸神神道道地过来了:“知道1班抽到几班吗?”
萧致:“嗯?”
“18班,体育班。”文伟笑得相当得意,“它说不定第一轮就出不了线,被按着打。”
萧致抬手拍拍他肩膀:“运气不错。”
谌冰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又拧上,递给萧致后准备去跑道边集合。杨飞鸿扛着旗杆过来了,不知道跟他俩说了什么,脸色有些焦躁,这几个人一起重新回了球场。
陆为民担忧地看过去:“怎么了?”
“……”
谌冰有些想法,但没放在心上,听着哨声去了赛道旁,准备就位。
他为了跑步特别换了身宽松的运动裤,长腿戴着护膝,手臂绑着运动手环。天气热,谌冰只穿了身白色的短袖t恤,站赛道旁看别组跑完,那边萧致他们重新走过来。
高瘦挺拔的男生,感觉心情不是很好,神色阴沉。
没来得及多问,谌冰听到裁判的指示就位。
前面接棒果然出了问题,“啊!我靠!”惊呼之后,一二位的接力棒居然掉到了地上!
中位选手夺命狂奔,好不容易缩小距离,但到谌冰这儿时还是比旁边几组晚了几秒。
谌冰早就在原地慢跑助力,接棒后骤然加速,随即狂奔向赛道终点。
“我靠?那是残影吗我靠?”
傅航吓到了。
“这还是平时动都懒得动的冰神?”
“这他妈跑起来狗都撵不上!”
“……”
萧致掌心抓握着篮球,本来有一搭没一搭往地上拍打,丢给旁边的傅航:“拿着。”
他往赛道终点跑过去。
队友出现了意外,谌冰原定的节奏乱了,直接瞎几把拼命冲刺,额头被风吹得发凉,心脏迸发出激烈的狂跳,等他冲过终点时眼前趔趄了一下,随即往前扑过去
“我靠!”
“同学小心!!!”
“我的天别摔下去了!”
周围响起尖叫,但谌冰已经控制不了脚步。他速度太快没踩稳落空了两脚,而前面的缓冲赛道又不长,要么撞人,要么自己脸冲下去。m.χIùmЬ.CǒM
谌冰骂了声操,胳膊突然被单手用力拽紧,惯性原因他还往前扑倒,但随即被搂着腰直接拽进了怀里
耳朵里灌着风声,轰隆轰隆的,心脏剧烈跳动,撞进的怀抱非常坚实温暖。
谌冰闭了下眼,喘着气,听到萧致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却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咒。
“没事了,辛苦了。”
谌冰被他紧紧抱住,膝盖脱力似的软了一会儿,感觉周身热气直往上蹿,鼻子里全是萧致身上的味道。
谌冰想起重点,口齿混乱道:“第,第几?”
他刚才似乎跟第另一个人同时撞线,分不清楚谁先谁后。
不过他还没考过第二呢。
裁判在旁边比量,半晌宣布结果,萧致回头撩了下他汗湿的头发,笑了笑。
“第一。”
第一。
谌冰松了口气。
“你不第一谁第一?我看你跑得,灵魂撕裂,似乎追不上你风驰电掣的速度。”
萧致抱着他,往赛道旁边让了让。
“……”
谌冰推开他站直,无意碰到一点儿潮湿的液体,怔了下抓过萧致的手。
是指骨,估计刚才他用力拽住自己避免摔倒,被自己指甲锐口撞出了一块青肿,蹭破皮后,流出了混着血水的液体。
谌冰:“没事儿吧?!”
萧致嗤了声,懒洋洋的:“有事儿,疼死我了。”
“……”
谌冰语塞,攥紧指骨,直视他用力地道,“没跟你开玩笑。”
萧致垂眼,这才稍微正经起来了:“忘了我是谁?九中缝针小霸王。”
谌冰气急了:“萧致!”
“好了,真没事儿。就这么大点儿口子,你不发现,它都愈合了。”
谌冰懒得跟他再说话,准备去找班长要创可贴,还没走动,旁边杨飞鸿听成绩后满脸喜色找来:“接力赛第一!!!!你们辛苦了辛苦了!咱们班总分第一的胜算又变大了!”
谌冰没心思说这些,准备走时却见杨飞鸿往旁边示意,暗示什么似的,压低声:“幸好你们接力赛组没有1班的同学,不然就好笑了。”
谌冰:“?”
“知道刚才叫我们去干什么?”杨飞鸿拇指偏向另一头,再倒下来,“真他妈不是个东西。1班抽到18班体育班,打不过,不乐意,许铮非要裁判重新抽,裁判居然还同意了。”
杨飞鸿拿出手里一张揉得稀巴烂的纸团,就差丢地上。
“现在,我们班对18班。”
他骂了句:“他妈的狗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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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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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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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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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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