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都茫然且绝望的看着他。
这种面对无形敌人的无力感,让这些久经沙场的士兵们,都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下一个便那股无形力量碾碎的倒霉蛋。
这种感觉,比身处在最最糟糕的战场上都还要难受千百倍。
所有人,都心生怯意了。
但是他愣愣地看着刚才还是大活人的三坨烂肉糊糊,看了很久很久,然后还是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
可这一次,没有人打算追随他了。
他转过头,目光阴冷的看着这些因为恐惧而止步不前的“废物们”。
“我们不能再向前了!这该死的地方简直就不是人能待的!”
一个士兵面对着他那嘲讽的目光,硬着头皮走上来说。
其他士兵虽然没有说话,但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样子。估计那也就是他们这些人共同的意思了。
天可怜见,这些士兵每一个人都把能来到长安居住生活视作至高无上的荣耀。
真没想到有一天能从他们口中,听到说长安是个“该死的地方”。
“就这样了?我华族儿郎的勇气就是像你们这样吗?
不!你们不配当我华族的儿郎!
如果要走的话,你们就自便吧!”
他现在看这些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坨坨恶心的狗屎,说话间对他们的羞辱和鄙视更是毫不留情。
说完他就继续往前走去,丝毫不想多看他们那因羞愧而面色通红的样子。
从旧帝国到统一联合,信奉暴力且无所畏惧的军人,就是华族走到今天仍能如此之强盛的主要根源所在。
从太祖终结乱世,建立旧帝国开始。
军队就是一个伪装成“官方组织”的巨型恐怖集团。
只有最凶恶的人、最无所畏惧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正规的帝国军人。
这就导致了,旧帝国早期的丘八们可谓是地狱来的阎罗恶鬼,残暴程度比之那些野蛮人都有过之无不及。
残暴到什么程度?
送给阎王爷都不敢收的那种程度。
现在的统一联合丘八们,跟那时候的帝国军队,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连最凶恶的罗刹蛮子,听到帝国军队的动静都得望风而逃,片刻都不敢逗留。
太祖爷说过:
“以蛮制蛮,以暴制暴。”
“要想击败异族蛮子,旧要比它们更残暴恶毒,让它们听到你的名字就发颤。”
……
这第一句呢,是文官“翻译”的。
第二句大白话才是太祖爷亲口说的。
在华族之中,谁都知道太祖爷是个相当接地气的皇帝,下的圣旨连地里的泥腿子们都听得懂,搞得朝堂上的士大夫们,念圣旨和听圣旨的时候,一个个都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为此,他们不得不训练出了古代版的同声翻译技能,看了圣旨就能把其中的大白话同时“翻译”成文言文念出来。
有些太祖爷自己“发明”的词汇,实在是无法翻译了,他们才会不得已的照着圣旨上写的念。
这也就是他们难受的根源所在了。
其实他们不是没有劝过太祖爷,希望他好好读读那些圣人经典著作,学习学习他们士大夫的根本文言文。
但这又牵扯出来了新的问题。
太祖爷是个暴脾气……
但却是,仅仅针对于异族和士大夫的一种暴脾气。
他对武将丘八、平民百姓甚至是太监奴婢都好得不得了,且非常有耐心。
隔三差五就让兵部增加军费,每年还有好几次武举和点将令,还经常御驾亲临大将军的府上,一起喝酒吃肉。
上朝时,他就跟武将们讨论着什么时候去找蛮子的晦气,什么时候抓个几十万蛮子回来当奴隶,什么时候宰些蛮子助助兴。
别介,这些还真就是那时候上朝的主流话题之一。
武将们很开心啊,笑得震耳欲聋,笑得皇宫的房顶都在震。
可太祖爷没有丝毫见怪,甚至还跟着那些粗野的武将们一起笑。
搞得文官们更加难受了。
至于说平民,之前也说过了,太祖爷对待平民,可谓是比对待亲媳妇还要好。
其主要操作呢,就是大量的抓蛮子回来当奴隶,做最低级、最危险的苦力劳动。
让老百姓去休息。
搞得很长一段时间内,旧帝国多出了非常多的“小地主”和“压迫资产阶级”。ωωω.χΙυΜЬ.Cǒm
其实就是些领了点奴隶,让奴隶干活然后自己清闲的小老百姓而已。
直到华族人口暴涨,蛮子奴隶的数量不足以分配给大多数人之后,才有减少。
至于说的对待奴婢嘛……
太祖爷一贯的风格:
能自己做的事,绝对不让奴婢做。
这华族几千年找下来,能找到几个自己穿衣做饭洗碗的君王?
而太祖爷就是这么的一支独秀。
但他对待士大夫们,那可是真的狠。
轻则鼓棒伺候,重则流放千里。
再重一点的,被夷十族的都有。
贪污?剁了!
受贿?剁了!
揽权?剁了!
弹劾?…….这个不能剁。
总之,太祖皇帝一朝,搞得是满朝文臣人人自危,上朝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
御史台的,一年死了九个御史啊。
都是因为“风闻奏事”,被太祖爷麾下的骁骑司抓到了把柄,人直接“消失”了。
昨天还一起上朝呢,今天就连本人带全家都蒸发了。
一个两个这样也就算了,但短短一年就整了九个啊!
这换了谁能不怕啊……
但就是这样的阴损操作,相比起太祖爷对待异族蛮子的态度,都已经很好了。
太祖爷对待蛮子是什么态度?
“这个来朝拜啥啥伯爵是谁啊?”
“启禀陛下,此人乃是从泰西之地来的总督商人。”
“哦……他有家人在这儿吗?”
“奴婢不知。”
“不管有没有,给我绑了!抄家!其本人斩首!余下亲属流放北疆!”
“遵旨。”
以上的对话,出自旧帝国太祖元初九年的起居录,那一年有许多使节来朝拜,太祖爷在翻阅来访名单时,随便挑出一个就和贴身太监胡扯了一通。
然后嘛,然后那个异族伯爵就凉了。
这个使节还是第一次来,结果就以为太祖爷的一句话,直接死无全尸了。
更恐怖的是,类似这样的记录,整个太祖一朝,不下几百次。
天知道,有多少异族,因为太祖爷的一时兴起,死得凄惨了。
不把异族当人看。
这就是太祖爷的风格。
话又说回来了
在那个吃头牛都要被罚钱的时代,肆无忌惮收割异族性命,却是每一个华族人都拥有的基本权利。
这样“黑暗”的时期,直到太祖爷一百零七岁寿终正寝,驾崩之后,才结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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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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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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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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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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