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年头,民风早就无法想当年一样淳朴简单了。
古代还有刁民呢,这还是古代总有人吃不饱饭的情况下。
现如今,除贫民窟住户和奴隶外,几乎人均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就找事儿干。
在这样的基础上,还要更优待的人。
那都不知道得膨胀到什么程度了。
就比如这些战地医院里的医生,人均用鼻孔看别人,平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混帐东西,早就让大多数人看不爽很久了。
要不是他们治病救人还还算积极,经常有连夜做了N台手术而晕倒的事例,估计早就被暴躁的丘八们给冲烂了。
可能也正是因为没有被冲过,所以他们那种习惯用鼻孔看人的性子,也就顺利的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眼下出了大问题,他们却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恶狠狠地教训着赶来帮忙的驻地丘八们。
但那些丘八也不是好惹的,被骂了就抱着手待在外头给他骂,骂完了也不打算立刻进去处理问题,就在这儿休息发呆。
气得隔离区块的负责人,更加暴跳如雷的教训着这帮丘八们。
人家领头的中尉也不答应了,
劳资和兄弟们诚心诚意的跑过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你们却还指着劳资的鼻子骂?
就算是有上头命令的命令驱使吧,但劳资和弟兄也不是能任由你欺负的!
老鼠都有脾气呢,更何况是人?
所以,中尉恶狠狠的抽出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直接稳稳顶到了隔离区块负责人的额头上。
负责人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其坚信中尉这个丘八不敢开枪,于是没有了要躲开的打算,还瞪大眼睛就死盯着对方。
仿佛在说:“你有本事就开枪啊?我量你也没有那个胆子!”
就在双方已经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分出个你死我活之时,经过一道道更多更复杂检疫和消毒的程序,进乳了隔离区块内部的布鲁纳特,终于是赶到现场了。
“你们在干什么?都疯了吗?你!这里是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动则就要杀人的前线战场!
还有你!官帽子还没有屁股大!凭什么在这儿摆破官威?
你以为你是谁啊!议会议长吗?”
布鲁纳特气咻咻的接连教训了中尉和负责人,还都是指着两人的鼻子骂的。
他是真的很生气,不然温文尔雅的军医大高材生,也不会像个混混似的,骂一句就戳一下人家的脑袋。
现在前线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后方这里的情况也是阴云密布,整个战事已经糟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了。也正是到了需要众人都齐心协力,共同克服眼前难关的时候。
可这两个人,像嫌命长似的在这里搞什么内斗,甚至连枪都顶到头上了,可见这事儿得恶劣到什么程度。
换了别人,看到大难临头的时候,自己手底下还有人在内耗,估计得发疯了。
也只有布鲁纳特,才能勉强忍住不把这俩混账都给拖出去毙了。
而面对他的指责,刚才还都是嚣张无比的两人,现在却都跟斗败的公鸡似的,低着头不吱声了。
负责人就不用说了,布鲁纳特是这位的顶头上司,作为下属,在领导面前哪里敢有什么异议。
而那个中尉,主要是出于对他身份和名声的尊重。布鲁纳特可是他们这座战地医院的一把手,连师长刘玉安见了都得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先生”。
而且他在军中名声响亮,靠着那一双足以挣来无数面“妙手回春锦旗”的巧手,无数次把重伤濒死的将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样的他,绝对有资格得到这一个小小中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敬重。
如此看来,这两个人在他面前真都是小字辈的存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闹够了吗?闹够了就给我说!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见两人都不吱声了,便瞪大眼睛盯着负责人,严肃的说。
“是,启禀阁下,您离开大概十五分钟过后,隔离区内发生了大规模变异,存放的所有尸体都……复活了。
安全人员拼死抵抗,也只保住了靠近出入口的三个分区,其他的分区都已经不可避免的沦陷了。
研究人员……也是损失惨重。”
负责人弯腰拱手,期期艾艾的说。
从头到尾,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只因为,知道他听完汇报后,必然会被气得发疯的。
“你TM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劳资说过什么?劳资几次告诫你们不得存留感染者的尸体!你们就是像这样回报我的尊尊教诲吗?
我……我真想立刻剁碎了你!
滚进去!带这些兵一起进去!处理不好里面的的情况,你就不用出来了!”
正如负责人所料的一样,他真的被汇报的内容气得发疯了,都开始骂“TM”并且自称“劳资”了。
能让他爆粗口,这就已经是很严重很严重的情况了。
负责人不敢拒绝,只能即刻领命。
而那个中尉听到了他的命令,却是立刻大笑了起来。
因为,这终于要轮到他们这帮丘八最擅长的环节了——就只管去干TN的!
“没问题,阁下在此稍待,卑职这就带兄弟们进去,保证为您处理好麻烦。”
站在他面前,中尉用自己那还抓着手枪的右手,连拍着胸脯保证道。
拍得似乎很是大力,搞得他很想提醒这样做对胸骨很不好。
枪本来就够硬了,你还用来敲胸,那能好得了才怪呢!
可他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他们这些丘八都是不怎么知道疼的主。
能让常人哭爹喊娘的巨大痛楚,对于他们而言,却只是咬咬牙就能扛过去的小问题罢了。
这可不是什么夸赞或者羡慕,而是一种可怜和惋惜。
作为一个人,他可怜这些已经被这该死的战争,逼到除了死亡以外,几乎什么都能忍受的士兵们。
而作为一个医生,他惋惜这些士兵经过大量运动和高强度训练,本就已经变得很强健的身体,却要遭受战争的摧残折磨。Χiυmъ.cοΜ
这都已经被摧残折磨到,不怎么知道疼的“境界”了。
人生来就是怕疼的,只不过承受的痛苦积累多了,之后的疼就不算什么了。
他的确不是什么圣人。
但作为医生,他还是向中尉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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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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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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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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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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