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均负重二三十斤,倒霉催的火力支援兵还要戴上一整套超十斤重的机枪模块,那负重直接就奔着四十斤去了。
虽说特战旅讲究一个“针对性”,但那也是开打以后的事儿,一般情况下特战旅的负重甚至会比普通步兵多。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要根据各种战场环境立刻进行随机应变,所以拥有相对应的装备就成了重中之重。
沙漠、雪原、高山、丘陵、城市……
总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身上那几十斤装备适应不了的。
如果真有……
那就再加十斤装备!
总之就是把人当牲口使,反正自从有了外骨骼这种省力又省心唯独不省钱的玩意儿,丘八们的日子那可真是“一天更比一天好了”。
看看,他们仅靠自己的双腿在这片该死的难民营中行进着,脸上笑得多“开心”啊!
……
好吧好吧,这种属实是昧着良心的话还是少说比较好,指不定老天爷一道雷劈下来呢?
事实上呢,这几千号丘八们都已经是累得精疲力尽了。
面部表情都僵硬了,那个鬼样子活像是地狱里那些“累死鬼”,全都人不人鬼不鬼的,可谓是要多惨有多惨。
可能有人会说,这帮人真的配得上“特战”俩字吗?
目前看起来确实是不大配得上,但若是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或许还能勉强过得去。
头顶上高悬着硕大的太阳,天空中可谓是一片万里无云,汹涌的紫外线和高温炙烤都像刀子一样狠刺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按理说这年月的关中腹地,不应该是这样吊差的天气,更何况这还是刚下过雨的时候,就更不该是这如火焰山一般的情况了。
可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身体也切切实实的感受得到,简直真的不能再真了。
就像是某位面著名的“巴丹死亡行军”。
他们现在就是走着这样一条要命的路。
眯着眼睛往前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直通向九幽地狱似的。
有些人实在太累了,直接就地摆烂,骂骂咧咧的一屁股坐下,就不走了。
带队的军官也不管,甚至有军官趁着呵斥教训这些人的空档,自个儿也坐下来喘口气的。
军纪涣散到此等地步,在统一联合
哪怕有外骨骼加持确实省力了不少,但这片儿的地形实在太折磨人了。
总是爬上爬下的,还经常要绕路,一公里走得比平原上的十公里还累,这把他们一个个累得脸红脖子粗的,当官的还不许停下休息。
不知道疲兵百万不如精兵一千吗?把他们全累垮还打个屁的仗!这是赶着去送死啊!
一帮累成狗的丘八们,有一个算一个,早就在心里把那些当官儿的骂成狗了,甚至人家军官的老婆都被他们骂成是“公用”的。
那粗鄙猥琐的劲儿,人都不好意思说。
甚至连那不是人的也不好意思说。
当然,也就是在心里头骂骂,明面儿上可没有那个胆子,更没有力气开骂了。有这闲着蛋疼的功夫,还不如接着赶路,趁早结束这死亡行军才是正经事儿,其它的都不重要。
说真的,现在这情况真的和死亡行军没有什么两样了,除了暂时还没出人命之外……
从结束新兵集训至今,他们实在是很久很久没有进行过这样高强度的步兵机动了。
不能适应也勉强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平时行军不是在坐车就是坐飞机的,偶尔下车跑两步就当保持“腿力”了。
这年头谁还跟你玩长途奔袭,你那双腿跑断了都比不上机械化部队闲逛的速度,可以说纯粹的就是无用功。m.χIùmЬ.CǒM
可当官儿的似乎不知道这一点。
抬头瞅瞅那个正站在高处拿望远镜乱看的副官就知道了。
脸上和身上的汗,那就跟下雨似的往不停往下淌,一身笔挺帅气的陆军校官军装都被汗水泡得变形了,这货也不为所动,仍然一本正经用望远镜到处看。
也不知道有啥值得看的,入神成这样。
几个士兵盯了一会儿,断定这货还是不打算下令休息,便只能唉声叹气的继续埋头赶路。
可以说几乎每个士兵都是这个吊样,活像是一群在撤退的残兵败将。
但这就是特战旅的全部主力了,只不过这气场和气势实在不像是一支大军该有的样子。
现在就是这位副官在负责指挥,至于他们高贵的旅长阁下,此刻正在因为伤痛谩骂呻吟。
“前面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TMD问谁都是一问三不知!劳资要你们有什么用?!
一天天的不干点儿正事儿!需要你们的时候就只会打打杀杀!你们长那个脑袋真就只是为了看起来显高吗?”
旅长被两个亲卫搀扶着前进,同时骂骂咧咧的活像个牛气的像住在皇城跟脚下的大爷。
好吧,他其实也崴了脚。
要不然也不至于跟个伤员似的,堂堂将军混得跟以前宫里的皇妃似的,走路还要人扶。
真是给所有当将军的丢脸,但这都还不是最糟糕的,因为更丢脸的还在后面……
在他哎哟哎哟的叫着疼,想让亲卫扶着自己坐下喘口气时,副官脸色凄惶的凑了上来。
“将军,我们好像迷路了……”
他看着副官扭扭捏捏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就一巴掌抽了上去,这才得到了答案。
他对这个答案明显很不满意,于是又上手给了副官另一边脸一个大耳刮子,瞅着副官肿成了猪头的丑脸,怒声道:“迷路?都走了那么久你跟我说迷路?迷尼玛的路!这里才TM多大点儿地方你跟我说迷路?你TN是路痴吗?”
他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恶劣,倒不是真的因为生气,而是维护上官的绝对权威。
因为无休整长途奔袭这道命令是他下的。
作为上官,他不可能承认错误,这个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于是乎,他就需要让其他人来替自己背这个黑锅。
可这个副官也是“硬茬子”,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依然装傻充愣的回答:“我们已经在差不多的地方至少转了三圈了!我现在敢以自己的脑袋担保!这绝对是迷路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吵架争论!而是应该立刻原地休整!因为弟兄们的士气和体力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绝对不能再走了!”
这明摆着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眼看着附近的士兵,甚至他最嫡系的几个亲卫都朝这边投来了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他最终还是倍感无奈地败下阵来,默默点了点头。
这就算是答应了副官的“请求”,副官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立刻就下达了让全军原地修整的命令,在这之后才顶着那个“猪头”一般的丑脸冲他敬了个并不十分标准的军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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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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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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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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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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